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二）
「三弟？」李承乾在李恪眼前晃了晃手，但卻被李恪一把按下。
「紅姑姑，我三弟這是怎麼了？」李承乾疑惑地問道，他從來沒有見過李恪露出過這種表情。
李承乾不懂，但紅姑懂，她掩面笑道：「太子殿下，蜀王他呀，估計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您看這都魂不守舍的了。」
李恪此時腦海里全是那個長相和蕭瀟很相似的女子的身影。
隨後他清醒過來向李承乾詢問道：「大哥，您看我這身裝扮怎麼樣？合適嗎？」李恪還不住地整理著自己衣衫上的褶皺，正了正頭上的紫金冠。
李承乾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恪，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這個一向聰慧且成熟的三弟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不等李承乾開口說話，李恪就催促著紅姑領他們往宴會廳走去。
……
宴會廳中，李恪和李承乾朝著主位上的長孫皇后和楊妃請安道：「兒臣見過母后，見過母妃（楊妃娘娘）。」
看著殿中英氣勃發的太子，長孫皇后里滿是驕傲，隨後她又看向李恪，眼神里稍微有一絲憂慮，但卻很快隱藏了起來。
「都起來吧，如今人也到齊了，開宴！」隨著長孫皇后一聲令下，宴會開始。
由於今天的宴會是一群婦人參加的，倒是顯得隨意不少。
美食，美景，美女，皆不可辜負，可此時的李恪卻無心關注，他舉著酒杯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那個女孩兒的身影，但卻一次次無功而返。
一位又一位大家閨秀朝他拋來媚眼，但李恪卻一一無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終於，李恪的眼神鎖定了在角落如同受驚的小兔的蕭瀟的身影，只不過他此時的眼神里沒有歡喜，只有憤怒。
「你是哪家的？還不快過來給本小姐敬酒？」一花枝招展，一臉驕橫的女子對蕭瀟趾高氣昂地說道。
此時卻見這驕橫女子身後跟著幾名同樣眼神不善的女子，似乎要對蕭瀟做些什麼。
「我……」蕭瀟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將頭深深低下，她只是蕭瑀的遠房親戚，今天能參加這個宴會都是她父親花了自家積蓄從蕭瑀那裡求來的，哪敢說什麼其他的話呀。
她還記得自己父親在國公府上是如何的低眉順眼，如何的卑躬屈膝，一想到這，她的眼眶就有些濕潤。
自己父親的願望必然會落空，她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家的女兒，怎麼比得上這些金枝玉葉？
此時，宴會正酣，這角落的一幕並沒有人在意，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過笑罵一句晚輩之間的玩笑罷了，也就一笑了之。
可李恪又怎會容忍蕭瀟受到欺辱？
只見李恪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幾人面前，他有些心疼地看著蕭瀟，過去的她也是這樣，受到楊氏的欺負也只是忍氣吞聲。
幾女見李恪上前，都以為是看上了她們其中的一個人，都朝著李恪盈盈福身道：「見過蜀王殿下。」
而那驕橫女子看著英俊的李恪更是眼中放光，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夠不著太子側妃，所以心思就沒放在已經在人堆里的李承乾身上，但她卻有自信能夠讓李恪看上眼。
並且她知道這個蜀王殿下又有才華，很受陛下重用，要是成為他的王妃，日後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於是她大眼汪汪地朝著李恪開口，輕聲道：「殿下何往？」
聽到這女子開口，李恪的眼睛才從蕭瀟身上挪開，這才看清楚那驕橫女子是誰。
不錯，正是他曾經的第一任王妃，楊氏。
要說這楊氏的身份也不低，她的父親是那位干出「在省競婢」的天才，歷任太子右衛副率、慈汾二州刺史楊譽，祖父是隋朝邢國公楊士貴，高低也算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了。
李恪笑著搖了搖頭，命運就是愛開玩笑，讓他在今天遇到了這個女人。
「楊婉，楊譽之女？」李恪微笑著問道，雖然李恪心中已經怒火滔天，但他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楊婉聽到李恪知道自己的姓名，有些驚訝，手中宮扇半遮面龐，故作嬌羞狀。
「殿下……您怎麼……認識……」楊婉受寵若驚，難道李恪早就對她……，一想到這裡的楊婉心裡更加歡喜了。
李恪冷笑，作為曾經的夫妻，他怎能看不出楊婉的小心思？
於是他說道：「楊小姐不要誤會，本王只是聽說過你而已。」
楊婉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殿下聽說過什麼？」
李恪微微一笑，示意她靠近些，楊婉有些嬌羞，在身邊女伴半推半就間靠到李恪身邊。
李恪低聲對她說道：「聽說過你橫行霸道，經常欺辱打罵府上的婢女僕役。武德八年，你將楊府中一婢女的手指生生掰斷，貞觀元年，你又命家丁將一僕役的右腿打斷，只是因為他替你辦事晚了半個時辰……」
楊婉聽到李恪的話，渾身如同雷擊一般，隨即冷汗直冒，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正對著他人微笑的李恪。
「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怎麼知道？」楊婉此時早已不似之前嬌羞模樣，此刻的她滿色蒼白，滿臉驚恐，不斷從額頭處滲出的汗珠證明她此時已經心緒大亂。
李恪對著不遠處的蕭瀟報以微笑，隨後眼神冰冷地看著楊婉，道：「本王告訴你，我不僅知道你的這些破事兒，我還知道你心思惡毒，你母親不過是勸你不要欺辱下人，你便幾次三番想要用毒藥殺死她！可惜的是你母親心地善良，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出事！」
隨後李恪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再讓本王知道你欺負蕭瀟，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好自為之。」
說罷，李恪滿臉笑意地走向蕭瀟。
「這位小姐，不知本王是否有幸知道你的姓名？」李恪內心激動地問道，他幾乎已經確定眼前的女孩兒就是蕭瀟，但他卻不敢相信老天爺會有這麼好心讓他提前遇到她。
此時周圍的人都對蕭瀟投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都在想為什麼李恪詢問的對象不是自己。
蕭瀟這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行了一個不是很標準的禮，道：「小女蕭瀟見過蜀王殿下。」
李恪險些落淚，心裡暗道：「老天爺，你總算對我好一回！」
「紅姑姑，我三弟這是怎麼了？」李承乾疑惑地問道，他從來沒有見過李恪露出過這種表情。
李承乾不懂，但紅姑懂，她掩面笑道：「太子殿下，蜀王他呀，估計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您看這都魂不守舍的了。」
李恪此時腦海里全是那個長相和蕭瀟很相似的女子的身影。
隨後他清醒過來向李承乾詢問道：「大哥，您看我這身裝扮怎麼樣？合適嗎？」李恪還不住地整理著自己衣衫上的褶皺，正了正頭上的紫金冠。
李承乾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恪，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這個一向聰慧且成熟的三弟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不等李承乾開口說話，李恪就催促著紅姑領他們往宴會廳走去。
……
宴會廳中，李恪和李承乾朝著主位上的長孫皇后和楊妃請安道：「兒臣見過母后，見過母妃（楊妃娘娘）。」
看著殿中英氣勃發的太子，長孫皇后里滿是驕傲，隨後她又看向李恪，眼神里稍微有一絲憂慮，但卻很快隱藏了起來。
「都起來吧，如今人也到齊了，開宴！」隨著長孫皇后一聲令下，宴會開始。
由於今天的宴會是一群婦人參加的，倒是顯得隨意不少。
美食，美景，美女，皆不可辜負，可此時的李恪卻無心關注，他舉著酒杯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那個女孩兒的身影，但卻一次次無功而返。
一位又一位大家閨秀朝他拋來媚眼，但李恪卻一一無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終於，李恪的眼神鎖定了在角落如同受驚的小兔的蕭瀟的身影，只不過他此時的眼神里沒有歡喜，只有憤怒。
「你是哪家的？還不快過來給本小姐敬酒？」一花枝招展，一臉驕橫的女子對蕭瀟趾高氣昂地說道。
此時卻見這驕橫女子身後跟著幾名同樣眼神不善的女子，似乎要對蕭瀟做些什麼。
「我……」蕭瀟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將頭深深低下，她只是蕭瑀的遠房親戚，今天能參加這個宴會都是她父親花了自家積蓄從蕭瑀那裡求來的，哪敢說什麼其他的話呀。
她還記得自己父親在國公府上是如何的低眉順眼，如何的卑躬屈膝，一想到這，她的眼眶就有些濕潤。
自己父親的願望必然會落空，她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家的女兒，怎麼比得上這些金枝玉葉？
此時，宴會正酣，這角落的一幕並沒有人在意，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過笑罵一句晚輩之間的玩笑罷了，也就一笑了之。
可李恪又怎會容忍蕭瀟受到欺辱？
只見李恪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幾人面前，他有些心疼地看著蕭瀟，過去的她也是這樣，受到楊氏的欺負也只是忍氣吞聲。
幾女見李恪上前，都以為是看上了她們其中的一個人，都朝著李恪盈盈福身道：「見過蜀王殿下。」
而那驕橫女子看著英俊的李恪更是眼中放光，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夠不著太子側妃，所以心思就沒放在已經在人堆里的李承乾身上，但她卻有自信能夠讓李恪看上眼。
並且她知道這個蜀王殿下又有才華，很受陛下重用，要是成為他的王妃，日後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於是她大眼汪汪地朝著李恪開口，輕聲道：「殿下何往？」
聽到這女子開口，李恪的眼睛才從蕭瀟身上挪開，這才看清楚那驕橫女子是誰。
不錯，正是他曾經的第一任王妃，楊氏。
要說這楊氏的身份也不低，她的父親是那位干出「在省競婢」的天才，歷任太子右衛副率、慈汾二州刺史楊譽，祖父是隋朝邢國公楊士貴，高低也算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了。
李恪笑著搖了搖頭，命運就是愛開玩笑，讓他在今天遇到了這個女人。
「楊婉，楊譽之女？」李恪微笑著問道，雖然李恪心中已經怒火滔天，但他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楊婉聽到李恪知道自己的姓名，有些驚訝，手中宮扇半遮面龐，故作嬌羞狀。
「殿下……您怎麼……認識……」楊婉受寵若驚，難道李恪早就對她……，一想到這裡的楊婉心裡更加歡喜了。
李恪冷笑，作為曾經的夫妻，他怎能看不出楊婉的小心思？
於是他說道：「楊小姐不要誤會，本王只是聽說過你而已。」
楊婉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殿下聽說過什麼？」
李恪微微一笑，示意她靠近些，楊婉有些嬌羞，在身邊女伴半推半就間靠到李恪身邊。
李恪低聲對她說道：「聽說過你橫行霸道，經常欺辱打罵府上的婢女僕役。武德八年，你將楊府中一婢女的手指生生掰斷，貞觀元年，你又命家丁將一僕役的右腿打斷，只是因為他替你辦事晚了半個時辰……」
楊婉聽到李恪的話，渾身如同雷擊一般，隨即冷汗直冒，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正對著他人微笑的李恪。
「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怎麼知道？」楊婉此時早已不似之前嬌羞模樣，此刻的她滿色蒼白，滿臉驚恐，不斷從額頭處滲出的汗珠證明她此時已經心緒大亂。
李恪對著不遠處的蕭瀟報以微笑，隨後眼神冰冷地看著楊婉，道：「本王告訴你，我不僅知道你的這些破事兒，我還知道你心思惡毒，你母親不過是勸你不要欺辱下人，你便幾次三番想要用毒藥殺死她！可惜的是你母親心地善良，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出事！」
隨後李恪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再讓本王知道你欺負蕭瀟，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好自為之。」
說罷，李恪滿臉笑意地走向蕭瀟。
「這位小姐，不知本王是否有幸知道你的姓名？」李恪內心激動地問道，他幾乎已經確定眼前的女孩兒就是蕭瀟，但他卻不敢相信老天爺會有這麼好心讓他提前遇到她。
此時周圍的人都對蕭瀟投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都在想為什麼李恪詢問的對象不是自己。
蕭瀟這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行了一個不是很標準的禮，道：「小女蕭瀟見過蜀王殿下。」
李恪險些落淚，心裡暗道：「老天爺，你總算對我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