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澀的習慣
遠在京海的一座大學裡，一位女孩兒正安靜坐在女寢室樓下花圃邊的石凳上。
十一月的北方已經很冷了，尤其是昨天還下過一場雪，女孩兒的身體被大大的黑色羽絨服包裹著，臉上似乎還殘留著淚痕，顯得有些可憐。
這樣的情景在任何一所大學中都太常見了，無非是年輕男女之間肆意飛揚的荷爾蒙產生的後果。
很喜歡那個女孩兒的趙阿姨，在樓管那個小房間的窗戶後面已經擔憂地看了半天，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居然也會有男的捨得讓她傷心，真是個缺德玩意兒。」
是的，平日裡那個女孩兒的性格開朗活潑，長的又漂亮可愛，無論是女同學還是老師們都極喜歡她，至於那些躁動地年輕牲口們更是不用說。
她有些疑惑，沒聽說也沒見過那個女孩兒有男朋友啊，就算是那位優秀的學生部部長，在上個月的時候，同樣在那個女孩兒禮貌卻極為堅定的眼神中鎩羽而歸。
隨即她想起先前女孩兒打電話的情景，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嘆息了起來。
異地戀......果然沒什麼好結果。
只是......當年自己要是能再堅定些，也許就是南方那所大學的......樓管了吧？
這時，那個害得趙阿姨思緒已經紛飛到遙遠南方的女孩兒忽然站了起來，胡亂擦了擦臉，又用力跺了跺冰冷的腳，揉了揉有些紅的鼻子，將毛絨絨的風帽翻了起來帶在頭上，只露出一張白皙甜美的小臉，顯得可愛無比。
當她走過一層樓管小房間的窗口時，趙阿姨驚訝的看見，那個叫李箐的女孩兒臉上並沒有悲傷的神色，反而是一臉的堅定神情，那對圓溜溜的大眼睛中還有一絲對未來的憧憬。
年輕真好啊，趙阿姨如是想著，忍不住又嘆息了起來，再次回憶起自己的青春。
回到宿舍和舍友打完了招呼，李箐就溜到自己的床上，拉上帘子後就靜靜躺在那兒想起了心思。
這個年齡的女孩兒，誰會沒有些心思呢？
她的眼眶還有些紅，臉上殘餘的淚痕有些癢，但眼神中就如樓管趙阿姨看見的那樣憧憬著。
先前的哭泣是因為她心疼那個年輕的男人，她知道他現在肯定很傷心，很孤單。
至於委屈，那是她覺得自己在對方心裡似乎並不重要，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離開的時候竟連個招呼都沒打。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離開了那個不愛他的家。
是的，她無比堅信，那個家除了自己，沒人真正愛那個年輕人，哪怕是總是一臉溫婉的姐姐。
想到這裡，她拿起了電話，給那位高中同學兼死黨發起了信息。
「你再認真回憶下，去年你生日的那個晚上，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姐姐嗎？」
過了一會，死黨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姑奶奶，我都說了一萬遍了，那人肯定是你姐姐李婉兒！」
又過了一會，死黨又發過來一條充滿嚴肅意味的信息。
「李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趕緊丟掉那個荒誕的想法，那個人是你姐夫！！！！！！」
看著這條信息，李箐無聲笑了起來，露著兩個圓圓的酒窩，小巧秀氣的鼻子微微皺著，看上去可愛極了。
她微笑著刪除了前兩條信息，在手機屏幕上打了幾個字，卻沒有發出去。
「已經不是了。」
......
高新開發區，離祥華國際總部不遠的一間高檔公寓中，一聲潔白浴袍的艾靜斜倚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卸下了所有職業裝扮的她少了許多堅強的味道，柔和的燈光下，她裸露在浴袍外白皙細膩的肌膚似乎在閃閃發光，整個人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麗和溫柔。
過了一會兒，她從茶几抽屜中翻出了那本已經有些泛黃的通訊里，找到了海城那一頁，就看見了三個名字。
秀氣的指尖在第一個名字上停頓了一下，就徑直滑到第三個名字上，猶豫了很久才撥了過去。
沒過一會，電話就通了。
「趙小雅嗎？我是艾靜。」
「艾靜？艾靜！！！」電話那頭的女聲略微迷茫後就驚喜的喊了出來：「你怎麼會忽然聯繫我？你還好嗎？」
艾靜微笑說著：「我挺好的，好久不見，要不見一面？」
電話那頭的女聲明顯愣了一下：「你在海城？」
......
陳默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用一桶泡麵簡單解決了晚餐，這幾年裡完全被遺忘的味道還是那麼的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生活中那段快樂的時光。
他看著被摞的整整齊齊的泡麵，心想著，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但自己還能快樂嗎？
簡單收拾了下，又打開門窗散了散味道後，他就打開了手提電腦，找出那個小小的優盤，開始整理起數據資料。
明天又要開始上班了，想到馬上就要回到自己最熟悉也是最感興趣的領域，他忍不住有些激動，雖然這些年他也在做著類似的工作，但一個是製造業流水線智能領域，和複雜多變的智能家電領域相比較，顯然少了許多的趣味性和挑戰性。
他打開祥華國際的官網，仔細瀏覽著公司的產品範圍，隨即在自己的文件夾中挑選了起來。
最後他挑選出了三個文件夾，複製保存好後就關上了電腦，給自己泡了杯溫牛奶。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往常喝完牛奶後的他總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今晚和昨晚一樣，他依然難以入睡。
這讓他明白了一個有些苦澀的事實，幫助自己入眠並不是溫牛奶，而是以往身邊那個充滿溫柔的氣息。
但他還是決定保留睡前喝牛奶的習慣，因為這是她留給他僅有的一些痕跡，比如他身上那套天藍色的睡衣。
他又將身體蜷縮了起來，枕著自己的胳膊，又輕輕嗅了嗅，然後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睡著了，始終保持著那個嬰兒般的姿勢。
大概是午夜吧，隨著「鐺」的一聲鐘鳴。
一個詭異的聲音又開始迴蕩起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十一月的北方已經很冷了，尤其是昨天還下過一場雪，女孩兒的身體被大大的黑色羽絨服包裹著，臉上似乎還殘留著淚痕，顯得有些可憐。
這樣的情景在任何一所大學中都太常見了，無非是年輕男女之間肆意飛揚的荷爾蒙產生的後果。
很喜歡那個女孩兒的趙阿姨，在樓管那個小房間的窗戶後面已經擔憂地看了半天，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居然也會有男的捨得讓她傷心，真是個缺德玩意兒。」
是的，平日裡那個女孩兒的性格開朗活潑，長的又漂亮可愛，無論是女同學還是老師們都極喜歡她，至於那些躁動地年輕牲口們更是不用說。
她有些疑惑，沒聽說也沒見過那個女孩兒有男朋友啊，就算是那位優秀的學生部部長，在上個月的時候，同樣在那個女孩兒禮貌卻極為堅定的眼神中鎩羽而歸。
隨即她想起先前女孩兒打電話的情景，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嘆息了起來。
異地戀......果然沒什麼好結果。
只是......當年自己要是能再堅定些，也許就是南方那所大學的......樓管了吧？
這時，那個害得趙阿姨思緒已經紛飛到遙遠南方的女孩兒忽然站了起來，胡亂擦了擦臉，又用力跺了跺冰冷的腳，揉了揉有些紅的鼻子，將毛絨絨的風帽翻了起來帶在頭上，只露出一張白皙甜美的小臉，顯得可愛無比。
當她走過一層樓管小房間的窗口時，趙阿姨驚訝的看見，那個叫李箐的女孩兒臉上並沒有悲傷的神色，反而是一臉的堅定神情，那對圓溜溜的大眼睛中還有一絲對未來的憧憬。
年輕真好啊，趙阿姨如是想著，忍不住又嘆息了起來，再次回憶起自己的青春。
回到宿舍和舍友打完了招呼，李箐就溜到自己的床上，拉上帘子後就靜靜躺在那兒想起了心思。
這個年齡的女孩兒，誰會沒有些心思呢？
她的眼眶還有些紅，臉上殘餘的淚痕有些癢，但眼神中就如樓管趙阿姨看見的那樣憧憬著。
先前的哭泣是因為她心疼那個年輕的男人，她知道他現在肯定很傷心，很孤單。
至於委屈，那是她覺得自己在對方心裡似乎並不重要，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離開的時候竟連個招呼都沒打。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離開了那個不愛他的家。
是的，她無比堅信，那個家除了自己，沒人真正愛那個年輕人，哪怕是總是一臉溫婉的姐姐。
想到這裡，她拿起了電話，給那位高中同學兼死黨發起了信息。
「你再認真回憶下，去年你生日的那個晚上，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姐姐嗎？」
過了一會，死黨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姑奶奶，我都說了一萬遍了，那人肯定是你姐姐李婉兒！」
又過了一會，死黨又發過來一條充滿嚴肅意味的信息。
「李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趕緊丟掉那個荒誕的想法，那個人是你姐夫！！！！！！」
看著這條信息，李箐無聲笑了起來，露著兩個圓圓的酒窩，小巧秀氣的鼻子微微皺著，看上去可愛極了。
她微笑著刪除了前兩條信息，在手機屏幕上打了幾個字，卻沒有發出去。
「已經不是了。」
......
高新開發區，離祥華國際總部不遠的一間高檔公寓中，一聲潔白浴袍的艾靜斜倚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卸下了所有職業裝扮的她少了許多堅強的味道，柔和的燈光下，她裸露在浴袍外白皙細膩的肌膚似乎在閃閃發光，整個人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麗和溫柔。
過了一會兒，她從茶几抽屜中翻出了那本已經有些泛黃的通訊里，找到了海城那一頁，就看見了三個名字。
秀氣的指尖在第一個名字上停頓了一下，就徑直滑到第三個名字上，猶豫了很久才撥了過去。
沒過一會，電話就通了。
「趙小雅嗎？我是艾靜。」
「艾靜？艾靜！！！」電話那頭的女聲略微迷茫後就驚喜的喊了出來：「你怎麼會忽然聯繫我？你還好嗎？」
艾靜微笑說著：「我挺好的，好久不見，要不見一面？」
電話那頭的女聲明顯愣了一下：「你在海城？」
......
陳默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用一桶泡麵簡單解決了晚餐，這幾年裡完全被遺忘的味道還是那麼的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生活中那段快樂的時光。
他看著被摞的整整齊齊的泡麵，心想著，味道還是那個味道，但自己還能快樂嗎？
簡單收拾了下，又打開門窗散了散味道後，他就打開了手提電腦，找出那個小小的優盤，開始整理起數據資料。
明天又要開始上班了，想到馬上就要回到自己最熟悉也是最感興趣的領域，他忍不住有些激動，雖然這些年他也在做著類似的工作，但一個是製造業流水線智能領域，和複雜多變的智能家電領域相比較，顯然少了許多的趣味性和挑戰性。
他打開祥華國際的官網，仔細瀏覽著公司的產品範圍，隨即在自己的文件夾中挑選了起來。
最後他挑選出了三個文件夾，複製保存好後就關上了電腦，給自己泡了杯溫牛奶。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往常喝完牛奶後的他總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今晚和昨晚一樣，他依然難以入睡。
這讓他明白了一個有些苦澀的事實，幫助自己入眠並不是溫牛奶，而是以往身邊那個充滿溫柔的氣息。
但他還是決定保留睡前喝牛奶的習慣，因為這是她留給他僅有的一些痕跡，比如他身上那套天藍色的睡衣。
他又將身體蜷縮了起來，枕著自己的胳膊，又輕輕嗅了嗅，然後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睡著了，始終保持著那個嬰兒般的姿勢。
大概是午夜吧，隨著「鐺」的一聲鐘鳴。
一個詭異的聲音又開始迴蕩起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