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攔路
「王兄，我得到消息，陳遠給你『挑選』的對手，多半就會安排在今日比試之上。你真不再考慮考慮我之前的提議麼？」
前往觀潮崖法會平台的山道上，王乘被突然冒出的梁華攔了下來。
王乘對此，倒是沒有太過意外。
不管是梁華攔路，還是今日便要對上陳遠安排的對手。
他笑笑道：「此事我心中有數，多謝梁兄提醒。」
梁華聽到這話，面上閃過一絲可惜。
想了想，還是帶著幾分勸阻之意說道：「一兩場的輸贏，在我看來其實也不是特別關鍵，畢竟這數百雜役弟子，也不是誰都能連勝十場的。」
「六十個座次，數量也不算少，說不定有個七八局勝場，道功排名便足以讓人獲得名額。」
「王兄又何必冒險？」
王乘搖頭道：「仙途之爭，又豈好抱著這等僥倖心理？梁兄也不必勸我了。我也並非不知好歹的人，若有危險，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不說這些了，眼下法會時辰將至，不好耽誤，等今日戰後，你我再敘罷。」
話畢。
對著梁華微微拱手，便徑直越過他身旁，朝著平台方向走去。
梁華看著王乘離去背影。
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哪裡還有什麼戰後？
摸不准這就是最後一次會面了。
片刻後，自語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好在我昨夜不曾耽誤，果斷尋了庇護。」
說到這，他不知想起什麼，牙關一咬，一副心痛模樣道：「就是耗費實在不小，一百枚靈石啊，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攢足的？如今卻只能贈予他人。」
「若是王乘這傢伙，能聽人勸，我也不必有這破費，誒……」
無奈一嘆。
梁華終究也沒多做糾結，追上王乘腳步，往上方平台而去。
眼下他雖然已經另尋了躲避危機的門路，到底在王乘身上做了這麼多籌謀，不管今日比試情況如何，總得看個結果。
……
「下一場，二百六十七號王乘，對陣八十六號，錢雄！」
觀潮崖上。
比試場中。
隨著林通唱名之聲落下。
外圍人群中，兩道身影，各自從一個方向，走入了場內。
其中一人，背負五尺長劍，身軀挺拔，面容冷峻，堂堂儀表。
另一人，手持一桿丈許玄鐵長槍，七尺身量，淡黃麵皮，面頰削瘦，也見稜角。
二人俱是青年模樣，氣質都有不俗。
身負長劍之人，自然便是攜帶符兵環龍劍的王乘。
此時的他，目光注視前方對手。
比試還未開始，也已經提起了足夠的警惕。
在林通唱名之前，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對手，不是錢雄便是曹廣。
但具體誰人，卻不了解。
因此在心中卻對兩種可能都做過推演。
如今對手確定，他少不了將心思全部放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就他這兩日觀戰所得。
錢雄此人，在一眾先天境雜役弟子之中，算不得真氣積累最為雄厚的那個，但氣機卻十分純粹。
不僅武藝精熟，還煉有不少符術手段。
其中，甚至還掌握了一門極為詭異的挪移道術。
哪怕心裡早對此戰做過推演，也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的想法。
他關注錢雄。
領受了陳遠安排，一心要在這場比試上將他斬殺的錢雄，自然也少不了對他的打量。
只是相比他的重視態度。
錢雄明顯狀態要更為放鬆些。
而兩人所展現出來的狀態，卻也落在了觀戰之人的眼中。
觀潮法會已經舉行兩日，一眾雜役弟子在適應了法會節奏之後，對於法會參與人員的信息了解，也有了不少所得。
尤其是王乘這等連勝兩場的人物，以及錢雄這般顯露過先天手段的人，更是最為被大家所關注。
是以如今二人交戰，當然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而對於這一場比試的結局，大家也是各有看法。
有人道：「只看這兩日比試情形，王乘道友各路手段，都煉得十分精熟。鬥法之時，臨陣敵的變通，也是十分巧妙。若是沒有遇上錢道友，說不定便能連取三場勝局，如今卻是可惜。」
「的確可惜，王道友雖只神照境界，種種手段的掌握，其實還強過不少先天弟子。這一次觀潮法會，如果運氣好些，少遇到兩位先天境有成的道友，不定便有極大概率獲得名額。如今卻在第三陣，就遇上了錢雄道友，這運氣屬實也有些差了。」
聽到這話，一旁又有人語氣複雜道：「似王道友這般手段的人，都不能勝過先天修士的話，豈不是說我等不成先天之人，但凡運氣差些，遇到幾個先天對手，基本就沒機會獲得名額了？」
有雜役弟子冷笑：「當然如此，這道理我這兩日觀戰下來，早就已經想明白了。規則無論如何變化，始終都是先天有成的人拿到名額，難道你還有幻想不成？」
「說到底，觀中開辦這次法會，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明面上是給了我等未至先天的人一個機會，實際上又有什麼不同？」
這話一出，忙有人打斷：「道友慎言！」
聽了這一番話。
且不說眾雜役弟子的怨言。
單從眾人對戰局結果預測上看。
大部分人很顯然都是比較看好錢雄。
原因眾人也說得足夠明白。
無非就是修為境界差距。
在眾人所知信息中，王乘不過神照修為，而錢雄，卻已經是在先天境界打磨過不短時日的先天修士。
修行一道，本就是一個追尋生命蛻變的過程。
是以每跨過一個境界，修行者要麼性功之上會有所蛻變，要麼命功之上有所突破。
而這二者不管是哪個方面有了提升，通常而言，實力基本都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在這種情況之下。
境界的差距，有時候自然也便代表了實力的差距。
因為，在眾人看來，王乘與錢雄之間，既然差了這麼一個層次，實力先天上便弱了一層。
唯一能取勝的機會，便是身負特殊手段。
諸如驅使出來，手段堪比先天修士所用道術的法器，亦或者傳說中的玄妙神通。
但一來，法會比試，禁止使用法器及法器層次以上的器物。
二來，神通之流，非大宗大族之流所不能有。
對於身為雜役弟子的王乘來說，顯然不可能掌握。
只憑著這些常識，基本都已經能夠斷定王乘必敗的結果。
當然。
這到底只是常識，世間諸事，變化難有定論，誰也不敢說王乘沒有法器使用，便不能勝過先天修士。
可關鍵在於。
這兩日比試下來，也早已經發生過神照修士與先天修士之間的鬥法。
結果卻都沒有什麼意外。
很顯然，同樣身為雜役弟子，圍觀眾人之中，沒人會覺得王乘會是特殊的一個。
只是相對於一眾圍觀雜役弟子，只是分析此戰輸贏。
場外不遠處，目光同樣緊盯場中二人的陳遠，在乎的就不只是勝負了。
前往觀潮崖法會平台的山道上，王乘被突然冒出的梁華攔了下來。
王乘對此，倒是沒有太過意外。
不管是梁華攔路，還是今日便要對上陳遠安排的對手。
他笑笑道：「此事我心中有數，多謝梁兄提醒。」
梁華聽到這話，面上閃過一絲可惜。
想了想，還是帶著幾分勸阻之意說道：「一兩場的輸贏，在我看來其實也不是特別關鍵，畢竟這數百雜役弟子，也不是誰都能連勝十場的。」
「六十個座次，數量也不算少，說不定有個七八局勝場，道功排名便足以讓人獲得名額。」
「王兄又何必冒險？」
王乘搖頭道：「仙途之爭，又豈好抱著這等僥倖心理？梁兄也不必勸我了。我也並非不知好歹的人，若有危險，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不說這些了，眼下法會時辰將至，不好耽誤，等今日戰後，你我再敘罷。」
話畢。
對著梁華微微拱手，便徑直越過他身旁，朝著平台方向走去。
梁華看著王乘離去背影。
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哪裡還有什麼戰後？
摸不准這就是最後一次會面了。
片刻後，自語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好在我昨夜不曾耽誤，果斷尋了庇護。」
說到這，他不知想起什麼，牙關一咬，一副心痛模樣道：「就是耗費實在不小，一百枚靈石啊，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攢足的？如今卻只能贈予他人。」
「若是王乘這傢伙，能聽人勸，我也不必有這破費，誒……」
無奈一嘆。
梁華終究也沒多做糾結，追上王乘腳步，往上方平台而去。
眼下他雖然已經另尋了躲避危機的門路，到底在王乘身上做了這麼多籌謀，不管今日比試情況如何，總得看個結果。
……
「下一場，二百六十七號王乘，對陣八十六號，錢雄！」
觀潮崖上。
比試場中。
隨著林通唱名之聲落下。
外圍人群中，兩道身影，各自從一個方向，走入了場內。
其中一人，背負五尺長劍，身軀挺拔，面容冷峻，堂堂儀表。
另一人，手持一桿丈許玄鐵長槍，七尺身量，淡黃麵皮，面頰削瘦，也見稜角。
二人俱是青年模樣，氣質都有不俗。
身負長劍之人，自然便是攜帶符兵環龍劍的王乘。
此時的他，目光注視前方對手。
比試還未開始，也已經提起了足夠的警惕。
在林通唱名之前，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對手，不是錢雄便是曹廣。
但具體誰人，卻不了解。
因此在心中卻對兩種可能都做過推演。
如今對手確定，他少不了將心思全部放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就他這兩日觀戰所得。
錢雄此人，在一眾先天境雜役弟子之中，算不得真氣積累最為雄厚的那個，但氣機卻十分純粹。
不僅武藝精熟，還煉有不少符術手段。
其中，甚至還掌握了一門極為詭異的挪移道術。
哪怕心裡早對此戰做過推演，也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的想法。
他關注錢雄。
領受了陳遠安排，一心要在這場比試上將他斬殺的錢雄，自然也少不了對他的打量。
只是相比他的重視態度。
錢雄明顯狀態要更為放鬆些。
而兩人所展現出來的狀態，卻也落在了觀戰之人的眼中。
觀潮法會已經舉行兩日，一眾雜役弟子在適應了法會節奏之後，對於法會參與人員的信息了解，也有了不少所得。
尤其是王乘這等連勝兩場的人物，以及錢雄這般顯露過先天手段的人，更是最為被大家所關注。
是以如今二人交戰，當然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而對於這一場比試的結局，大家也是各有看法。
有人道：「只看這兩日比試情形，王乘道友各路手段，都煉得十分精熟。鬥法之時，臨陣敵的變通，也是十分巧妙。若是沒有遇上錢道友，說不定便能連取三場勝局，如今卻是可惜。」
「的確可惜，王道友雖只神照境界，種種手段的掌握，其實還強過不少先天弟子。這一次觀潮法會，如果運氣好些，少遇到兩位先天境有成的道友，不定便有極大概率獲得名額。如今卻在第三陣，就遇上了錢雄道友，這運氣屬實也有些差了。」
聽到這話，一旁又有人語氣複雜道：「似王道友這般手段的人，都不能勝過先天修士的話，豈不是說我等不成先天之人，但凡運氣差些，遇到幾個先天對手，基本就沒機會獲得名額了？」
有雜役弟子冷笑：「當然如此，這道理我這兩日觀戰下來，早就已經想明白了。規則無論如何變化，始終都是先天有成的人拿到名額，難道你還有幻想不成？」
「說到底，觀中開辦這次法會，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明面上是給了我等未至先天的人一個機會，實際上又有什麼不同？」
這話一出，忙有人打斷：「道友慎言！」
聽了這一番話。
且不說眾雜役弟子的怨言。
單從眾人對戰局結果預測上看。
大部分人很顯然都是比較看好錢雄。
原因眾人也說得足夠明白。
無非就是修為境界差距。
在眾人所知信息中，王乘不過神照修為，而錢雄，卻已經是在先天境界打磨過不短時日的先天修士。
修行一道，本就是一個追尋生命蛻變的過程。
是以每跨過一個境界，修行者要麼性功之上會有所蛻變，要麼命功之上有所突破。
而這二者不管是哪個方面有了提升，通常而言，實力基本都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在這種情況之下。
境界的差距，有時候自然也便代表了實力的差距。
因為，在眾人看來，王乘與錢雄之間，既然差了這麼一個層次，實力先天上便弱了一層。
唯一能取勝的機會，便是身負特殊手段。
諸如驅使出來，手段堪比先天修士所用道術的法器，亦或者傳說中的玄妙神通。
但一來，法會比試，禁止使用法器及法器層次以上的器物。
二來，神通之流，非大宗大族之流所不能有。
對於身為雜役弟子的王乘來說，顯然不可能掌握。
只憑著這些常識，基本都已經能夠斷定王乘必敗的結果。
當然。
這到底只是常識，世間諸事，變化難有定論，誰也不敢說王乘沒有法器使用，便不能勝過先天修士。
可關鍵在於。
這兩日比試下來，也早已經發生過神照修士與先天修士之間的鬥法。
結果卻都沒有什麼意外。
很顯然，同樣身為雜役弟子，圍觀眾人之中，沒人會覺得王乘會是特殊的一個。
只是相對於一眾圍觀雜役弟子，只是分析此戰輸贏。
場外不遠處，目光同樣緊盯場中二人的陳遠，在乎的就不只是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