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份罷了
林晗雙手交叉有些氣憤地站在飯店門口，明明說好的吃飯卻突然臨時取消，只有自己和高力打車過來，無法回頭，只能現在傻傻呆在那裡。
高力打完電話，一隻手插在褲兜里，雙眼充滿無奈，甚至可以看出有些不滿。
「走走走，我帶你去吃，一個個的真不靠譜，十幾天前處理的事情了，現在突然發現還留了個異獸在現場沒有處理。」
林晗看著眼前這個平頭大哥哥，本以為是因為要帶自己才感覺不悅，原來不是如此。
「那現在回去解決不是很麻煩嗎？」
「何止是麻煩，這可是要出人命的，祈願者在全面戒備的情況下面對一隻低級異獸都很困難了，更何況是在我們處理完成，掉以輕心的時候，我記得那裡當時是十幾隻只饞蟲，希望不要出事吧。」高力雙眼微微眯起，雙手不覺緊握，心裡祈禱。
「饞蟲？」
「大小樣子和鼠婦差不多，不過顏色是白色。它們一般都是集體行動，成群結隊地在地上爬行，形似海浪伴著浪花前行，所以被叫做浪涌蟲。
這種蟲子算是存在比較廣泛的低級異獸，會集體侵蝕人的身體，將它們吃的一點不剩。並且在單獨相處時，常常蜷縮起來，因為顏色較淡，常常難以發現，所以這次才會疏忽。」
「那這蟲子單獨存在還有危害嗎？」
「會造成個別傷亡。」
「那就是危害很小咯。」林晗聽到個別傷亡之後，態度明顯不同。
高力聽完他的語氣，眼中不悅全部都寫在了臉上，語氣也凶了不少，有些嚇人。
「但這就算是死一人，也是我們的過失，我們既然成為了守衛者，那必然就要將祈願者的切身利益擺在制高點，不然怎麼對得起排列在祈願塔上的那串數字。更何況，一旦因為守衛者的過失造成的本可避免的死亡時，該小隊將被抹除，所有成員都不能再成為守衛者。」
高力語氣的變化和眉頭皺起的樣子，讓林晗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或許有些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地方，而且他所說的內容也確實事關重大。
「你就是僅僅因為覺得我們很酷嗎？」高力看林晗久久沒有回應，可能是自己剛剛有些過於太兇了，他知道自己的長相從來不是溫柔的，心裡稍稍有點波動，臉上的褶皺就可能無限放大，變得兇狠。所以他還是常常注意表情管理，此刻也是。
林晗搖了搖腦袋，他似乎心裡也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因為我的父母，全被異獸給殺了。當時在學校看到你們能夠親手斬殺異獸的場景，一下就有了念頭加入你們。」
「你的城市經歷過異獸入侵？你是哪裡人？」高力對於林晗的話產生了好奇。
林晗用手擦了擦雙眼，一提到這個情緒有些上升。
「十五年前，南安縣的特級災難事件。」
「南安縣？南安縣，怪不得謝涵宇會同意你加入。」
「難道說？」
「沒錯，他也是南安縣的，那場災難也摧毀了他所有的一切，或許他曾見過你。」
「應該不會，那個時候我才剛出生，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年變化應該挺大的了。」
林晗本來還想問問謝涵宇的事情，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去多問他人的苦難經歷，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高力哥，我們的身份真的如此重要，他們真的祈願我們的幫助嗎？」
「守衛者？一個名號而已，祈願系統漏洞百出，所有的數值大多也是虛假，不過是公示出來讓人安心，但這些並不影響我們內心真正所想要做的事，你要知道，我們所穿的所有身份，所在的位置都只是為了去實現我們想要去做的，從來不是因為我們穿上了什麼衣服，所以我是什麼樣的人。」高力情緒逐漸激動了起來，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初次加入煙火小隊的時候，但是聲音也吵鬧了起來，一個服務生推開門帘，站在高力身後。
「你倆吃不吃，不吃就別在這堵著，下雨天，本來就擠。」一個店員推門而出。
不過高力被吵到之後，臉色一沉，一股惡霸氣息，嚇得店員不好意思說話。不過高力倒也沒有生氣，只是長的就是這樣，很自覺的帶著林晗離開。
林晗跟在高力身後，走出了店面的屋檐。天空飄起了細雨，他帶上了自己衛衣上的黑色帽子，低頭看著地面，一步一步緩緩行走。
田雨豪和助理與他倆擦肩而過，雨水滴在了田雨豪的腦袋上，耷拉了髮絲，觸碰在了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但他嘴角微微揚起，眼中滿是希望，一直看著身邊的助理。
「聽到了些什麼嗎？」
助理點了點頭。
「很有意思，和當年的你一樣，有堅定的意志。」
田雨豪笑了，一手推開了飯店的門。
「當年嗎？當年就是這間飯店啊。」
話剛說完，裡面的服務員看見田宇豪來了，趕忙跑到後廚。
「老闆，田會長來了。」
老闆聽到激動的快要跳了起來，「什麼！」聲音透過帘子直衝正廳，傳到了客戶的耳朵里。
服務生手猛地向下按，提示老闆，老闆也明白，過於激動了。
「在哪，那我得去招待一下。」
……
「哎呦，田會長，您來了，好久沒見啊。自從您在記者面前提了一嘴我們小店，這生意啊，真是興隆。」老闆的嘴角咧到了後耳根。
「那也得是你們做的真好吃，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稍稍推薦一下。」
老闆笑了，將桌上的菜單拿了起來，吩咐服務員做了幾道菜。
「這些啊，都是您當時來我們店裡吃的，我們可記得一清二楚，配方沒變，還是老味道。」
田雨豪和助理相視一笑，對著老闆點了點頭，老闆也是看出來倆人之間應該還有什麼話要說，識相地走開了。
「當時來的時候，可沒這待遇。」
「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大名鼎鼎的書雲會會長，守衛者審核的權利可都在你一人手裡，就算拋開這些，你將書雲舍在短短几年內，打造成了最大的協會，就足夠輝煌了。」
「但就憑我將審核權丟了這一件事，他們就會聯合將我從書雲除名。人只會記住你讓他們失去了什麼，不會去回憶你帶來過什麼。」
「我知道，或許你站在山頂，看到太多了，心累了。四面八方吹來的風都在左右著你的步伐，你的權利雖然越來越大，但受制於人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但是才到三十歲，難道不再搏一次嗎？」
「菜來咯！」服務員的聲音在顧客的議論聲依舊尖銳，並且帶著完全不同的味道，你一聽就可以感受出來其中的不同，但是即使如此格格不入，也不會吸引他人的注意，只是按照原來的樣子，繼續交談。
田雨豪看著桌子上的菜，再向後一轉，很明顯能夠看出自己盤裡的是精挑細選而來，光是份量就大上不少。
他站起身，助理也是明白意思，將幾張鈔票塞在了盤子下面，「老闆，我出去抽根煙。」
老闆一直看著我田雨豪笑，但不知他不再回來。
「提議建立祈願系統的目的是如何，是為了讓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存在一個平衡，但如今是什麼場面。多少人直接選擇爛在了裡面。我們的所有審核門檻，低到不能再低的審核機制，只要有錢就可以混吃等死，進入成本和在之後可以享受到的待遇面前，微乎其微。還有那充滿漏洞的規則，只要不做就是無錯，他們就可以藉此永遠住在這裡面，借著自己特殊的能力，混上飯吃，且是普通人無法吃上的。對於所有人來說，祈願系統或許就成了對於異能者最大的庇護，成了他們最大的特權，和普通人完完全全隔開。找不到工作就成為守衛者，但是普通人呢？他們既沒有受到應有的保護，還需要向祈願系統一直提交費用，完全就是不平等，反倒成了他們的奴隸，他們唯一祈願的只能是那些幹事的守衛者真的能保護自己，可是異獸進化速度遠遠快於我們。」
田雨豪此刻所訴說的就是事實，一件擺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實。現在倆人就蹲在飯店旁邊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對著現實不斷抱怨，就像是那一面承受生活壓力，一面又要恐懼不知何時會出現的異獸襲擊的普通人。
助理也都知道這一切，此刻陷入沉默，他知道田雨豪一直在找到一種平衡，但是最後換來的是不斷的利益往來，不斷的人情輸送，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問題，被迫成了他們口中那個規則漏洞的維護者。
「我當初附和他們，還以為只要拿到審核資格，這個系統就不會爛掉。但恐怕並不是如此，我被權利架在了高處，不好撕破臉皮，也不願去賭上自己的身份，只能看著體系慢慢混亂。所以我這次選擇拋下權利，看看別人能否真的找到問題關鍵，但是無論如何，相信他人都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所以此刻就需要你去站起來，門口的男孩說的不錯，身份不應該是枷鎖，我們是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事，而不是被他限制，但突破枷鎖這件事我或許已經很難去做，我倆一起長大，我知道你的才能完全沒有施展。所以此刻我相信你！」
助理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雙手熾熱，就像是一股希望注入體內，田雨豪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小心地披在了他身上，為他擋住滴落的雨水。
旁邊飯店門口傳來了踏水聲，聽著十分焦急，不用猜測，一定是老闆正在找他們。
田雨豪帶著助理跳過圍欄，隱身在了一片街道之中，從始至終他手掌上的那股溫熱沒有消失。而頭頂遮雨的那件西服，也將所有雨水擋了下來。
他眼眶不知是沾上了雨水還是為何，變得有些濕潤，看著眼前正在自己眼前奔跑的男人，已經七八年倆人沒有一起安靜的呆在一起了，這權利，確實有些煩人啊。
「唉！人呢，怎麼跑了，錢是不是都沒給啊。到時候別忘了去書雲協會要回來錢，那菜都精挑細選的，貴的很。還期望去拍張照片，再好好宣傳呢，沒想到，錢都不付就走了。」飯店老闆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另一把傘。
「老闆，您或許沒聽說，他們書雲協會馬上就要和這祈願系統沒關係了，他們的審核權被搶走了。」服務員在旁邊淋著雨，彎著腰，想要往傘裡面擠一擠。
老闆又往另一邊縮了縮。
「啊，連這都保護不住，虧我還給他這麼多好臉，下次來別叫我了，我看他會長位置也保不了多久了，他們異能者啊都一個樣，別看什麼身份高不高，照樣不在乎我們這群人，想走就走，說什麼保護我們，就是想搞點錢。」
「是是是。」服務員一面附和，一面看著老闆手裡那把傘。明明就是用來遮雨的，卻被他用來當成是人情往來的工具，自己頭上空落落的，但傘就在咫尺之間。
高力打完電話，一隻手插在褲兜里，雙眼充滿無奈，甚至可以看出有些不滿。
「走走走，我帶你去吃，一個個的真不靠譜，十幾天前處理的事情了，現在突然發現還留了個異獸在現場沒有處理。」
林晗看著眼前這個平頭大哥哥，本以為是因為要帶自己才感覺不悅，原來不是如此。
「那現在回去解決不是很麻煩嗎？」
「何止是麻煩，這可是要出人命的，祈願者在全面戒備的情況下面對一隻低級異獸都很困難了，更何況是在我們處理完成，掉以輕心的時候，我記得那裡當時是十幾隻只饞蟲，希望不要出事吧。」高力雙眼微微眯起，雙手不覺緊握，心裡祈禱。
「饞蟲？」
「大小樣子和鼠婦差不多，不過顏色是白色。它們一般都是集體行動，成群結隊地在地上爬行，形似海浪伴著浪花前行，所以被叫做浪涌蟲。
這種蟲子算是存在比較廣泛的低級異獸，會集體侵蝕人的身體，將它們吃的一點不剩。並且在單獨相處時，常常蜷縮起來，因為顏色較淡，常常難以發現，所以這次才會疏忽。」
「那這蟲子單獨存在還有危害嗎？」
「會造成個別傷亡。」
「那就是危害很小咯。」林晗聽到個別傷亡之後，態度明顯不同。
高力聽完他的語氣，眼中不悅全部都寫在了臉上，語氣也凶了不少，有些嚇人。
「但這就算是死一人，也是我們的過失，我們既然成為了守衛者，那必然就要將祈願者的切身利益擺在制高點，不然怎麼對得起排列在祈願塔上的那串數字。更何況，一旦因為守衛者的過失造成的本可避免的死亡時，該小隊將被抹除，所有成員都不能再成為守衛者。」
高力語氣的變化和眉頭皺起的樣子，讓林晗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或許有些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地方，而且他所說的內容也確實事關重大。
「你就是僅僅因為覺得我們很酷嗎？」高力看林晗久久沒有回應，可能是自己剛剛有些過於太兇了，他知道自己的長相從來不是溫柔的，心裡稍稍有點波動，臉上的褶皺就可能無限放大，變得兇狠。所以他還是常常注意表情管理，此刻也是。
林晗搖了搖腦袋，他似乎心裡也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因為我的父母，全被異獸給殺了。當時在學校看到你們能夠親手斬殺異獸的場景，一下就有了念頭加入你們。」
「你的城市經歷過異獸入侵？你是哪裡人？」高力對於林晗的話產生了好奇。
林晗用手擦了擦雙眼，一提到這個情緒有些上升。
「十五年前，南安縣的特級災難事件。」
「南安縣？南安縣，怪不得謝涵宇會同意你加入。」
「難道說？」
「沒錯，他也是南安縣的，那場災難也摧毀了他所有的一切，或許他曾見過你。」
「應該不會，那個時候我才剛出生，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年變化應該挺大的了。」
林晗本來還想問問謝涵宇的事情，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去多問他人的苦難經歷，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高力哥，我們的身份真的如此重要，他們真的祈願我們的幫助嗎？」
「守衛者？一個名號而已，祈願系統漏洞百出，所有的數值大多也是虛假，不過是公示出來讓人安心，但這些並不影響我們內心真正所想要做的事，你要知道，我們所穿的所有身份，所在的位置都只是為了去實現我們想要去做的，從來不是因為我們穿上了什麼衣服，所以我是什麼樣的人。」高力情緒逐漸激動了起來，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初次加入煙火小隊的時候，但是聲音也吵鬧了起來，一個服務生推開門帘，站在高力身後。
「你倆吃不吃，不吃就別在這堵著，下雨天，本來就擠。」一個店員推門而出。
不過高力被吵到之後，臉色一沉，一股惡霸氣息，嚇得店員不好意思說話。不過高力倒也沒有生氣，只是長的就是這樣，很自覺的帶著林晗離開。
林晗跟在高力身後，走出了店面的屋檐。天空飄起了細雨，他帶上了自己衛衣上的黑色帽子，低頭看著地面，一步一步緩緩行走。
田雨豪和助理與他倆擦肩而過，雨水滴在了田雨豪的腦袋上，耷拉了髮絲，觸碰在了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但他嘴角微微揚起，眼中滿是希望，一直看著身邊的助理。
「聽到了些什麼嗎？」
助理點了點頭。
「很有意思，和當年的你一樣，有堅定的意志。」
田雨豪笑了，一手推開了飯店的門。
「當年嗎？當年就是這間飯店啊。」
話剛說完，裡面的服務員看見田宇豪來了，趕忙跑到後廚。
「老闆，田會長來了。」
老闆聽到激動的快要跳了起來，「什麼！」聲音透過帘子直衝正廳，傳到了客戶的耳朵里。
服務生手猛地向下按，提示老闆，老闆也明白，過於激動了。
「在哪，那我得去招待一下。」
……
「哎呦，田會長，您來了，好久沒見啊。自從您在記者面前提了一嘴我們小店，這生意啊，真是興隆。」老闆的嘴角咧到了後耳根。
「那也得是你們做的真好吃，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稍稍推薦一下。」
老闆笑了，將桌上的菜單拿了起來，吩咐服務員做了幾道菜。
「這些啊，都是您當時來我們店裡吃的，我們可記得一清二楚，配方沒變，還是老味道。」
田雨豪和助理相視一笑，對著老闆點了點頭，老闆也是看出來倆人之間應該還有什麼話要說，識相地走開了。
「當時來的時候，可沒這待遇。」
「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大名鼎鼎的書雲會會長，守衛者審核的權利可都在你一人手裡，就算拋開這些，你將書雲舍在短短几年內，打造成了最大的協會，就足夠輝煌了。」
「但就憑我將審核權丟了這一件事，他們就會聯合將我從書雲除名。人只會記住你讓他們失去了什麼，不會去回憶你帶來過什麼。」
「我知道，或許你站在山頂，看到太多了，心累了。四面八方吹來的風都在左右著你的步伐，你的權利雖然越來越大，但受制於人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但是才到三十歲，難道不再搏一次嗎？」
「菜來咯！」服務員的聲音在顧客的議論聲依舊尖銳，並且帶著完全不同的味道，你一聽就可以感受出來其中的不同，但是即使如此格格不入，也不會吸引他人的注意，只是按照原來的樣子，繼續交談。
田雨豪看著桌子上的菜，再向後一轉，很明顯能夠看出自己盤裡的是精挑細選而來，光是份量就大上不少。
他站起身，助理也是明白意思，將幾張鈔票塞在了盤子下面，「老闆，我出去抽根煙。」
老闆一直看著我田雨豪笑，但不知他不再回來。
「提議建立祈願系統的目的是如何，是為了讓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存在一個平衡，但如今是什麼場面。多少人直接選擇爛在了裡面。我們的所有審核門檻，低到不能再低的審核機制，只要有錢就可以混吃等死，進入成本和在之後可以享受到的待遇面前，微乎其微。還有那充滿漏洞的規則，只要不做就是無錯，他們就可以藉此永遠住在這裡面，借著自己特殊的能力，混上飯吃，且是普通人無法吃上的。對於所有人來說，祈願系統或許就成了對於異能者最大的庇護，成了他們最大的特權，和普通人完完全全隔開。找不到工作就成為守衛者，但是普通人呢？他們既沒有受到應有的保護，還需要向祈願系統一直提交費用，完全就是不平等，反倒成了他們的奴隸，他們唯一祈願的只能是那些幹事的守衛者真的能保護自己，可是異獸進化速度遠遠快於我們。」
田雨豪此刻所訴說的就是事實，一件擺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實。現在倆人就蹲在飯店旁邊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對著現實不斷抱怨，就像是那一面承受生活壓力，一面又要恐懼不知何時會出現的異獸襲擊的普通人。
助理也都知道這一切，此刻陷入沉默，他知道田雨豪一直在找到一種平衡，但是最後換來的是不斷的利益往來，不斷的人情輸送，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問題，被迫成了他們口中那個規則漏洞的維護者。
「我當初附和他們，還以為只要拿到審核資格，這個系統就不會爛掉。但恐怕並不是如此，我被權利架在了高處，不好撕破臉皮，也不願去賭上自己的身份，只能看著體系慢慢混亂。所以我這次選擇拋下權利，看看別人能否真的找到問題關鍵，但是無論如何，相信他人都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所以此刻就需要你去站起來，門口的男孩說的不錯，身份不應該是枷鎖，我們是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事，而不是被他限制，但突破枷鎖這件事我或許已經很難去做，我倆一起長大，我知道你的才能完全沒有施展。所以此刻我相信你！」
助理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雙手熾熱，就像是一股希望注入體內，田雨豪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小心地披在了他身上，為他擋住滴落的雨水。
旁邊飯店門口傳來了踏水聲，聽著十分焦急，不用猜測，一定是老闆正在找他們。
田雨豪帶著助理跳過圍欄，隱身在了一片街道之中，從始至終他手掌上的那股溫熱沒有消失。而頭頂遮雨的那件西服，也將所有雨水擋了下來。
他眼眶不知是沾上了雨水還是為何，變得有些濕潤，看著眼前正在自己眼前奔跑的男人，已經七八年倆人沒有一起安靜的呆在一起了，這權利，確實有些煩人啊。
「唉！人呢，怎麼跑了，錢是不是都沒給啊。到時候別忘了去書雲協會要回來錢，那菜都精挑細選的，貴的很。還期望去拍張照片，再好好宣傳呢，沒想到，錢都不付就走了。」飯店老闆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另一把傘。
「老闆，您或許沒聽說，他們書雲協會馬上就要和這祈願系統沒關係了，他們的審核權被搶走了。」服務員在旁邊淋著雨，彎著腰，想要往傘裡面擠一擠。
老闆又往另一邊縮了縮。
「啊，連這都保護不住，虧我還給他這麼多好臉，下次來別叫我了，我看他會長位置也保不了多久了，他們異能者啊都一個樣，別看什麼身份高不高，照樣不在乎我們這群人，想走就走，說什麼保護我們，就是想搞點錢。」
「是是是。」服務員一面附和，一面看著老闆手裡那把傘。明明就是用來遮雨的，卻被他用來當成是人情往來的工具，自己頭上空落落的，但傘就在咫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