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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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彥錦聽到黑暗中那人的聲音,臉色瞬間沉冷,眼中湧現出殺意:「我還未尋你,你竟自送上門來。」

  那人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挑釁:「口氣不小。」

  話音未落,便急速沖向李彥錦,眼中帶著得意,「把東西交出來!」

  月光下,男子的身影漸漸清晰。

  林璇夢站在暗處,眼中浮現一絲驚愕,心中暗道:「林溪為何在此?」

  「果然是你!」李彥錦雖然未曾正面見過他,但這雙眼眸、這聲音、這柄青色劍鞘的長劍,令他記憶猶新。

  他隨即聚起靈力,迅速撲向對方。

  兩人交手,只見拳掌相碰,靈力激盪,光芒剎那間照亮了四周。

  李彥錦終於看清來者面容,兩人目光交錯片刻,怒火驟起,眼中閃過一抹凶光,猛地躍開,低喝一聲:「開!」靈力涌動,周身微光閃爍。

  林溪心頭一震,暗自思忖:「這小子即將步入靈淵境,開三脈,進展如此之快,看來是得了那至寶。」

  他解下腰間長劍,重重插入地面,手扶劍柄,語氣輕鬆:「你小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之前的靈力,可得感謝你。」

  隨即,他雙指一挑,長劍脫鞘,劃破夜空,一道寒光迅速撲向李彥錦,身形緊隨其後。

  劍氣凜冽,逼近面門,劍身銘文與林霜那柄長劍相似。李彥錦心生警覺,迅速側頭避開,猛吸一口氣,低喝:「踏雲!」

  身形如閃電般疾掠而去,剛一交錯,便猛地揮拳,一擊命中林溪左臉,將其打飛數米,重重撞向旁邊城牆。

  林溪擦去嘴角血跡,怒目圓睜,彎腰大吼:「開!」靈力狂涌,氣勢洶湧,看他此時開脈之力,似已激活雙脈。

  他一挑手指,遠處長劍疾馳歸來。李彥錦目光斜視,輕巧起跳,避過劍鋒。

  林溪冷哼一聲,長劍歸手,步步逼近,眉頭緊鎖,目光緊盯李彥錦。

  風影劍決。

  他猛地手腕一轉,劍身靈力環繞,疾步刺向李彥錦。

  李彥錦見狀輕鬆向後跳躍,本想著拉開距離便輕鬆躲過,豈料林溪身影若隱若現又從原地刺來,長劍幾乎從眼前掠過,他慌忙抬手一擋,那靈力所化的長劍將他的小臂刺穿,一陣撕裂的痛苦傳來,另一隻手猛揮一拳將眼前的靈力所化的身影打散。

  未待他稍作喘息,林溪手持長劍從左側襲來,劍光疾速如電。李彥錦斜睨一眼,緊握流血不止的右臂,迅速躲避。林溪一招聲東擊西,早已來到右後方,身形如鬼魅般在黑夜中疾行,瞬間現於右後方,劍光如閃電,將李彥錦小腿貫穿,痛苦的撕喊從他口中溢出:「啊!」長劍猛然拔出,鮮血飛濺,李彥錦被擊飛數米,摔倒在地,神情痛苦。

  林溪冷冷一笑,手握長劍的手指在劍柄輕彈一下,劍身上的血液被甩落,緊接著長劍如閃電般刺向倒地的李彥錦。

  林璇夢見狀,正欲驅動靈力前去相助,忽然一陣輕響。只見李彥錦身前,一名馬尾束髮、紅黃錦衣的少女緩緩現身。

  「唉,你這實力談何報仇哦,小彥錦~」

  雲凰俯身輕托李彥錦痛苦的臉,嘲笑著嘆息,搖了搖頭,隨後輕吹一口仙力飄入李彥錦體內。她另一隻手雙指輕巧夾住林溪的劍刃,緩緩轉頭,看向林溪。

  「你~你也別叫我小彥錦!」

  李彥錦忍著劇痛,沙啞地吐出這句話,仙力漸漸入體,痛苦頓時消失,噴血也隨之止住,傷口仿佛瞬間恢復。

  林溪只覺一股冰冷的寒流自心底傳來,滿臉驚愕,瞪視著眼前的少女。

  雲凰輕輕一捏,雙指間的靈力波動讓長劍震動,將林溪擊退數米。她悠然起身,兩指一揮,長劍應聲沒入城牆,只余劍柄外露。

  她回望李彥錦,淡然道:「看好了!一睹本仙子的絕技。」

  「仙?」林璇夢躲在暗處,心中驚訝不已。

  林溪頓時感到一股寒氣襲來,身軀一震,連退數步,雙腿發軟,低頭跪下連連求饒:「不知仙子駕到,求仙子饒命。」

  忽然,頭簪中飄出一道七彩靈力,在雲凰手中凝聚,她的手掌輕握,靈力凝成一柄長劍,劍身銀光閃爍,鋒銳無比。

  她輕拿長劍,目光如炬,纖指拂過劍身,隨即一彈,劍身震顫,靈力澎湃。

  躲在暗處的林璇夢不禁後退幾步,腳步輕響,鈴鐺微微作響,她急忙止住,心中一陣驚慌:「這要是被那仙子給逮住我在這偷聽,那不是死定了?」


  雲凰餘光掃向暗處,目光一凝,隨後緩步騰空,平靜道:「甲子流轉,劍氣猶存;物是人非,執劍空惆悵。」

  她的束髮飄舞,英姿颯爽,雙目炯炯有神,渾身散發七彩靈力,照亮了周圍的黑暗,劍尖洶湧澎湃的靈力,整個劍身狂暴顫動。

  林溪見求饒無用,起身連連後退,欲做最後的掙扎,看著四周狂涌的靈力,滿臉驚恐。

  落星橫空。

  林溪的長劍浮空顫動,片刻後,靈力匯聚,將其顯化為一柄巨劍,氣勢如虹。兩股靈力盤旋如旋渦,狂涌而出,城牆旁的桌椅被震得四散飛落。

  林溪低吼一聲,手指一指:「落!」

  空中的巨劍如隕星般襲來,遮月蔽日,壓迫感襲向四方。

  雲凰只是持劍靜立,林溪的劍卻無法接近她的身前,仿佛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見狀,林溪見狀奮力手一壓,單膝跪地,低吼道:「給我破!」

  他的巨劍在屏障外劇烈顫動,靈力還在源源不斷地匯聚。

  雲凰的語氣輕鬆,傳音給李彥錦和躲在角落的林璇夢「天下靈器可作筆,世間萬物可為墨,提劍點墨,落筆生花,亦可伏妖破空、皆在一念須臾間。」

  星辰裂影。

  她緩緩揮動長劍,空中的靈力化作各種奇珍異獸,七色光輝閃耀。奇鳥用嘴,猩猿用手,猛禽用爪.......紛紛撕扯開那道屏障,一道縫隙逐漸顯現,黑紫色的幽光在縫隙中涌動。靈力化作的鳥獸四散消失,林溪的巨劍迅速被吞噬,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林溪起身手指輕挑,試圖喚回自己的長劍,但毫無反應。他也顧不得那麼多,迅速將手指貼向眉心,皮肉下隱約看到一隻冒著淡淡金光的眼珠在跳動。

  雲凰見狀,鬆開長劍,輕輕一腳,將劍踹向空中,似一縷流星划過。她在空中身形閃爍,步步逼近林溪。

  林溪手足無措滿臉驚恐,奮力想打開那隻眼。

  雲凰閃爍來到他身前,手指輕點幾處經脈,林溪身上蕩漾出陣陣靈力波紋,隨即一掌重擊,洶湧的靈力將無法動彈的林溪擊退,雲凰抬手一指,一束流光穿過林溪的身體。

  林溪呆滯站立,鮮血從口中湧出。頭頂的長劍穩穩落下,划過那顆金光閃爍的眼珠,落於他身前。

  「這種損己害人之技,還是別學為好。」雲凰淡淡地說道。

  林溪眉心那道金光還未打開便消散了,神情痛苦,癱倒在地。

  李彥錦踉蹌起身上前,聲音低沉「南璃域長風鎮的居民,是不是你殺的?」

  見林溪遲遲不語,他拔起面前的長劍,正欲一劍刺向林溪咽喉。

  一陣鈴鐺聲響起。

  「南璃域的居民應該不是林溪殺的。」

  林璇夢得知仙子傳授法決,便沒再躲藏,從黑暗的角落走出。

  「小姐。」林溪沙啞著喊了一聲,隨即暈倒。

  「你怎麼知道?」

  李彥錦轉身,盯著走來的林璇夢,雲凰將長劍化作靈力,飛入她的頭簪。

  「因為南璃本屬於我們侯王府管轄。只是靈力枯竭,只能修築高牆,延緩靈力的衰竭。」林璇夢緩步上前,恭敬作揖,「感謝仙子賜教。」

  李彥錦仍然一頭霧水,「難道另有其人?」

  他頓了頓,又問道「那你怎麼又會在這裡?,莫非你一尾隨而來?」

  林璇夢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解釋,隨口道:「明月高懸,我來這裡賞月,看看風景不行嗎?」

  雲凰輕笑,緩緩走向她,托起林璇夢的手腕,輕輕搖晃她的鈴鐺,喃喃道:「當真是緣分吶。」

  她笑得更深,調侃道:「璇夢怕是擔心自己心上人落入林霜虎口吧!」

  林璇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臉色微紅,低頭小聲道:「仙子莫取笑我,我只是...是路過,對,路過。」

  李彥錦抬手,欲將林溪一劍了結,卻被林璇夢攔住,她輕聲說道:

  「林溪是我侯王府的小管事,我會讓他回去請罪,事已至此,家中父親必會嚴懲他。死罪雖未可知,但活罪定逃不了。」

  雲凰會心一笑,走向林璇夢,輕輕在她耳旁低語,隨後消失在兩人眼前,空氣中漸漸傳來她的嬉笑聲。林璇夢頓時面頰通紅,連忙低頭,恭敬作揖。


  李彥錦稍作沉默,向前走去,心中思緒萬千,「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與北域有關係,還是西域.....,雲凰破開的虛空又為何如同那小鎮死去的居民傷口一般。」

  林璇夢追上前去,輕聲的問道,「那仙子是你什麼人?」

  李彥錦被她問話打斷了思慮,轉頭望向她,月光映照在她的面龐,勾勒出精緻的輪廓,便是一眼,煩惱盡消,李彥錦又同之前一樣,愣愣地看著林璇夢。

  「喂,每次都發呆,你是不是有什麼病?」林璇夢輕笑道。

  李彥錦回過神,尷尬地微微一笑:「不認識,也不是很熟,可能只是路過。」

  林璇夢一臉嫌棄:「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本姑娘也不想知道。」

  隨後又撞了撞他的肩膀,眯著眼睛笑道,「你總是發呆看著我,是不是喜歡我呀?」

  李彥錦神情一愣,目光閃躲,「林姑...不,林師姐,發呆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恍惚了片刻。」

  林璇夢又問:「你覺得林霜好看,還是我好看?」

  ----若是傾心所喜,她便如那海上明月,絕代西施。但世間亦有美人,比肩明月,賽西施。我心中,林璇夢最為傾城。

  李彥錦沉默片刻,滿臉正經:「我覺得你更好看!」

  「看吧,看吧,你還說你不是喜歡我?」林璇夢邁著歡快的步子,鈴鐺清脆響起,時不時回頭看著李彥錦,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李彥錦對頭簪內的雲凰低吼著,「你是不是說了些什麼?」

  雲凰淡淡回了一句,「沒有!咱們不熟!」

  李彥錦無奈,只得追上她,兩人並肩走在小鎮上,笑語盈盈,驅散了夜晚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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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中,幾人將林溪帶走,消失在小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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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林霜為什麼要你跟她一個房間。」林璇夢趕忙催促「快說!」

  「林霜師姐故意整這一出,是為了將那兵馬司的周公子給勸退。」

  「原來如此,那你去我的房間吧,我委屈一下跟林霜一起睡。」

  林璇夢一臉俏皮笑著說道。

  「當真?你們倆不會邊睡邊打架吧?」

  李彥錦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不會的,我這不是為你好麼,要是被人傳出去......」

  林璇夢眼神堅定,「放心!,忍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見李彥錦猶豫,眼神犀利冷冷問道「莫非你要怪我搶了你與林霜同眠的機會?」

  李彥錦連忙擺擺手「璇夢師姐你誤會了。」

  「以後你就叫我璇夢吧,總是師姐師姐叫,我沒那麼老。」

  「好!」

  林璇夢徑直走上樓,推開林霜的房門。

  李彥錦輕聲在門口駐足一會,見裡面沒有什麼吵鬧聲,便也放心的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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