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再次拒絕廣林
「弟子圓真見過廣林首座。」祝樂向廣林行禮。
廣林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祝樂受傷的手上。
「傷勢如何，血可止住了？」廣林關切的問。
祝樂回道：「多虧了寺院的妙藥，也多虧淨回三位上師第一時間為我療傷。現在弟子傷勢好了不少，血已止住，淨能上師對我說，只需我調養生息三、五日傷口便能好上不少，再過個三、五日便能繼續修行。」
廣林點點頭，他說：「我聽聞你為了割稻，甘願進入靜禪室修行一月。你可知靜禪室是什麼地方。」
祝樂心道：「消息傳得真快，廣林首座都知道這件事情，專門在這裡蹲我回來。想必淨回上師他們和廣林首座之間有著我不知道的傳遞信息的方式，應當是秘法傳信。什麼時候我也能學到這樣的秘法呢。」
祝樂點點頭：「弟子知曉。靜禪室是靈妙寺比丘潛心修行禪悟的閉關室。但對於沙彌來說，靜禪室更像是一種懲罰。」
廣林淡淡道：「靜禪室是一個完全黑暗，沒有聲音，此間僅有自我的閉關室。原本靜禪室是專門給能辟穀多日的比丘來潛心修行之場所，並無提供食物的暗道。因此並不適合沙彌進入修行。
但後來沙彌也可以進入靜禪室，暗道也建立起來，你可知為何無法辟穀的沙彌也有資格進入靜禪室。」
祝樂還真沒想到靈妙寺的靜禪室有過變遷。他原以為靜禪室就是小黑屋加強版，但現在聽廣林所言，似乎有所不同。
祝樂沉思片刻，他眸中精光閃爍。
「我想，是上師憐憫沙彌沒在一個完全黑暗，寂靜無聲，可謂空冥之場所修行過。因此特意改造了靜禪室，想要讓沙彌也能體驗一番在空冥之中勘定虛妄，感知真我。」
廣林暗暗讚許祝樂的回答，但他臉色不變，仍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廣林說：「你窺到了真相的半貌，當年靈妙寺靜禪室唯有最出色的沙彌方可進入修行。
然而，最出色的沙彌終究還是佛法淺薄，他進入靜禪室選擇閉關一月，在閉關期間，無人能打開靜禪室大門，哪怕是沙彌他本人也不例外。」
廣林說到此處，他神情莊嚴肅穆，祝樂能猜得出來，那位沙彌的結果不太好。
「一月之後，沙彌出關。眾比丘很期待著他的表現，認為這場空冥悟道的修行定能給沙彌帶來很多幫助。
但沙彌出來時，面容黃瘦，行為癲瘋，痴狂囈語不斷。那時有上師為他梳理情緒，釋放心魔，還用上了多種佛法靈丹妙藥作以輔助，沙彌這才漸漸恢復正常。
後來也有不信邪的沙彌決意挑戰靜禪室，閉關不是一月，而是十日，但一樣讓沙彌受不了，出來時哭著喊著要回家。
即使當時的主持特意改造過靜禪室，更適合沙彌修行。但暗道的出現讓沙彌的內心出現了依賴與弱點。
讓沙彌無法完全將心神沉浸在這片黑暗寂靜，空冥茫茫的世界。只會讓沙彌認為這是痛苦的折磨，修道之心有了破綻。
這間空冥，唯有自我的靜禪室終究不適合沙彌修行。最後靜禪室也淪為懲戒沙彌的一種方式。」
靜禪室的歷史變遷中會有這般驚人的真相，這讓祝樂有些驚訝。
廣林望著祝樂，他認真地說：「你雖多次犯了戒律，這次為了割稻頂撞淨回，按理說你該進靜禪室閉關一月。但你堅持割稻也有緣由，我能理解，淨回也能理解。
雖然罰你靜禪室閉關一月，但我想將這閉關時間改一改，只需你閉關十五日即可。」
祝樂搖搖頭，他連忙說：「廣林首座，這萬萬不可。弟子何德何能讓您為我減免閉關時限。我犯了寺院戒律這件事情是弟子堅持割稻所為造成，弟子願為自己行為擔上自己本該承擔的代價，而非將此代價減短。
還望廣林首座支持。」
祝樂目光真摯，沒有半片虛偽。廣林見了都有些驚異。
他心道：「聽了我這番話後，居然還不願同意我為他減短的閉關時間。呵呵，圓真性子有一股倔勁。但他的倔並非聽不僅他人言，一心認為自己所想所為方為正確。
他的倔，是對寺院戒律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圓真，你可要想清楚，在靜禪室內閉關一個月絕非小事，縱然每日有食物提供，但你仍然是一個人，大多時候都獨自在空冥之間，你確認你要忍受這種孤獨，忍受一個月？
我最後問你，你是否想要減去半月閉關時限。」
祝樂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他最後還是搖搖頭，表情認真：「我問我自己，我真的有資格減少半月的閉關時間嗎。
我說，沒有資格。我該接受寺院戒律對我的懲戒，這是我不遵從戒律所應得的。
我若是覺得我在割稻一事做得對，就支持減少閉關時間，這更是我不尊重戒律的表現。
事實上我不覺得我割稻做得對，因為我作為沙彌卻違反了戒律，這是我的錯。
廣林首座您不該這樣對我，是我錯了，淨回上師是對的。
而且，我並不認為我即將面對的靜禪室修行是一種忍受孤獨的修行。
我會接受這份在空冥茫茫中，極致孤獨的修行。
廣林首座，請恕我再次拒絕您的建議。若是讓您失望，弟子萬分抱歉。」
「呵呵，你這圓真，執迷不悟，哈哈。既然如此，那便由你罷了。你可莫要小看了靜禪室的修行。」
「弟子必會認真對待在靜禪室的修行，請廣林首座放心。」
廣林微微頷首，他見祝樂心意已決，他無法改變祝樂的決定。他不知為何，稍稍放寬了心。
廣林暗忖道：「看來我內心也有幾分期望著圓真會拒絕我，呵呵。若是圓真的話，恐怕他真有幾分希望度過真正的靜禪室閉關修行一月的挑戰。
不過他現在面對是有食物供給的靜禪室，安然度過這一個月不成問題。」
廣林很快就走了，他身為法堂首座，還要送一送方白方圓圓兩人呢，他能抽空陪祝樂聊了一盞茶的工夫算是很看重祝樂了。
祝樂望著廣林離去的身影，他心裡想的卻是自己該要快些回去繼續念誦熟記佛經，爭取早日獲得見妖魔的資格。
他一直在想，淨回上師口中的資格的評判標準到底是什麼。
廣林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祝樂受傷的手上。
「傷勢如何，血可止住了？」廣林關切的問。
祝樂回道：「多虧了寺院的妙藥，也多虧淨回三位上師第一時間為我療傷。現在弟子傷勢好了不少，血已止住，淨能上師對我說，只需我調養生息三、五日傷口便能好上不少，再過個三、五日便能繼續修行。」
廣林點點頭，他說：「我聽聞你為了割稻，甘願進入靜禪室修行一月。你可知靜禪室是什麼地方。」
祝樂心道：「消息傳得真快，廣林首座都知道這件事情，專門在這裡蹲我回來。想必淨回上師他們和廣林首座之間有著我不知道的傳遞信息的方式，應當是秘法傳信。什麼時候我也能學到這樣的秘法呢。」
祝樂點點頭：「弟子知曉。靜禪室是靈妙寺比丘潛心修行禪悟的閉關室。但對於沙彌來說，靜禪室更像是一種懲罰。」
廣林淡淡道：「靜禪室是一個完全黑暗，沒有聲音，此間僅有自我的閉關室。原本靜禪室是專門給能辟穀多日的比丘來潛心修行之場所，並無提供食物的暗道。因此並不適合沙彌進入修行。
但後來沙彌也可以進入靜禪室，暗道也建立起來，你可知為何無法辟穀的沙彌也有資格進入靜禪室。」
祝樂還真沒想到靈妙寺的靜禪室有過變遷。他原以為靜禪室就是小黑屋加強版，但現在聽廣林所言，似乎有所不同。
祝樂沉思片刻，他眸中精光閃爍。
「我想，是上師憐憫沙彌沒在一個完全黑暗，寂靜無聲，可謂空冥之場所修行過。因此特意改造了靜禪室，想要讓沙彌也能體驗一番在空冥之中勘定虛妄，感知真我。」
廣林暗暗讚許祝樂的回答，但他臉色不變，仍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廣林說：「你窺到了真相的半貌，當年靈妙寺靜禪室唯有最出色的沙彌方可進入修行。
然而，最出色的沙彌終究還是佛法淺薄，他進入靜禪室選擇閉關一月，在閉關期間，無人能打開靜禪室大門，哪怕是沙彌他本人也不例外。」
廣林說到此處，他神情莊嚴肅穆，祝樂能猜得出來，那位沙彌的結果不太好。
「一月之後，沙彌出關。眾比丘很期待著他的表現，認為這場空冥悟道的修行定能給沙彌帶來很多幫助。
但沙彌出來時，面容黃瘦，行為癲瘋，痴狂囈語不斷。那時有上師為他梳理情緒，釋放心魔，還用上了多種佛法靈丹妙藥作以輔助，沙彌這才漸漸恢復正常。
後來也有不信邪的沙彌決意挑戰靜禪室，閉關不是一月，而是十日，但一樣讓沙彌受不了，出來時哭著喊著要回家。
即使當時的主持特意改造過靜禪室，更適合沙彌修行。但暗道的出現讓沙彌的內心出現了依賴與弱點。
讓沙彌無法完全將心神沉浸在這片黑暗寂靜，空冥茫茫的世界。只會讓沙彌認為這是痛苦的折磨，修道之心有了破綻。
這間空冥，唯有自我的靜禪室終究不適合沙彌修行。最後靜禪室也淪為懲戒沙彌的一種方式。」
靜禪室的歷史變遷中會有這般驚人的真相，這讓祝樂有些驚訝。
廣林望著祝樂，他認真地說：「你雖多次犯了戒律，這次為了割稻頂撞淨回，按理說你該進靜禪室閉關一月。但你堅持割稻也有緣由，我能理解，淨回也能理解。
雖然罰你靜禪室閉關一月，但我想將這閉關時間改一改，只需你閉關十五日即可。」
祝樂搖搖頭，他連忙說：「廣林首座，這萬萬不可。弟子何德何能讓您為我減免閉關時限。我犯了寺院戒律這件事情是弟子堅持割稻所為造成，弟子願為自己行為擔上自己本該承擔的代價，而非將此代價減短。
還望廣林首座支持。」
祝樂目光真摯，沒有半片虛偽。廣林見了都有些驚異。
他心道：「聽了我這番話後，居然還不願同意我為他減短的閉關時間。呵呵，圓真性子有一股倔勁。但他的倔並非聽不僅他人言，一心認為自己所想所為方為正確。
他的倔，是對寺院戒律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圓真，你可要想清楚，在靜禪室內閉關一個月絕非小事，縱然每日有食物提供，但你仍然是一個人，大多時候都獨自在空冥之間，你確認你要忍受這種孤獨，忍受一個月？
我最後問你，你是否想要減去半月閉關時限。」
祝樂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他最後還是搖搖頭，表情認真：「我問我自己，我真的有資格減少半月的閉關時間嗎。
我說，沒有資格。我該接受寺院戒律對我的懲戒，這是我不遵從戒律所應得的。
我若是覺得我在割稻一事做得對，就支持減少閉關時間，這更是我不尊重戒律的表現。
事實上我不覺得我割稻做得對，因為我作為沙彌卻違反了戒律，這是我的錯。
廣林首座您不該這樣對我，是我錯了，淨回上師是對的。
而且，我並不認為我即將面對的靜禪室修行是一種忍受孤獨的修行。
我會接受這份在空冥茫茫中，極致孤獨的修行。
廣林首座，請恕我再次拒絕您的建議。若是讓您失望，弟子萬分抱歉。」
「呵呵，你這圓真，執迷不悟，哈哈。既然如此，那便由你罷了。你可莫要小看了靜禪室的修行。」
「弟子必會認真對待在靜禪室的修行，請廣林首座放心。」
廣林微微頷首，他見祝樂心意已決，他無法改變祝樂的決定。他不知為何，稍稍放寬了心。
廣林暗忖道：「看來我內心也有幾分期望著圓真會拒絕我，呵呵。若是圓真的話，恐怕他真有幾分希望度過真正的靜禪室閉關修行一月的挑戰。
不過他現在面對是有食物供給的靜禪室，安然度過這一個月不成問題。」
廣林很快就走了，他身為法堂首座，還要送一送方白方圓圓兩人呢，他能抽空陪祝樂聊了一盞茶的工夫算是很看重祝樂了。
祝樂望著廣林離去的身影，他心裡想的卻是自己該要快些回去繼續念誦熟記佛經，爭取早日獲得見妖魔的資格。
他一直在想，淨回上師口中的資格的評判標準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