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賞金獵人
「備受矚目的哈爾希大選於希元565年9月1日拉開帷幕,此次選舉是哈爾希共和國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大選。本周前任總統凱斯利公爵與布蘭多爾公爵首次正面交鋒結束,民調結果顯示,凱斯利公爵以微弱優勢領先布蘭多爾公爵。」
「然而,本次辯論並未說明大選已然塵埃落定。」
「……滋滋滋……現在插播一起緊急報導,失落白塔大禮堂發生大型爆炸事件,凱斯利公爵被兇徒挾持,生死未卜。《哈爾希日報》記者向您發來報導……啊……!」
《哈爾希日報》的記者出了名的膽大包天,卻也被這駭人的場景嚇得大驚失色。
一片火光之間,一個紅棕發獸人少女一左一右拎著偉大的伊夫·凱斯利公爵與年輕有為的失落白塔講師——克萊爾·卡德蒙先生狂奔而來。
三名亡靈戰士揮舞著巨斧朝著少女走來,企圖圍剿這個看似弱小的獸人少女。亡靈法師站在後面桀桀地笑著,顯得格外瘋狂。
狂戰士這種出了名抗揍的血包一旦成為了能無限復生的亡靈,對於驅使者而言簡直是一大殺器。
——真是個大麻煩。
西維亞·霍里斯想。
不過,想到伊夫給的高昂報酬,賞金獵人西維亞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將兩人隨手丟在安全地帶,又轉身跟追著她不放的三名亡靈戰士對峙起來。
揮舞著巨斧的亡靈戰士阻攔著西維亞的腳步,攻擊落在皮糙肉厚的亡靈戰士身上就像是撓癢,僅僅是讓亡靈戰士的腳步慢了一些。它們瘋狂地揮舞著巨斧,西維亞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哪怕快得驚人,也還是難免掛了彩。
「你也出完招了吧?法師也就這麼點本事。」西維亞略有些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是個大麻煩,僅限於除戰士天賦者西維亞以外。
亡靈法師一愣,下一秒只見西維亞靈活地躲開了四面八方的利刃,而亡靈戰士的巨斧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然而,戰士天賦者的能力絕不止於此。在亡靈戰士的下一擊出現前,西維亞能夠毫不費力地就能察覺到他們的意圖,立刻扭身上前,一手捏住一個亡靈戰士的腦袋,狠狠地扭了扭,亡靈戰士的頭顱便離開離開他們的脖子,落在地上一下子消失了。
瞬息一間,局勢逆轉。
「哼。真希望這些倒霉的傢伙別怪罪我。」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西維亞的臉上卻滿是輕蔑和嘲諷,說話間她又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朝最後一個不遠處的亡靈戰士擲去,匕首帶著巨大的魔力穿過最後一個戰士的腦袋,狠狠地釘在了後方的斷壁殘垣上,刀光摩擦過石壁,發出些許火光。
勝負已定。
亡靈法師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囂張,他恐懼地看著眼前嗜殺的女人,嚇得跪坐在地上。
「誰派你來的?」
「是……啊!」亡靈法師剛想開口,臉上的恐懼就變成了扭曲的痛苦,他的身上就發出了劇烈的光芒,巨大的魔力衝擊像排山倒海一般朝著西維亞襲來,電光火石之間,她立刻向後退去。
前腳剛剛站定,身後的斷壁殘垣再一次轟然倒塌,火光像夕陽一樣照耀著天空。
……
「凱斯利公爵,您的遇襲是否意味著在魔法界,您的支持率仍然有待提高呢?」
「我認為這只能說明失落白塔的安保工作有待改進。」
電視上,伊夫·凱斯利依然掛著那副無懈可擊的笑容。他的外貌具有典型的古希臘式特徵,輪廓清晰,稜角分明,一頭金色的捲髮,戴著金絲框的眼鏡,但是鏡片並不厚,看起來只是為了裝飾。
西維亞·霍里斯一邊享用著擺在她面前的海綿蛋糕和朗姆酒,一邊盡情欣賞著前任僱主的美貌。
儘管這位政客先生有心想讓西維亞在他競選期間全權負責安保工作,並且給出了一個高昂的價格,但是西維亞一向是賺多少花多少的性格,好不容易有了余錢,自然而然需要好好地享受。
酒足飯飽後,西維亞很沒有形象地打著飽嗝走出酒館,誰知,當她從最後一級台階落在地上時,眼前熟悉的街道卻突然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黑暗。
西維亞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道凶光,藏在紅棕色短髮里的獸耳翕動著聆聽著周圍的反應,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就好像落在了一片沒有回音的池子裡。
東南西北全是黑暗和寂靜。
「別害怕,我的朋友。」隨著這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黑暗被一道微光撕開,西維亞皺著眉頭望向光源——聲音的主人竟然是一隻穿著黑斗篷的「羊」——並非屬於獸人或是半獸人的羊人,而是一隻純正的綿羊,它的毛像雪一樣潔白,好像正在發光,而眼睛如同湖泊一樣清亮。
西維亞警惕地看著它。
那隻綿羊笑了笑:「西維亞·霍里斯,您好。」
「你是什麼人?」
「哈哈哈,如你所見,我是一隻羊。」綿羊緩緩地走到她面前,幾乎是它開始動作的同時,警惕的西維亞已經飛身上前,利爪狠狠地撲向這隻羊,然而在她接近羊的一瞬間,它的身上頃刻間聚集出一個簡單的防禦術,硬生生地擋住了半獸人勢如破竹的攻勢。
一個簡單的防禦術。
自從十歲父母去世之後,幾乎再也沒有感受到恐懼的西維亞此時此刻突然再一次體會到了被恐懼抓住的感覺。
「不錯的攻擊技巧,霍里斯小姐不愧是一位戰士天賦者。」
沒有理會對方的奉承,西維亞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認慫認得從善如流:「你要作什麼?」
羊輕笑了一聲:「我需要你完成我的一個委託。」
「委託?什麼委託?」
「利莫里亞。」羊的嘴裡忽然吐出了一個奇怪的詞語,「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找到利莫里亞。霍里斯小姐作為傑出的賞金獵人,是那個最好的人選。」
賞金獵人,不問目的,只有你能出得起錢,他們能夠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僱主的實力太過於深不可測,這也意味著當他想要卸磨殺驢的時候,賞金獵人將沒有任何談判和掙扎的餘地。
這樣的工作顯然風險不低。
於是,西維亞謹慎地措辭:「不如您去獵人工會問問,相信我你能找到不少更好的人選。」
「但是,我只選擇你,霍里斯小姐。」說著,羊的面前出現了一張魔法契約,緩慢地飄到了西維亞的面前,「謹慎是個良好的品質,不過你大可先看看這份合同。我可是遵紀守法且慷慨大方的好僱主。」
的確如此。
西維亞將魔法契約掃了一眼。從表面上看,這張魔法契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它規定了甲方(羊)和乙方(西維亞)的義務和權利,甲方需要支付乙方的出行費用,並在乙方找到利莫里亞後支付乙方足夠報酬;而乙方則需要按照甲方的要求盡心盡力地尋找利莫里亞,僅有一條奇怪的要求,乙方需要全權負責尋找利莫里亞任務,並領導甲方聘請的其他對象。
「其他對象?」西維亞皺了皺眉。
大部分賞金獵人自然也免不了跟人合作,然而西維亞·霍里斯卻是其中的異類,強悍的天賦讓她幾乎不需要請求別人的幫助,長期獨來獨往的日子也養成了她桀驁不馴的性格。
——獵人工會最為魔法界津津樂道的故事就是戰績第一、佣金最高的賞金獵人西維亞·霍里斯憑藉傲慢的處事風格以及無差別攻擊所有人的嘴炮技能,蟬聯了數年的「最討厭的賞金獵人」評選榜首。
「為什麼是我?」
「我說過了,因為我選擇了你。」
羊話音剛落,西維亞的手裡便立刻出現了一張支票——這麼大數目的錢,這一票幹完,她完全可以就此金盆洗手。
「這只是第一輪佣金。除此以外,還有和平、知識、公正、自由、尊重……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羊的聲音帶著一絲誘惑。
「既然如此,那我們談一談付出吧。」西維亞冷笑一聲,「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聰明的交易者。」羊笑了笑,然後,它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一些,透露出幾分憂鬱,「天底下當然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所有得到的一切早早在暗中明碼標價,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你很快就會知道你要付出什麼,屆時,你再權衡也不遲。畢竟魔法契約對所有的魔法生物都有約束力。」
是的,這也是為什麼賞金獵人在執行一些不便暴露僱主的任務時,會要求籤署魔法契約。
——法律不見得能懲罰所有人,但魔法能夠追殺違約者到天涯海角。
「所以,我需要什麼時候出發?」
「你可以去失落白塔看看,那個你救過的法師會告訴你答案。」
羊的聲音剛剛落下,西維亞眼前的黑暗一下子被驅散,她站在熟悉的樓道上,除了手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張支票提醒著她這不是幻覺之外,整個世界沒有任何變化。
奇怪的羊。
西維亞眉頭緊皺,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然而,本次辯論並未說明大選已然塵埃落定。」
「……滋滋滋……現在插播一起緊急報導,失落白塔大禮堂發生大型爆炸事件,凱斯利公爵被兇徒挾持,生死未卜。《哈爾希日報》記者向您發來報導……啊……!」
《哈爾希日報》的記者出了名的膽大包天,卻也被這駭人的場景嚇得大驚失色。
一片火光之間,一個紅棕發獸人少女一左一右拎著偉大的伊夫·凱斯利公爵與年輕有為的失落白塔講師——克萊爾·卡德蒙先生狂奔而來。
三名亡靈戰士揮舞著巨斧朝著少女走來,企圖圍剿這個看似弱小的獸人少女。亡靈法師站在後面桀桀地笑著,顯得格外瘋狂。
狂戰士這種出了名抗揍的血包一旦成為了能無限復生的亡靈,對於驅使者而言簡直是一大殺器。
——真是個大麻煩。
西維亞·霍里斯想。
不過,想到伊夫給的高昂報酬,賞金獵人西維亞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將兩人隨手丟在安全地帶,又轉身跟追著她不放的三名亡靈戰士對峙起來。
揮舞著巨斧的亡靈戰士阻攔著西維亞的腳步,攻擊落在皮糙肉厚的亡靈戰士身上就像是撓癢,僅僅是讓亡靈戰士的腳步慢了一些。它們瘋狂地揮舞著巨斧,西維亞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哪怕快得驚人,也還是難免掛了彩。
「你也出完招了吧?法師也就這麼點本事。」西維亞略有些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是個大麻煩,僅限於除戰士天賦者西維亞以外。
亡靈法師一愣,下一秒只見西維亞靈活地躲開了四面八方的利刃,而亡靈戰士的巨斧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然而,戰士天賦者的能力絕不止於此。在亡靈戰士的下一擊出現前,西維亞能夠毫不費力地就能察覺到他們的意圖,立刻扭身上前,一手捏住一個亡靈戰士的腦袋,狠狠地扭了扭,亡靈戰士的頭顱便離開離開他們的脖子,落在地上一下子消失了。
瞬息一間,局勢逆轉。
「哼。真希望這些倒霉的傢伙別怪罪我。」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西維亞的臉上卻滿是輕蔑和嘲諷,說話間她又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朝最後一個不遠處的亡靈戰士擲去,匕首帶著巨大的魔力穿過最後一個戰士的腦袋,狠狠地釘在了後方的斷壁殘垣上,刀光摩擦過石壁,發出些許火光。
勝負已定。
亡靈法師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囂張,他恐懼地看著眼前嗜殺的女人,嚇得跪坐在地上。
「誰派你來的?」
「是……啊!」亡靈法師剛想開口,臉上的恐懼就變成了扭曲的痛苦,他的身上就發出了劇烈的光芒,巨大的魔力衝擊像排山倒海一般朝著西維亞襲來,電光火石之間,她立刻向後退去。
前腳剛剛站定,身後的斷壁殘垣再一次轟然倒塌,火光像夕陽一樣照耀著天空。
……
「凱斯利公爵,您的遇襲是否意味著在魔法界,您的支持率仍然有待提高呢?」
「我認為這只能說明失落白塔的安保工作有待改進。」
電視上,伊夫·凱斯利依然掛著那副無懈可擊的笑容。他的外貌具有典型的古希臘式特徵,輪廓清晰,稜角分明,一頭金色的捲髮,戴著金絲框的眼鏡,但是鏡片並不厚,看起來只是為了裝飾。
西維亞·霍里斯一邊享用著擺在她面前的海綿蛋糕和朗姆酒,一邊盡情欣賞著前任僱主的美貌。
儘管這位政客先生有心想讓西維亞在他競選期間全權負責安保工作,並且給出了一個高昂的價格,但是西維亞一向是賺多少花多少的性格,好不容易有了余錢,自然而然需要好好地享受。
酒足飯飽後,西維亞很沒有形象地打著飽嗝走出酒館,誰知,當她從最後一級台階落在地上時,眼前熟悉的街道卻突然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黑暗。
西維亞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道凶光,藏在紅棕色短髮里的獸耳翕動著聆聽著周圍的反應,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就好像落在了一片沒有回音的池子裡。
東南西北全是黑暗和寂靜。
「別害怕,我的朋友。」隨著這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黑暗被一道微光撕開,西維亞皺著眉頭望向光源——聲音的主人竟然是一隻穿著黑斗篷的「羊」——並非屬於獸人或是半獸人的羊人,而是一隻純正的綿羊,它的毛像雪一樣潔白,好像正在發光,而眼睛如同湖泊一樣清亮。
西維亞警惕地看著它。
那隻綿羊笑了笑:「西維亞·霍里斯,您好。」
「你是什麼人?」
「哈哈哈,如你所見,我是一隻羊。」綿羊緩緩地走到她面前,幾乎是它開始動作的同時,警惕的西維亞已經飛身上前,利爪狠狠地撲向這隻羊,然而在她接近羊的一瞬間,它的身上頃刻間聚集出一個簡單的防禦術,硬生生地擋住了半獸人勢如破竹的攻勢。
一個簡單的防禦術。
自從十歲父母去世之後,幾乎再也沒有感受到恐懼的西維亞此時此刻突然再一次體會到了被恐懼抓住的感覺。
「不錯的攻擊技巧,霍里斯小姐不愧是一位戰士天賦者。」
沒有理會對方的奉承,西維亞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認慫認得從善如流:「你要作什麼?」
羊輕笑了一聲:「我需要你完成我的一個委託。」
「委託?什麼委託?」
「利莫里亞。」羊的嘴裡忽然吐出了一個奇怪的詞語,「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找到利莫里亞。霍里斯小姐作為傑出的賞金獵人,是那個最好的人選。」
賞金獵人,不問目的,只有你能出得起錢,他們能夠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僱主的實力太過於深不可測,這也意味著當他想要卸磨殺驢的時候,賞金獵人將沒有任何談判和掙扎的餘地。
這樣的工作顯然風險不低。
於是,西維亞謹慎地措辭:「不如您去獵人工會問問,相信我你能找到不少更好的人選。」
「但是,我只選擇你,霍里斯小姐。」說著,羊的面前出現了一張魔法契約,緩慢地飄到了西維亞的面前,「謹慎是個良好的品質,不過你大可先看看這份合同。我可是遵紀守法且慷慨大方的好僱主。」
的確如此。
西維亞將魔法契約掃了一眼。從表面上看,這張魔法契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它規定了甲方(羊)和乙方(西維亞)的義務和權利,甲方需要支付乙方的出行費用,並在乙方找到利莫里亞後支付乙方足夠報酬;而乙方則需要按照甲方的要求盡心盡力地尋找利莫里亞,僅有一條奇怪的要求,乙方需要全權負責尋找利莫里亞任務,並領導甲方聘請的其他對象。
「其他對象?」西維亞皺了皺眉。
大部分賞金獵人自然也免不了跟人合作,然而西維亞·霍里斯卻是其中的異類,強悍的天賦讓她幾乎不需要請求別人的幫助,長期獨來獨往的日子也養成了她桀驁不馴的性格。
——獵人工會最為魔法界津津樂道的故事就是戰績第一、佣金最高的賞金獵人西維亞·霍里斯憑藉傲慢的處事風格以及無差別攻擊所有人的嘴炮技能,蟬聯了數年的「最討厭的賞金獵人」評選榜首。
「為什麼是我?」
「我說過了,因為我選擇了你。」
羊話音剛落,西維亞的手裡便立刻出現了一張支票——這麼大數目的錢,這一票幹完,她完全可以就此金盆洗手。
「這只是第一輪佣金。除此以外,還有和平、知識、公正、自由、尊重……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羊的聲音帶著一絲誘惑。
「既然如此,那我們談一談付出吧。」西維亞冷笑一聲,「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聰明的交易者。」羊笑了笑,然後,它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一些,透露出幾分憂鬱,「天底下當然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所有得到的一切早早在暗中明碼標價,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你很快就會知道你要付出什麼,屆時,你再權衡也不遲。畢竟魔法契約對所有的魔法生物都有約束力。」
是的,這也是為什麼賞金獵人在執行一些不便暴露僱主的任務時,會要求籤署魔法契約。
——法律不見得能懲罰所有人,但魔法能夠追殺違約者到天涯海角。
「所以,我需要什麼時候出發?」
「你可以去失落白塔看看,那個你救過的法師會告訴你答案。」
羊的聲音剛剛落下,西維亞眼前的黑暗一下子被驅散,她站在熟悉的樓道上,除了手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張支票提醒著她這不是幻覺之外,整個世界沒有任何變化。
奇怪的羊。
西維亞眉頭緊皺,攥緊了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