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機械之城
自「蝕洪」過後，世界秩序便被徹底重置，神罰體系降臨，科學就如同笑話一般，在不堪的過往中沉浸。
巨型深谷之中，一座機械巨城拔地而起，地表已不再適合人類生存，巨城便向下延伸，直逼地心。
由此，在世界終端系統的幫助下，一場機械改造的風暴降臨...
「深谷篇」
霓虹燈光四溢，一切都看似如此喧譁，卻孰不知，這是他們僅有的娛樂方式。
不知外界如何，一切聯繫被斷開，祭靈深谷至今無法跨越這條天塹。
下層區。
夜幕之下，在光照不進的地方。
機械齒輪運作的聲音充斥著整座山谷，煙塵漫天，遮天蔽日，無助的囚奴被關入牢籠，寂靜地等待死亡。
隨處可見的礦石煥發著瑩光，支撐著地底世界的運轉。
此時，靜夜之中。
「抱歉，在未能證明你是兇手之前，我們無法解除你的枷鎖，還望理解。」
審訊室里，一片昏暗，遍地都是碎裂的殘破機械臂，參雜著十餘具人類殘肢。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抬起頭，暴露出晶藍色的瞳孔，隨後舔去嘴角的污血，一臉淡然之意，毫無波瀾。
［資料：無法檢測］
［終端未載入相關面容及指紋信息］
［請手動輸入編碼］
［戰甲核心：無（0級）］
［...］
坐在少年對面，看著身前半透明螢屏呈現的信息，審訊員眉頭緊皺。
為了抵蝕空氣中瀰漫的蝕毒，民眾在達到16歲之時，便會在帝國的幫助下摒棄肉體心臟，轉而替代為初級戰甲核心（1級）。
而經過改造，他的心臟已經被替換為機械核心，對「異蝕」擁有更強的免疫力，壽命已經可以達到40餘歲。
但目前這小子，已經年近二十，卻似乎仍只是一幅肉體凡軀，莫非真的不怕死不成？
「現在，我將訊問一些問題，還望積極配合，否則，我將無法保證會採取一些不必要手段。」
「...」
「嗯。」
少年嘴角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
「姓名。」
「帝輕雲...或者李憐殤也行。」
「到底是哪個？」
「江梁...」
「嗯？」
審訊員咬緊牙關，但不久後卻僅是長舒一口氣，在身前的半透明面板上刻下了兩個字。
這小子很幸運，他沒有那麼變態的心理，不會像其他審訊員一樣私用刑罰...話又說回來，在這裡，每天少兩個人，倒是再正常不過了。
維持人倫，這是他的職業操守，也是他將自己與機械劃分的重要標誌，可有些人甚至還不如機械。
江梁盯著審訊員的眼睛，略顯無奈。
他沒說謊。
他，她，它。
這本就是祂力量的一部分。
那偉大的造物主神降下賜福，為世間誕下平等，所以...
他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只要他如此理解，那便是沒有說謊。
「系統編碼？」
「JL666666」
「...」
「昨夜死在街上的那個女子，跟你是什麼關係，又是否為你所殺？」
審訊員，雙手交叉，謹慎地盯著桌前少年的眼睛，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兒的慘狀，但至今仍未能從江梁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傢伙的眼神...
屑，實在是太屑了。
明明作為審訊員，卻為什麼總有一種被審訊的感覺？
「我們相伴了許久，終於，我得到了她的心，但是...」
說到這兒，江梁頓了頓，臉色陰沉。
審訊員看著江梁的臉，內心突然閃過一陣悲痛，眼神中流露著同情。
「抱歉，我也沒想到這個結果，可是...」
「我終於得到了她的心，但是，我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的屍體。」
江梁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正如你所見。」
「？」
聞言，審訊員愣了愣，大腦瞬間宕機。
而待其緩過神來，僅僅數秒鐘，審訊犯的人影就徹底消失不見，徒留一具枷鎖。
「三級通緝，以「機械」神祇座下「執者」的名義發令，全城追捕！」
使用意念喚出識海系統，在身前喚出虛幻界面。
審訊員慌忙地登記上傳信息，隨後一道醒目的紅色彈窗映入眼帘，其便再次愣在了原地。
［JL666666，「虛妄」神祇座下執者，已逝世999999999年（終端ps：這並非本人實際死亡的時間，而是數據的上限）］
「嗯？」
「這什麼玩意兒？」
...
「李憐殤...」
「與我同紀元的修行者，世間至強的帝境大能，萬中無一的劍道至尊...」
江梁回到那條街道，在垃圾堆中拼命翻找，終於，在底處尋到了一具殘軀。
一具不朽的帝軀。
雨夜，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神秘少年的黑髮被染白，隨後瘋狂滋生...
不久之後，骨架也消失殆盡。
江梁意識甦醒，漸漸清醒過來，再次抹去嘴角的血液。
血液隨雨水流入下水道，其卻只是打了個響指--瞬間，血水分離，無數猩紅色粒子湧入他的身體，好似在進行某種升華。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出現在江梁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眼看去，這是一名絕麗的女子。
一襲白色長髮，孤傲而絕麗的容顏，晶瞳星眸，英姿颯爽，血紅色的劍鞘，與散發著刺骨寒光的白色長劍。
正是李憐殤。
「通靈契約--李憐殤」
「初循境一層（1級）」
「神運技--宿命通靈：死者生前自願簽署通靈協議，宿主將其心臟吞噬殆盡後，可進行宿命通靈，將其喚出作戰」
「通靈被動：被通靈者受到傷害，宿主同步痛覺，二者意識高度融合，宿主可操縱其行動，獲得全身感官」
「宿命附加被動：被通靈者與宿主等級同步，二者實體無法同時出現於表世界，宿主死亡，被通靈者一同湮滅（不可逆）」
「在這不屬於你我的時代，靈氣盡失，壽元殆盡而容顏不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江梁伸出手來，本能地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以示友好，卻直接穿透了過去。
只是一具靈體罷了...
第二位，也是江梁同行者中的最後一位，同紀元的前行者再次離開，死因：靈力枯竭，紀元湮滅，顛倒次序，無可復生。
剎那間，江梁愣了愣，有些神情恍惚，卻又不知在恍惚什麼，他早已不記得死者是誰，又與其共同經歷了什麼。
只知道身邊曾經有這麼兩個人，一直相隨左右，而如今莫名消失罷了。
是的，他不屬於這個時代。
但他又是誰？
也不記得了...
江梁回過神來，目光再次冰冷，轉身離開小巷，就如同陰暗下水道中的老鼠一般，規避著所有熱鬧的地方。
在新紀元生存，腦中的新記憶每多上一剎，他對舊紀元的認知便同比抹去一分，這使他幾乎忘記了過往的一切。
當然，他也不用擔心身份暴露，雖然他永遠年輕，但如今世人的平均壽命，究其卻不過三十五六歲。
所有人都會在人生最繁華時死去。
而在這短命的人群之中，極少數人卻獲得了悠久的壽命，而這壽命的放射，源自名為「神格」的世間至強法則。
獲得神祇的威能，承擔神祇的罪罰。
他們便被稱為「神罰者」。
而江梁，便是在新紀元覺醒的「虛妄」神格，與其渾濁的記憶不同，神格在其感應中異常清晰，深深地刻印入腦中。
面具戴久了，便會失去自我。
他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而是無可奈何，「神格」壓制，優先於世界一切法則。
...
巨型深谷之中，一座機械巨城拔地而起，地表已不再適合人類生存，巨城便向下延伸，直逼地心。
由此，在世界終端系統的幫助下，一場機械改造的風暴降臨...
「深谷篇」
霓虹燈光四溢，一切都看似如此喧譁，卻孰不知，這是他們僅有的娛樂方式。
不知外界如何，一切聯繫被斷開，祭靈深谷至今無法跨越這條天塹。
下層區。
夜幕之下，在光照不進的地方。
機械齒輪運作的聲音充斥著整座山谷，煙塵漫天，遮天蔽日，無助的囚奴被關入牢籠，寂靜地等待死亡。
隨處可見的礦石煥發著瑩光，支撐著地底世界的運轉。
此時，靜夜之中。
「抱歉，在未能證明你是兇手之前，我們無法解除你的枷鎖，還望理解。」
審訊室里，一片昏暗，遍地都是碎裂的殘破機械臂，參雜著十餘具人類殘肢。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抬起頭，暴露出晶藍色的瞳孔，隨後舔去嘴角的污血，一臉淡然之意，毫無波瀾。
［資料：無法檢測］
［終端未載入相關面容及指紋信息］
［請手動輸入編碼］
［戰甲核心：無（0級）］
［...］
坐在少年對面，看著身前半透明螢屏呈現的信息，審訊員眉頭緊皺。
為了抵蝕空氣中瀰漫的蝕毒，民眾在達到16歲之時，便會在帝國的幫助下摒棄肉體心臟，轉而替代為初級戰甲核心（1級）。
而經過改造，他的心臟已經被替換為機械核心，對「異蝕」擁有更強的免疫力，壽命已經可以達到40餘歲。
但目前這小子，已經年近二十，卻似乎仍只是一幅肉體凡軀，莫非真的不怕死不成？
「現在，我將訊問一些問題，還望積極配合，否則，我將無法保證會採取一些不必要手段。」
「...」
「嗯。」
少年嘴角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
「姓名。」
「帝輕雲...或者李憐殤也行。」
「到底是哪個？」
「江梁...」
「嗯？」
審訊員咬緊牙關，但不久後卻僅是長舒一口氣，在身前的半透明面板上刻下了兩個字。
這小子很幸運，他沒有那麼變態的心理，不會像其他審訊員一樣私用刑罰...話又說回來，在這裡，每天少兩個人，倒是再正常不過了。
維持人倫，這是他的職業操守，也是他將自己與機械劃分的重要標誌，可有些人甚至還不如機械。
江梁盯著審訊員的眼睛，略顯無奈。
他沒說謊。
他，她，它。
這本就是祂力量的一部分。
那偉大的造物主神降下賜福，為世間誕下平等，所以...
他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只要他如此理解，那便是沒有說謊。
「系統編碼？」
「JL666666」
「...」
「昨夜死在街上的那個女子，跟你是什麼關係，又是否為你所殺？」
審訊員，雙手交叉，謹慎地盯著桌前少年的眼睛，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兒的慘狀，但至今仍未能從江梁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傢伙的眼神...
屑，實在是太屑了。
明明作為審訊員，卻為什麼總有一種被審訊的感覺？
「我們相伴了許久，終於，我得到了她的心，但是...」
說到這兒，江梁頓了頓，臉色陰沉。
審訊員看著江梁的臉，內心突然閃過一陣悲痛，眼神中流露著同情。
「抱歉，我也沒想到這個結果，可是...」
「我終於得到了她的心，但是，我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的屍體。」
江梁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正如你所見。」
「？」
聞言，審訊員愣了愣，大腦瞬間宕機。
而待其緩過神來，僅僅數秒鐘，審訊犯的人影就徹底消失不見，徒留一具枷鎖。
「三級通緝，以「機械」神祇座下「執者」的名義發令，全城追捕！」
使用意念喚出識海系統，在身前喚出虛幻界面。
審訊員慌忙地登記上傳信息，隨後一道醒目的紅色彈窗映入眼帘，其便再次愣在了原地。
［JL666666，「虛妄」神祇座下執者，已逝世999999999年（終端ps：這並非本人實際死亡的時間，而是數據的上限）］
「嗯？」
「這什麼玩意兒？」
...
「李憐殤...」
「與我同紀元的修行者，世間至強的帝境大能，萬中無一的劍道至尊...」
江梁回到那條街道，在垃圾堆中拼命翻找，終於，在底處尋到了一具殘軀。
一具不朽的帝軀。
雨夜，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神秘少年的黑髮被染白，隨後瘋狂滋生...
不久之後，骨架也消失殆盡。
江梁意識甦醒，漸漸清醒過來，再次抹去嘴角的血液。
血液隨雨水流入下水道，其卻只是打了個響指--瞬間，血水分離，無數猩紅色粒子湧入他的身體，好似在進行某種升華。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出現在江梁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眼看去，這是一名絕麗的女子。
一襲白色長髮，孤傲而絕麗的容顏，晶瞳星眸，英姿颯爽，血紅色的劍鞘，與散發著刺骨寒光的白色長劍。
正是李憐殤。
「通靈契約--李憐殤」
「初循境一層（1級）」
「神運技--宿命通靈：死者生前自願簽署通靈協議，宿主將其心臟吞噬殆盡後，可進行宿命通靈，將其喚出作戰」
「通靈被動：被通靈者受到傷害，宿主同步痛覺，二者意識高度融合，宿主可操縱其行動，獲得全身感官」
「宿命附加被動：被通靈者與宿主等級同步，二者實體無法同時出現於表世界，宿主死亡，被通靈者一同湮滅（不可逆）」
「在這不屬於你我的時代，靈氣盡失，壽元殆盡而容顏不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江梁伸出手來，本能地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以示友好，卻直接穿透了過去。
只是一具靈體罷了...
第二位，也是江梁同行者中的最後一位，同紀元的前行者再次離開，死因：靈力枯竭，紀元湮滅，顛倒次序，無可復生。
剎那間，江梁愣了愣，有些神情恍惚，卻又不知在恍惚什麼，他早已不記得死者是誰，又與其共同經歷了什麼。
只知道身邊曾經有這麼兩個人，一直相隨左右，而如今莫名消失罷了。
是的，他不屬於這個時代。
但他又是誰？
也不記得了...
江梁回過神來，目光再次冰冷，轉身離開小巷，就如同陰暗下水道中的老鼠一般，規避著所有熱鬧的地方。
在新紀元生存，腦中的新記憶每多上一剎，他對舊紀元的認知便同比抹去一分，這使他幾乎忘記了過往的一切。
當然，他也不用擔心身份暴露，雖然他永遠年輕，但如今世人的平均壽命，究其卻不過三十五六歲。
所有人都會在人生最繁華時死去。
而在這短命的人群之中，極少數人卻獲得了悠久的壽命，而這壽命的放射，源自名為「神格」的世間至強法則。
獲得神祇的威能，承擔神祇的罪罰。
他們便被稱為「神罰者」。
而江梁，便是在新紀元覺醒的「虛妄」神格，與其渾濁的記憶不同，神格在其感應中異常清晰，深深地刻印入腦中。
面具戴久了，便會失去自我。
他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而是無可奈何，「神格」壓制，優先於世界一切法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