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亂象之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416章 亂象之始

  在這處豪宅里發生過世上最褻瀆、噁心、情色之事。

  就在現在,黃昏將夜之時,亦有數十個赤身露體的男男女女毫無廉恥之心地在室內的走廊、廚房、禮堂、待客室、餐廳用人人都會的儀式取悅淫逸的魔神愛納特。

  當褪下衣物,不同種族的特徵在這些平日裡隱藏自身的暗裔身上顯現,鱗片、羽毛、成片的絨毛但沒有一個把這些存在當做自己與其他生物水乳交融的阻礙。

  痛苦與歡愉交雜的呻吟高高低低充盈著豪宅。

  在不同的樓層,身穿黑色長袍的墮落聖職們手持提燈從這些糾纏的身軀邊交錯穿梭,習以為常地巡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直到夜色完全吞沒這棟宅邸,聲音才徹底停歇下來。

  男人們穿上衣服,而女人們則被僕從攙扶去了宅邸中的密室,這裡僅有蠟燭照明,她們躺上一張張提前準備好的床,在完全封閉的空間中等候魔侯的親自臨幸。

  昏暗的燭光中,有幾個女人受到了魔侯的注視,她們平躺在潔白床鋪上的身軀顫抖著,汗水打濕了身下的床單,腹部也漸漸鼓起,待到午夜時分,來自地獄的賞賜結束,她們便成為了懷胎九月的孕婦模樣,

  到了這一步,密室又被打開,幾個同樣信奉異端的老年女性僕從走進來協助她們生產。

  從那一雙雙打開的大腿之間誕生的胎兒身上蒙著羊水血膜,大小分量與正常分娩的嬰兒別無二致,但形狀分明還未成型,也許當它們真正長成,其大小就不適宜再由自己當前的母親產出,

  而在這些成品中,亦只有一個嬰兒與眾不同。

  它雙手握拳,稚嫩地蜷縮著,頭頂還沒有硬化的犄角和羊蹄似的雙腳證明它繼承了父親的位格。

  它被接生婆從母親的產道里拖拽出來,接著又在敬畏的目光中經歷了許多隻手的傳遞,終於被送往了一位面目慈藹的異端牧師的懷中。

  異端牧師吻了吻這個嬰兒的頭,然後將它丟進火里。

  將魔侯王子送去了地獄,巫魔會的墮落主教得到了啟示。

  「我們應該作戰。」

  這個消息被通知到宅邸中的每一個人。

  除了黃光會和巫魔會兩大暗裔的庇護所,其餘零散分布的暗裔也有著自己歸屬的結社可以求援,再不濟也可以通過捐獻家財的方式請求庇佑,這就是他們敢於留下來的底氣。

  迷人糖果屋、「古錢」沉船打撈公司、獵狼人集團、「尖牙利嘴」俱樂部、迪拉格大學本土巫術發展與新大陸香料關係課題研究小組在近衛大規模襲擊暗裔群體行為的一天內,魏奧底星羅棋布的教堂、秘密結社、邪教團體、非人類崇拜者、惡魔信徒中有些能力的都得到了消息。

  無論這件事是否和它們有關,這些組織人物也都暗中盤算著如何在這次衝突中為自己謀利。

  在這一整天裡,經過各種儀式、通靈、占卜、預言、祈禱,這些密教對近衛的態度漸漸趨近一致,那就是徹底的敵對。

  而在對抗的態度之外,一個誰也沒聽說過的名字忽然被某些高位的存在在啟示中提及。

  亞歷山大·伊萊文。

  「殺了他,奪走他的成果。」這些啟示不約而同地如此說道。

  這些異神的眷屬不需要知道這個人過去做過什麼,因為當他的名字被上位者提到時,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到了次日凌晨,真實世界的戰士們開始旁若無人地出現在街上。

  雖然他們平時也出現在街上,但他們之前的穿著基本與普通人無二,而現在,他們為了隨時襲擊、或者為了隨時抵禦他人的襲擊而戴上了漆有花花綠綠紋章的武器盔甲、巫術奇物、乃至使用各種動植物素材的護身符。

  末了,還有許多人為自己的臉塗抹了油彩戰紋,或是增幅力量,或是單純不讓他人看清自己的面容。

  千奇百怪的打扮讓不明就裡的路人也開始疑惑當天是否是有什麼特殊節日,只有一些有心人注意到那些滑稽打扮的人臉上沒有任何笑意,而身邊也帶著可以殺人的利器、槍械,於是沉默的避而遠之。

  白天剛剛來臨,隨著這些打扮滑稽的人物開始行動,爆炸的聲音在各區出現。

  感受到威脅,近衛組織成立了數支行動隊伍分別前往東區和南區保護聖心友愛會的產業,這正是魏奧底富人們僱傭他們的目的。


  但這時候近衛成員的複雜出身就開始展現出弊端——這些戰士更樂於在看到機會後自由行動,而不是聽從指揮。

  在一個可以合法搶劫的時期去浪費時間去保護什麼東西,這不是他們的選擇。

  聖心友愛會的確為堅守崗位的人開了更高的工資以彌補他們失去的搶劫機會,但這些有錢人們弄錯了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更喜歡純粹的金錢,有些真實世界的人物比起金錢,更喜歡奇物這種有價無市的寶物。

  除了一些成員主動離隊,這些行動小組在運動過程中也受到了多次阻擊,他們漸漸減員,真正抵達崗位的隊伍只有半數,而且都不滿編。

  稀稀落落的槍聲在西區和南區響起,路邊偶爾可以看到有人從建築窗戶里摔出來,但這沒有打斷工人們拖著身體去上班的浪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孩無視槍聲,混在工人群中懵懵懂懂地走向西區。

  直到另一股人流從前面經過,他才停步。

  一個盲眼的美艷女人走在人流的最中心,她披著紅髮,無須他人攙扶就能自己行動。泛白的眼珠好像什麼也看不見,又好像什麼都看得見。在天空四角都升起濃煙的街道上,她漠視一切地行走著,超過四十名武裝人員圍繞左右,為她開路,靠近的工人都被他們推開。

  當他們穿過街道,男孩和其他人才繼續前行,

  而他要找的人正是在西區擁有獨立修行場地的至誠兄弟會分部。

  在一片早已被廢棄的公園,十幾個苦修士們占地為王,用著世上最可怕的諸多手段施加在自己和教友兄弟身上,尋找著最為契合自己的傷口。

  在教區主教發號施令之前,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即使有一個孩童靠近,也只有兩三個人為了照顧他的感受而停下手,其他人都在專注的修行。

  一個年紀很大的苦修士走上前:「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男孩背著手,局促不安地挪了挪腳:「我叫約瑟,我的哥哥在附近工作,但他已經四天沒有回來了,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他。如果沒有,也許你們可以陪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我.我有報酬,是錢。」

  他伸出手,上面躺著個1先令硬幣,這枚硬幣夠為這裡的所有人換一頓的口糧。

  自從撈上來的那位「商人」留下酬金之後,約瑟要對付的麻煩就只剩下親人的失蹤,這不比救人更容易。

  在魏奧底,失蹤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除了那位「商人」先生,至誠兄弟會是約瑟唯一能想到的會幫助自己的存在。

  在北區也有這些苦修士,他們常常乞討,有時候也會和他一起翻垃圾,但沒什麼人敢惹他們,在教堂神父階段性離職的時期里,他們也會肩負為逝者禱告的工作——當然是收費的。

  「他長什麼樣?」苦修士問。

  他沒有上來搶錢,這讓約瑟對陌生人的恐懼淡了點。

  「黃頭髮,和我很像,但比我大一點,門牙缺了一顆。」約瑟想了想,又補充道:「他最近生了病,身上總是掉皮下來,眼睛有些發紅。」

  「他在哪兒工作?」

  「就在隔壁街,他們叫那個地方96號倉庫。」

  老苦修士的舌頭在嘴裡轉了一圈,這副情形可以從他臉頰上的洞裡看得明明白白,接著他一把抓過錢,又回頭喊了另一個苦修士過來。

  「姆蘭加,我的教友兄弟,我知道你不打算在這裡長期修行。但我們之前幫了你一個忙,現在輪到你來幫我們了。」

  「但我恐怕沒什麼空,沒過多久我就又要趕路了,現在的我只想享受片刻寧靜。」那名年輕些的苦修士回答他。

  「我們打算寫一本受難書,裡面可以用上你的血和皮。」

  老苦修士的誘惑奏效了,姆蘭加答應承接此事。

  於是老苦修士指著他,讓孩子把剛剛的話又對他重複了一遍,隨後將他們一起打發出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