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在找我的腦子
「你，你是誰？」
周旭眨了下眼睛，剛剛他雖然並未找到聲音的來源方向，但絕不可能在他的前方，因為他明明記得，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前方並沒有任何人！
所以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出現在他的面前的？
莫非這個女人不是人？
「我叫趙珏凌。」十八九歲的女人穿著紫色的連衣裙，露出修長的雙腿，黑色的蝴蝶結在腦後束起耳邊瑣碎的秀髮，長長的耳鏈流動在白嫩的鎖骨。
紫色的眼眸正呆呆的看著他。
周旭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女人實在太詭異了，他緊握著口袋裡的火摺子，他並不確定這是否能保住他的命，但這已經是他唯一的自保手短了。
「你在幹什麼？」周旭千言萬語最終匯成這麼一句話。
「我在找我的腦子。」趙珏凌一邊說著，一邊掀開她的頭皮，露出裡面殘缺不全，混亂又有些空空的皮肉。
「你你你的腦子？」周旭如同雕塑般僵在原地，他的呼吸變得微弱，剛剛衝擊的一幕又令他窒息。
「嗯，對。我的腦子被人挖走了，所以我要找到它。」趙珏凌恢復原樣，很平靜得說道。
周旭的呼吸再次沉重起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注視著眼前這個女人，眼前的事太超乎尋常了。
這一次他並沒有再依仗口袋裡的東西，而是悄悄背著手。
趙珏凌或許是意識到什麼，她拿出一個灰撲撲的小冊子，給周旭看。
「你不要誤會，我是人類。」趙珏凌收起神跡手冊，緩緩說道。
「我從小就被人劈開了腦袋，他們拿走了我的腦子，後來被一個叔叔撿回家，他很是好奇，沒有了大腦小腦這些東西，我竟然還能活著，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依然能站在這裡。後來叔叔失蹤了，我在尋找他的路上被拉進神跡里，我總有一種預感，我之所以活著，很有可能和這裡有關係。」
趙珏凌又指了指她的腦袋：「或許我能在這裡找到我的腦子呢。」
周旭聽著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但又天馬行空的在想，要是真的找到，萬一在別人肚子裡面......
「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或許只有你達到了那個特殊條件，才能窺探到這個真實的世界的一角，你能明白嗎？」
消化這些令人難以置信是事情，周旭詭異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他都穿進這裡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況且他自己都有點奇怪，遇見其他奇怪的事理所當然。
不過他還是想問：「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玄幻起來了？」
周旭二人離開了祠堂，在水神的注視下終究是不太好。
「剛剛他們說過這裡的村民可能會無故傷人？」周旭忽然問道。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張凱幾人。
「嗯，我聽到了。」趙珏凌忽然面露愧疚，「我也不清楚。」
她剛到這裡時，也曾向村民打聽過情況，毫無意外，她也被村民追著打，雖然村民的戰鬥力並不高，但架不住人多啊，況且大範圍殺戮，雖然她能做到，但她並不想，這樣太惹人注目了。然後她就躲進了那個祠堂里，可以說，她是第一個進入祠堂的人，也是她從背後打暈了周旭，不過這些趙珏凌並沒有跟周旭坦白。
「村民是善良的，可以向他們尋求幫助。」趙珏凌也沒看出他們善良啊，當初追她的時候，好傢夥，那可是死命的追，他們是真想拿鐵杴敲她。
而張凱他們同樣打聽消息卻沒有和賀尤一樣，反而得到了村民的「回答」，這又是為什麼呢？
跟據他倆偷聽到的訊息，最終決定去祠堂南面無人居住的區域探索一番，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在裡面過夜。
沿著石子路一路向南，經過一大片麥子地，麥子仿佛打了激素一樣，長得和成年男性差不多高，甚至更高，足足有兩米左右。
肥沃的黑土正給予麥苗們豐富的營養，偉大的水神保佑著小李村的降水，讓麥苗們沐浴著充沛的水源。
「村民們說過『祂瘋了』會不會指的是水神？」
趙珏凌忽然停下來，她低頭看向黑色的土壤，一條肥碩，足足有成年男性手指粗的蟲子，在土壤中緩慢地蠕動著。
「走吧，或許去了南邊就有答案了呢？」周旭不管趙珏凌為什麼觀察一隻蟲子，而是轉身從兜里掏出煙，點燃後深吸幾口，向那片黑色中彈了彈煙。
趙珏凌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在他們走後，從黑色的土壤中鑽出一個巨大的人影，他叼著蟲子，任由蟲子在嘴邊掙扎，望著南方嗤笑。
「快了，快了。」
......
莎莎的響聲從麥地里傳來，仔細聽好像是風動的聲音，只不過周旭並不在意。
這條石子路越走越長，趙珏凌甚至懷疑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
「還沒到啊。」
先前還想著絕不在那裡過夜呢，現在一看，能在天亮前趕到就不錯。
「看來我們快到了。」周旭望著比他矮一頭的麥苗，腳下馬上加快了步子。
直至路兩旁的麥子只到他的腳面，他們終於在天亮時，望到了村莊。
初升的太陽揮灑著光明，熾熱的餘暉清走最後一片黑暗，即便是在清晨，周旭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悶熱。
乾裂的大地難以孕育麥苗，所以到達村莊前，早就看不到麥苗的蹤跡了。
「這裡似乎不在水神的庇佑下，之所以這裡沒有村民，難道是因為水神並不影響這片土地？」
乾涸的大地皸裂出無數皺紋，安靜的烈陽碳烤著整個村莊。
比起北邊，這裡反而像是被遺棄的孩童，無人問津，無人在意。
進入村莊前，周旭觀察到這裡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燃著一小簇火把，即便是在白天，這些跳躍著的火光依然醒目。
走過兩間屋子，周旭忽然在一間門前停下，趙珏凌不解，只不過她也沒問，而是向前推門。
只見，賀尤正坐在裡面，看向他們的眼神一頓，眼底的淤青顯示著他昨晚過得並不好。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周旭唏噓道。
賀尤看到周旭一愣：「周旭學長？」
「嗯，是我。」周旭點頭示意。
「齊導師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賀尤又說道，「他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你也不賴。」老頭也沒少提。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趙珏凌打斷二人的敘舊，擋在賀尤的視線前。
「我......我說不出來，他們不讓我說。」賀尤瞪大眼睛，嘆了口氣。
「那兩個人呢？」
「一個在隔壁，另一個恐怕凶多吉少了。」
周旭去隔壁看了看，果然夏夢瑤正抱著張凱的屍體哭泣。
賀尤幽幽地說道：「他們在看著我們。」
周旭眨了下眼睛，剛剛他雖然並未找到聲音的來源方向，但絕不可能在他的前方，因為他明明記得，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前方並沒有任何人！
所以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出現在他的面前的？
莫非這個女人不是人？
「我叫趙珏凌。」十八九歲的女人穿著紫色的連衣裙，露出修長的雙腿，黑色的蝴蝶結在腦後束起耳邊瑣碎的秀髮，長長的耳鏈流動在白嫩的鎖骨。
紫色的眼眸正呆呆的看著他。
周旭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女人實在太詭異了，他緊握著口袋裡的火摺子，他並不確定這是否能保住他的命，但這已經是他唯一的自保手短了。
「你在幹什麼？」周旭千言萬語最終匯成這麼一句話。
「我在找我的腦子。」趙珏凌一邊說著，一邊掀開她的頭皮，露出裡面殘缺不全，混亂又有些空空的皮肉。
「你你你的腦子？」周旭如同雕塑般僵在原地，他的呼吸變得微弱，剛剛衝擊的一幕又令他窒息。
「嗯，對。我的腦子被人挖走了，所以我要找到它。」趙珏凌恢復原樣，很平靜得說道。
周旭的呼吸再次沉重起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注視著眼前這個女人，眼前的事太超乎尋常了。
這一次他並沒有再依仗口袋裡的東西，而是悄悄背著手。
趙珏凌或許是意識到什麼，她拿出一個灰撲撲的小冊子，給周旭看。
「你不要誤會，我是人類。」趙珏凌收起神跡手冊，緩緩說道。
「我從小就被人劈開了腦袋，他們拿走了我的腦子，後來被一個叔叔撿回家，他很是好奇，沒有了大腦小腦這些東西，我竟然還能活著，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依然能站在這裡。後來叔叔失蹤了，我在尋找他的路上被拉進神跡里，我總有一種預感，我之所以活著，很有可能和這裡有關係。」
趙珏凌又指了指她的腦袋：「或許我能在這裡找到我的腦子呢。」
周旭聽著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但又天馬行空的在想，要是真的找到，萬一在別人肚子裡面......
「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或許只有你達到了那個特殊條件，才能窺探到這個真實的世界的一角，你能明白嗎？」
消化這些令人難以置信是事情，周旭詭異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他都穿進這裡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況且他自己都有點奇怪，遇見其他奇怪的事理所當然。
不過他還是想問：「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玄幻起來了？」
周旭二人離開了祠堂，在水神的注視下終究是不太好。
「剛剛他們說過這裡的村民可能會無故傷人？」周旭忽然問道。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張凱幾人。
「嗯，我聽到了。」趙珏凌忽然面露愧疚，「我也不清楚。」
她剛到這裡時，也曾向村民打聽過情況，毫無意外，她也被村民追著打，雖然村民的戰鬥力並不高，但架不住人多啊，況且大範圍殺戮，雖然她能做到，但她並不想，這樣太惹人注目了。然後她就躲進了那個祠堂里，可以說，她是第一個進入祠堂的人，也是她從背後打暈了周旭，不過這些趙珏凌並沒有跟周旭坦白。
「村民是善良的，可以向他們尋求幫助。」趙珏凌也沒看出他們善良啊，當初追她的時候，好傢夥，那可是死命的追，他們是真想拿鐵杴敲她。
而張凱他們同樣打聽消息卻沒有和賀尤一樣，反而得到了村民的「回答」，這又是為什麼呢？
跟據他倆偷聽到的訊息，最終決定去祠堂南面無人居住的區域探索一番，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在裡面過夜。
沿著石子路一路向南，經過一大片麥子地，麥子仿佛打了激素一樣，長得和成年男性差不多高，甚至更高，足足有兩米左右。
肥沃的黑土正給予麥苗們豐富的營養，偉大的水神保佑著小李村的降水，讓麥苗們沐浴著充沛的水源。
「村民們說過『祂瘋了』會不會指的是水神？」
趙珏凌忽然停下來，她低頭看向黑色的土壤，一條肥碩，足足有成年男性手指粗的蟲子，在土壤中緩慢地蠕動著。
「走吧，或許去了南邊就有答案了呢？」周旭不管趙珏凌為什麼觀察一隻蟲子，而是轉身從兜里掏出煙，點燃後深吸幾口，向那片黑色中彈了彈煙。
趙珏凌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在他們走後，從黑色的土壤中鑽出一個巨大的人影，他叼著蟲子，任由蟲子在嘴邊掙扎，望著南方嗤笑。
「快了，快了。」
......
莎莎的響聲從麥地里傳來，仔細聽好像是風動的聲音，只不過周旭並不在意。
這條石子路越走越長，趙珏凌甚至懷疑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
「還沒到啊。」
先前還想著絕不在那裡過夜呢，現在一看，能在天亮前趕到就不錯。
「看來我們快到了。」周旭望著比他矮一頭的麥苗，腳下馬上加快了步子。
直至路兩旁的麥子只到他的腳面，他們終於在天亮時，望到了村莊。
初升的太陽揮灑著光明，熾熱的餘暉清走最後一片黑暗，即便是在清晨，周旭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悶熱。
乾裂的大地難以孕育麥苗，所以到達村莊前，早就看不到麥苗的蹤跡了。
「這裡似乎不在水神的庇佑下，之所以這裡沒有村民，難道是因為水神並不影響這片土地？」
乾涸的大地皸裂出無數皺紋，安靜的烈陽碳烤著整個村莊。
比起北邊，這裡反而像是被遺棄的孩童，無人問津，無人在意。
進入村莊前，周旭觀察到這裡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燃著一小簇火把，即便是在白天，這些跳躍著的火光依然醒目。
走過兩間屋子，周旭忽然在一間門前停下，趙珏凌不解，只不過她也沒問，而是向前推門。
只見，賀尤正坐在裡面，看向他們的眼神一頓，眼底的淤青顯示著他昨晚過得並不好。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周旭唏噓道。
賀尤看到周旭一愣：「周旭學長？」
「嗯，是我。」周旭點頭示意。
「齊導師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賀尤又說道，「他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你也不賴。」老頭也沒少提。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趙珏凌打斷二人的敘舊，擋在賀尤的視線前。
「我......我說不出來，他們不讓我說。」賀尤瞪大眼睛，嘆了口氣。
「那兩個人呢？」
「一個在隔壁，另一個恐怕凶多吉少了。」
周旭去隔壁看了看，果然夏夢瑤正抱著張凱的屍體哭泣。
賀尤幽幽地說道：「他們在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