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可以裝窮，不能真窮
夏潔聽張榮承語氣有些輕佻，臉色一板，她準備亮明身份，被蘇淳擺手給制止了。
「張老師，這家麵館是我朋友推薦的，味道確實不錯，尤其是他們家的雞絲麵，更是一絕，你可以嘗嘗。」面對張榮承的主動挑釁，蘇淳的態度依然不錯。
他明白張榮承的這點小心思，他之所以在夏潔面前提到朱鎖鎖，就是想在夏潔面前營造蘇淳是個花花公子的形象。
不僅如此，張榮承肯定會向朱鎖鎖告狀，說蘇淳和夏潔在外面單獨吃飯，兩人舉止親密。蘇淳這個人不靠譜，很有可能腳踏兩隻船之類的。
其實張榮承巴不得夏潔是蘇淳的新女友，這樣朱鎖鎖就可以和蘇淳劃清界限，那他又有機會去追求朱鎖鎖了。
「張老師，我看了你昨晚打球輸了不少啊，最後輸了82分，對吧？」蘇淳好心問道。
張榮承聽到蘇淳這麼說，心裡十分肉疼，表情卻無所謂，「82分就是8200，扣掉台費和商品費，我最後給他們轉了六千多。追分嘛，總歸有輸有贏的。」
夏潔聽到張榮承說他打球輸了八千二，眉頭一揚，這哪裡是打球，明明是借著打撞球的名義賭博嘛。
蘇淳佯裝不懂，「我看你們昨天打的好像是九球，三個人一起玩，那你們是怎麼計分的？可惜我現在技術水平不夠，不然也想和你們學習一下。」
張榮承聽到蘇淳這麼說，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這不是送上門的肥魚嘛？要是蘇淳願意和他一起追分，蘇淳多少錢也不夠他輸的。
張榮承態度很熱情，「我們玩的也不大，就100一分。每個人拿一套撲克牌，從Ace到King，總共13張牌，共計一百分。」
「Ace就是1分，2就是兩分，以此類推，一直到10.其中三張花牌J、Q、K全部代表15分，共計100分。」
「我們打的是147的追分局，犯規是1分，普勝是4分，小金是8分，大金是一人7分.」張榮承耐心講解起規則。
「普勝我知道，就是誰把九號球打進了，誰就贏。那什麼是小金，什麼是大金呢？」蘇淳繼續問道。
「大金的意思你開球進球了，然後按照順序，從一號球，依次打到九號球，中間沒有間斷，這就是大金。比如我和你們倆追分，我開球進球了，我打完所有的球，那你們倆就一人給我7分。」
「至於小金是一家給，不用兩家給，比如你上手沒有進球，我開始打，從一號球到九號球都在，我一口氣把九個球全部打完了，那就是小金，然後你要給我8分。」張榮承舉了個例子。
其實昨天朱鎖鎖已經給蘇淳普及過追分的規則，他今天之所以再問一遍，就是為了套張榮承的話。
「那你們幾個玩得不小啊，一個小金八百，一個大金一千四，要是球運不好，兩個人加一起輸個一兩萬也不是沒可能啊。」蘇淳感慨。
蘇淳問過朱鎖鎖，知道張榮承在一家上市的金融機構工作，每個月工資加獎金也有四五萬塊錢。
要是按照他昨晚這個輸法，動不動輸大幾千，他那點工資還不夠他造的，怪不得朱鎖鎖一直看不上他呢。
張榮承看了夏潔一眼，他不想在夏潔這麼漂亮的女生面前跌份，「我也不是場場輸，打球嘛，總歸有輸有贏的。」
「而且我和球房的球友關係都不錯，認識了好幾年。要是一段時間輸多了，我們可以調盤口啊。」
「比如我昨晚和他們兩個是平打，三個人都追九，昨天我差點暴擊，那今晚他們就得調盤口，放我一點球，比如讓我打八金九。」張榮承說道。
「八金九是什麼意思？」蘇淳又聽到了一個關於撞球追分的新名詞。
「八金九的意思是，我的普勝只需要打八，把八號球打進了，我就贏了。如果輪到我打金，就必須打到九號球。」張榮承解釋。
蘇淳「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那八號球如果被別人打進了，或者開球時進了，那你普勝也要打到九，對吧？」
張榮承點點頭，「蘇總，你看追分的規則很簡單吧，一學就會。這樣呢，高手和初學者也可以一起打球。」
「比如我們倆，九球我可以放你五金五，六七八九，這四個球，你都不用打，打到五，你就贏了，你看兄弟我夠意思吧？」張榮承態度很熱切。
蘇淳不上當，「我沒和張老師你打過球，也不知道你的真實水平怎麼樣。」
「這樣，我先問鎖鎖，看五金五這個盤口能不能打，要是能打，我再向張老師學習一下球技，好吧？」蘇淳的理由很充分。
張榮承聽到蘇淳這麼回答，心裡只想罵娘，你不懂撞球，朱鎖鎖懂啊。
朱鎖鎖知道蘇淳和張榮承之間的撞球水平差距，自然不可能同意蘇淳給張榮承送錢。
昨天張榮承看過蘇淳出杆的動作，他覺得自己至少可以放蘇淳四金四，哪怕三金三都有得打。蘇淳目前的撞球技術，最多只能連續進兩到三個球，就是一個初級愛好者水平。
張榮承想使用一下激將法，「蘇總，你都是戴勞力士綠金迪的大老闆，還在乎這點錢。一場撞球的輸贏還不夠你陪領導打一場麻將呢。」
「這樣，要不我們先五金五開燈試試，要是你輸到了五十分，到時候我們再重新談門也可以啊。」張榮承說道。
蘇淳這會兒只想罵娘，他為了在夏潔面前哭窮，故意坐地鐵，不戴手錶去見夏潔，結果張榮承這孫子轉手就把他給出賣了。
夏潔疑惑地往蘇淳左手看了一眼，很顯然蘇淳平時有佩戴手錶的習慣，那蘇淳就是有意在她面前隱瞞自己的真實收入。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覺得自己的善意被蘇淳給利用了，蘇淳和翟菁菁之間的關係遠比她知道的更複雜。
夏潔起身結帳，「阿姨，一個青椒肉絲蓋澆面，一個白斬雞，一個雞絲麵，多少錢？」
「四十六。」老闆娘回答。
「對了，還有兩瓶汽水。」夏潔往桌子看了一眼，連忙補充。
「那就五十。」老闆娘頭都沒抬，繼續給其他客人上菜。
張榮承看到夏潔買單，對蘇淳羨慕得不得了。蘇淳這個傢伙有一套啊，帶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來小麵館吃飯，居然還是女生買單。
夏潔買完單，和蘇淳打完招呼準備離開，「蘇淳，既然你碰到朋友了，那我就回去了。」
蘇淳知道夏潔對他有誤會，夏潔現在又負責偵辦翟菁菁的騙婚案，對翟菁菁的案子起著直接影響。
他現在也顧不上張榮承，快步走出麵館，追上夏潔，「夏警官，夏警官，你誤會我了！」
夏潔往前繼續走，不聽蘇淳的解釋，蘇淳有些著急，三兩步就拉住夏潔的手。
夏潔這下終於停住腳步了，轉身看向蘇淳，表情冷若冰雪，「撒手！」
蘇淳沒有鬆手，反而把夏潔的手握得更緊了，「夏警官，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夏潔冷笑，「我誤會你什麼？誤會你在我面前裝窮？你對了對付你前妻，也不用這麼處心積慮吧？」
「坐地鐵來派出所做筆錄，幾十萬的勞力士也不敢戴，陪我吃幾十塊的小麵館，將我耍的團團轉，你覺得有意思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夏潔十分生氣。
蘇淳和夏潔吵架的聲音驚動了路上的行人，有幾個剛下班的女生對著蘇淳二人竊竊私語。
蘇淳覺得有些尷尬，拉著夏潔的手往榮威e550的方向走。「夏潔，我們先上車再聊好不好。不然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吵架了。」
夏潔在八里河派出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因為她父親是烈士，所以局領導和派出所領導對她都非常客氣，從來不讓她執行危險任務。
她在八里河派出所也沒幾個同年齡段的朋友，和東海的女同事也玩不到一塊。經過下午的筆錄，她其實對蘇淳印象不錯，所以才會主動提出送蘇淳回家，請蘇淳吃麵。
現在問題是夏潔把蘇淳當成剛結交的朋友，蘇淳卻想利用她對翟菁菁的案子施加影響，這讓一向耿直的夏潔有些接受不了。夏潔就是典型的北方姑娘，敢愛敢恨，性格直爽，不藏著掖著。
她白了蘇淳一眼，「誰是你女朋友，你想得倒美，你要是再不撒手，我就告你襲警了。」
蘇淳一聽，連忙將手鬆開，夏潔見蘇淳這麼怕她，心情一下子由陰轉晴。
夏潔坐上車，蘇淳坐上了副駕駛，兩個人在車上聊天。「夏警官，我真的不是有意想瞞你。我只是擔心翟菁菁這次不能定罪，到時候還是會咬上我，我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翟菁菁和我離婚以後，得知緯業科技還在繼續經營，她找人向網信辦舉報，導致WeCall的下架，我不能不將公司業務轉移到海外才能繼續維持。」
「我只是有點錢的小公司老闆，在東海一沒人脈，二沒背景，翟菁菁說讓她舅舅搞垮我的公司，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話。前兩年湘南某知名乳業集團就被當地一個副局長給整破產了。」蘇淳心有餘悸地說道。
夏潔聽懂了蘇淳的意思，在翟菁菁沒有徹底定罪之前，他要儘量保持低調，並不是裝窮。
夏潔雖然接受蘇淳的解釋，不過還是忍不住嘲諷，「蘇總，讓你大熱天地坐地鐵來我們所做筆錄，真的是辛苦你了！」
蘇淳搖搖頭，「不辛苦，我是農村家庭出身，家裡孩子多，大學四年學費都靠助學貸款。我爸以前要頂著三十七八度的烈日去田裡割稻子，我這點苦不算什麼。」
夏潔聽出蘇淳語氣很真誠，也不好意思繼續嘲諷他，主動換了個話題，「你都戴勞力士了，總不至於和我一樣開榮威吧？你平時開什麼車？」
「我有兩輛車，一輛Model S，一輛邁巴赫。」蘇淳實話實說。
夏潔感慨，「果然是有錢人，兩輛車都能買下我們家的房子了。」
「我在東海還沒房子呢，唯一的那套房子還被翟菁菁給騙走了。」蘇淳忍不住叫屈。
......
接下來的時間，蘇淳和夏潔越聊越投機，兩個人也分享了小時候的很多趣事，關係一下子就親近不少。
夏潔把蘇淳送回延慶路，蘇淳約夏潔周末一起吃飯，夏潔考慮了一會兒，答應下來。
回到家的蘇淳突然想起一句話，男人可以裝窮，不可以真窮，這句話用在他和夏潔的朋友關係就是至理名言。
「張老師，這家麵館是我朋友推薦的，味道確實不錯，尤其是他們家的雞絲麵，更是一絕，你可以嘗嘗。」面對張榮承的主動挑釁，蘇淳的態度依然不錯。
他明白張榮承的這點小心思，他之所以在夏潔面前提到朱鎖鎖，就是想在夏潔面前營造蘇淳是個花花公子的形象。
不僅如此，張榮承肯定會向朱鎖鎖告狀，說蘇淳和夏潔在外面單獨吃飯，兩人舉止親密。蘇淳這個人不靠譜，很有可能腳踏兩隻船之類的。
其實張榮承巴不得夏潔是蘇淳的新女友，這樣朱鎖鎖就可以和蘇淳劃清界限，那他又有機會去追求朱鎖鎖了。
「張老師，我看了你昨晚打球輸了不少啊，最後輸了82分，對吧？」蘇淳好心問道。
張榮承聽到蘇淳這麼說，心裡十分肉疼，表情卻無所謂，「82分就是8200，扣掉台費和商品費，我最後給他們轉了六千多。追分嘛，總歸有輸有贏的。」
夏潔聽到張榮承說他打球輸了八千二，眉頭一揚，這哪裡是打球，明明是借著打撞球的名義賭博嘛。
蘇淳佯裝不懂，「我看你們昨天打的好像是九球，三個人一起玩，那你們是怎麼計分的？可惜我現在技術水平不夠，不然也想和你們學習一下。」
張榮承聽到蘇淳這麼說，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這不是送上門的肥魚嘛？要是蘇淳願意和他一起追分，蘇淳多少錢也不夠他輸的。
張榮承態度很熱情，「我們玩的也不大，就100一分。每個人拿一套撲克牌，從Ace到King，總共13張牌，共計一百分。」
「Ace就是1分，2就是兩分，以此類推，一直到10.其中三張花牌J、Q、K全部代表15分，共計100分。」
「我們打的是147的追分局，犯規是1分，普勝是4分，小金是8分，大金是一人7分.」張榮承耐心講解起規則。
「普勝我知道，就是誰把九號球打進了，誰就贏。那什麼是小金，什麼是大金呢？」蘇淳繼續問道。
「大金的意思你開球進球了，然後按照順序，從一號球，依次打到九號球，中間沒有間斷，這就是大金。比如我和你們倆追分，我開球進球了，我打完所有的球，那你們倆就一人給我7分。」
「至於小金是一家給，不用兩家給，比如你上手沒有進球，我開始打，從一號球到九號球都在，我一口氣把九個球全部打完了，那就是小金，然後你要給我8分。」張榮承舉了個例子。
其實昨天朱鎖鎖已經給蘇淳普及過追分的規則，他今天之所以再問一遍，就是為了套張榮承的話。
「那你們幾個玩得不小啊，一個小金八百，一個大金一千四，要是球運不好，兩個人加一起輸個一兩萬也不是沒可能啊。」蘇淳感慨。
蘇淳問過朱鎖鎖，知道張榮承在一家上市的金融機構工作，每個月工資加獎金也有四五萬塊錢。
要是按照他昨晚這個輸法，動不動輸大幾千，他那點工資還不夠他造的，怪不得朱鎖鎖一直看不上他呢。
張榮承看了夏潔一眼，他不想在夏潔這麼漂亮的女生面前跌份，「我也不是場場輸，打球嘛，總歸有輸有贏的。」
「而且我和球房的球友關係都不錯，認識了好幾年。要是一段時間輸多了，我們可以調盤口啊。」
「比如我昨晚和他們兩個是平打，三個人都追九，昨天我差點暴擊，那今晚他們就得調盤口，放我一點球，比如讓我打八金九。」張榮承說道。
「八金九是什麼意思？」蘇淳又聽到了一個關於撞球追分的新名詞。
「八金九的意思是，我的普勝只需要打八，把八號球打進了，我就贏了。如果輪到我打金，就必須打到九號球。」張榮承解釋。
蘇淳「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那八號球如果被別人打進了，或者開球時進了，那你普勝也要打到九，對吧？」
張榮承點點頭，「蘇總，你看追分的規則很簡單吧，一學就會。這樣呢，高手和初學者也可以一起打球。」
「比如我們倆，九球我可以放你五金五，六七八九，這四個球，你都不用打，打到五，你就贏了，你看兄弟我夠意思吧？」張榮承態度很熱切。
蘇淳不上當，「我沒和張老師你打過球，也不知道你的真實水平怎麼樣。」
「這樣，我先問鎖鎖，看五金五這個盤口能不能打，要是能打，我再向張老師學習一下球技，好吧？」蘇淳的理由很充分。
張榮承聽到蘇淳這麼回答，心裡只想罵娘，你不懂撞球，朱鎖鎖懂啊。
朱鎖鎖知道蘇淳和張榮承之間的撞球水平差距，自然不可能同意蘇淳給張榮承送錢。
昨天張榮承看過蘇淳出杆的動作，他覺得自己至少可以放蘇淳四金四，哪怕三金三都有得打。蘇淳目前的撞球技術，最多只能連續進兩到三個球，就是一個初級愛好者水平。
張榮承想使用一下激將法，「蘇總，你都是戴勞力士綠金迪的大老闆，還在乎這點錢。一場撞球的輸贏還不夠你陪領導打一場麻將呢。」
「這樣，要不我們先五金五開燈試試，要是你輸到了五十分，到時候我們再重新談門也可以啊。」張榮承說道。
蘇淳這會兒只想罵娘，他為了在夏潔面前哭窮，故意坐地鐵，不戴手錶去見夏潔，結果張榮承這孫子轉手就把他給出賣了。
夏潔疑惑地往蘇淳左手看了一眼，很顯然蘇淳平時有佩戴手錶的習慣，那蘇淳就是有意在她面前隱瞞自己的真實收入。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覺得自己的善意被蘇淳給利用了，蘇淳和翟菁菁之間的關係遠比她知道的更複雜。
夏潔起身結帳，「阿姨，一個青椒肉絲蓋澆面，一個白斬雞，一個雞絲麵，多少錢？」
「四十六。」老闆娘回答。
「對了，還有兩瓶汽水。」夏潔往桌子看了一眼，連忙補充。
「那就五十。」老闆娘頭都沒抬，繼續給其他客人上菜。
張榮承看到夏潔買單，對蘇淳羨慕得不得了。蘇淳這個傢伙有一套啊，帶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來小麵館吃飯，居然還是女生買單。
夏潔買完單，和蘇淳打完招呼準備離開，「蘇淳，既然你碰到朋友了，那我就回去了。」
蘇淳知道夏潔對他有誤會，夏潔現在又負責偵辦翟菁菁的騙婚案，對翟菁菁的案子起著直接影響。
他現在也顧不上張榮承，快步走出麵館，追上夏潔，「夏警官，夏警官，你誤會我了！」
夏潔往前繼續走，不聽蘇淳的解釋，蘇淳有些著急，三兩步就拉住夏潔的手。
夏潔這下終於停住腳步了，轉身看向蘇淳，表情冷若冰雪，「撒手！」
蘇淳沒有鬆手，反而把夏潔的手握得更緊了，「夏警官，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夏潔冷笑，「我誤會你什麼？誤會你在我面前裝窮？你對了對付你前妻，也不用這麼處心積慮吧？」
「坐地鐵來派出所做筆錄，幾十萬的勞力士也不敢戴，陪我吃幾十塊的小麵館，將我耍的團團轉，你覺得有意思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夏潔十分生氣。
蘇淳和夏潔吵架的聲音驚動了路上的行人，有幾個剛下班的女生對著蘇淳二人竊竊私語。
蘇淳覺得有些尷尬，拉著夏潔的手往榮威e550的方向走。「夏潔，我們先上車再聊好不好。不然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吵架了。」
夏潔在八里河派出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因為她父親是烈士，所以局領導和派出所領導對她都非常客氣，從來不讓她執行危險任務。
她在八里河派出所也沒幾個同年齡段的朋友，和東海的女同事也玩不到一塊。經過下午的筆錄，她其實對蘇淳印象不錯，所以才會主動提出送蘇淳回家，請蘇淳吃麵。
現在問題是夏潔把蘇淳當成剛結交的朋友，蘇淳卻想利用她對翟菁菁的案子施加影響，這讓一向耿直的夏潔有些接受不了。夏潔就是典型的北方姑娘，敢愛敢恨，性格直爽，不藏著掖著。
她白了蘇淳一眼，「誰是你女朋友，你想得倒美，你要是再不撒手，我就告你襲警了。」
蘇淳一聽，連忙將手鬆開，夏潔見蘇淳這麼怕她，心情一下子由陰轉晴。
夏潔坐上車，蘇淳坐上了副駕駛，兩個人在車上聊天。「夏警官，我真的不是有意想瞞你。我只是擔心翟菁菁這次不能定罪，到時候還是會咬上我，我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翟菁菁和我離婚以後，得知緯業科技還在繼續經營，她找人向網信辦舉報，導致WeCall的下架，我不能不將公司業務轉移到海外才能繼續維持。」
「我只是有點錢的小公司老闆，在東海一沒人脈，二沒背景，翟菁菁說讓她舅舅搞垮我的公司，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話。前兩年湘南某知名乳業集團就被當地一個副局長給整破產了。」蘇淳心有餘悸地說道。
夏潔聽懂了蘇淳的意思，在翟菁菁沒有徹底定罪之前，他要儘量保持低調，並不是裝窮。
夏潔雖然接受蘇淳的解釋，不過還是忍不住嘲諷，「蘇總，讓你大熱天地坐地鐵來我們所做筆錄，真的是辛苦你了！」
蘇淳搖搖頭，「不辛苦，我是農村家庭出身，家裡孩子多，大學四年學費都靠助學貸款。我爸以前要頂著三十七八度的烈日去田裡割稻子，我這點苦不算什麼。」
夏潔聽出蘇淳語氣很真誠，也不好意思繼續嘲諷他，主動換了個話題，「你都戴勞力士了，總不至於和我一樣開榮威吧？你平時開什麼車？」
「我有兩輛車，一輛Model S，一輛邁巴赫。」蘇淳實話實說。
夏潔感慨，「果然是有錢人，兩輛車都能買下我們家的房子了。」
「我在東海還沒房子呢，唯一的那套房子還被翟菁菁給騙走了。」蘇淳忍不住叫屈。
......
接下來的時間，蘇淳和夏潔越聊越投機，兩個人也分享了小時候的很多趣事，關係一下子就親近不少。
夏潔把蘇淳送回延慶路，蘇淳約夏潔周末一起吃飯，夏潔考慮了一會兒，答應下來。
回到家的蘇淳突然想起一句話，男人可以裝窮，不可以真窮，這句話用在他和夏潔的朋友關係就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