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鑽研
「……嗯？」
奧菲莉婭放下碗，嘴巴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在腮幫子裡儲存了很多食物的倉鼠。
她三口兩口喝掉最後一點湯汁，豪氣萬丈地擦了擦嘴，對霍林比了個大拇指。
「試試！」
話音未落，奧菲莉婭全身上下的氣質都開始改變，如同一把開刃的刀，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雪白的長髮無風自動，看起來十分威嚴。
漸漸地，一把漆黑的鐮刀在她手中凝實，和之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以同時用呢。」
奧菲莉婭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十分隨意地轉了轉手上的鐮刀，垂眸道：
「之前父親教我的時候，也是可以直接把武器給變出來的，它沒有什麼唯一性，只要獲得這把武器的認可就足夠了。」
聞言，霍林眉頭一挑，突然問道：
「奧菲莉婭，難道你就不怕我不能獲得這把武器的認可嗎？」
「它不認同你，怎麼可能？」
奧菲莉婭似乎對他的問題感到很詫異。
「這是絕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因為我已經選擇了你啊。退一萬步來說，如果【魔族皇室秘法】真的看不上你的話，那也沒關係，我會威脅它！」
「威脅……但那可是魔族皇室代代相傳的秘法啊。」
霍林一時只感到哭笑不得，他帶著開玩笑性質如此說道，但沒想到奧菲莉婭卻當了真，她齜牙咧嘴，露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
白髮的魔王顯得十分不以為然。
「反正我也不可能和你之外的第二個人生孩子啊。到時候魔族王室連傳承都傳承不下去了，它還敢狂什麼狂……！」
「啪」的一聲，霍林再度捂住了奧菲莉婭的嘴巴，滿臉通紅，內心的羞恥幾乎要突破天際。
「好好好……謝謝……非常感謝。」
不是，她還真的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直球真是太可怕了。
霍林深刻地意識到，奧菲莉婭是一種十分神奇的生物，她有時候說話真的就和沒有腦子一樣，簡直就是毫無廉恥可言。
他一直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才鬆開手，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
「那奧菲莉婭……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本以為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問題，但白髮的魔王卻被問得一愣，隨即便歪了歪頭，沉默了一瞬，才用一種很是疑惑的眼神看著霍林。
「霍林先生……我已經教完了哦？」
她小心翼翼地反問道，眼神格外無辜。
霍林：「……？」
什麼時候教的？
如教？
他一時間只感到啼笑皆非，欲言又止，話說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最後才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來：
「……你不是說好教我的嗎？」
「對啊。」
奧菲莉婭點了點頭，神態自若，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我都把【魔族皇室秘法】給你看了，獲得它的認可之後，就可以隨時隨地把秘典和武器叫出來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就這？」
霍林只覺不可思議。
「這還不夠嗎？」
奧菲莉婭的神情更加迷惑了，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父親也是這樣教我的啊。」
霍林又一次被她給干沉默了。
你們魔族……
他總算知道奧菲莉婭身上的那種莫名的純粹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那是一種沒有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美。
他突然釋懷地笑。
「好，我明白了……奧菲莉婭，那你平時是怎麼修煉的？」
霍林忽視內心的無語，長嘆一聲，繼續問道。
雖然她說不明白，但是好歹有經驗可以借鑑吧？這樣也不算很糟糕。
「就打開秘典，翻兩下，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來之後，我就莫名其妙得變強了。」
奧菲莉婭也很給力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的回答給霍林帶來的感覺，就好像是滿懷期待地翻開參考答案之後，發現那裡居然只有一個「略」字一般，最終唯有沉默。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
霍林居然真的在指望奧菲莉婭教他，失策了。
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選擇接受事實。
「對了，奧菲莉婭。」霍林突然道，「你之前看過我是怎麼做豆腐的吧？那個過程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啊，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畢竟我是魔王啊。」
奧菲莉婭收回手上的武器，她一邊說話一邊端起碗來給自己盛了一份新的，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滿足。
「霍林先生，這又怎麼了嗎？」
「沒事。」
霍林看了眼乾淨到反光的空碗，點了點頭繼續道：
「奧菲莉婭，你吃完飯後，去幫我磨兩塊豆腐吧。現在天氣冷，食材也不容易壞，然後我們把它帶回店裡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
霍林面無表情地敲了一下她的頭。
「因為你今天中午把我之前做好的豆腐全部吃光了。」
聞言，奧菲莉婭似乎有些尷尬，她乾笑了兩聲，臉上爬上了有些羞恥的紅暈。
「我這麼厲害嗎？啊、哈哈……」
為什麼她這個時候就知道害羞了？
真搞不懂魔王羞恥心發作的標準。
「……別太小瞧自己了，你就是這麼厲害呢。」
霍林將她那頭柔順如絲綢般的白色長髮揉得亂糟糟的，最後又像是泄憤一樣狠狠捏了捏她白皙漂亮的臉蛋，捏得她開始抱怨「這樣子就不好吃飯了」之後才鬆手。
吃吧，你就吃吧活爹，誰吃得過你呢。
他長嘆一聲，靠在之前用木魔法編織好的一把藤椅上，心念一動，喚出那本厚厚的【魔族皇室秘法】，翻開書頁，一頁一頁仔細閱讀起來。
現在的霍林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大學水課，可能老師上課講了一大堆話，但最終都是沒什麼用的，最後真正有學習價值的，居然是一直放在自己手中的教材。
不，奧菲莉婭甚至不如大學水課老師，畢竟人家真的在講。
沒關係的，畢竟，霍林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脆弱。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自己鑽研。
讓他獨自升級。
但如果真的要細細考究的話……她口中的學習經驗，也並非沒有參考價值。
霍林摸了摸下巴，在內心暗暗思忖。
「睡一覺醒來就變強了」……
從這句話中可以很輕鬆地捕捉一個關鍵詞，那就是【睡一覺】。
看來這所謂的修行，果然還是要以「入夢」的形式展開才行。
霍林猜測，具體的修行過程，應該和之前試圖獲得魔王天賦武器認可的試煉大差不差，還是要與死去的魔王對話，然後獲得相應的教導。
他摸索著書頁上的文字，陷入沉思。
其實魔族和人類的語言有著細微的差異，但區別不大，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看清楚。如果要打比方的話，那就是繁體字和簡體字的區別。
這也是霍林一直以來都很疑惑的一個點。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甚至是對立的智慧種族，為什麼會擁有如此相似的文字呢？
為什麼高級的魔族看起來又和人類那麼相似呢？
他沒來得及細想，鼻間就傳來了一股十分奇異的味道，和當初他捏碎【冬日寄生體】傳出來的味道很像。霍林眉頭一皺，意識到這味道正發源於他手中的這本厚厚的秘典。
意識逐漸昏沉，他眨了眨眼睛，甚至還沒能完整地看完那一頁，便徹底進入了「入夢」的狀態。
恍然間，又有無數光影在他面前閃過，流光溢彩閃過之間，最後出現在霍林面前的，是一位滿身傷疤的男子。
正是霍林第一次所見的，那位背著巨斧的魔王。
「你好啊，人類的小友。」
他對霍林揮了揮手，雖然滿身傷疤，但並不讓人感到可怕。即便霍林已經得知他可能就是逝去的某一代魔王，卻依舊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
奧菲莉婭放下碗，嘴巴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在腮幫子裡儲存了很多食物的倉鼠。
她三口兩口喝掉最後一點湯汁，豪氣萬丈地擦了擦嘴，對霍林比了個大拇指。
「試試！」
話音未落，奧菲莉婭全身上下的氣質都開始改變，如同一把開刃的刀，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雪白的長髮無風自動，看起來十分威嚴。
漸漸地，一把漆黑的鐮刀在她手中凝實，和之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以同時用呢。」
奧菲莉婭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十分隨意地轉了轉手上的鐮刀，垂眸道：
「之前父親教我的時候，也是可以直接把武器給變出來的，它沒有什麼唯一性，只要獲得這把武器的認可就足夠了。」
聞言，霍林眉頭一挑，突然問道：
「奧菲莉婭，難道你就不怕我不能獲得這把武器的認可嗎？」
「它不認同你，怎麼可能？」
奧菲莉婭似乎對他的問題感到很詫異。
「這是絕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因為我已經選擇了你啊。退一萬步來說，如果【魔族皇室秘法】真的看不上你的話，那也沒關係，我會威脅它！」
「威脅……但那可是魔族皇室代代相傳的秘法啊。」
霍林一時只感到哭笑不得，他帶著開玩笑性質如此說道，但沒想到奧菲莉婭卻當了真，她齜牙咧嘴，露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
白髮的魔王顯得十分不以為然。
「反正我也不可能和你之外的第二個人生孩子啊。到時候魔族王室連傳承都傳承不下去了，它還敢狂什麼狂……！」
「啪」的一聲，霍林再度捂住了奧菲莉婭的嘴巴，滿臉通紅，內心的羞恥幾乎要突破天際。
「好好好……謝謝……非常感謝。」
不是，她還真的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直球真是太可怕了。
霍林深刻地意識到，奧菲莉婭是一種十分神奇的生物，她有時候說話真的就和沒有腦子一樣，簡直就是毫無廉恥可言。
他一直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才鬆開手，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
「那奧菲莉婭……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本以為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問題，但白髮的魔王卻被問得一愣，隨即便歪了歪頭，沉默了一瞬，才用一種很是疑惑的眼神看著霍林。
「霍林先生……我已經教完了哦？」
她小心翼翼地反問道，眼神格外無辜。
霍林：「……？」
什麼時候教的？
如教？
他一時間只感到啼笑皆非，欲言又止，話說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最後才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來：
「……你不是說好教我的嗎？」
「對啊。」
奧菲莉婭點了點頭，神態自若，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我都把【魔族皇室秘法】給你看了，獲得它的認可之後，就可以隨時隨地把秘典和武器叫出來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就這？」
霍林只覺不可思議。
「這還不夠嗎？」
奧菲莉婭的神情更加迷惑了，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父親也是這樣教我的啊。」
霍林又一次被她給干沉默了。
你們魔族……
他總算知道奧菲莉婭身上的那種莫名的純粹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那是一種沒有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美。
他突然釋懷地笑。
「好，我明白了……奧菲莉婭，那你平時是怎麼修煉的？」
霍林忽視內心的無語，長嘆一聲，繼續問道。
雖然她說不明白，但是好歹有經驗可以借鑑吧？這樣也不算很糟糕。
「就打開秘典，翻兩下，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來之後，我就莫名其妙得變強了。」
奧菲莉婭也很給力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的回答給霍林帶來的感覺，就好像是滿懷期待地翻開參考答案之後，發現那裡居然只有一個「略」字一般，最終唯有沉默。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
霍林居然真的在指望奧菲莉婭教他，失策了。
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選擇接受事實。
「對了，奧菲莉婭。」霍林突然道，「你之前看過我是怎麼做豆腐的吧？那個過程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啊，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畢竟我是魔王啊。」
奧菲莉婭收回手上的武器，她一邊說話一邊端起碗來給自己盛了一份新的，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滿足。
「霍林先生，這又怎麼了嗎？」
「沒事。」
霍林看了眼乾淨到反光的空碗，點了點頭繼續道：
「奧菲莉婭，你吃完飯後，去幫我磨兩塊豆腐吧。現在天氣冷，食材也不容易壞，然後我們把它帶回店裡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
霍林面無表情地敲了一下她的頭。
「因為你今天中午把我之前做好的豆腐全部吃光了。」
聞言，奧菲莉婭似乎有些尷尬，她乾笑了兩聲，臉上爬上了有些羞恥的紅暈。
「我這麼厲害嗎？啊、哈哈……」
為什麼她這個時候就知道害羞了？
真搞不懂魔王羞恥心發作的標準。
「……別太小瞧自己了，你就是這麼厲害呢。」
霍林將她那頭柔順如絲綢般的白色長髮揉得亂糟糟的，最後又像是泄憤一樣狠狠捏了捏她白皙漂亮的臉蛋，捏得她開始抱怨「這樣子就不好吃飯了」之後才鬆手。
吃吧，你就吃吧活爹，誰吃得過你呢。
他長嘆一聲，靠在之前用木魔法編織好的一把藤椅上，心念一動，喚出那本厚厚的【魔族皇室秘法】，翻開書頁，一頁一頁仔細閱讀起來。
現在的霍林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大學水課，可能老師上課講了一大堆話，但最終都是沒什麼用的，最後真正有學習價值的，居然是一直放在自己手中的教材。
不，奧菲莉婭甚至不如大學水課老師，畢竟人家真的在講。
沒關係的，畢竟，霍林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脆弱。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自己鑽研。
讓他獨自升級。
但如果真的要細細考究的話……她口中的學習經驗，也並非沒有參考價值。
霍林摸了摸下巴，在內心暗暗思忖。
「睡一覺醒來就變強了」……
從這句話中可以很輕鬆地捕捉一個關鍵詞，那就是【睡一覺】。
看來這所謂的修行，果然還是要以「入夢」的形式展開才行。
霍林猜測，具體的修行過程，應該和之前試圖獲得魔王天賦武器認可的試煉大差不差，還是要與死去的魔王對話，然後獲得相應的教導。
他摸索著書頁上的文字，陷入沉思。
其實魔族和人類的語言有著細微的差異，但區別不大，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看清楚。如果要打比方的話，那就是繁體字和簡體字的區別。
這也是霍林一直以來都很疑惑的一個點。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甚至是對立的智慧種族，為什麼會擁有如此相似的文字呢？
為什麼高級的魔族看起來又和人類那麼相似呢？
他沒來得及細想，鼻間就傳來了一股十分奇異的味道，和當初他捏碎【冬日寄生體】傳出來的味道很像。霍林眉頭一皺，意識到這味道正發源於他手中的這本厚厚的秘典。
意識逐漸昏沉，他眨了眨眼睛，甚至還沒能完整地看完那一頁，便徹底進入了「入夢」的狀態。
恍然間，又有無數光影在他面前閃過，流光溢彩閃過之間，最後出現在霍林面前的，是一位滿身傷疤的男子。
正是霍林第一次所見的，那位背著巨斧的魔王。
「你好啊，人類的小友。」
他對霍林揮了揮手，雖然滿身傷疤，但並不讓人感到可怕。即便霍林已經得知他可能就是逝去的某一代魔王，卻依舊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