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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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如這樣臨時「加戲」,就在這麼一個一馬平川,一無是處的地方讓他們構築工事呢!

  把蘇晏和壯大了一圈,足有六十多人的大團體原地困住,讓他們不能隨意動。

  再將餘下的機器人抽掉走,玩兒命的折騰剩餘的人。

  當然……

  照著於一彤這一個主意的損勁兒,也沒打算就這麼容易的放過蘇晏和他的隊友們——總不能說別的隊伍在熬體能、熬精神,而你們卻是一旁看戲、開香檳吧?

  門兒都沒有!

  於一彤建議,「三日後不是有一次物資補給嗎?就給別人補,他們那裡,就別補給了。

  「不僅僅是物資不到,而且還要告訴他們,說啊,你們的物資被攔截了,沒辦法,繼續堅守陣地,等待資源。

  「就熬著他們,體力、精神熬不了……那餓總能熬一熬吧?

  「盯緊點兒,就看他們什麼時候不行了,什麼時候把人帶去醫治……」

  而這,還不算完。

  「還有,不定時給他們周圍投放影像,告訴他們警戒,逼他們把身上的單兵炮用完。最主要的是,不能讓他們睡覺,不定時的騷擾。」

  一群教官、訓練基地的領導聽了都尾巴骨直冒涼氣……這也太狠了,幸虧參與訓練的不是他們。

  但,這個主意,也確實是很好的平衡了蘇晏這個超常規力量對魔鬼周的破壞!

  於一彤成功的挽住了魔鬼周,沒讓它變成充滿了閒情逸緻的七日游。

  一句「於姐」也果然不是白叫的——

  坑起自己人來,不是一般的狠!

  「哎哎,你們說,這個魔鬼周的假想敵,設定的是不是有點兒假?」蘇晏這裡閒下來,便開始琢磨一些有的沒的。

  藍橋藝術系的一女問,「什麼意思?」她的聲音本來清脆,可被防化面具阻礙,變得沉悶。

  一同學也問:「晏子,你發現了什麼?」

  「假想敵不對!你們看,這假想敵,它是照著外星人去的,對吧?」

  「對、對。」

  「這些外星人,有一個特點。就是我們的槍械、大炮根本無法瞄準他們。一瞄準,他們就會生出感應,提前進行規避。

  「這就像是入秋的蟬一樣,秋風還沒有動,他們就已經提前獲得了感知。

  「但,咱們的單兵炮一打一片,我打過去的時候,他們竟然沒有預先進行躲閃。

  「如果他們和外星人是一樣的性質,那一炮下去,崩死十來個,就已經是極限了。更何況是全滅呢?」

  事實上,「崩死十來個」都是一種極為誇張的說法——

  四百年前的那一場戰鬥的真實經歷是:

  一個也打不死。

  炮彈,只能形成一種阻礙他們行動的因素,根本無法直接命中,而衝擊波又無法對他們形成有效的殺傷。

  去過古戰場,一處一處的被媽媽復盤過那一場戰鬥的蘇晏很清楚其中的殘酷!

  面對這種敵人時,該是多絕望!

  一略有些糯糯的女聲說,「咱們畢竟是學生嘛。魔鬼周肯定也不能照著軍隊的來,肯定調整了難度了。

  「組織這次魔鬼周,就是讓咱們經歷一下,有這麼一個過程體驗體驗,又不是真的往死里折騰咱們。」

  蘇晏「嗯」道:「有道理。」

  才說了一會兒話,指揮部的套路就過來了,「現有大部敵軍正由陣地東偏南十五度方向朝你部進攻。」

  蘇晏一聽,就主動起身,「我去偵查一下。」他體力充沛、耐力十足,現如今更是奔馳如散步一般,這種活兒也就他干最合適。

  「注意安全!」同學很入戲的安慰。

  蘇晏說,「說不定我一人就通關了呢。你們多保存體力,我估摸著……」「估摸著」後面的話,他就掐了,沒說出口——畢竟有些打擊士氣。

  蘇晏掠地而行,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矯捷的獵豹,悠跑悠停,一路深入。

  而後,就帶著一臉鬱悶回來了。

  那鬱悶,硬生生突破了防化面具的封印,溢了出來。

  「怎麼樣?」「什麼情況?」「發現假想敵了沒有?」「你小子,不會又一個人給解決了吧?」


  一眾人七嘴八舌,見了蘇晏後,就忙探問起來。

  「哎……」

  蘇晏嘆口氣,眾人便隨著他一聲嘆氣,屏住了呼吸,一下就安靜了。

  蘇晏說,「那什麼假想敵,都是假的。沒有機器人,都是投影……

  「這種套路,沒法兒接啊!

  「這是規則殺,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吧。」

  蘇晏很無奈——

  這種玩兒法,就算是六合境的強者來了,也只能撓頭。空有一身力量無處使!

  當指揮部玩兒起來空對空的嘴炮的時候,身處其中,那就是真龍也只能盤著,窮奇來了也只能臥著了。

  人家一個「你們被包圍了」「你遇到了一個比你強大十倍的對手」的空口白牙。

  你拿什麼打?

  「我去,還能這麼玩兒?」一個同學大覺離譜。

  殊不知,整個「魔鬼周」的範圍內,就只有他們這六十多人才能悠閒的坐在這裡,說著一些有的沒的。

  縱然一身防化服、防化面具,既不透氣又限制了人的呼吸……呼吸都是不自由的。

  可,別的學生呢?

  別的學生一樣是一身防化服、防化面具,一樣的呼吸不自由!

  同時他們還在和假想敵進行各種的衝突、圍剿、轉移。

  這會兒感覺自己還活著,都是老天爺的恩賜!

  沒有時間休息,只是不斷的和假想敵遭遇,或者戰鬥、或者突圍、或者轉移。

  每一次呼吸,都極為艱難……

  有許多人的意識已經都開始恍惚,全憑著一口氣在支撐。

  也有人開始倒下。

  監控現場的蜂鳥攝像頭將信息傳輸出去,很快天空就飛來一架無人機,在倒下人的上空懸停。

  機械手臂伸出,將人的關鍵部位固定、抓住,這一幕簡直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蚊子。

  機械手臂一收,人就隨之被收到了艙室內,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這些倒下的學生被直接帶出了魔鬼周的演習場,安排在一個倉庫中。

  醫護人員摘下他們的防化面具檢查一下,只是簡單的因缺氧造成的昏迷,沒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

  於一彤的父親來這裡看過,身邊還有另外三個訓練基地的負責人,他和另外三人說,「誰能笑到最後?」

  一人說,「蘇晏在你這裡。于天龍,你要不要臉?」

  拿捏著蘇晏這麼一個王牌,還要問「誰能笑到最後」,簡直不要臉。

  于天龍換了一個說法,「魔鬼周結束,誰剩下來的人多?」

  負責藍橋大學的基地負責人身材高挑,戴著金絲邊眼鏡,膚色也是白皙,看著文文靜靜,慢條斯理的說,「我們怎麼也能留下三十個!」

  另一人酸,「喲,你這可是抱上了蘇晏的大腿了。」

  「有本事,你也抱一個!」

  「嗐,要不是老於的閨女敲邊鼓幫他,我不也抱上了嗎?這也不怪我呀!」

  這四人爭執了幾句,話題中卻也不離「蘇晏」,一人感慨,「這孩子心胸廣闊,是有大格局的。」

  于天龍嘴角一壓,卻是不想讓這三人看到自己的得意,「其他的隊伍,班與班之間,也都當成了彼此的競爭。是奮勇爭先,可也沒把別人當自己人。

  「每一個班,都想拿到先進,都要把別人比下去。殊不知,這是一個戰場!

  「一個班是一個集體沒錯,但一個學校呢?咱們四所大學呢?

  「面對的是同一個敵人,彼此之間,卻只是想著競爭、爭先,而不是去幫助彼此。」

  金絲邊眼鏡扶一下眼鏡,不得不承認,「是啊……這一份心胸、格局,差的太多了。

  「蘇晏是把所有參與了魔鬼周的同學都當成了自己人,是自己的戰友,發起衝鋒的那一刻,他們就不是哪一個班,哪一個學校,而是一個整體——

  「大漢軍人。

  「也唯有萬眾一心,眾志成城,我們才能無畏一切的困難,無畏一切的敵人——無論敵人多麼的強大,我們也有信心將他打敗!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人。」


  「是啊……這些孩子比起蘇晏來,還差很多!」

  「技能上不說,只是這一份心懷,蘇晏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軍人了!」一人感慨。

  另外一人說,「或許是他的光明太耀眼,所以你們忘記了——蘇晏的父親也是軍人,一身榮譽。蘇晏的媽媽,更是大漢第一精算師,背負倚天,一劍可斬蒼穹!

  「他從小生在這樣的家庭,成長在這樣的家庭,所以也才會有今日的蘇晏!」

  這樣的說辭,雖然有些「龍生龍,鳳生鳳」的血統論,認為「老子英雄兒好漢」。

  可事實也大概如此——這是大概率的。

  老子英雄兒混蛋的反倒是少數。

  並不是說沒有,只是很稀少。

  家庭教育,對一個人的塑造,是相當重要的!

  蘇晏背靠背,靠著一個人,折著雙腿,左腿橫放,右腿豎膝,刀抱在懷中,在嘗試一些奇怪的東西。

  他試圖睜著眼假寐,將注意力從眼睛上抽離一些,可惜成效不大。

  不過,他也不是很急……

  這種「前無古人」之事,哪有一次就成功的?而且,他又不是沒有一丁點的成效。

  僅僅是「不大」而已。

  他的注意力,是能從視覺上抽離的,可是這種抽離,卻不是「獨一」的,而是同時會將他其他感覺的注意力也抽離出去。

  注意力收斂在什麼地方,他可以確定,但這個收斂的位置卻只能有一個。

  收在了耳朵上,眼鼻舌身意就沒了,甚至還會聽了就忘,顯得很沒心沒肺。

  收在了心意上,又……算了,那是發白日夢。

  收在了什麼也不去想、放空上,好了,成功的發呆片刻,倒是讓精力恢復了許多。

  「假想敵來了!」一波投影來襲。

  蘇晏右腿一蹬,人就迅速起來,拔出刀來,「單兵炮都留著,結陣迎敵!」

  指揮部想要用投影騙單兵炮,蘇晏這群人卻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刀槍劍有的是,單兵炮打投影?門兒都沒有!

  諸人結陣、運動,和一群投影鬥智鬥勇,刀劈槍拒,經過了一番數值比較之後,終於拿下了這一城。

  只是,接下來,指揮部就開始不做人了!

  一個猙獰的足有三米高的投影出現,身上長滿了吐出的骨刺,一動之下,渾身的肌肉都在跳動,頭上足足長著六隻眼睛。

  光禿禿的腦袋頂上,還有一根天線一樣的小辮子。

  幾個經常玩兒單機遊戲的同學:……

  「六目巨魔!」「作弊啊,太不當人了。好好的魔鬼周,你們把遊戲角色投影出來?」「啊,要瘋!」

  「誰知道這個怪怎麼打?」

  蘇晏看看這隻怪獸的投影,又看看陣地上布置好的單兵炮,嘆息一聲,「算了,炮彈都扔了吧!」

  指揮部都做到這份兒上了,這單兵炮再不扔,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投影什麼喪心病狂的玩意兒出來。

  同學們雖然不舍,可也沒辦法,紛紛把單兵炮打了出去。

  六目巨魔消失了……

  耳畔響起了旁白:「戰場突發情況解決,你部發現六目巨魔,你部消滅六目巨魔,請繼續堅守陣地……等待援軍!」

  一同學看著發出聲音的微型蜂鳥,「真想給他一炮……這麼損,還這麼賴!」

  這句話於一彤通過監控聽的一清二楚。

  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心說:「沒錯,老娘就這麼不講道理……你還跟女人講道理啊?」

  又想了想,「襲擊頻率再高點兒。反正投影嘛……別讓他們歇著……」

  這,可是於大教官對他們飽和式的愛啊。

  蘇晏等人卻是沒想到,一口一個的「於姐」對付他們這些「自己人」的時候,竟然會這麼喪心病狂!

  不過,也不需要「想到」了,很快他們就切身體會到了。

  投影將他們淹沒,有力無處使的鏖戰在進行。

  眾人的體力、精力都在經受巨大的煎熬。

  作為這六十多人的主心骨,蘇晏更是連一刻合眼休息的機會都沒有,需要時刻調度、組織、安排同學的各種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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