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昨日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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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就是一場試煉。

  有關力量、智力、膽量、心態的一場試煉。

  真正的強者只要擁有這些因素的其一,就一定能用一雙拳頭,一雙眼睛,一雙手,一支筆或一顆無畏的心征服考試,讓他成為心甘情願的親子遊樂項目。

  「你的意思是,你用力量擊打了監考老師,然後用著高超的智力將這件事嫁禍給了其他人,並且用著高超的膽量在考試過程中去他的辦公室偷了下一場的卷子,最後在醒來的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地答完了下一場的卷子?」

  徐玄傻眼了,「你他嗎沒被開除?!」

  「開雞毛。」

  趕著馬車的周離沒好氣地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們的考試是什麼難度?你們現在的考試和我們當年比起來就和在大糞池裡找一個糞叉一樣簡單。」

  這很簡單嗎?

  「確實。」

  一旁的唐莞放下手裡的一袋子炊餅,心有餘悸道:「歷史考試太嚇人了,我為什麼要知道一個公共馬車在一站地下去三十六人,在下一站地上去了二十二人,然後在第三站火拼起來剩下七個人,最後問我馬車是幾個輪子的馬車,這那是人考的試?」

  徐玄懵了。

  「我們當年和你們不一樣。」

  周離擺擺手,說道:「你們的目的是用考試來選出合格者。」

  「對啊。」

  黑貓點了點頭,一臉不理解地問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我們是用考試來篩選生存者。」

  周離的臉上線條突然硬了起來,畫風都有些改變,「不考過,就會死。」

  徐玄打了個戰慄,「這麼恐怖?」

  「卷子上的答案千奇百怪,其實用正常人的思維根本無法得到正確答案。」

  唐莞雙手用力一合,拿著壓縮炊餅說道:「所以偷試卷找答案毆打監考老師也是默許的一環,不然你不能問我這種人西北地區乾旱該怎麼辦吧。」

  「唐莞寫的答案是興建龍王廟。」

  周離補充道。

  徐玄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她突然有點慶幸自己沒有生活在那個蠻荒暴力的年代,毆打監考老師來獲取答案這種事情竟然會堂而皇之地發生,這讓她感覺有一種打籃球的意思是毆打對方的籃子來獲得新球的荒謬感。

  這真的是太學嗎?這真的不是職業無限制格鬥大賽嗎?

  如果徐玄知道她們離子班的每日聖戰環節在真正的離子班眼中,就像是一拍一我拍一的小學生娛樂的話,她一定會覺得貓生有點毛病。

  為了爭奪雲白白的注視而進行的鬥毆?

  何等下作。

  真正的聖戰,每一個理由都是聖潔的,充滿偉大的,恢弘無比的。而不是這種聽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想笑的。

  真正的聖戰,是奔著給周離頭削成尖尖的,是要把唐莞的小腦打到萎縮的,是為了爭奪下個月出外勤名額而全班無一倖存的。是連老學究都無法置身事外,也要參與其中的。

  所以,當時周離覺得這一屆離子班有辱名聲不是沒道理的。光是他們的考試是循規蹈矩地一對一對戰,就讓周離感到了一種芒果餡餃子沾麻醬的不適感。

  你們規矩的令我噁心。

  當然,離子班的解散也在周離的預料之中。某種意義上來講,老學究當時讓他進入離子班,其中一個心思就是讓周離考量一下。而周離給他的答案也不太出乎預料,就是一坨屎。

  純正粘勾史。

  離子班雖然打架鬥毆聖杯戰爭狂戰士之血下毒陷井偷襲群毆單挑時群毆一樣俱全,但在很多時間裡,離子班團結的令人作嘔。而周離雖然平日裡被人打架鬥毆聖杯戰爭狂戰士之血下毒陷阱偷襲群毆單挑時群毆,但他在關鍵時刻是能站出來帶著所有人一起做出選擇。

  他並非說雲白白做的不好,相反,她做的太好了,就像是當年的葉崇。但她卻無法和葉崇一樣維持好離子班,因為她的離子班裡沒有周離。

  一群天之驕子唯一能聯合起來的理由,只有一個。

  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這個敵人一定要足夠強大,足夠陰險,同時也要光明磊落。這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相反,這比葉崇還要難做。周離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兩世為人的同時有著極高的天賦,而且道德底線的靈活也遠比這個年代的人要強。


  至於新離子班的人···

  周離不否認新離子班裡也都是天才,但他們都僅僅是在自己的領域成為天才,安於一隅的代價就是鼠目寸光。老離子班的任何一個人,都對基礎的一百種毒物了如指掌,尋常毒物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們。但新離子班的這些人,除了玩毒的和學醫的,幾乎都沒有什麼毒藥方面的知識。更不用說野外生存、繩索打結、水源辨別等一些列看起來無用的知識了。

  也不怪他們。

  想到當年老離子班是如何學會這些的,周離就不免有些緬懷了。

  「都是你乾的。」

  一旁的唐莞和周離瞬間心意相通,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周離,「你以為大夥被逼到山頂上野外求生一個月是因為誰啊?要不是你為了應付考試給叢林之靈放出來,我們閒得蛋疼去山裡當野人啊。」

  黑貓有些害怕周離了。

  這哪是人類啊,這是自走災難。

  「反正你只需要明白,雲白白想要重組離子班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當然,如果她真的成功,就應該叫做雲字班。」

  「她做得到嗎?」

  李夫子站在木屋前,看著那身穿遠古巫女襦裙,手持喚神鈴的溫柔少女,眼裡滿是心疼,「喚神回靈雖然不會對她造成傷害,但那種痛苦的滋味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怎麼就····」

  「這是她自己選的。」

  老學究說道。

  「她夠累了,肩上的擔子也足夠沉重,為何還要如此····傷害自己?」

  李夫子不解道。

  老學究和他並肩站著,神色帶著平靜,但更多的則是一種欣慰,「你不懂,老李。當她自己選擇痛苦的時候,才會是她蛻變的開始。」

  「就像當年的周離一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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