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人生初見
下山路上。
方圓圓見方白還在沉思著廣林所說的那番話。
方圓圓說：「爹爹，你真相信廣林大師說的話？其實淨回上師說得沒錯，佛法佛理也是與文字有關。爹爹喜歡佛學，圓圓我多買些佛經回來給您看就好了。何必非要去靈妙寺呢。」
方白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圓真小師傅說的在理，如果不親自體驗一番，又何談真實呢。」
方圓圓連忙換個角度去說：「體驗罷了，為何非要去靈妙寺當和尚體驗。和尚尚且還要下山歷練呢。爹爹你本來就是山下人，經歷這麼多，又有佛經供你閱讀。就足以勝過那些一輩子待在山上的和尚了。」
「這不一樣。」
「又哪裡不一樣呢。就算是哪釋迦牟尼佛，也未曾離開過俗世，一輩子只呆在山上吧。
而且你聽廣林說了，釋迦牟尼佛也是在人間行走多年，才覺悟呢。我覺得爹爹你也該在人間繼續待著，不用到處想其他俗事。有我跟大哥在呢，爹爹你就放心待在府中學佛就是。」
方白搖搖頭，沉默不語。
方圓圓也是無奈。
她心想：都怪那廣林，還有圓真，說了什麼渾話，讓我爹爹越發陷入這佛門當中，真可惡。哼，圓真是吧。我方才奈何不了廣林，我還奈何不了你這入寺不到半年的小沙彌。
讓我殺殺你的威風，讓爹爹見識見識你醜陋的一面，讓爹爹好對你死心，對入寺當和尚徹底死心才行。
方圓圓咬咬牙，尋思著只能出賣自己色相了，最好讓圓真醜態盡出，讓方白看見所謂的圓真小師傅也不過如此。
一想到圓真對自己露出醜態，爹爹對圓真心中濾鏡破碎的場景，方圓圓嘴角不禁揚起。
.......
靈妙山下靈田。
「多謝淨誠上師，現在我感覺好了不少。」
祝樂看著自己包紮過的右手，他感激地對淨誠說。
「呵呵，你可不要逞強，著急割稻又受傷。」
「弟子明白，請淨誠上師放心。」
淨誠點點頭：「最好如此。」
隨後淨誠淨夢淨能三人也離去，不打攪祝樂休息。
祝樂看了一眼其他靈田，其他沙彌也早已看完了一場戲，繼續割稻了，只不過他們速度不快，直到現在還未達到祝樂的割稻進度。
祝樂又看向自己眼前的靈稻。
他心裡很開心。
雖說他不惜和淨回上師辯論，更為此要進靜禪室閉關一個月。而換來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割稻。
這件事放在其他人眼中，或許很可笑，笑話他不值得，愚笨。
可是他是真心的想割完眼下這些靈稻。
他看著田地里的稻子一點點變少，心中的滿足，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心中的喜悅誰能懂呢。
祝樂休息了一會兒，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割稻了。
呲呲割稻聲響起，對祝樂來說，這如同天籟。
這一次，他沒有加快速度了，而是將心神全部沉浸在割稻里，用屬於自己習慣、舒服的動作、節奏來割稻。
他嫻熟的割稻技巧雖稱不上道，但祝樂割稻動作比其他沙彌好上很多，割稻順序有條理，動作絲滑如行雲流水。一整套動作下來有條不絮，比那些顯得還有些雜亂無章的沙彌好上太多。
靈田裡的稻子一點一點地減少。
當祝樂割完最後一株靈稻，他下意識將手往前一伸。
空無一物。
祝樂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靈田，他釋懷地一笑。
曾因為受傷而無法割完稻子的一絲遺憾徹底了去，心中成就感滿滿。
他完成了一畝靈田的割稻。
祝樂長吁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這一刻，他對自己選擇割稻，而非回寺院這個決定更開心了。
淨誠來到他面前，笑道：「恭喜你，圓真。割完一畝靈田的稻子，縱然你因為受傷中途停下了一段時間，但你依舊是第二位完成任務的沙彌。」
祝樂扭過頭，看向四方。
其他沙彌還未完成自己的任務。
祝樂也沒想到自己還是比他們快了一步先完成了。
祝樂哈哈一笑。
「圓真，你可先回去了。」
祝樂指向地上的稻子：「上師，這些靈稻該如何處理？」
「無須你處置，屆時會有人收拾。你上山回寺院養傷吧。可別跟我說你還不想，還想著割其他人的靈田。」
祝樂苦笑，他割完自己的靈田就心滿意足了，也沒必要搶別人的活干啊。這個考驗是針對每一位沙彌，幫其他沙彌割稻可謂是在害其他沙彌。
祝樂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上師，我這就準備回寺。」
祝樂回去路上，路過小溪，順手清洗了一把臉，再將手上泥污搓洗一番後，他精神抖擻的上山了，路過的香客見他，無一不向他行禮。
祝樂也是一一回禮，縱然汗水浸濕髒兮的僧衣，腳上草鞋破舊，他的笑容、風度依舊，讓人心生好感，不損靈妙寺之名望。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他越上走，他看見的香客漸漸少了，最後一個香客都沒看見。
他也沒有留意身邊香客減少的事情，只顧著往上走，沒多時，他快要到半山腰的涼亭了。
祝樂下意識一瞥前方遠處，有竹林遮擋陽光，身處陰涼一角的涼亭。
他看見涼亭內有兩道人影。
祝樂心道：「涼亭有香客休息，看來我不用去涼亭坐一坐了。」
原本祝樂還想著在涼亭發一會兒呆呢。但既然有香客在，他不會去打擾人家。
倒是涼亭處的兩道人影忽然晃動，他隱約看見涼亭的人在望向自己。
「是他嗎，圓真。」
一道悅耳輕靈的聲音傳入祝樂耳內。
祝樂微微一怔，涼亭那兩人，還認識自己？
他看見有一道人影晃了晃，似乎是在點頭確認了他的身份。
沒一會兒，待在涼亭里的兩人也走了出來，兩人俯視望向祝樂。
祝樂一邊走上去，他眯著雙眼，借著和煦的陽光灑落山間台階所帶來的光。看向上方的兩人。
「圓真小師傅，好久不見。」方白語氣激動，彷佛兩人好似好久未見的好友，今日相遇激動萬分。
然而，祝樂根本沒有看向方白，他的視線直接落在了方白身邊的方圓圓，他此刻眼裡唯有方圓圓。
方圓圓那雙充滿好奇、靈動的眼眸里也是僅有祝樂。
這是兩人第一次相遇。
人生初見。
方圓圓見方白還在沉思著廣林所說的那番話。
方圓圓說：「爹爹，你真相信廣林大師說的話？其實淨回上師說得沒錯，佛法佛理也是與文字有關。爹爹喜歡佛學，圓圓我多買些佛經回來給您看就好了。何必非要去靈妙寺呢。」
方白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圓真小師傅說的在理，如果不親自體驗一番，又何談真實呢。」
方圓圓連忙換個角度去說：「體驗罷了，為何非要去靈妙寺當和尚體驗。和尚尚且還要下山歷練呢。爹爹你本來就是山下人，經歷這麼多，又有佛經供你閱讀。就足以勝過那些一輩子待在山上的和尚了。」
「這不一樣。」
「又哪裡不一樣呢。就算是哪釋迦牟尼佛，也未曾離開過俗世，一輩子只呆在山上吧。
而且你聽廣林說了，釋迦牟尼佛也是在人間行走多年，才覺悟呢。我覺得爹爹你也該在人間繼續待著，不用到處想其他俗事。有我跟大哥在呢，爹爹你就放心待在府中學佛就是。」
方白搖搖頭，沉默不語。
方圓圓也是無奈。
她心想：都怪那廣林，還有圓真，說了什麼渾話，讓我爹爹越發陷入這佛門當中，真可惡。哼，圓真是吧。我方才奈何不了廣林，我還奈何不了你這入寺不到半年的小沙彌。
讓我殺殺你的威風，讓爹爹見識見識你醜陋的一面，讓爹爹好對你死心，對入寺當和尚徹底死心才行。
方圓圓咬咬牙，尋思著只能出賣自己色相了，最好讓圓真醜態盡出，讓方白看見所謂的圓真小師傅也不過如此。
一想到圓真對自己露出醜態，爹爹對圓真心中濾鏡破碎的場景，方圓圓嘴角不禁揚起。
.......
靈妙山下靈田。
「多謝淨誠上師，現在我感覺好了不少。」
祝樂看著自己包紮過的右手，他感激地對淨誠說。
「呵呵，你可不要逞強，著急割稻又受傷。」
「弟子明白，請淨誠上師放心。」
淨誠點點頭：「最好如此。」
隨後淨誠淨夢淨能三人也離去，不打攪祝樂休息。
祝樂看了一眼其他靈田，其他沙彌也早已看完了一場戲，繼續割稻了，只不過他們速度不快，直到現在還未達到祝樂的割稻進度。
祝樂又看向自己眼前的靈稻。
他心裡很開心。
雖說他不惜和淨回上師辯論，更為此要進靜禪室閉關一個月。而換來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割稻。
這件事放在其他人眼中，或許很可笑，笑話他不值得，愚笨。
可是他是真心的想割完眼下這些靈稻。
他看著田地里的稻子一點點變少，心中的滿足，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心中的喜悅誰能懂呢。
祝樂休息了一會兒，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割稻了。
呲呲割稻聲響起，對祝樂來說，這如同天籟。
這一次，他沒有加快速度了，而是將心神全部沉浸在割稻里，用屬於自己習慣、舒服的動作、節奏來割稻。
他嫻熟的割稻技巧雖稱不上道，但祝樂割稻動作比其他沙彌好上很多，割稻順序有條理，動作絲滑如行雲流水。一整套動作下來有條不絮，比那些顯得還有些雜亂無章的沙彌好上太多。
靈田裡的稻子一點一點地減少。
當祝樂割完最後一株靈稻，他下意識將手往前一伸。
空無一物。
祝樂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靈田，他釋懷地一笑。
曾因為受傷而無法割完稻子的一絲遺憾徹底了去，心中成就感滿滿。
他完成了一畝靈田的割稻。
祝樂長吁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這一刻，他對自己選擇割稻，而非回寺院這個決定更開心了。
淨誠來到他面前，笑道：「恭喜你，圓真。割完一畝靈田的稻子，縱然你因為受傷中途停下了一段時間，但你依舊是第二位完成任務的沙彌。」
祝樂扭過頭，看向四方。
其他沙彌還未完成自己的任務。
祝樂也沒想到自己還是比他們快了一步先完成了。
祝樂哈哈一笑。
「圓真，你可先回去了。」
祝樂指向地上的稻子：「上師，這些靈稻該如何處理？」
「無須你處置，屆時會有人收拾。你上山回寺院養傷吧。可別跟我說你還不想，還想著割其他人的靈田。」
祝樂苦笑，他割完自己的靈田就心滿意足了，也沒必要搶別人的活干啊。這個考驗是針對每一位沙彌，幫其他沙彌割稻可謂是在害其他沙彌。
祝樂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上師，我這就準備回寺。」
祝樂回去路上，路過小溪，順手清洗了一把臉，再將手上泥污搓洗一番後，他精神抖擻的上山了，路過的香客見他，無一不向他行禮。
祝樂也是一一回禮，縱然汗水浸濕髒兮的僧衣，腳上草鞋破舊，他的笑容、風度依舊，讓人心生好感，不損靈妙寺之名望。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他越上走，他看見的香客漸漸少了，最後一個香客都沒看見。
他也沒有留意身邊香客減少的事情，只顧著往上走，沒多時，他快要到半山腰的涼亭了。
祝樂下意識一瞥前方遠處，有竹林遮擋陽光，身處陰涼一角的涼亭。
他看見涼亭內有兩道人影。
祝樂心道：「涼亭有香客休息，看來我不用去涼亭坐一坐了。」
原本祝樂還想著在涼亭發一會兒呆呢。但既然有香客在，他不會去打擾人家。
倒是涼亭處的兩道人影忽然晃動，他隱約看見涼亭的人在望向自己。
「是他嗎，圓真。」
一道悅耳輕靈的聲音傳入祝樂耳內。
祝樂微微一怔，涼亭那兩人，還認識自己？
他看見有一道人影晃了晃，似乎是在點頭確認了他的身份。
沒一會兒，待在涼亭里的兩人也走了出來，兩人俯視望向祝樂。
祝樂一邊走上去，他眯著雙眼，借著和煦的陽光灑落山間台階所帶來的光。看向上方的兩人。
「圓真小師傅，好久不見。」方白語氣激動，彷佛兩人好似好久未見的好友，今日相遇激動萬分。
然而，祝樂根本沒有看向方白，他的視線直接落在了方白身邊的方圓圓，他此刻眼裡唯有方圓圓。
方圓圓那雙充滿好奇、靈動的眼眸里也是僅有祝樂。
這是兩人第一次相遇。
人生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