第86章 逃離此處
一道凝實的白色光柱在空中閃亮了一瞬，整個洞窟便再次回到昏暗之中。但商間清楚地看見，原本變異石筍所在的位置，現在已經空空如也。其後方的石壁上，熔融的岩漿閃爍著暗沉的紅光，直到幾秒後才在冷卻後再次回歸黢黑。
「那種異樣的情緒在減淡……」商間和拉克絲同時感覺到自己靈魂中外來的怒意在逐漸消逝。兩人對視一眼，確認了對方也是如此。
「看來我們成功了。」拉克絲開心地笑了笑，說道。
「比想像中來得容易，」商間長舒一口氣，「不過還是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導致了它們的出現……」
商間知道，比起歷史上那些正兒八經的虛空入侵事件，他們兩人遇到的，頂了天就是煤氣泄漏級別的虛空。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漏出來，就被他們半途截胡了。
但即便是這樣，這一丁點的虛空也對南部山脈里的這片樹林的生態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角落，也在發生著同樣的事情，卻並沒有一群人碰巧提前阻止了它呢？
商間頭一次感覺到，整個瓦洛蘭大陸正處於風起雲湧的亂世。如果不是他機緣巧合經歷了這些事情，穿越過來後老老實實靠著裝備商店發育。說不定什麼時候天塌了都死得不明不白的。
拉克絲見他神色嚴肅地沉默了許久，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成功了還愁眉苦臉的。」
「沒事，」商間搖搖頭，暫時將那些杞人憂天的焦慮藏在心底，「我們……不對，拉克絲，快跑。」
就在剛才，他準備和拉克絲說說自己的憂慮時，背後倚靠著的石壁突然傳來了常人難以發覺的輕微震動。
拉克絲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沒有問他為什麼突然就叫她快跑。抬手喚出明亮的光團，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拔腿狂奔起來。
「開始出現聲音了。」商間耳朵一動，捕捉到了空氣中細微的振動。
他們已經快要離開發現血跡的那個大型溶洞。而不同洞口處傳來的隱約聲音，讓商間可以肯定，來自其他通道的最強的獸，正在急速朝他們這裡跑來。
萬幸的是，拉克絲作為冕衛家族的年輕一輩，並不像其他貴族女子那樣疏於鍛鍊。作為一個能將金屬制輕甲當成常服來穿的女孩，她的體能支撐普通的長跑綽綽有餘。
「三分鐘，已經過了小半路程。」商間一邊保持著和拉克絲同頻的奔跑速度，一邊默默計算著兩人的行程。背後傳來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明顯。除開毫無意義的振動，商間甚至能隱約聽到痛嚎般的扭曲吼叫。
「最快的獸恐怕已經快要追到我們了，」商間大概估計了一下他們與身後追擊的不明生物的速度差，最多還有一分鐘，身後的追兵就要現身了。
商間輕輕晃了晃左臂，依然使不上什麼勁。肩膀處的損傷讓這條手臂除了還有康復的希望以外，基本和斷掉沒有太大區別。光是抬起來都費勁。
「長劍也徹底損壞掉了，等會要單手用暴風大劍迎戰了。」
在被追逐的人眼裡，時間的流逝變得遠比平時要快。商間很快就聽見了身後幾個拐角外撞擊牆壁的咚聲。
「它們來了，怎麼辦？」
這下拉克絲也能清楚地聽見追兵的動靜，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
「盾給我然後繼續跑，不要停。我比你的速度快。」商間立馬給出了他的對策。他對身後的聲音聽得清晰，那些吼叫絕非來自於同一頭怪物。如今他左臂幾乎作廢，不可能再保證拉克絲有大量的時間進行蓄力。正面迎戰根本沒有勝算。
隨著兩人的行進，路也變得愈發難走起來。大量碎裂的獸屍堆積在一起，每一步踩下去，都無法確認下面有著多深的空洞。拉克絲已經連續絆了兩三個踉蹌，險些跌倒。
「吼！」
壓抑而扭曲的高吼如同一道驚雷從身後響起，在地下的空洞中迴蕩出層疊漣漪的聲響。商間知道，第一個敵人已經到了。
「盾！」
撂下一句話後，他就停下腳步，回身喚出暴風大劍。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後的黑暗。
身後女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而商間的身上也逐漸浮現起一道凝實的金色光膜。它的亮度比平時的護盾要來得高，順便幫他提供了黑暗洞窟中的視野。
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從洞窟的陰影中鑽出，商間來不及去仔細端詳它的樣貌，破壞步伐爆發。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急沖而出。雙眼在極速變化的事物中成功捕捉到了怪物的大致體型，衝出來的東西大約一人高。
眨眼間，這跌跌撞撞的生物與商間只剩一米之隔，商間高舉的右手中憑空出現了巨劍的握把。借著那足有幾十公斤的重量，勢大力沉的一劍劈頭蓋臉地朝著怪物劈去。
「當！」
商間頭一次在生物的肉體上體驗到這種手感，仿佛砍在了一塊實心的鐵砧之上。人形生物被猛烈的衝擊力向一側掀翻過去。但商間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根本沒有突破它的防護傷到根本。
去勢已老的暴風大劍從手中消失，商間調整了姿勢再次向前踏出。在這一秒的間隙中，他總算看清了來者的樣貌。這頭怪物的身形與人類幾乎一致。但它枯槁的頭顱幾乎呈現出骷髏般的外表，黑洞洞的眼眶中沒有任何物事，但眉心之間卻有一片隆起，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要破裂而出。被眉間異物頂起的鼻樑高得詭異，但其下卻已經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鼻子。只剩下兩個空洞和黏著在軟骨上的爛皮。在失去了全身的血液後，它的嘴部已經只剩下了一條裂縫。沒了肌肉的支撐拉扯，歪歪斜斜地呈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它的身體，則被刺破胸腔後延伸出的肋骨所包裹，那寬大的異質肋骨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的甲殼，往遠了看如同一個人類背上了紫色的龜殼。
但商間可沒心情嘲笑這龜人的滑稽姿態，在被掀翻以後，它的一根肋骨竟然直接炸裂開來。碎裂的紫色骨片如同子彈一般朝商間暴射而來。
暴風大劍在面前閃爍了一瞬間，空間中只殘餘叮叮噹噹的碰撞聲。紫色龜人那沒有內容的眼眶不知如何能看到自己攻擊是否奏效，但它那似笑非笑的嘴中已經爆發出悽厲的嚎叫。
「砍不動龜殼，我還砍不動你的頭嗎！」
「那種異樣的情緒在減淡……」商間和拉克絲同時感覺到自己靈魂中外來的怒意在逐漸消逝。兩人對視一眼，確認了對方也是如此。
「看來我們成功了。」拉克絲開心地笑了笑，說道。
「比想像中來得容易，」商間長舒一口氣，「不過還是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導致了它們的出現……」
商間知道，比起歷史上那些正兒八經的虛空入侵事件，他們兩人遇到的，頂了天就是煤氣泄漏級別的虛空。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漏出來，就被他們半途截胡了。
但即便是這樣，這一丁點的虛空也對南部山脈里的這片樹林的生態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角落，也在發生著同樣的事情，卻並沒有一群人碰巧提前阻止了它呢？
商間頭一次感覺到，整個瓦洛蘭大陸正處於風起雲湧的亂世。如果不是他機緣巧合經歷了這些事情，穿越過來後老老實實靠著裝備商店發育。說不定什麼時候天塌了都死得不明不白的。
拉克絲見他神色嚴肅地沉默了許久，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成功了還愁眉苦臉的。」
「沒事，」商間搖搖頭，暫時將那些杞人憂天的焦慮藏在心底，「我們……不對，拉克絲，快跑。」
就在剛才，他準備和拉克絲說說自己的憂慮時，背後倚靠著的石壁突然傳來了常人難以發覺的輕微震動。
拉克絲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沒有問他為什麼突然就叫她快跑。抬手喚出明亮的光團，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拔腿狂奔起來。
「開始出現聲音了。」商間耳朵一動，捕捉到了空氣中細微的振動。
他們已經快要離開發現血跡的那個大型溶洞。而不同洞口處傳來的隱約聲音，讓商間可以肯定，來自其他通道的最強的獸，正在急速朝他們這裡跑來。
萬幸的是，拉克絲作為冕衛家族的年輕一輩，並不像其他貴族女子那樣疏於鍛鍊。作為一個能將金屬制輕甲當成常服來穿的女孩，她的體能支撐普通的長跑綽綽有餘。
「三分鐘，已經過了小半路程。」商間一邊保持著和拉克絲同頻的奔跑速度，一邊默默計算著兩人的行程。背後傳來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明顯。除開毫無意義的振動，商間甚至能隱約聽到痛嚎般的扭曲吼叫。
「最快的獸恐怕已經快要追到我們了，」商間大概估計了一下他們與身後追擊的不明生物的速度差，最多還有一分鐘，身後的追兵就要現身了。
商間輕輕晃了晃左臂，依然使不上什麼勁。肩膀處的損傷讓這條手臂除了還有康復的希望以外，基本和斷掉沒有太大區別。光是抬起來都費勁。
「長劍也徹底損壞掉了，等會要單手用暴風大劍迎戰了。」
在被追逐的人眼裡，時間的流逝變得遠比平時要快。商間很快就聽見了身後幾個拐角外撞擊牆壁的咚聲。
「它們來了，怎麼辦？」
這下拉克絲也能清楚地聽見追兵的動靜，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
「盾給我然後繼續跑，不要停。我比你的速度快。」商間立馬給出了他的對策。他對身後的聲音聽得清晰，那些吼叫絕非來自於同一頭怪物。如今他左臂幾乎作廢，不可能再保證拉克絲有大量的時間進行蓄力。正面迎戰根本沒有勝算。
隨著兩人的行進，路也變得愈發難走起來。大量碎裂的獸屍堆積在一起，每一步踩下去，都無法確認下面有著多深的空洞。拉克絲已經連續絆了兩三個踉蹌，險些跌倒。
「吼！」
壓抑而扭曲的高吼如同一道驚雷從身後響起，在地下的空洞中迴蕩出層疊漣漪的聲響。商間知道，第一個敵人已經到了。
「盾！」
撂下一句話後，他就停下腳步，回身喚出暴風大劍。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後的黑暗。
身後女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而商間的身上也逐漸浮現起一道凝實的金色光膜。它的亮度比平時的護盾要來得高，順便幫他提供了黑暗洞窟中的視野。
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從洞窟的陰影中鑽出，商間來不及去仔細端詳它的樣貌，破壞步伐爆發。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急沖而出。雙眼在極速變化的事物中成功捕捉到了怪物的大致體型，衝出來的東西大約一人高。
眨眼間，這跌跌撞撞的生物與商間只剩一米之隔，商間高舉的右手中憑空出現了巨劍的握把。借著那足有幾十公斤的重量，勢大力沉的一劍劈頭蓋臉地朝著怪物劈去。
「當！」
商間頭一次在生物的肉體上體驗到這種手感，仿佛砍在了一塊實心的鐵砧之上。人形生物被猛烈的衝擊力向一側掀翻過去。但商間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根本沒有突破它的防護傷到根本。
去勢已老的暴風大劍從手中消失，商間調整了姿勢再次向前踏出。在這一秒的間隙中，他總算看清了來者的樣貌。這頭怪物的身形與人類幾乎一致。但它枯槁的頭顱幾乎呈現出骷髏般的外表，黑洞洞的眼眶中沒有任何物事，但眉心之間卻有一片隆起，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要破裂而出。被眉間異物頂起的鼻樑高得詭異，但其下卻已經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鼻子。只剩下兩個空洞和黏著在軟骨上的爛皮。在失去了全身的血液後，它的嘴部已經只剩下了一條裂縫。沒了肌肉的支撐拉扯，歪歪斜斜地呈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它的身體，則被刺破胸腔後延伸出的肋骨所包裹，那寬大的異質肋骨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的甲殼，往遠了看如同一個人類背上了紫色的龜殼。
但商間可沒心情嘲笑這龜人的滑稽姿態，在被掀翻以後，它的一根肋骨竟然直接炸裂開來。碎裂的紫色骨片如同子彈一般朝商間暴射而來。
暴風大劍在面前閃爍了一瞬間，空間中只殘餘叮叮噹噹的碰撞聲。紫色龜人那沒有內容的眼眶不知如何能看到自己攻擊是否奏效，但它那似笑非笑的嘴中已經爆發出悽厲的嚎叫。
「砍不動龜殼，我還砍不動你的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