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觀望
押上來的劉台二顯得非常慫，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進門的那一刻，看到唐伯謙就在書房等候，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求饒道：「伯謙，我千不該萬不該與魏大人為敵，求你幫我說說話。」
「只要魏大人放過我，我一定與荷蘭人劃清界限。」
還沒等唐伯謙有所回應，一旁的陳其恩擔心魏國昌變卦，繼續扶持劉台二出任總長，出言勸道：「伯謙，劉台二就是荷蘭人養的一條狗，絕對不能放呀！」
「一旦釋放，那就是養虎為患。」
關於蘭芳的總長人選，由於事前需要陳其恩出力，魏國昌就做了允諾，但是也留了轉圜的餘地，那就是要請示韓青雲的意見。
現在劉台二被俘，蘭芳總長人選就是一道美味的魚餌，完全可以拿來釣魚，迫使新任總長做一些讓步。
即使是陳其恩繼任，也得符合夏國的利益。
不過，剿滅劉台二的軍事行動，很容易被蘭芳各地的頭人誤解，產生誤會，使得蘭芳和荷蘭聯合。
魏國昌需要的是孤立荷蘭人，斷了荷蘭人的外援，不是兩邊的聯合，這就需要高超的政治手段拉攏觀望的蘭芳頭人。
目前，陳其恩已經徹底站在了夏國這邊，剩下的蘭芳頭人即使不站隊夏國，也不能迫使對方站隊荷蘭，尤其夏、荷兩國交戰的關鍵時機。
故而就顯出了陳其恩的重要性，是夏國和蘭芳頭人消弭矛盾的紐帶。
考慮到蘭芳局勢未明，其他各地頭人的態度不一，也為了避免聯合荷蘭人斷糧，唐伯謙也做出了積極回應，說道：「陳叔，這你放心好了。」
「劉台二既然站在了荷蘭人那邊，就要有身死族滅的覺悟。」
「現在各地頭人觀望風色，遲疑不定，還望您能出面，說明我國的態度，絕對不是為了吞併蘭芳，只是想懲戒荷蘭人的走狗。」
有了這個說法，陳其恩也有了充分的理由，那就是蘭芳獲得自主權。
自主權是蘭芳頭人共同的願景，不僅不用向荷蘭人繳納人頭稅，而且開採的金礦原石也不用向荷蘭繳納重稅。
其中所得到的利益，那簡直太多了。
陳其恩也有信心說服，攬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說道：「伯謙，這是應該的，我這就聯繫各地的兄弟，說明這次軍事行動的目的。」
「不過，還請魏縣尊也要儘快請示貴國陛下，扶我繼任總長。我怕耽擱的時間久了，各地的兄弟受荷蘭人的蠱惑，搶奪總長的位置。」
「到了那時，我怕壓不住那些躁動的兄弟。」
陳其恩也不傻，擔心夜長夢多，魏國昌改變了初衷。趁著蘭芳的局勢還不穩定，自身重要的作用，儘早確定夏國的態度。
話里威脅的意思也很明了，只要是正常人，都能聽出來。
關於這個問題，唐伯謙也沒辦法含糊，令人將劉台二帶下去，才說道：「陳叔，昨晚發兵東萬律之前，魏縣尊就向漢陽發了文書。」
「中間要是沒有什麼問題，估計20天後就會有結果。」
20天的時間，說起來也不長，陳其恩還是可以接受的。
陳其恩的態度明顯軟化，唐伯謙也是順勢加碼，繼續畫餅，說道：「您要是還不放心，我向魏縣尊推薦，由你我共同防禦東萬律。」
「只要陛下的命令送到蘭芳，我從總長府撤出，由你接管，正式繼任蘭芳總長。」
東萬律是蘭芳的首府，有重要的政治意義。目前由唐伯謙控制，而不是陳其恩，也是為了避免蘭芳失控。
只要東萬律還在貿易站的手裡，不管誰繼任蘭芳總長，都要接受夏國的控制，除非蘭芳頭人有能力另立首府。
事實上，從蘭芳最後的結局來看，就沒這個能力。
蘭芳常年遭受荷蘭的盤剝，一年比一年衰弱，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荷蘭的情況則不一樣，不斷地吸食蘭芳的血肉，一年比一年強壯，最後徹底覆滅蘭芳。
一個逐漸變弱，一個逐漸變強，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結果。
固然唐伯謙還沒有看到這個結果，但也不妨礙夏國使一些手段，通過控制首府，控制蘭芳總長。
陳其恩還是很願意吃這個餅的，對共同防禦也沒有意見，就是對總長府的控制權有點意見，說道：伯謙，城池可以共同防禦，這個總長府還是交給我來控制的好。」
「這裡面都是歷代總長的府邸，由貴國控制，很容易讓其他地方的兄弟誤會。」
奈何唐伯謙不接受這個理由，也不想讓出總長府，有理有據的回絕道：「陳叔，要是由你控制總長府，這不是給各地的頭人留把柄嘛！」
「他們正在懷疑我們的用心，是您借著貿易站的兵力行犯上作亂的事實，而不是懲戒荷蘭人的走狗。」
目的不夠正義，就很容易引起反對勢力的反抗，造成蘭芳的混亂。而唐伯謙需要蘭芳保持穩定，就要用懲戒荷蘭走狗的名義。
一個正義，一個非正義，就像清君側一樣。
作為一名華人，陳其恩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認可了這個說法，說道：「還是伯謙說的有理，是我疏忽了。」
陳其恩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回去辦事了，將一份份文書發往蘭芳各地，並邀請各地的頭人前來東萬律議事。
蘭芳各地的頭人均掌握著一處或多處金礦，所產出的黃金大部分被荷蘭人掠奪，自身只保留了很小的一部分。
要說這些蘭芳頭人不恨荷蘭人，明顯也不現實。但是劉台二被俘，蘭芳的局勢瞬間變幻莫測，這些人也不敢輕易下注。
到底是夏國戰勝荷蘭，還是荷蘭戰勝夏國，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一時猶豫不決。
顯然，陳其恩的邀請信也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各方頭人要麼說事務繁忙，要麼就說病體纏身，無法動身。
將回信結果逐一轉呈唐伯謙，陳其恩才說道：「伯謙，各地的兄弟怕是有了異心，要不要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也需要看形勢。
夏國雖然控制了東萬律，但終究沒有滲透到各方面，影響力非常有限。而這些頭人，有礦有人，真要逼急了，那就是一顆顆炸彈，影響夏、荷兩國的交戰。
唐伯謙倒也不以為意，堅定著陳其恩的信念，說道：「暫時不用，這些人都在觀望，只要戰爭期間不出來攪局，就可以了！」
「等收拾了蘭芳的荷蘭人，就會有反饋了！」
進門的那一刻，看到唐伯謙就在書房等候，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求饒道：「伯謙，我千不該萬不該與魏大人為敵，求你幫我說說話。」
「只要魏大人放過我，我一定與荷蘭人劃清界限。」
還沒等唐伯謙有所回應，一旁的陳其恩擔心魏國昌變卦，繼續扶持劉台二出任總長，出言勸道：「伯謙，劉台二就是荷蘭人養的一條狗，絕對不能放呀！」
「一旦釋放，那就是養虎為患。」
關於蘭芳的總長人選，由於事前需要陳其恩出力，魏國昌就做了允諾，但是也留了轉圜的餘地，那就是要請示韓青雲的意見。
現在劉台二被俘，蘭芳總長人選就是一道美味的魚餌，完全可以拿來釣魚，迫使新任總長做一些讓步。
即使是陳其恩繼任，也得符合夏國的利益。
不過，剿滅劉台二的軍事行動，很容易被蘭芳各地的頭人誤解，產生誤會，使得蘭芳和荷蘭聯合。
魏國昌需要的是孤立荷蘭人，斷了荷蘭人的外援，不是兩邊的聯合，這就需要高超的政治手段拉攏觀望的蘭芳頭人。
目前，陳其恩已經徹底站在了夏國這邊，剩下的蘭芳頭人即使不站隊夏國，也不能迫使對方站隊荷蘭，尤其夏、荷兩國交戰的關鍵時機。
故而就顯出了陳其恩的重要性，是夏國和蘭芳頭人消弭矛盾的紐帶。
考慮到蘭芳局勢未明，其他各地頭人的態度不一，也為了避免聯合荷蘭人斷糧，唐伯謙也做出了積極回應，說道：「陳叔，這你放心好了。」
「劉台二既然站在了荷蘭人那邊，就要有身死族滅的覺悟。」
「現在各地頭人觀望風色，遲疑不定，還望您能出面，說明我國的態度，絕對不是為了吞併蘭芳，只是想懲戒荷蘭人的走狗。」
有了這個說法，陳其恩也有了充分的理由，那就是蘭芳獲得自主權。
自主權是蘭芳頭人共同的願景，不僅不用向荷蘭人繳納人頭稅，而且開採的金礦原石也不用向荷蘭繳納重稅。
其中所得到的利益，那簡直太多了。
陳其恩也有信心說服，攬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說道：「伯謙，這是應該的，我這就聯繫各地的兄弟，說明這次軍事行動的目的。」
「不過，還請魏縣尊也要儘快請示貴國陛下，扶我繼任總長。我怕耽擱的時間久了，各地的兄弟受荷蘭人的蠱惑，搶奪總長的位置。」
「到了那時，我怕壓不住那些躁動的兄弟。」
陳其恩也不傻，擔心夜長夢多，魏國昌改變了初衷。趁著蘭芳的局勢還不穩定，自身重要的作用，儘早確定夏國的態度。
話里威脅的意思也很明了，只要是正常人，都能聽出來。
關於這個問題，唐伯謙也沒辦法含糊，令人將劉台二帶下去，才說道：「陳叔，昨晚發兵東萬律之前，魏縣尊就向漢陽發了文書。」
「中間要是沒有什麼問題，估計20天後就會有結果。」
20天的時間，說起來也不長，陳其恩還是可以接受的。
陳其恩的態度明顯軟化，唐伯謙也是順勢加碼，繼續畫餅，說道：「您要是還不放心，我向魏縣尊推薦，由你我共同防禦東萬律。」
「只要陛下的命令送到蘭芳，我從總長府撤出，由你接管，正式繼任蘭芳總長。」
東萬律是蘭芳的首府，有重要的政治意義。目前由唐伯謙控制，而不是陳其恩，也是為了避免蘭芳失控。
只要東萬律還在貿易站的手裡，不管誰繼任蘭芳總長，都要接受夏國的控制，除非蘭芳頭人有能力另立首府。
事實上，從蘭芳最後的結局來看，就沒這個能力。
蘭芳常年遭受荷蘭的盤剝，一年比一年衰弱，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荷蘭的情況則不一樣，不斷地吸食蘭芳的血肉，一年比一年強壯，最後徹底覆滅蘭芳。
一個逐漸變弱，一個逐漸變強，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結果。
固然唐伯謙還沒有看到這個結果，但也不妨礙夏國使一些手段，通過控制首府，控制蘭芳總長。
陳其恩還是很願意吃這個餅的，對共同防禦也沒有意見，就是對總長府的控制權有點意見，說道：伯謙，城池可以共同防禦，這個總長府還是交給我來控制的好。」
「這裡面都是歷代總長的府邸，由貴國控制，很容易讓其他地方的兄弟誤會。」
奈何唐伯謙不接受這個理由，也不想讓出總長府，有理有據的回絕道：「陳叔，要是由你控制總長府，這不是給各地的頭人留把柄嘛！」
「他們正在懷疑我們的用心，是您借著貿易站的兵力行犯上作亂的事實，而不是懲戒荷蘭人的走狗。」
目的不夠正義，就很容易引起反對勢力的反抗，造成蘭芳的混亂。而唐伯謙需要蘭芳保持穩定，就要用懲戒荷蘭走狗的名義。
一個正義，一個非正義，就像清君側一樣。
作為一名華人，陳其恩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認可了這個說法，說道：「還是伯謙說的有理，是我疏忽了。」
陳其恩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回去辦事了，將一份份文書發往蘭芳各地，並邀請各地的頭人前來東萬律議事。
蘭芳各地的頭人均掌握著一處或多處金礦，所產出的黃金大部分被荷蘭人掠奪，自身只保留了很小的一部分。
要說這些蘭芳頭人不恨荷蘭人，明顯也不現實。但是劉台二被俘，蘭芳的局勢瞬間變幻莫測，這些人也不敢輕易下注。
到底是夏國戰勝荷蘭，還是荷蘭戰勝夏國，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一時猶豫不決。
顯然，陳其恩的邀請信也沒有得到任何響應，各方頭人要麼說事務繁忙，要麼就說病體纏身，無法動身。
將回信結果逐一轉呈唐伯謙，陳其恩才說道：「伯謙，各地的兄弟怕是有了異心，要不要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也需要看形勢。
夏國雖然控制了東萬律，但終究沒有滲透到各方面，影響力非常有限。而這些頭人，有礦有人，真要逼急了，那就是一顆顆炸彈，影響夏、荷兩國的交戰。
唐伯謙倒也不以為意，堅定著陳其恩的信念，說道：「暫時不用，這些人都在觀望，只要戰爭期間不出來攪局，就可以了！」
「等收拾了蘭芳的荷蘭人，就會有反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