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失蹤(狀態恢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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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8章 失蹤(狀態恢復中)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夕陽西斜,四人不忘趕去裁縫店,將原本的衣服換上,又將買來的香燭紙錢分散藏好,這才匆忙趕回伯爵府,所幸,並未引起懷疑。

  在回到住處,將這些東西一樣一樣取出來後,看的常楚楚眼晴都直了。

  「這...這是燃命香?」她盯著表面泛著暗紅色的香,臉色又驚又懼,「一根香三年壽!」

  「有點眼力,看來你那便宜師傅還真教了你些東西。」項風塵有些意外地抬起眼皮掃了眼常楚楚,此人是趕屍匠手下的女俑,命裡帶煞,但不夠狠,充其量就是個中品。

  隨即項風塵開口為眾人解釋,這所謂的燃命香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是含冤而死的孕婦戶體,這樣的戶體稱為子母凶,得到戶體後將腹部剖開,將香裹上冥紙,塞進肚子裡置於死嬰背後,尋一處大陰之地,將子母凶葬下,

  七七四十九天後,開棺取香。

  但敢用這種法子的人極少,稍有不慎,哪怕是開棺時辰有些許差池,都會遭子母凶反噬,死無葬身之地。

  這第二等用的是難產而死的孕婦屍體,凶性差了些,這燃命香的功效自然也差了一籌。

  第三等用的是自然死亡的孕婦屍體,凶氣更弱三分,但勝在穩妥,大部分燃命香都屬於這種。

  手指捏住一根香的尾端拿起,項風塵緩緩嘆口氣:「這香就屬於三等中的第二等,是用難產死的孕婦屍體養成的,但所幸那人的手法技藝不錯,所以這香也算難得。」

  吃過晚飯後,確認附近沒有盯梢的,項風塵將藏於糞桶中的神龜甲取了出來,再三清洗後置於桌上,對其焚香叩拜後,這才畢恭畢敬的收回懷中。

  一側旁觀的楊逍完全能瞧出項風塵的尊崇之心,這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對於風水術士一門,神龜甲的意義無法衡量,哪怕僅僅是一枚殘甲,這也是項風塵師傅的執念。

  天色已經全黑了,眾人雖然沒有多少睡意,但還是強迫自己休息,畢竟今夜註定會有事情發生。

  果然,不久後,正躺在床上的楊逍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腳步聲又急又亂,為首的一人正是吳管事,但此刻的吳管事早已不復之前的死寂沉悶,滿臉都寫著惶恐,跨過門檻的時候還被絆到了。

  「吳管事,這是怎麼了?」項風塵忙上前扶詢問。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吳管事面色蒼白,一把拉住項風塵的手,嘴唇哆哆嗦嗦的,「老祖宗被邪祟沖了身子,找...找不到了!」

  「失蹤了?」

  「我們只知道老祖宗的大概位置,他就在寢金閣那座別院,院門外有人值守,肯定沒出來。」吳管事介紹。

  「那派人進去找啊。」寢金閣楊逍他們百天剛去過,那座院子不算很大,按理說不該找不到一個大活人,這事裡面處處透著蹊蹺,他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

  當聽說要進去找時,吳管事的臉上明顯露出惶恐,片刻後嘆息一聲,交代了實情,原來他們已經派了好些人進去找,可人沒找到不說,還反倒丟了幾個。

  下一秒,吳管事的臉色晦暗,聲音也變得陰側的:「府上找高人算過,說丟的這些人是被邪祟藏起來了,老祖宗也是,我們這些熟臉不成,要找幾個生人進去尋老祖宗。」

  說到這裡,今夜的任務也就清楚了,老祖宗失蹤,他們的任務就是去將那不人不鬼的老祖宗找回來。

  如今他們已經清楚了,所謂的老祖宗被邪祟沖了身子根本就是假的,老祖宗本身就有問題。

  它就是邪崇。

  可現在要他們去找老祖宗,找不找得到另說,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與老祖宗正面交鋒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也是任務中的劇情安排,根本推脫不得,眾人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見狀吳管事那張緊繃的麵皮也鬆弛下來,向眾人講述了今夜的規矩,目前可以確定老祖宗就在別院內,他們要在今夜子時前將老祖宗找出來,但不能抱團,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單獨去。

  吳管事解釋這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只一個人不會引起注意,上了老祖宗身的「邪祟」此刻正陷入沉睡,邪祟與老祖宗是一體的,他們要做的就是將老祖宗的身體找出來。

  但現在老祖宗正處於不可觀的古怪狀態,簡單說,就是無法被直接目視不過邪祟藏匿老祖宗的地方會有一些古怪,究竟是哪些古怪吳管事沒有說,只是一個勁的強調,只要留心觀察,就一定能發現。


  發現古怪後,就朝地上撒香灰,香灰觸碰到老祖宗的身體,就能顯形。

  找到老祖宗後,就敲響院門外的木擲子,聽到榔子聲後,就有人來接老祖宗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們管了。

  說完,就對著門外招招手,一個面容肅穆,膀大腰圓的武師走進來,手中端著一隻漆成黑色的木匣子,楊逍第一眼就覺得這東西眼熟,很像是骨灰盒。

  將匣子放於桌上,打開後,眾人湊近,發覺裡面是幾隻紙包,輕抽了抽鼻子,能嗅到一股子焚香的香氣。

  吳管事將紙包一隻只取出,非常鄭重的交到每個人手中,直言等找到老祖宗後,伯爵府重重有賞。

  類似的話術楊逍都聽噁心了,每次都說重重有賞,要麼就是會將他們當做恩人一般對待,可結果呢,等著他們的幾乎都是殺人滅口,挫骨揚灰。

  收下香包後,納蘭朔板起面孔,對吳管事強調,「吳管事,有句話我可要說在前頭,之前的價碼不合適了,等事情完成後,我們要二百兩銀子,每人二百兩,要現銀!」

  聞言吳管事直接點頭應允,「沒問題,這都是諸位壽客應得的,另外我家老爺還有重謝!」

  楊逍臉上笑嘻嘻,心裡已經連捅了吳管事十幾刀,用腳想都知道伯爵府的重謝是殺人滅口。

  吳管事讓他們先準備,等約莫半個時辰後,聽到有榔子聲響,就可以過去了。

  他又強調,一次只能去一個人。

  離開前吳管事留下7盞燈籠,都是上面寫著血紅壽字的白燈籠,雖然還未點亮,但只是瞧著就足夠疹人。

  等吳管事一行人離開後,直到腳步聲都聽不到,項風塵拿起一盞燈籠,

  將裡面的蠟燭拔出來,湊到鼻子下嗅了嗅,眼神中多出了一些瞭然的味道。

  「怎麼了?」婁輝陽問。

  項風塵沒說話,將蠟燭遞給他的同時,又從身上摸出一根他們從香燭店買來的蠟燭,婁輝陽接過後經過比對,這兩支蠟燭除了顏色不同,隱約散發出的那股子怪味如出一轍。

  伯爵府燈籠中的蠟燭是紅色的,而他們帶回來的蠟燭,則是白色的。

  「這...這東西怎麼這麼臭?」聞多了,一股子惡臭突然刺激鼻腔,婁輝陽面露不解。

  「屍蠟當然臭了。」納蘭朔突然說。

  聞言婁輝陽愣了一下,再次看向手中的蠟燭臉上多出了一絲噁心,不過畢竟也算老玩家,還不至於吐出來,或是將蠟燭丟掉,這畢竟也是項風塵他們辛苦搞回來的東西。

  「屍蠟做的蠟燭可以招鬼,雖然危險,但今夜我們用得上,而且.

  」項風塵拿過婁輝陽手中的紅蠟燭,不由得了下眉,「這蠟燭比我們買來的蠟燭更好,這伯爵府內有行家。」

  「會不會是發現井邊痕跡的那個傢伙?」楊逍回憶。

  聞言項風塵思考片刻,點了下頭,「你說得對,我也感覺那傢伙不對勁,八成是他。」

  「可...這人也太年輕了吧。」在腦海中回憶起那個男人的面容,常楚楚仍舊感覺背後涼颶颶的,男人十分瘦弱,面色蒼白,顴骨高聳,眸子裡沒有一絲神采,幾乎不像是個活人。

  「風水行當中能在這歲數有這般本領的的確罕見,想來此人天賦異稟,

  又或許是有位好師傅。」項風塵也對伯爵府中的這位高人頗為忌憚,即便自已曾隱藏神龜甲瞞過了他。

  「今夜我們就提著伯爵府給的燈籠去,更有利於我們找到老祖宗。」項風塵隨即讓眾人將藏在身上的燃命香都取出來,集中分配,他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根,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各位,這是燃命香,是可以保命的好東西,點燃這根香,可以確保在一香的時間內不會被鬼找到,更重要的是,

  它可以讓你感知到鬼的大概方位,不會迷失,可副作用也極大,代價是三年陽壽。」

  「記住,鬼距離越近,凶性越大,燃命香燒的也就越快,每人拿四根,

  自己動手。」項風塵擺手。

  「項先生,我能多拿幾根嗎?」方舟小心詢問,他看大家都拿了四根後,桌上還有。

  「可以,但沒用,你根本用不到第五根。」對於這個昨夜衝出來的愣頭青,項風塵保持了最基本的耐心。

  「為什麼?」方舟心裡咯瞪一下,如果換個人,他會覺得對方好像對方是在咒自己,五根香,一根燃掉三年壽命加起來也就是15年,他還年輕,燒的起。


  「不是這麼算的,一根香三年壽指的是第一根,第二根翻倍,6年,第三根,12年,第四根,24年,這只是個粗略的估計,受限於香的品質與人的命格,絕大多數人只會比這消耗的更狠,從來沒人能在燒盡5根燃命香後活下來,一個都沒有。」蔣青鸞開口解釋。

  方舟老老實實也跟大家一樣,拿了四根香,這香拿在手中比尋常香略重,表面呈暗紅色,一想到這香的製作過程,方舟就止不住的噁心,同時,

  還有恐懼。

  陰行的這些人是他從未接觸過的,一個個的手段更是聳人聽聞,某些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展開後,隨便翻到一頁空白多的地方,項風塵拿起一根蠟燭,當作畫筆,畫出寢金閣那座別院的草圖,見他畫的不怎麼樣,楊消主動接過,將別院的草圖儘量補充完整。

  項風塵用手點了點草圖,抬頭嚴肅道:「各位,我們是一個整體,不能單打獨鬥,想要憑一兩個人的力量在如此大的範圍內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另外,燈籠裡面蠟燭的時間也不足以支撐。」

  「而且今夜我還有計劃,必須要在閣樓內完成,這樣才能避開伯爵府的耳目。」

  眾人都明白,項風塵是要用神龜甲布卦,陰天陰雨陰時處,找到陰氣極重的三陰天布卦,這也是那位前輩的囑託,而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老祖宗。

  「我們要將老祖宗逼入閣樓內。」項風塵緊拳頭,在草圖所畫的閣樓位置重重一敲。

  「怎麼做?」楊逍開門見山。

  『先去的人在外面找,記住,無論找到找不到,都不要貿然進入那座閣樓,先去的人必須確保老祖宗不在院中,為後面的人鋪路。」項風塵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我直說了吧,為了清剿外圍,我們要做好失去3到4個人的準備。」

  「什麼?」婁輝陽繃不住了,「要死一半的人?」

  「不是死,是被鬼藏起來,就和之前那些失蹤的人一樣,但我們又不一樣,我們有燃命香,即便被藏起來,也不會迷失,只要找到老祖後,破了它的術,我們的人就能回來。」

  項風塵話說的篤定,可眾人的反應卻極為冷淡,這可是要命的活計,先去的幾個人幾乎必死,誰也不想當炮灰,為別人鋪路。

  之前眾人不願得罪項風塵是因為他經驗老道,本領強,能帶領大家活下去,可現在他擺明了要找人去送死,更過分的是,作為布卦計劃的實施者,

  項風塵肯定是不能前幾個去的,他要等,等其他人找出老祖宗後,再動身。

  「既然這樣,我們抽籤吧。」項風塵坦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項先生,恕我直言,你抽嗎?」婁輝陽忍不住了,他懷疑這些都是項風塵納蘭朔楊逍他們聯手搞出來的把戲,或許還有蔣青鸞那個娘們,之前項風塵的那番話有真有假,為的就是騙他們去當炮灰。

  「不抽,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承擔的風險不比你們少。」項風塵開門見山。

  「呵。」婁輝陽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沒再說話,但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項先輩,我也覺得這不大合適,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常楚楚弱弱問,雖然沒有婁輝陽那麼直接,但常楚楚的態度也很明確,她也不給人當墊腳石。

  楊逍心裡清楚,項風塵這人的品性先不論,至少這個計劃是行得通的,

  也是目前擺在他們前面的最佳選擇,但弊端是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很遺憾,他們這裡的聰明人太多了。

  聰明人太多想法就多,想法一多就容易生出異心,楊逍毫不懷疑,若是逼著婁輝陽常楚楚這樣的人打頭陣,老祖找到也就罷了,一旦找不到,這兩個人敢捅個大簍子,拉著大家一起死。

  現在站在這裡的,除了新人方舟,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手中人命何曾少了。

  「你們...要搞事?」項風塵收回手,冷眼盯著常楚楚婁輝陽兩人,想來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就憑你們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輩,我若真想算計你們,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項先生,我們尊你一聲前輩,但你也別拿我們當傻子,這明擺著是要人去送死,或許是什麼祭祀邪術,這些都是你擅長的,你們三個是一夥的,

  不然......」婁輝陽猛地抬起手,指向楊逍,「不然你讓他打頭陣,只要他第一個去,我就去!」

  「對,我也去!」常楚楚也狠下心,既然決定反了,就不能猶豫,必須站穩立場。

  「方舟兄弟,這場面你也看懂了,他這是逼咱們去死啊,你說句話啊!」兩個人還是勢單力薄,婁輝陽看向方舟,也想拉他入伙,壯大自己這邊的話語權。

  方舟就像是沒聽到似得,盯著桌上那本書,不答應也不拒絕,一言不發蔣青鸞也始終沒表態。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突然一道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第一個去。」

  始終沒說話的納蘭朔此刻站了出來,望著微微張開嘴巴,一臉錯的婁輝陽,目光深邃而平靜:

  「我先去給大家探探路,你們剩下的人抽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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