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送上門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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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夢閣人聲鼎沸,來往遊玩之人眾多,在院落湖旁一不起眼的屋內,兩人各執一子正在對弈。

  執黑子的正是齊若安,對面是一身白衣的敖祉。

  眼看黑子落入下風,沒有能力盤活便把棋子一丟「你還有精力在棋盤上與我爭鋒,想想待會怎麼同殿下交代吧」

  敖祉看著耍賴的齊若安寵溺道「讓他順水推舟的不是你嗎?」

  「這向家之前要安排的侍妾一個沒用,直接求了一個王妃之位。」

  「你不是早有安排嘛!不管是侍妾還是王妃」

  齊若安看著棋盤上殘落的棋局喃喃道「只是可惜了向家小姐。」

  「向裴良可不會憐惜自己的女兒,他只恨自己不多有幾個女兒替他籠絡朝中大臣。」敖祉眼裡儘是輕蔑。

  室內靜下來,兩人相覷各自惘然。

  屋外李奕氣急敗壞的聲音遠遠傳來「這個老東西,還是怎麼令人作嘔。」

  阮娘將李奕引入室內便退守門口。

  李奕顧不上起身行禮的兩人坐上塌,將茶几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二人見怪不怪的落坐下首。

  「這不是他慣用伎倆嘛!殿下何須動怒。」敖祉寬慰。

  「兵來土掩水來將擋,不過是將侍妾換成了賜婚罷!」

  「本王知道,你二人沒在宴上,不知那情景,真是讓人。。。。。。」李奕有苦難言,「這向裴良幾年不見,手段越發。。。明知道是噁心我,我還。。。。。。」

  平息片刻後

  提及陛下的賞賜,只有黃金白銀,空有將軍之名。

  駐軍哪裡不提,還回不回邊疆也不提,只讓在一內完婚,連那些將領都被遣回原駐地。

  李政和的聖旨明升暗貶但邊疆駐守十年時對自己很是照顧,自己要攻倭國又暗地支持。

  此番到底是太后的意思還是他自作主張,賜婚時又明顯偏幫向府。

  李奕大吐苦水,二人靜坐,他們也看不透,想不通這位年輕帝王到底是何陣營

  「殿下莫惱!我這有件事,能解殿下鬱氣。」

  屋中二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她。

  齊若安悠然喝著茶,將二人好奇心吊滿才開口

  原來前幾日一賭徒找上阮娘要將自己女兒賣入倚夢閣。

  阮娘原不想搭理,耐不住男子糾纏把自己女兒誇得天仙下凡。

  如不是因為欠債太多被賭坊逼得走投無路他也捨不得賣女兒。

  自己女兒的長相那是入宮當嬪妃的。

  阮娘隨男子去家中相看,女子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簽了賣身契,欲走在那人家中發現錦衣包著一團血跡丟在角落。

  因那料子是進貢,是皇室專用阮娘便把此事報給齊若安知。

  細查下才,發現賣身女子是向裴安之子向少恆偷養的外室。

  之前會供些錢財給她使用,後面膩了女子,便不再來尋她。

  沒了錢財供應,賭坊逼得太緊,他父親也只知女兒是做貴人的外室,沒了清白也不敢上門去尋,也不知女兒有身孕這才賣女。

  向家子孫單薄,只有一子兩女。嫡長女已逝,嫡子身體不好娶了戶部尚書嫡次女,成親三年膝下沒有子女。

  向家一直沽名釣譽很維護在文人墨客眼中的威望。

  當初結親時立下了永不納妾,若無子嗣也只從族中過繼的文書,因此太后下旨褒揚了一番。

  戶部尚書這才答應成親,成了向府的錢袋子,每年都有收刮萬兩黃金供他揮霍。

  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且向裴良在百姓心中威望盛高,所以沒有妄動。

  向少恆偷用供品,雖然謹慎只做了裡衣。那女子也已經被買入閣中安排住下,證實已有三月生育,但有小產跡象已經安排大夫細細調養。

  李奕聽完低頭沉思「這些不過是給向裴良找些麻煩,戶部與向府牽連盛廣,也不會因為這等事翻臉。

  私用供品以他家的今時地位,到時他一道請罪摺子,還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殿下,向家老太爺過世不到一年。」余若安提醒。


  老太爺是前朝帝師自齊家到台後,文壇地位最高的大儒。過世時,太后下令全城著白衣孝服為其守孝,禁宴半年,陛下都守孝三月,沒有踏進後宮。

  大盛重孝,家中長輩亡故,子孫要守孝三年重孝一年。

  期間不能著華服,宴請,婚嫁與育子,違者要重打二十大板判流放,兩年不能回鄉。

  李奕大喜,已經想像到向裴良吃癟的樣子。

  敖祉眸子微沉「但這個機會來的太巧,殿下剛回京。三月後又是春闈,還是謹慎些。」

  「我已探查過,向裴安對這女子的存在一無所知,倒是向太恆三緘其口。」

  三人陷入沉思,屋中一片寂寥。

  半響余若安開口「不論是陷阱還是巧合,還是有第三方助力。春闈就在眼前。我們需要這個機會。」

  三人對視,幾年都默契都知道對方想法,細細討論謀劃。

  末了李奕臨走時才想起來問「那我這個賜婚怎麼辦?」

  敖祉與余若安爭論一宿,有些累。揉著額頭眼底溢出冰冷「一個女人罷!太后賜婚省了定婚,但還有六禮。到成婚怎麼都要一年時間,誰知道這期間這位向府嫡女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敖祉與齊若安恭送李奕離去後相對無言。

  齊若安用眼神尋問:你還有事?

  敖祉看懂了,捂嘴輕咳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匣子遞給齊若安。

  只見匣子中,一枚玉簪靜躺,簪身是白玉,雕刻的是一朵並蒂薔薇。

  薔薇處玉簪又漸變為緋色,拿起細看薔薇花心玉又呈出點點黃。

  玉石溫潤如脂,細膩光滑其質地純淨無瑕,晶瑩剔透,又是罕見的三色。

  齊若安端詳一番後,就徑直插在髮髻上,沒有絲毫扭捏問「好看嗎?」

  敖祉反而看著那玉簪,臉頰微紅伸手扶正「好看。。。」

  敖祉離去後,齊若安把玩著玉簪,若有所思。

  她從小就不似其他貴女喜歡牡丹雍容華貴,蓮花清潔高雅,桃花嬌憨艷麗。

  她鍾愛的薔薇又名白殘花,它喜陽,藤蔓能攀爬一切她能夠到的高處,但又需腐肉渥肥。

  像自己的人生一樣殘落又喜愛一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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