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兜兜轉轉又到此處
「拉克絲，我受傷並不是因為你防護不力，」商間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他在咬著牙強忍手臂的痛楚，但即便如此，有些話也必須現在就告訴她，「它在進化，無時無刻不在進化。」
商間回憶著之前戰鬥時觀察到的所有細節。他清楚地記得，一開始那隻觸手上只有少許的幾個肉疙瘩，是在從獸屍中鑽出後，受到光線刺激，才演化出「眼球」這種接收並分析光的器官。
而它第一次用來襲擊拉克絲的光束，除了在半徑上細小了很多以外，在其餘方面，無論是顏色還是其中令人膽寒的聚合能量，都與拉克絲的終極閃光一般無二。
但第二次用來襲擊他的兩道光束，其色彩肉眼可見地由略帶一點金黃的米白色變成了斷絕生命的蒼白。而他身上的護盾，哪怕是承受了雙倍的光束照射，按理來說也不應該那麼不堪一擊。僅僅是一個照面就完全失去了防護功能。
就好像，那種蒼白光束，生來就是為了擊碎光之屏障。
「它在不斷進化，與我們戰鬥時，每時每刻都在學習我們的戰鬥方式，演化出更加克制我們的手段，」商間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及時擊殺了它，恐怕它下一次演化出的，就是足以硬抗我一次跳劈的堅硬甲殼了。」
「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裡面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生物。」拉克絲現在才從戰鬥中緩過勁來，遲來的一身冷汗把她金色的秀髮都完全浸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
「不，」商間搖搖頭，「它需要時間和能量來成長。現在是我們搞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的唯一機會。
以這東西吞噬進化的速度，我擔心，哪怕只是拖延了一天，這座山脈中都會誕生出無法想像的禍患。屆時，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會變成這樣的生命禁絕地。
最壞的情況下，整個德瑪西亞恐怕都會陷入災難。」
商間沒有說出他的另一個猜想，關於這些東西的真正身份——虛空。但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這些紫色物質的特性，已經無限接近於他認知中的虛空生物。
既然他們能在這個地方遇見幾乎算是落單的，正在成長的虛空生物。那就說明這裡的虛空還遠沒有完成對整片森林動物生命能量的攫取和聚合。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讓深處那未知的存在徹底成型，他不確定只有兩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使和一尊正義魔像的德瑪西亞，能不能抵擋住這種災難。
「沒用的東西，還以為你什麼都能鑑定呢。」商間惡狠狠地在心裡罵了句裝備商店，它的字幕居然顯示的是：
「宿主擊殺『？？？』，獲得100金幣。」
這次商店沒有反駁商間，因為它確實是拉了。默默地屏蔽了商間的所有信號。
「可是你的手……」拉克絲聞言擔心地說道。
商間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偵察為主，如果遇上敵人，第一波沒能將它秒殺就趕緊跑，我們還有一員大將在外面等著呢。
如果……最壞的情況，我們只能逃得越遠越好。我會和希瓦娜到雄都去，向嘉文四世求援。至於結果如何，就只能看天意了。」
拉克絲緊皺著眉頭，但也只能點點頭，召喚出照明的光團，和商間繼續向深處探索。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商間對這種生物如此忌憚，甚至認為它會摧毀整個德瑪西亞，但她相信他不會信口胡謅。
兩人很快路過了先前的那個拐角，商間正是在這裡偷襲了那頭巨獸。而現在，那裡的地面上正擺著一具已經乾枯的屍體。看起來像是某種形似猛獁的長牙象。其身軀已經破爛不堪。
「當時我讓你留在原地別動，潛入過來偷襲了那頭巨獸。當時它便是在啃食這具屍體。」商間用還能行動的右手指著地上的象屍。
接著，他繼續闡述著自己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殺掉的那一頭，就是我們這一條路上最強的虛空聚合物。所以我們大可以樂觀一點。」
「嗯嗯。」
雖然拉克絲點了點頭，但商間從少女凝重的表情上也能看出，她心裡並沒有放鬆多少。
「放輕鬆，拉克絲。越是緊張，在緊急情況下越是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
商間瞟了眼她那緊緊握住，已經開始顫抖的拳頭，伸出手握住了它。她的心態已經緊繃到了影響判斷的程度，拳面已經變得冰冷。
「我想，一開始就窮盡全力攻擊，是能讓那些東西猝不及防的，」商間討論著作戰的策略，轉移拉克絲的注意力，「它在攻擊過你之後，才知道針對性地攻擊我身上的護盾。同樣的，也是在被你攻擊過第一次後，才學會了雷射。
也就是說，在戰鬥伊始，它其實就是一團什麼都不會的爛肉而已。」
「好，我會盡全力攻擊它的。」
商間感覺到握住的拳頭逐漸變得不再緊繃，總算放心了下來。如果在戰鬥時，她因為緊張而出現了失誤，那兩人的小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兩人又在溶洞中行進了十來分鐘，再沒有聽見任何除他們腳步聲以外的動靜。洞中的景色也變得空曠而自然，沒有那些乾癟枯槁的屍體。形態各異的鐘乳石柱在拉克絲手中光團的照耀下映照出如夢似幻的光影。
如果不是他們正身處危險之中，這洞中的景觀也未嘗不是賞心悅目。
「吼~」
商間的喉嚨間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
「怎麼了？」拉克絲趕緊問道。
一股怒火在心中油然而生，在胸腔中熊熊燃燒，橫衝直撞。商間突然感到他的破壞靈性有那麼一瞬間恢復了與自然萬物的聯繫。而在那極為短暫的時間片段里，宇宙在朝他傾訴著自己的憤怒，和毀掉這一切的欲望。
「我們到了，」商間肯定地說道，「這一切的源頭就在這附近。」
聞言，拉克絲增大了手中光團的強度，他們周邊的整個世界霎時間亮堂起來。正如先前菲奧娜所描述的那樣，溶洞的牆壁上，有著許多黑洞洞的窟窿，不知哪個洞口就通向其他的出口。
「血跡。」明亮的光照讓商間敏銳的視覺發現了某處地面上不那麼合群的深色斑點，而在那血漬旁，正好有著一處洞口。
「兜兜轉轉，輪到我們到這裡來了嗎？」
商間回憶著之前戰鬥時觀察到的所有細節。他清楚地記得，一開始那隻觸手上只有少許的幾個肉疙瘩，是在從獸屍中鑽出後，受到光線刺激，才演化出「眼球」這種接收並分析光的器官。
而它第一次用來襲擊拉克絲的光束，除了在半徑上細小了很多以外，在其餘方面，無論是顏色還是其中令人膽寒的聚合能量，都與拉克絲的終極閃光一般無二。
但第二次用來襲擊他的兩道光束，其色彩肉眼可見地由略帶一點金黃的米白色變成了斷絕生命的蒼白。而他身上的護盾，哪怕是承受了雙倍的光束照射，按理來說也不應該那麼不堪一擊。僅僅是一個照面就完全失去了防護功能。
就好像，那種蒼白光束，生來就是為了擊碎光之屏障。
「它在不斷進化，與我們戰鬥時，每時每刻都在學習我們的戰鬥方式，演化出更加克制我們的手段，」商間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及時擊殺了它，恐怕它下一次演化出的，就是足以硬抗我一次跳劈的堅硬甲殼了。」
「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裡面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生物。」拉克絲現在才從戰鬥中緩過勁來，遲來的一身冷汗把她金色的秀髮都完全浸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
「不，」商間搖搖頭，「它需要時間和能量來成長。現在是我們搞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的唯一機會。
以這東西吞噬進化的速度，我擔心，哪怕只是拖延了一天，這座山脈中都會誕生出無法想像的禍患。屆時，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會變成這樣的生命禁絕地。
最壞的情況下，整個德瑪西亞恐怕都會陷入災難。」
商間沒有說出他的另一個猜想，關於這些東西的真正身份——虛空。但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這些紫色物質的特性，已經無限接近於他認知中的虛空生物。
既然他們能在這個地方遇見幾乎算是落單的，正在成長的虛空生物。那就說明這裡的虛空還遠沒有完成對整片森林動物生命能量的攫取和聚合。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讓深處那未知的存在徹底成型，他不確定只有兩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使和一尊正義魔像的德瑪西亞，能不能抵擋住這種災難。
「沒用的東西，還以為你什麼都能鑑定呢。」商間惡狠狠地在心裡罵了句裝備商店，它的字幕居然顯示的是：
「宿主擊殺『？？？』，獲得100金幣。」
這次商店沒有反駁商間，因為它確實是拉了。默默地屏蔽了商間的所有信號。
「可是你的手……」拉克絲聞言擔心地說道。
商間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偵察為主，如果遇上敵人，第一波沒能將它秒殺就趕緊跑，我們還有一員大將在外面等著呢。
如果……最壞的情況，我們只能逃得越遠越好。我會和希瓦娜到雄都去，向嘉文四世求援。至於結果如何，就只能看天意了。」
拉克絲緊皺著眉頭，但也只能點點頭，召喚出照明的光團，和商間繼續向深處探索。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商間對這種生物如此忌憚，甚至認為它會摧毀整個德瑪西亞，但她相信他不會信口胡謅。
兩人很快路過了先前的那個拐角，商間正是在這裡偷襲了那頭巨獸。而現在，那裡的地面上正擺著一具已經乾枯的屍體。看起來像是某種形似猛獁的長牙象。其身軀已經破爛不堪。
「當時我讓你留在原地別動，潛入過來偷襲了那頭巨獸。當時它便是在啃食這具屍體。」商間用還能行動的右手指著地上的象屍。
接著，他繼續闡述著自己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殺掉的那一頭，就是我們這一條路上最強的虛空聚合物。所以我們大可以樂觀一點。」
「嗯嗯。」
雖然拉克絲點了點頭，但商間從少女凝重的表情上也能看出，她心裡並沒有放鬆多少。
「放輕鬆，拉克絲。越是緊張，在緊急情況下越是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
商間瞟了眼她那緊緊握住，已經開始顫抖的拳頭，伸出手握住了它。她的心態已經緊繃到了影響判斷的程度，拳面已經變得冰冷。
「我想，一開始就窮盡全力攻擊，是能讓那些東西猝不及防的，」商間討論著作戰的策略，轉移拉克絲的注意力，「它在攻擊過你之後，才知道針對性地攻擊我身上的護盾。同樣的，也是在被你攻擊過第一次後，才學會了雷射。
也就是說，在戰鬥伊始，它其實就是一團什麼都不會的爛肉而已。」
「好，我會盡全力攻擊它的。」
商間感覺到握住的拳頭逐漸變得不再緊繃，總算放心了下來。如果在戰鬥時，她因為緊張而出現了失誤，那兩人的小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兩人又在溶洞中行進了十來分鐘，再沒有聽見任何除他們腳步聲以外的動靜。洞中的景色也變得空曠而自然，沒有那些乾癟枯槁的屍體。形態各異的鐘乳石柱在拉克絲手中光團的照耀下映照出如夢似幻的光影。
如果不是他們正身處危險之中，這洞中的景觀也未嘗不是賞心悅目。
「吼~」
商間的喉嚨間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
「怎麼了？」拉克絲趕緊問道。
一股怒火在心中油然而生，在胸腔中熊熊燃燒，橫衝直撞。商間突然感到他的破壞靈性有那麼一瞬間恢復了與自然萬物的聯繫。而在那極為短暫的時間片段里，宇宙在朝他傾訴著自己的憤怒，和毀掉這一切的欲望。
「我們到了，」商間肯定地說道，「這一切的源頭就在這附近。」
聞言，拉克絲增大了手中光團的強度，他們周邊的整個世界霎時間亮堂起來。正如先前菲奧娜所描述的那樣，溶洞的牆壁上，有著許多黑洞洞的窟窿，不知哪個洞口就通向其他的出口。
「血跡。」明亮的光照讓商間敏銳的視覺發現了某處地面上不那麼合群的深色斑點，而在那血漬旁，正好有著一處洞口。
「兜兜轉轉，輪到我們到這裡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