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柳閻王
破席玉抬頭看向寧初，死人的血濺到她臉上，可她神情淡漠沒有絲毫的害怕，她覺得這些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甚至於有一點手刃仇人的快感。
見幾人都不動，她長出一口氣，還是解釋道，「我們這次出來為的什麼？為的就是亮個相好讓她們看看我們是有本事的，你帶一堆耳朵回去像什麼樣子？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一會兒騎馬回去都給我把人頭掛脖子上，給她們來一點震撼，讓那群老痞子看看，咱們甲一可不是吃乾飯的菜鳥！」
「所以我希望你們都動起來，不然以我一個人的速度，你們就等天亮吧。」
「得嘞！」
魯陽率先應聲，扛著刀走到破席玉跟前。
她是其中為數不多對此沒啥大感覺的，她山匪出身又跟著柳寅許久，大場面還是見過的，對她來說這殺人砍頭或許和殺豬也差不太多。
在然後就是破蘭時，最讓人意外的還是柳茹彥，也是了，她對自己下手都狠，又何況是南蠻人？
「看你們這一個個跟個慫包似的，不就是砍個頭麼，就當是殺畜牲了，以後有的是你們動手的時候，現在就權當練手了。」說罷破席玉提刀一甩，將刀丟給柳無言。
有東西丟過來柳無言下意識的就去接，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是破席玉將染血的刀丟給自己了。
「還傻站著幹什麼？閻王，動手啊！」破席玉眉梢微揚語氣中滿是揶揄。
柳無言：「………」
見破席玉已經拎著髮髻替她準備好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柳無言提刀緩緩上前，雙手握刀深吸一口氣，在那人脖子上比劃著名。
「放輕鬆，看好點別砍背上去，不然你還得砍第二下。」
見柳無言久久不下刀，破席玉嘆了口氣，人和人終究是不同的。
於她們而言這只不過是一次試煉，對這人頭可有可無，可於她而言，這是家恨在前殺母父之仇，她恨不得以她此生殺的所有南蠻人人頭祭天，告慰母父在天之靈。
於是她轉身，環住柳無言，提著髮髻放到柳無言手中，又用另一隻手握住她拿著刀的手，像是在教導孩子一樣，「你可以閉著眼，但是要順著我力的方向用力。」
破席玉胸膛貼在柳無言的後背，柳無言眼皮下意識的一跳，兩個人離得未免有些太近了。
可是與往常不同，破席玉冷冽的聲音和她跳動極為有節奏的心臟似乎安撫了她狂跳不止的心，她的情緒也逐漸歸於平靜。
柳無言聽話的閉著眼，隨著破席玉的動作手起刀落，聽得人頭落地的悶聲和滾動聲。
與打架砍人不同，切開皮肉的感覺，再到觸碰到脊椎的滯澀感，那種從未有過的觸感透過刀刃穿到手心，令柳無言汗毛顫慄頭皮發麻。
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刀，柳無言有些脫力，大口呼吸著，空氣中粘膩的血腥味兒隨著吸氣鑽入口鼻，刺激著她緊繃的神經。
過了心中的第一道坎，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了。
緩了許久，柳無言才繼續抄起手中的刀，這些是她必須要做的，入了軍中那便需要遵循這個規矩。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今日是她們足夠幸運，早有準備，倘若是南蠻人勝利了呢？
她們肯定會載歌載舞，圍著篝火和她們的項上人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期待下一次軍功來臨。
其她人則比柳無言適應的多，她們或多或少都有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在心，可不變的是她們為了同一個目標前來。
那就是和平。
一行人騎馬滿載而歸，帶著兩個俘虜和眾多頭顱回了大本營。
回去之前，幾人先去了趟新兵大寨，美名其曰給那幾個人送回去，實則是暗戳戳炫耀。
彼時召來一堆新兵們羨慕又害怕的目光，她們甲一是新兵裡面第一隊出戰的，不過數日便凱旋，還帶回俘虜和軍功數十。
新兵都沸騰了，狀元不愧是狀元！有兩把刷子！
就是吧……她們一群人除了金程是女裝，其他大部分都是男裝，裝老人的忽略。
這武狀元們的愛好也是蠻獨特的。
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她們想要問問過程，可目光在觸及馬頸上掛著的人頭時，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緘默，到底對這種場面多有畏懼。
一戰成名，幾人的事跡迅速火遍新兵大帳，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想問問跟甲一一起出戰的幾個新兵，這傳說中的「男裝狀元」是怎麼殺的對方片甲不留的。
那幾個新兵被吹捧的飄飄然，也誇誇其詞，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什麼她們不費吹灰之力直取敵方項上人頭，還有人說她們一行人里有一個柳閻王，是下過地獄見過閻王的，得了神跡見神殺神力大無窮，那蠻鬼見了當場就嚇尿了，哭著喊著叫爹。
柳無言聽後則表示，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柳閻王這個凶稱一時也隨著她們的事跡傳遍軍營，甚至連南蠻人都略有耳聞，殊不知那柳閻王以後在戰場就是活閻王，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中軍帳內
「將軍可有聽說最近初露頭角的新人？」
木羽一襲青衣手拿羽扇，時不時的揮動兩下，為了營造她軍師神秘莫測的形象也是豁出去了，哪怕大冷天扇子都不離手。
「略有耳聞，」凌雲放下手中文書，思考片刻，「是叫柳閻王是吧。」
木羽搖著扇子大笑搖頭，「你怎麼光記住這個，當時我倒是有安排斥候在暗地裡觀察，這幾個孩子挺聰明。」
「運氣好而已，正好碰上一個沒有警惕心的傢伙，倘若真碰到南蠻那些大將，她們怕是會栽。」
「這打仗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她們初戰就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你敢說這些小傢伙們就真沒有點看家本事？」木羽笑著，眼中滿是對凌雲話的不贊同。
「我可沒說她們沒本事，長江後浪推前浪，再過幾年這軍營就不是我們的天下了。」
「你看看你，一說什麼你就說以後不行以後不是，你是有多不想留在這裡？」木羽氣的瞪眼。
「她不在，我在哪裡都一樣，倘若不是為了她，我不會在這裡待著的，這麼多年也守夠了，等驪南徹底敗了，我想和陛下請辭到處走走，」凌雲嘆口氣，目光悠遠。
見狀木羽也不再多說悄悄退出帳外，徒留凌雲一人在帳內神傷。
見幾人都不動，她長出一口氣，還是解釋道，「我們這次出來為的什麼？為的就是亮個相好讓她們看看我們是有本事的，你帶一堆耳朵回去像什麼樣子？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一會兒騎馬回去都給我把人頭掛脖子上，給她們來一點震撼，讓那群老痞子看看，咱們甲一可不是吃乾飯的菜鳥！」
「所以我希望你們都動起來，不然以我一個人的速度，你們就等天亮吧。」
「得嘞！」
魯陽率先應聲，扛著刀走到破席玉跟前。
她是其中為數不多對此沒啥大感覺的，她山匪出身又跟著柳寅許久，大場面還是見過的，對她來說這殺人砍頭或許和殺豬也差不太多。
在然後就是破蘭時，最讓人意外的還是柳茹彥，也是了，她對自己下手都狠，又何況是南蠻人？
「看你們這一個個跟個慫包似的，不就是砍個頭麼，就當是殺畜牲了，以後有的是你們動手的時候，現在就權當練手了。」說罷破席玉提刀一甩，將刀丟給柳無言。
有東西丟過來柳無言下意識的就去接，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是破席玉將染血的刀丟給自己了。
「還傻站著幹什麼？閻王，動手啊！」破席玉眉梢微揚語氣中滿是揶揄。
柳無言：「………」
見破席玉已經拎著髮髻替她準備好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柳無言提刀緩緩上前，雙手握刀深吸一口氣，在那人脖子上比劃著名。
「放輕鬆，看好點別砍背上去，不然你還得砍第二下。」
見柳無言久久不下刀，破席玉嘆了口氣，人和人終究是不同的。
於她們而言這只不過是一次試煉，對這人頭可有可無，可於她而言，這是家恨在前殺母父之仇，她恨不得以她此生殺的所有南蠻人人頭祭天，告慰母父在天之靈。
於是她轉身，環住柳無言，提著髮髻放到柳無言手中，又用另一隻手握住她拿著刀的手，像是在教導孩子一樣，「你可以閉著眼，但是要順著我力的方向用力。」
破席玉胸膛貼在柳無言的後背，柳無言眼皮下意識的一跳，兩個人離得未免有些太近了。
可是與往常不同，破席玉冷冽的聲音和她跳動極為有節奏的心臟似乎安撫了她狂跳不止的心，她的情緒也逐漸歸於平靜。
柳無言聽話的閉著眼，隨著破席玉的動作手起刀落，聽得人頭落地的悶聲和滾動聲。
與打架砍人不同，切開皮肉的感覺，再到觸碰到脊椎的滯澀感，那種從未有過的觸感透過刀刃穿到手心，令柳無言汗毛顫慄頭皮發麻。
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刀，柳無言有些脫力，大口呼吸著，空氣中粘膩的血腥味兒隨著吸氣鑽入口鼻，刺激著她緊繃的神經。
過了心中的第一道坎，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了。
緩了許久，柳無言才繼續抄起手中的刀，這些是她必須要做的，入了軍中那便需要遵循這個規矩。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今日是她們足夠幸運，早有準備，倘若是南蠻人勝利了呢？
她們肯定會載歌載舞，圍著篝火和她們的項上人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期待下一次軍功來臨。
其她人則比柳無言適應的多，她們或多或少都有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在心，可不變的是她們為了同一個目標前來。
那就是和平。
一行人騎馬滿載而歸，帶著兩個俘虜和眾多頭顱回了大本營。
回去之前，幾人先去了趟新兵大寨，美名其曰給那幾個人送回去，實則是暗戳戳炫耀。
彼時召來一堆新兵們羨慕又害怕的目光，她們甲一是新兵裡面第一隊出戰的，不過數日便凱旋，還帶回俘虜和軍功數十。
新兵都沸騰了，狀元不愧是狀元！有兩把刷子！
就是吧……她們一群人除了金程是女裝，其他大部分都是男裝，裝老人的忽略。
這武狀元們的愛好也是蠻獨特的。
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她們想要問問過程，可目光在觸及馬頸上掛著的人頭時，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緘默，到底對這種場面多有畏懼。
一戰成名，幾人的事跡迅速火遍新兵大帳，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想問問跟甲一一起出戰的幾個新兵，這傳說中的「男裝狀元」是怎麼殺的對方片甲不留的。
那幾個新兵被吹捧的飄飄然，也誇誇其詞，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什麼她們不費吹灰之力直取敵方項上人頭，還有人說她們一行人里有一個柳閻王，是下過地獄見過閻王的，得了神跡見神殺神力大無窮，那蠻鬼見了當場就嚇尿了，哭著喊著叫爹。
柳無言聽後則表示，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柳閻王這個凶稱一時也隨著她們的事跡傳遍軍營，甚至連南蠻人都略有耳聞，殊不知那柳閻王以後在戰場就是活閻王，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中軍帳內
「將軍可有聽說最近初露頭角的新人？」
木羽一襲青衣手拿羽扇，時不時的揮動兩下，為了營造她軍師神秘莫測的形象也是豁出去了，哪怕大冷天扇子都不離手。
「略有耳聞，」凌雲放下手中文書，思考片刻，「是叫柳閻王是吧。」
木羽搖著扇子大笑搖頭，「你怎麼光記住這個，當時我倒是有安排斥候在暗地裡觀察，這幾個孩子挺聰明。」
「運氣好而已，正好碰上一個沒有警惕心的傢伙，倘若真碰到南蠻那些大將，她們怕是會栽。」
「這打仗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她們初戰就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你敢說這些小傢伙們就真沒有點看家本事？」木羽笑著，眼中滿是對凌雲話的不贊同。
「我可沒說她們沒本事，長江後浪推前浪，再過幾年這軍營就不是我們的天下了。」
「你看看你，一說什麼你就說以後不行以後不是，你是有多不想留在這裡？」木羽氣的瞪眼。
「她不在，我在哪裡都一樣，倘若不是為了她，我不會在這裡待著的，這麼多年也守夠了，等驪南徹底敗了，我想和陛下請辭到處走走，」凌雲嘆口氣，目光悠遠。
見狀木羽也不再多說悄悄退出帳外，徒留凌雲一人在帳內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