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掌柜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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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煜卻依舊神色淡然,他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緩緩開口道:「諸位,我本不欲與你們起衝突,是你們先動手的,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莫要因為一時衝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可那些江湖人哪聽得進去,只當戲煜是在示弱,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冷哼一聲道:「哼,現在說這些晚了,敢得罪我們兄弟,你就等著受死吧!」說罷,便揮著刀朝著戲煜砍了過來。

  戲煜冷哼一聲,腳下步伐輕盈地移動,輕鬆就避開了這凌厲的一刀。

  緊接著,他讓暗衛出動。

  一個暗衛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捏住了那人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扭,只聽「哐當」一聲,那刀便掉落在地,那人也疼得嗷嗷直叫。

  其餘幾人見勢不妙,一擁而上,各種招式紛紛朝戲煜招呼過去。

  暗衛卻不慌不忙,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展轉騰挪,或躲或擋,竟將這些人的攻擊一一化解,還時不時地反擊一下,不一會兒,那些江湖人就被打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這時,掌柜的聽到動靜趕忙跑了過來,見狀急忙勸道:「各位爺,有話好好說呀,可別在我這客棧里大打出手啊,這要是傷著了誰,小店可擔待不起呀!」

  那些江湖人此時也清醒了幾分,知道今天是踢到鐵板了,一邊揉著身上的傷痛,一邊惡狠狠地瞪了戲煜一眼,撂下幾句狠話,便灰溜溜地逃出了客棧。

  戲煜整了整衣衫,朝著掌柜的微微拱手道:「掌柜的,擾了您這客棧的清淨,實在抱歉。」

  掌柜的連忙擺手道:「客官您這說的是哪裡話,是他們鬧事在先,您這也是不得已為之呀,您沒傷著吧,快回房歇息去吧。」

  戲煜點點頭,轉身便回房去了,只留下掌柜的站在那兒,望著他的背影,暗自咂舌,心想這看似文弱的客官,沒想到竟有這般厲害的手下呢。

  待戲煜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掌柜的才回過神來,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大堂,重重地嘆了口氣。

  夥計們這時也畏畏縮縮地從角落裡鑽出來,開始收拾被打鬥弄得亂七八糟的桌椅碗筷。

  就在掌柜的幫忙撿起一個摔碎的茶壺時,突然靈機一動,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

  他顧不上手上的灰塵,匆匆交代了夥計幾句,便快步朝著戲煜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門前,掌柜的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客官,是我,掌柜的,方便開門說幾句話嗎?」

  屋內傳來戲煜沉穩的聲音:「請進。」

  掌柜的推開門,見戲煜正坐在桌前,好似剛剛的打鬥並未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掌柜的有些拘謹地走上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才說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可小老兒實在是有件事想懇請您幫忙。」

  戲煜合上書,目光溫和地看向掌柜的,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掌柜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滿臉苦色地傾訴起來。

  「客官有所不知,小老兒近日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在這城裡有一處祖宅,雖說不算大富大貴之家留下的產業,但也是承載著幾代人的回憶。可偏偏有個惡霸盯上了那塊地方。他找了個所謂的風水大師,硬說那是個風水絕佳的寶地,非要我搬出去把宅子讓給他。」

  說到這兒,掌柜的情緒有些激動,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我自然是不肯的,那是祖宗傳下來的家業,怎能輕易拱手讓人。可那惡霸見我不答應,竟派人三番五次地來毆打我。我一把老骨頭,實在經不起他們折騰。而且我平日裡大多住在這客棧,那祖宅也就暫時空著,無奈之下,只好暫時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但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掌柜的頓了頓,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戲煜。

  「我瞧客官您身邊皆是能人異士,若您能出手相助,幫我奪回宅子,小老兒感激不盡。不但您在這客棧的房費全免,我還願意拿出一筆銀兩相贈,還望客官能夠成全。」說完,掌柜的眼巴巴地望著戲煜,眼中滿是哀求。

  戲煜聽完,神色微微凝重。

  戲煜義憤填膺,臉上滿是怒容,大聲說道:「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可惡之事!這惡霸簡直無法無天!」

  他來平復了一下情緒後接著說:「不過今日天色確實已晚,奔波勞累了一天,我需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再去會會那惡霸。」

  掌柜的忙不迭地點頭,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說道:「客官說得是,是小老兒唐突了,您好好休息,什麼時候方便都行,小老兒全聽您的安排。」


  戲煜神色堅定地看著掌柜的,說道:「掌柜的,您放心,既然我應下了此事,便一定會幫您討回公道。」

  掌柜的激動得眼眶泛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戲煜連連叩謝:「多謝客官,多謝客官大恩大德,您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吶!小老兒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您。」

  戲煜趕忙上前扶起掌柜的,說道:「掌柜的,快快請起,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便去找您,咱們一同商議對策。」

  掌柜的千恩萬謝後,才緩緩退出房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戲煜就起身洗漱,整理好衣冠後,便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早早就等候在大堂,見戲煜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掌柜的迫不及待地說道:「客官,小老兒昨晚思來想去,那惡霸身邊養了不少打手,咱們就這麼貿然前去,怕是要吃虧。」

  戲煜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掌柜的,你先給我講講那惡霸的住處和他平日裡的作息,還有他那些打手的情況,咱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掌柜的連忙說道:「那惡霸住在城西的一座大院子裡,平日裡囂張跋扈,身邊隨時都跟著四五個打手。他每天上午都要去賭場,下午才回院子。」

  戲煜聽後,心中有了主意,他說:「既然如此,咱們就在他上午去賭場的路上動手。我先帶幾個暗衛在必經之路設伏,等他出現,給他個措手不及。」

  掌柜的有些擔憂地說:「客官,就怕他狗急跳牆,到時候傷到您可怎麼辦。」

  戲煜自信地一笑。

  「掌柜的,您放心,我和我的暗衛們自有分寸。而且,咱們行事要快,速戰速決,打他個毫無還手之力。」

  商議妥當後,戲煜帶著暗衛們出發,前往惡霸的必經之路……

  戲煜帶著暗衛們早早來到了惡霸的必經之路,這條小路兩側是高高的圍牆,十分僻靜,正是設伏的好地方。

  戲煜讓暗衛們分別隱匿在圍牆的陰影之中,自己則站在路中,神色平靜地等待著惡霸的出現。

  不多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走來,身邊簇擁著四五個凶神惡煞的打手。那男子正是眾人所說的惡霸,他嘴裡叼著根草,眼神中滿是囂張與不屑。

  惡霸看到路中央的戲煜,先是一怔,隨即露出嘲諷的笑容。

  「小子,你是誰?敢擋大爺的路,是不是活膩了?」

  戲煜神色冷峻,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那些惡事,今天該有個了結了。」

  惡霸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就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兄弟們,給我上,把這不知死活的傢伙打個半死!」

  話音剛落,幾個打手便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朝著戲煜沖了過來。

  戲煜冷哼一聲,身形如鬼魅般一閃,輕鬆避開了打手們的攻擊。

  與此同時,隱匿在暗處的暗衛們也紛紛出手,如猛虎下山般撲向惡霸一行人。

  暗衛們各個身手不凡,招招凌厲狠辣。

  不過片刻之間,那些打手便被打得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惡霸見狀,臉色大變,想要轉身逃跑,卻被戲煜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去路。

  「想跑?沒那麼容易!」戲煜冷冷地說道。

  惡霸心中害怕,但嘴上仍逞強道:「你……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你要是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戲煜不屑地說道:「不管你背後是誰,在我這裡,作惡就要付出代價。今天,我就要為那些被你欺壓的百姓討回公道!」

  說完,戲煜抬手便是一拳,重重地打在惡霸的臉上。

  惡霸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戲煜並未就此罷休,他一腳踩在惡霸的胸口,冷冷地問道:「說,你還敢不敢再欺負百姓?還敢不敢強占別人的宅子?」

  惡霸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求饒。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爺饒命啊!」

  戲煜又厲聲問道:「那掌柜的宅子,你打算怎麼辦?」

  惡霸忙不迭地說:「我馬上還,馬上還!求大爺放了我吧!」


  戲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鬆開了腳,對惡霸說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是再讓我知道你作惡,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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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霸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帶著剩下的幾個手下狼狽逃竄。

  戲煜看著惡霸遠去的背影,微微皺眉,心中明白,這種惡霸大多欺軟怕硬,今天雖然懲治了他,但難保他日後不會再犯。

  於是,他決定和暗衛們在城中多留幾日,暗中觀察惡霸的動靜,確保他不會再騷擾百姓。

  處理完此事後,戲煜帶著暗衛們回到了客棧。

  掌柜的早已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看到戲煜回來,立刻迎了上去,滿臉期待地問道:「客官,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戲煜微微一笑,說道:「掌柜的,放心吧,惡霸已經答應歸還你的宅子,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來騷擾你了。不過,我們會在城中再留幾日,以防萬一。」

  掌柜的激動得熱淚盈眶,再次跪倒在地,不停地叩謝。

  「客官,您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您的大恩大德,小老兒這輩子都報答不完!」

  戲煜趕忙扶起掌柜的,說道:「掌柜的,不必如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應該做的。您以後要是再遇到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

  崑崙山那巍峨高聳的主峰之上,崑崙派議事大殿內。

  清風道長端坐在主位,面容冷峻,目光如刀般掃向下方的弟子,最後定格在無極身上。

  清風道長大手一揮,對身旁幾個小道童下令:「你們現在立刻去無極房間,一寸地方都別放過,一定要把秘籍找出來。」

  幾個小道童領命,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大殿。無極望著他們的背影,雙腿發軟,差點站立不穩。

  他滿心驚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師父,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無極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迴蕩,透著無盡的悲涼。

  時間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著無極。

  終於,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了進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那幾個前去搜查的小道童快步走進大殿,為首的一個手中捧著一本古樸的書籍,正是清風道長丟失的秘籍。

  「師父,我們在無極房間的暗格里找到了這本秘籍。」小道童恭敬地將秘籍呈上。

  清風道長接過秘籍,神色愈發陰沉。

  無極看到那本秘籍,雙眼一黑,差點昏死過去。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無極,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清風道長的聲音冰冷刺骨。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無極,像是無數道尖銳的芒刺。

  眾弟子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在大殿內蔓延開來。

  「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無極乾的,平日裡看他挺老實的啊。」

  「就是,咱們崑崙派一直門規森嚴,這種偷竊秘籍的行為簡直不可饒恕!」

  「太讓師父和大家失望了。」

  大家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進無極的心裡。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悔恨的淚水。

  「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無極痛哭流涕,聲音帶著無盡的懊悔與絕望,「我都是一時糊塗,被鬼迷了心竅。我……我只是太想證明自己,太想在門派里出人頭地了。我知道秘籍里記載著高深的功法,我想著只要學會了,就能讓大家對我刮目相看,一念之差就做出了這種蠢事。」

  無極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與地面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清風道長看著跪在地上的無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你這一時糊塗,險些毀了我崑崙派的根基。這秘籍乃是我派至寶,傳承多年,意義非凡,豈容你隨意竊取!」

  這時,一位長老站了出來,神色凝重地說道:「無極犯下如此大錯,若不重罰,難以服眾,也難以正我崑崙派門規。」

  其他長老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大殿內的氣氛愈發凝重,無極跪在地上,心中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懲罰……


  無極仍不停地磕頭求饒,額頭已經磕破,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模樣狼狽至極。

  他的聲音因為過度的悲痛和哀求而變得沙啞:「師父,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您別把我逐出崑崙派。」

  就在這時,明月從一眾弟子中走出,他神色清冷,目光中透著一絲惋惜,卻又無比堅定地說道:「無極,做錯了事就必須受到懲罰,這是崑崙派的規矩,誰也不能例外。若今日輕易放過你,日後如何服眾?」

  明月的話如同一記重錘,讓無極最後的一絲僥倖也徹底破碎。他癱倒在地,眼神中滿是絕望。

  清風道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無極是他曾經寄予厚望的弟子,如今卻犯下如此大錯,他的心中既有憤怒,又有痛心。他長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無極,念你往日在門派中也並非毫無功績,我便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罰你去思過崖閉門思過一個月,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無極聽到這話,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他連忙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謝謝師父,謝謝師父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反省,痛改前非。」

  清風道長微微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然後轉頭對其他弟子說道:「今日之事,大家都要引以為戒。我崑崙派以正義和道德為本,門規森嚴,不容任何人踐踏。希望你們都能恪守本分,潛心修行。」

  「是,師父!」眾弟子齊聲應道,聲音在大殿內迴蕩,久久不散。

  隨後,幾個弟子上前,將無極扶起,帶往思過崖。

  無極一步一回頭,看著曾經熟悉的大殿和同門師兄弟,心中滿是悔恨。

  他知道,這一個月的思過將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如果不能徹底改過,他將永遠無法再得到師父和同門的信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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