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忠門十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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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章 忠門十二將

  突然,楊逍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擔憂起來:「你剛說那人在找你的陣眼,

  神龜甲被你藏起來了,他找不到陣眼還是會懷疑我們,你怎麼解釋?」

  聞言項風塵絲毫不慌,神色淡然,一身宗師氣度盡顯,「不要擔心,我留了個陣眼給他。」

  「是什麼?」蔣青鸞壓低聲音。

  只見項風塵慢慢抬起左手,露出被布包裹住,血跡斑斑的斷指處,這一瞬間蔣青鸞的瞳孔輕輕顫了一下,她明白了,項風塵是把那根斷指埋於井口附近了,

  風水師的血肉骨頭也是上佳的鎮物,

  深吸一口氣,蔣青鸞對項風塵的手段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震驚之餘又多出了幾分敬畏,慢慢點了點頭,「邪術士項風塵果然名不虛傳,佩服!」

  「你在年輕一輩中也是翹楚,一副女兒身更是難得,如果不是已經入了師門,我也願意收你做個入室弟子。」

  不等蔣青鸞回話,項風塵雙手負於身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夷教門規森嚴,我也不難為你,不過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一下,楊小子算是我半個徒弟,

  也是納蘭署長魔下的紅人,拿他當半個兒子待,於江湖於仕途都是前途無量,你看他怎麼樣?」

  蔣青鸞被問的一愣,「什麼怎麼樣?」

  「人怎麼樣,模樣身材還順眼不,性格合不合?」項風塵就那麼大大方方問,一點也不掩飾,甚至沒有徵求楊逍的意見。

  「你喝多了吧?」被忽視的楊逍怒道:「在這說什麼瘋話呢?」楊逍不明白,項風塵瘋了也就罷了,為什麼納蘭署長也不開口為自己說話,難不成這一切他都默認了?

  聞言蔣青鸞也愣了,下意識扭頭望向楊逍,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上門強搶民女的富家傻少爺,有震驚,有疑慮,不過更多的還是厭惡與抗拒,眼神都能將楊逍千刀萬剮。

  「蔣小姐,你...你別聽他胡說,他這是做夢還沒醒呢!」楊逍忙為自己辯解,他可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

  不過下一秒,蔣青鸞的眼神便柔和起來,對楊逍客氣一笑,「楊先生貴為二位前輩的弟子與晚輩,自然也是人中龍鳳,與我相配,也是我高攀了。」

  話音一轉,蔣青鸞繼續說道:「不過既是終身大事,我也不好拿主意,還要回去後請示家師。」

  「甚好。」項風塵點頭。

  此番話一出,楊逍對這個能屈能伸的女人評價更上一層樓,她分明是沒看上自己,但礙於項風塵與納蘭朔在,又不敢不從,於是儘量拖延時間,只求能活著離開。

  如果只是項風塵一個人自作主張,楊逍一定會與他和蔣青彎將事情講清楚,

  但現在納蘭朔也沒開口,這事情就複雜了。

  不排除是這二人在背地裡策劃些什麼,或許能用到蔣青鸞,出于謹慎考慮,

  楊逍也不再說話了,反正大家能不能活著出去還難說,更別提這口頭承諾了。

  四人走走停停,確認無人跟蹤,這才拐進一條僻靜的胡同,找到昨日換衣服的那家店鋪。

  還是老規矩,一人換了一身衣裳,鞋子也換了,將換下的衣服寄存到店鋪里,等傍晚回府再換回來。

  從店老闆處借來工具,將整錠銀子肢解成小塊,銀子底上的伯爵府印跡也被挫掉,這筆銀子很快就成了市面上大量流通的散銀。

  換好衣服後,四人分散開,從後門先後離開,最後在昨日的那個露天茶攤匯合。

  趁著夥計倒水的時候,楊逍從袖子裡摸出幾枚換來的銅板,叮叮噹噹落在桌上,「小兄弟,與你打聽點事。」

  見到銅板,肩上搭著髒兮兮毛幣的夥計立刻雙眼放光,趁身後忙碌的老闆不注意,用袖子那麼一抹,就將銅板「擦」進了自己的懷裡,隨後嘴巴咧開,笑的跟那什麼似得,「客官您請問,在這莊子上還沒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響午約我見面,可地點我給忘了,只記得第一個字是春,第二個字要麼是盧,要麼是和,第三個字.....,

  還不等楊逍說完,夥計就給出了答案,「客官我知道,是城南的春和樓!」

  「春和樓?」

  「對。」夥計笑了,這錢賺的真痛快,他不由得多介紹幾句,「這春和樓曾經可是咱莊上最大的酒家,可最近這些年沒落了,好手藝的廚子都走了,唱曲兒的小娘也跑了,現在就剩下個瞎了眼的說書的撐場面,不復往日光景嘍!」


  突然,夥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當下陪起笑臉:「客官,是我多嘴了,您的這位朋友許不是心疼銀子,只是想尋個僻靜地方與您敘敘舊,您看是這個理兒不?」

  得知了地方後,四人喝了碗茶,放下茶錢就打算離開了,但四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於是分為兩組,楊逍可是煩透了項風塵,又因為之前的事獨自與蔣青鸞在一起太尷尬,最佳搭檔就是納蘭署長,

  可在他提出後,遭到了項風塵與蔣青鸞的反對,楊逍知道原因,這兩個也是老油條了,是擔心自己與納蘭朔齊心,真要是找到什麼關鍵線索不願分享出來。

  楊逍面臨項風塵蔣青鸞二選一的局面,沒什麼可想的,他選項風塵。

  在問清夥計春和樓的確切位置後,納蘭朔和蔣青鸞先行一步,楊逍項風塵在身後不遠慢慢跟隨,趁著這個機會,楊逍也追問起之前的事,讓項風塵給他個解釋。

  「道理很簡單,你們成不成不重要,但要讓她承你個人情,她是夷教的人,

  還是少祭司,在教內身份不低,你需要她的幫助,我是說在你離開後。」項風塵平靜說道。

  「我需要她幫什麼?」楊逍只覺得尷尬和不舒服,「你看現在搞成這樣,她出去後不找我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放心好了,她是個明白人,得人恩情要還的道理她清楚,夷教與東瀛鬼教算是同出一脈,懸在你雙眉之間的眉間煞我不知如何破解,但她們應該有辦法。」對於夷教,項風塵話里話外非常推崇,說單論手段之古怪,天下難出其右。

  「比黑佛母還古怪?」楊逍反問。

  不料下一秒,項風塵那張原本雲淡風輕的臉頓時暗了下來,話語間也帶出了些許怒意:「不要亂說話,更不要用黑佛母開玩笑,記住,它們不是人,是比你能想像的極限還要恐怖百倍千倍的存在,沒人願意招惹它們,你們巡防署也不行。」

  約莫半小時的時間,他們終於在一條街的街尾找到了這家名為春和樓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座酒樓,酒樓位置不錯,面積也不小,但肉眼可見的破敗,門前懸掛的那口黑底白字的老匾也已經開裂蒙塵了,距離酒樓大門不遠的胡同口,還躺著幾個叫花子在曬太陽,帶有豁口的破瓷碗就擺在地上,裡面也沒幾個銅板。

  沒有靠得太近,畢竟這裡是對方告知的地點,兩組人在附近轉了轉,尤其是靠近那些叫花子仔細瞧了瞧,這件事由從未露過面的項風塵來做,他走近胡同口丟了幾個銅板,回來後很肯定的說,那些叫花子裡面沒有風水一脈的人。

  最後經過商議,由楊逍項風塵兩人進去酒樓找人,納蘭朔守在酒樓正門,蔣青鸞則被安排去酒樓後的巷子裡蹲守。

  沒人有異議,就此開始行動,楊逍項風塵一前一後走進酒樓,進門就是寬敞的大廳,中間還搭了個戲台子,圍繞著戲台子分布著一些桌椅,容客人坐下吃喝。

  戲台子後面掛著白色的布,可經歷了許多歲月,如今布都已經泛黃了,在兩側還插著許多旗子,黑白紅綠都有,但看樣子已經許久都沒人動過了。

  這些應該是酒樓生意好時留下的,除了唱曲,每逢節日慶典,或是些重要日子,還會請戲班子來唱大戲,但如今,偌大的戲台子上只剩下一張長條破桌,和一把木頭條凳,桌上筆墨紙硯俱全,一把白紙摺扇橫在當中,除此之外靠近桌角的位置還豎著一根純黑色的長條木塊。

  台下稀稀拉拉坐著7,8位客人,桌上沒什麼像樣的酒菜,不見魚肉,大都是些素炒,條件好些的還配著碗溫酒,條件差些的,就只剩下免費的苦茶水,看得出來,來這裡的客人都是些不那麼講究的,而且應該都是一些熟客。

  「二位爺,裡面找位置坐吧。」等楊逍將大廳內的狀況看的七七八八,一位瘦夥計才慢吞吞走過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酒樓規模倒是不小,一共三層,從室內的裝潢也能看出往日的繁華,楊逍項風塵打發走了夥計後,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腳踩在布滿裂紋的老舊木樓梯上,發出嘎嘎的聲響。

  二樓是雅間,只有一間有人,項風塵走進後只是簡單看了眼,就說走錯屋了,道了聲歉又快速退出來,對楊逍輕輕搖了下頭,看來裡面並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三樓是客房,環境不敢恭維,走廊裡面有個胖夥計正倚著門框打盹,楊逍他們不好檢查,就先退了出來。

  沿著樓梯向下走,楊逍在心中猜測那名術士可能的出場方式,又或者他用以隱藏自己的身份。

  此人將這裡的地址告知,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在這裡與他們相見。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非但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就連長相都不知曉,在這場博弈中他們完全處於被動。

  他已經和項風塵看了一圈,酒樓內全部顧客加上夥計也不超過30人,暫時這些人里並沒發現問題。

  從二樓走樓梯下到一樓的時候,一陣吃喝聲陡然炸響,帶著說書人特有的腔調,來自戲台之上: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頃刻興亡過手。」

  「青史幾行名姓,北部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砰」的一聲摔在桌上,正是那驚堂木響!

  「今日不才妄議古今,與眾位看官講一出曠古新戲。」一身素袍,瞎了一雙招子的老人摔響驚堂木,厲聲喝到:

  「忠門十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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