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蕭雲逸成仙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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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蕭雲逸成仙在即

  顧溫三人沒有繼續乘坐道宗仙舟,因為巡察組早一年前就離開了劍州,先他們一步去了其他地方。

  也正好顧溫不想繼續幹活,雖然從始至終巡察一事也沒麻煩他,可一直處於可能有活干蠻累人的。

  聽到這個解釋的蕭雲逸哭笑不得,卻也明百了自己這位朋友的性子。

  已經全然沒有當年好學的模樣。

  蕭雲逸送至劍州邊緣,停在一處湖畔前,仙劍微微鳴動,似有些不舍。

  「蕭兄,就送到這裡吧。我們又不是去陰曹地府,大傢伙好賴能活個幾千歲,總會有再見的一天。」

  顧溫伸手摁住仙劍。

  「這仙劍我要先帶走,免得這老東西老是影響你,或許你可以藉此成仙。」

  蕭雲逸走的雖然不是劍道,但也有些出入。一直待在仙劍身邊,會影響他的修行,乃至阻止他成仙。

  劍仙聽起來好聽,可歸根結底是一種對仙劍的屈服。

  「那就拜託顧兄照顧師祖了。」

  蕭雲逸拱手彎腰,心中早有決斷,卻仍然有些不放心,又道:「師祖行事過於霸道,有時免不了會冒犯顧兄,還請顧兄海涵。」

  「師祖也要多尊重一下顧兄,人家高低也是聖人,你頂多是仙人,不要脾氣。」

  錚!

  仙劍微微出鞘,劍氣縱橫,發出些許不滿的意味。

  顧溫握著劍柄的手掌微微抖動,竟始終無法將劍摁回。

  蕭雲逸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您啊就是橫貫了,很多大能強者都這樣。世人以為活了千八百的人必然是神仙,實際上活得越久越像個老小孩,哪有什麼深謀遠慮。」

  顧溫笑道:「我師傅也是這樣,脾氣的很,根本不聽勸。」

  蕭雲逸意味深長說道:「在蕭某看來,顧兄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也是如此有了力量沒人想將就。」

  「路途遙遠,還請顧兄多加小心。」

  他拱手再度作揖,顧溫三人回禮,隨後踏著清晨的霧氣,一步十里,三步便離開了劍州。

  蕭雲逸返回宗門,背後少了一柄仙劍,莫名感到舒坦了許多。

  隱約間,腳下本就不寬的青石山路開始擴張,向著山峰劍池一路蔓延。

  他就順著這條路一路走,不知過去多久,再度回過神來,卻已經來到了山腳回首劍池早已遠離,蕭雲逸站在折劍山山門之外。

  蕭雲逸面露恍然,多年的堵塞如洪水般噴發而出,無止境的劍意在方寸眸光綻放,又最終歸於平靜。

  尚未成仙,卻已有成仙路。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蕭雲逸有些失望搖頭。

  當年顧溫歲數比現在的他小得多,卻已經一步成仙。蕭雲逸積累了這麼多年,也想要效仿顧溫。

  可真到了這一步,蕭雲逸又發現成仙極其艱難,如果不借用外力,他仍然需要修行許多年。

  哪怕已經道心通明,哪怕已經明悟超脫真諦,哪怕是最後臨門一腳也難以像顧溫一樣一朝成仙。

  也難怪那些先輩成仙需要道場。

  「師傅您沒事吧?」

  一個身材極其高挑的女子站在山門內,姣好的面容上寫滿了憂慮,更遠處還有一群劍宗的老劍師,自己師傅也在其中。

  玄無鋒正在傳音謝雨楠,有些焦急的著:「丫頭,這回全看你了,他這悟道不是劍道,怕不是要離開宗。」

  「當今天下乃十萬年來未有之盛世,各大派都有天尊出世,上一代那些天驕一個比一個恐怖。我們折劍山不能沒有他,丟了他可能連一流宗門都保不住了。」

  「折劍山之興衰全看你了!」

  謝雨楠被說得汗流瀆背。

  她區區一個元嬰期,怎麼有能力左右宗門命運?何況對方是自己師傅,他想走誰還能攔得住?

  師爺有句話說的很對,上一代的天驕太恐怖了,如今成了氣候,老一輩根本攔不住。

  比如自己師傅,以及那幾位師叔,都不是老一輩能攔得住的。

  她只好擺出一副柔弱模樣,像小時候被蕭雲逸練得遍體鱗傷的求饒姿態,夾著嗓音說道:「師傅,你是不是要離開劍宗?」


  「為師為何要離開劍宗?」

  蕭雲逸面露疑惑。

  謝雨楠低聲解釋道:「師爺和長老都說,您領悟了超脫大道,往後要出去開宗立派。如今仙劍不在,您不要離開好嗎?」

  聞言,蕭雲逸哭笑不得,搖頭道:「我自然不會離開。」

  「那您為什麼嘆氣?」

  「只是覺得不如你顧師叔。」

  蕭雲逸隨口回了一句,為了安撫眾多宗門長輩,主動又走回了山門。

  「吾之道,外人學不來,也不算堂皇大道,沒必要再開宗立派。」

  情之道,過於狹隘,也過於玄乎。

  極於情者,天底下能有幾人?

  走進山門,眾多長老由衷的鬆了口氣其實顧溫拿仙劍一事,許多人意見非常大,但礙於對方的拳頭敢怒不敢言。

  要是換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哪怕是仙劍指定,肯定免不了要打一架。

  要是現在蕭雲逸再出走,許多人要上三清山鬧了。

  顧溫來折劍山走一遭,直接讓這個三教以外最強大的宗門差點隕落。

  謝雨楠自然沒有資格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她跟在蕭雲逸身後,匯報著種種事務。

  其中與齊玲相關的甚多。

  「這幾年來,齊玲到處殺人惹事,他所殺的其中不乏宗門真傳,許多宗門長老都鬧到了真武宮。要不是師尊發話,她可能早就被人殺了。」

  蕭雲逸道:「稍後我會尋一位長老暗中保護,她現在實力如何?」

  「已經返虛期,修為進展極其迅猛。」

  謝雨楠臉上不免帶著幾分驚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擋不了自己一劍,如今卻已經比她高一個境界。

  「她幾乎是一年一個小境界,三年一個大境,照這樣子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年就成仙了。」

  「大概會在大乘期停滯,到時候就可以送去給顧兄了。」

  蕭雲逸停下腳步,謝雨楠一頭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大乘期不好控制,等她合體就告訴為師。」

  另一邊,劍州某處。

  齊玲一拳打碎一顆頭顱,隨後輕車熟路的將無頭戶體掩埋,雙手合掌,開始詠誦佛經,超度另一個自己。

  一氣呵成,將生前身後事全部辦完,盤坐在地上閉目領悟。

  隨著她不斷殺人,對於君衍的記憶越來越多,從原本的少許片段,變成了一大段能夠連在一起的記憶。

  至今已有二十餘年的記憶如今記憶最大的占比是作為齊玲活著的幾十年,隨後是作為君衍的二十年。

  起初齊玲還有些擔憂與不安,後來她發現這些記憶只會幫助自己,而不會起到任何影響。

  齊玲依舊是主體,想必以後也是。

  魚和熊掌都能兼得,這無疑是令人興奮的「到如今我已占有八成的分魂,很快我就能夠成為君衍,與玉清天尊稱兄道弟了!」

  齊玲嘴角露出些許憨笑,幻想起美好的未來,走在路上都忍不住輕哼起來。

  而她眼底,站著一道模糊的身影,靜靜的觀察著齊玲。

  二十歲的君衍便已經心智如妖,他在思考玉清天尊是誰?自己有這麼一個兄弟嗎?

  陽胤州。

  顧溫三人並沒有立馬趕往陰陽宗,而是一路遊山玩水,用著蕭雲逸八百年俸祿不斷揮霍。

  一萬枚上品靈石很多,可論享受卻不算多。

  短短兩個月時間便用去了小半,其中大部分都花費在吃喝上。

  喝酒最貴,他們有時候一天要喝上好幾壺天仙醉。

  顧溫遊山玩水了第三個月,進入了一種莫名的疲倦期,已經沒有了最初進入修行界的新奇感。

  就好像是他第一次雙修,那時沒日沒夜的想著,來了一次就想來第二次,隨後是第三,第四次,第五次——·

  反正修土的身體不會出問題,一直到精神疲倦開始。

  聽說專情的人都不會厭倦,郁華比顧溫更專情。在顧溫對於雙修產生疲倦的時候,她依舊樂此不疲。

  顧溫就像曾經交公糧一樣,看著面前眾多貌美舞女,表情逐漸消失。


  他有些慶幸,這些女子不會像郁華一樣打他罵他。

  大差不差的青山綠水,一樣流著水的河流,千篇一律的青瓦白牆,還有不算太差的花樓。

  女子之美千變萬化,可奈何顧溫見過更美的。風塵女子能入眼,都只能靠才藝,例如歌舞。

  因為郁華非常死板,平日裡也很正經,根本不會跳舞唱歌。

  赤羽子就是一個武夫,長得小巧玲瓏,實際有一顆豪俠心。

  玉劍佛一個尼姑,也就身材好一些,平日裡穿著寬大的禪衣,不上手根本看不出來。

  「怎麼了嗎?」

  赤羽子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顧溫,第一次看到他竟然對歌舞不感興趣。

  以往無論是雅的,還是俗的,乃至是男性舞蹈,顧溫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有那麼幾天,他們留宿山民的寨子,那些只穿著褲子的男性圍繞火堆跳舞。赤羽子只感覺辣眼睛,顧溫卻能看得津津有味,還會拍手叫好。

  只要不是龍陽之好,他仿佛都能接受。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都是廣大百姓的人文風俗,用肚皮跳舞也能看一看。

  如今只穿著簡易抹胸的姑娘在台上跳舞,顧溫竟然不感興趣了。

  玉劍佛面露少許欣喜說道:「一定是小僧的經文起到了作用,顧施主開始領悟佛意,明悟佛道。」

  「他真出家了,我就把你頭擰下來。』

  赤羽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後擔憂問道:「你不會真出家了吧?」

  顧溫搖頭道:「只是覺得有些千篇一律,修行界各地大同小異,實際沒有那麼大的差別。」

  「如百姓最大的差別是住在平原與住在山裡,平原的大多青瓦白牆,山中則是高腳屋。而修士則大同小異,三教九流之修士很難分出本質區別。」

  「你論道門,佛門,魔門實際沒什麼不同,雙修功法都能分出三派。」

  「修行一道殊途同歸,生活也是如此。

  ??

  赤羽子所說頗具深意,她總是能用一種稀疏平常的口吻,說出能讓人深思的話語。

  大能姿態不一定要高深莫測,可論高深卻一樣不缺「你總不能讓劍州百姓能飛天,玄黃州百姓能遁地吧?我們這一路走過來也不是單純為了玩,而是在享受生活,生活就是稀疏平常。」

  顧溫面露恍然,笑道:「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連你都能開解我。」

  「什麼叫連我都可以?」赤羽子有些不滿,「要論起生活經驗,我比你們兩個要豐富的多。你們一個被困了八百年,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尼姑,怎麼比得上我?」

  「不過你跟郁華姐姐在凡俗呆了十幾年,如果不修行,平時都在幹什麼?」

  顧溫微微沉默,面露沉思,隨後又揮退了舞女,房間內恢復安靜。

  本來只是隨口一提,這番姿態反而吊起了赤羽子與玉劍佛興趣。

  只見顧溫拿出了那本黃花觀,一本正經的說道:「幹些道侶該幹的事情,我們在研究雙修大道。」

  赤羽子罵道:「色痞!登徒浪子!」

  「我們名正言順,我怎麼就成了色痞?」

  顧溫困惑,只覺得赤羽子不講道理。

  玉劍佛開口道:「阿彌陀佛,想來赤施主說的是你不應該跟我們說,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女兒身。」

  最後一句話,空靈聖潔的嗓音帶著幾分幽怨。

  恢復心智這麼多年,玉劍佛多多少少也有了這方面意識,可顧溫仿佛從來不把她當女子看待。

  他看舞女貼身服侍,還會避諱肌膚之親。對自己上手從不客氣,打起來更不留手。

  顧溫反問:「我的玉大師,菩提本無塵,心靜自然清。你只是遵守戒律,還是心不靜?」

  「還有到底是誰纏著我講佛理,一講就是好幾天,我不聽你便又趁我睡覺的時候講?」

  玉劍佛沉默了。

  她突然覺得不應該交那麼多佛理,同時不可遏制的在思考。

  自己是心不靜了嗎?

  念頭一起,她又回想起了郁華,對方跟自己描述的事情。

  「明天便去陰陽宗看望何歡,然後直接回道宗修行,這天下自己逛有點沒意思。」

  顧溫喝完最後一杯酒倒頭就睡。

  他已經習慣這樣,只要喝了天仙醉就昏睡過去,全然不管外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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