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南泉斬貓
祝樂好奇問道：「原來是禪宗公案，不過南泉斬貓這個公案具體是講什麼？」
禪宗作為大乘佛法中一大部派，由禪宗所興起的公案論也是廣泛流傳，在九州四海各大寺院對沙彌的授課中都有或多或少提及。
祝樂自然是有聽說過禪宗公案，他也看過幾篇禪宗公案，如一葦渡江、風吹幡動。
所謂公案，原先指官府用以判斷是非的案牘。所謂『案牘』即指文書而言。而禪宗公案內容多與實際的佛修生活緊密相關。
禪師在示法時，常會用動作、問答等形式來啟迪眾徒，以使頓悟。而這些內容在寺院僧侶記錄下來後就是禪宗公案。
禪宗公案往往會是一個問題、一個問答、或一件事情的文書記錄，或是一則小故事，對當代僧侶來說算是一則小故事。
就比如祝樂所問的南泉斬貓公案，便是曾經禪宗一所寺院所發生的一件事情，後來記錄下來就成了公案，供禪師僧侶討論。
玄安解釋道：「南泉斬貓這一樁公案發生在許多年前的唐王朝時期。
當時我禪宗高僧普願隱居池州南泉寺院時，普願大師座下有東西二堂僧人在爭奪一隻貓。正巧普願大師路過看見此事。
普願大師便對眾徒說：你們說得出就能救得這隻貓，說不出就殺掉它。
當時眾僧沒人道得，也無人敢回話。於是普願大師殺了此貓。
後來趙州禪師從諗，也就是普願大師的一位弟子從外地回來後，普願大師將此事經過告訴從諗。
從諗聽聞後，他脫下鞋子放在頭上就走出門外。
普願大師說，若你當時在場，就能救了那隻貓。
圓真兄，這便是南泉斬貓這樁公案的內容。」
祝樂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麼他們現在是就是在討論普願大師該不該殺這一隻貓了。」
公案本身只是一段文字，這段文字內容之所以會被禪師用來提起，讓眾僧討論就是為了思考文字背後所蘊含的禪意佛理。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通過公案論來超越文字與概念的局限，在直指人心的激烈辯論的思考中迸發出真正的一點靈光佛性，達到禪悟。這就是禪宗公案修行的目的。
公案作為禪宗禪僧一種修行方式有著獨特的趣味性，在某些方面上指點沙彌徒弟有著獨到之處。
再加上禪宗公案是可以多方面解讀，不同部派僧侶看待同一樁公案時，所感悟，所看見的東西並不相同。
這就有點和祝樂之前對方白父女所編的偽信者信的故事像似。信的故事也是可以多方面解讀，但對比禪宗公案來說，信的故事又有些冗繁贅余，不夠簡短，不夠富有佛理。
禪宗公案簡潔而又有足夠豐富的討論角度、內容來供人討論辯經，從而引發思考迸發靈光。
這也是禪宗公案之所以能風靡佛門的一個原因。
.......
祝樂只見，方才叱喝不該殺貓的年輕僧侶認真道：「普願禪師這一刀固然是斬斷了二堂僧眾爭貓糾紛。卻並沒有真正斷掉二堂眾僧心中爭執源頭。
普願禪師在二堂眾僧無人回應之時便心知一切，縱然他斬貓也無法讓眾僧渡明本心，又何做出斬貓這等下策。」
支持殺貓的黑臉僧侶搖搖頭，他說：「貓本該就殺，貓在，二堂眾僧執念依舊在。唯有執念消除，他們才能心中平靜，狂心頓歇後明歇即菩提。這也是趙州禪師為何能第一時間明白普願禪師的心意，悟得禪機。
便是因為趙州禪師他並不在現場，並非是二堂眾僧一員，他心菩提，才會一點既悟。
殺貓雖是下策，可又是上策。你還未懂普願禪師。」
「哈哈哈，我翻閱普願禪師經書多年，你說我不懂普願禪師？真是因為我太了解普願禪師，我才會這般說普願禪師。」
黑蓮僧侶又搖搖頭：「通過經文固然能了解一個人，但並不能了解一個存在過的人。我翻閱佛經可知佛陀生平為人，所留傳下來的佛法佛理。可我又何嘗真正懂得佛陀。師弟，普願禪師殺貓並沒有問題。」
兩人又在繼續激烈辯論當中，雙方都無比堅定自己的立場，絲毫不為對方尖銳激烈的言語而有所動搖，一旁的幾人也不時插話，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就是禪宗公案論的一個常見場景。
玄安也是見怪不怪了，他在寺院內就常見上師們經常因為一樁公案而激烈辯論。別看眼下兩師兄弟辯得臉紅耳赤，好似對方是蠢蛋仇人一般，但等公案論結束後，兩人鐵定會和好如初。
玄安說：「其實在我看來，他們爭辯普願大師是否應該殺貓不如討論從諗之行為為何得普願大師滿意，普願大師真正想要從二堂僧眾得到的答案又是什麼。」
帕查說：「南泉斬貓這樁公案的論文不是挺多嗎，我在寺院時就有翻閱過幾篇，其中就有玄安兄你所說的辯論重點。」
玄安眨了眨雙眼，他沒有說話，在思考著。
祝樂反倒是明白了玄安之意，他笑道：「玄安兄是否看見那幾位同參公案論心癢了，便想和我二人來一場公案論。」
帕查恍然，他輕聲一笑：「原來是這樣，玄安兄你早說嘛。」
玄安小臉一紅，他不好意思的說：「讓兩位兄長見笑了。玄安入寺院以來就一直見師兄們在討論公案，玄安年紀尚小，雖然也有參與幾次公案論，但師兄們常常讓我，我也不願因自己而打攪了師兄們的興致，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參加過公案論。
此情此景，讓玄安不禁回想起翻閱公案、參與公案論時的回憶。可謂是觸景生情，不知兩位兄長能否滿足玄安請求。
我等三人不因出身、年齡等原因而謙讓彼此的前提下，來一場公案論？」
玄安雙眼閃閃發光，熠熠生輝，他無比的期盼兩人能答應。
他在業海地獄的第一次公案論若是能實現就再好不過了。
祝樂笑道：「哈哈，不瞞二位，我還未參與過一場公案論。若玄安兄、帕查兄不嫌棄我，我願和二位辯上一場。」
帕查聳聳肩，他倒是無所謂，公案論而已，他也不是沒玩過，他還贏過幾場呢。
他心想：我一個老人對付一個完全的新人小孩，外加一個不算新人的小孩，唔。會不會有些卑鄙呢。
帕查說：「既然二位有意，帕查也不願拂二位公案論之心。那麼我等三人找個清靜地方論一論，呵呵。」
禪宗作為大乘佛法中一大部派，由禪宗所興起的公案論也是廣泛流傳，在九州四海各大寺院對沙彌的授課中都有或多或少提及。
祝樂自然是有聽說過禪宗公案，他也看過幾篇禪宗公案，如一葦渡江、風吹幡動。
所謂公案，原先指官府用以判斷是非的案牘。所謂『案牘』即指文書而言。而禪宗公案內容多與實際的佛修生活緊密相關。
禪師在示法時，常會用動作、問答等形式來啟迪眾徒，以使頓悟。而這些內容在寺院僧侶記錄下來後就是禪宗公案。
禪宗公案往往會是一個問題、一個問答、或一件事情的文書記錄，或是一則小故事，對當代僧侶來說算是一則小故事。
就比如祝樂所問的南泉斬貓公案，便是曾經禪宗一所寺院所發生的一件事情，後來記錄下來就成了公案，供禪師僧侶討論。
玄安解釋道：「南泉斬貓這一樁公案發生在許多年前的唐王朝時期。
當時我禪宗高僧普願隱居池州南泉寺院時，普願大師座下有東西二堂僧人在爭奪一隻貓。正巧普願大師路過看見此事。
普願大師便對眾徒說：你們說得出就能救得這隻貓，說不出就殺掉它。
當時眾僧沒人道得，也無人敢回話。於是普願大師殺了此貓。
後來趙州禪師從諗，也就是普願大師的一位弟子從外地回來後，普願大師將此事經過告訴從諗。
從諗聽聞後，他脫下鞋子放在頭上就走出門外。
普願大師說，若你當時在場，就能救了那隻貓。
圓真兄，這便是南泉斬貓這樁公案的內容。」
祝樂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麼他們現在是就是在討論普願大師該不該殺這一隻貓了。」
公案本身只是一段文字，這段文字內容之所以會被禪師用來提起，讓眾僧討論就是為了思考文字背後所蘊含的禪意佛理。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通過公案論來超越文字與概念的局限，在直指人心的激烈辯論的思考中迸發出真正的一點靈光佛性，達到禪悟。這就是禪宗公案修行的目的。
公案作為禪宗禪僧一種修行方式有著獨特的趣味性，在某些方面上指點沙彌徒弟有著獨到之處。
再加上禪宗公案是可以多方面解讀，不同部派僧侶看待同一樁公案時，所感悟，所看見的東西並不相同。
這就有點和祝樂之前對方白父女所編的偽信者信的故事像似。信的故事也是可以多方面解讀，但對比禪宗公案來說，信的故事又有些冗繁贅余，不夠簡短，不夠富有佛理。
禪宗公案簡潔而又有足夠豐富的討論角度、內容來供人討論辯經，從而引發思考迸發靈光。
這也是禪宗公案之所以能風靡佛門的一個原因。
.......
祝樂只見，方才叱喝不該殺貓的年輕僧侶認真道：「普願禪師這一刀固然是斬斷了二堂僧眾爭貓糾紛。卻並沒有真正斷掉二堂眾僧心中爭執源頭。
普願禪師在二堂眾僧無人回應之時便心知一切，縱然他斬貓也無法讓眾僧渡明本心，又何做出斬貓這等下策。」
支持殺貓的黑臉僧侶搖搖頭，他說：「貓本該就殺，貓在，二堂眾僧執念依舊在。唯有執念消除，他們才能心中平靜，狂心頓歇後明歇即菩提。這也是趙州禪師為何能第一時間明白普願禪師的心意，悟得禪機。
便是因為趙州禪師他並不在現場，並非是二堂眾僧一員，他心菩提，才會一點既悟。
殺貓雖是下策，可又是上策。你還未懂普願禪師。」
「哈哈哈，我翻閱普願禪師經書多年，你說我不懂普願禪師？真是因為我太了解普願禪師，我才會這般說普願禪師。」
黑蓮僧侶又搖搖頭：「通過經文固然能了解一個人，但並不能了解一個存在過的人。我翻閱佛經可知佛陀生平為人，所留傳下來的佛法佛理。可我又何嘗真正懂得佛陀。師弟，普願禪師殺貓並沒有問題。」
兩人又在繼續激烈辯論當中，雙方都無比堅定自己的立場，絲毫不為對方尖銳激烈的言語而有所動搖，一旁的幾人也不時插話，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就是禪宗公案論的一個常見場景。
玄安也是見怪不怪了，他在寺院內就常見上師們經常因為一樁公案而激烈辯論。別看眼下兩師兄弟辯得臉紅耳赤，好似對方是蠢蛋仇人一般，但等公案論結束後，兩人鐵定會和好如初。
玄安說：「其實在我看來，他們爭辯普願大師是否應該殺貓不如討論從諗之行為為何得普願大師滿意，普願大師真正想要從二堂僧眾得到的答案又是什麼。」
帕查說：「南泉斬貓這樁公案的論文不是挺多嗎，我在寺院時就有翻閱過幾篇，其中就有玄安兄你所說的辯論重點。」
玄安眨了眨雙眼，他沒有說話，在思考著。
祝樂反倒是明白了玄安之意，他笑道：「玄安兄是否看見那幾位同參公案論心癢了，便想和我二人來一場公案論。」
帕查恍然，他輕聲一笑：「原來是這樣，玄安兄你早說嘛。」
玄安小臉一紅，他不好意思的說：「讓兩位兄長見笑了。玄安入寺院以來就一直見師兄們在討論公案，玄安年紀尚小，雖然也有參與幾次公案論，但師兄們常常讓我，我也不願因自己而打攪了師兄們的興致，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參加過公案論。
此情此景，讓玄安不禁回想起翻閱公案、參與公案論時的回憶。可謂是觸景生情，不知兩位兄長能否滿足玄安請求。
我等三人不因出身、年齡等原因而謙讓彼此的前提下，來一場公案論？」
玄安雙眼閃閃發光，熠熠生輝，他無比的期盼兩人能答應。
他在業海地獄的第一次公案論若是能實現就再好不過了。
祝樂笑道：「哈哈，不瞞二位，我還未參與過一場公案論。若玄安兄、帕查兄不嫌棄我，我願和二位辯上一場。」
帕查聳聳肩，他倒是無所謂，公案論而已，他也不是沒玩過，他還贏過幾場呢。
他心想：我一個老人對付一個完全的新人小孩，外加一個不算新人的小孩，唔。會不會有些卑鄙呢。
帕查說：「既然二位有意，帕查也不願拂二位公案論之心。那麼我等三人找個清靜地方論一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