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療養館
「說起來，你應該還沒有做過資質測試吧?」雀把外套鋪在身下，穿著一件墨綠色高領毛衣和白色寬鬆褲，此刻悠閒地側躺在柔軟奢華的大床上，看著在一旁吃著糖葫蘆的陶心萌，慢悠悠的說道。
「不過看你那小身板應該成不了戰士，大概能成一個法師吧。」
雀打了個哈切，房間裡柔和的暖光和高級薰香的味道令人放鬆。陶心萌一直忙著吃，吃完糖餅吃糖葫蘆，糖葫蘆吃完吃糖炒栗子，笑眯眯的，小嘴一直沒停過，沒有一點倦意。
村子裡的食物雖然不難吃，但都是些粗糧和只經過簡單處理的肉，而且因為心理原因，她直到今天才好好的享受過食物。
她外表看著只有五六歲，真實年齡不好說，但依舊還是個小孩，現在對床上打盹的雀不說喜愛，也是完全信任。這可不是她物質，只是雀表現的確實十分照顧她。
但為什麼她要對自己那麼好?陶心萌的心裡還是有點疑問。但現在就先跟著她吧。
此時外面早已入夜，因為寒冷大多數人都回家休息，但大街上仍有不少人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是她，絕對是她不會錯的！那眼神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一個不起眼的幽暗小巷中，一個流浪漢握住偷來的魔法通訊器和人聯絡。他的聲音激動又充滿恐懼，回想起數年前的那場災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是，是，好的！絕對不會讓您失望！」通話結束，流浪漢果斷的掰斷了通訊裝置，他偷偷摸摸地從小巷裡探出頭左右觀察，月光照亮他火燒一般醜陋的面龐，而後如同幽靈一般迅速消失在街道盡頭。
第二天清晨，雀帶著陶心萌吃過早飯，便來到一個教堂，準備給她檢測資質。
教堂雖然也處在市中心，但內部布置很簡陋。穹頂低矮，未加任何華麗的裝飾，僅有幾盞搖曳的油燈投下微弱的光影。牆壁粗糙，布滿了斑駁的痕跡。祭壇僅由幾塊樸實的木板搭建而成，上面擺著一個神像，供奉著幾朵鮮花。教堂木質座椅排列整齊，磨損嚴重，卻依然堅固耐用。整個教堂空間狹小，僅有幾位信徒坐在座椅禱告。
雀陷入一陣恍惚。
時過境遷，由於許多原因，人們漸漸將信仰拋棄了，應該只有一些特殊地區還重視宗教吧。
她走向祭壇，發現上面蒙著厚厚的灰塵，顯然很久沒人打理了。這樣看來，這片地區應該被放棄了，有大人物認為這裡不會有法師和戰士誕生，就很直接地把人員轉移了。這樣的話就沒辦法給陶心萌檢測資質了。
雀回頭看了一眼陶心萌，仔細感應了一下，然後釋然地笑了。
沒理由會差。這是她得出的結論。
「就這樣吧，看來上天不想滿足我的好奇心啊。」她摸了摸陶心萌的頭，「明天我們出發去首都。反正我也很閒。」
然後她突然想到什麼，帶著陶心萌來到一家療養館。
療養室內，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在地上，一個俊美的金髮年輕人閉著雙眼，神情專注而寧靜，一手握法杖，一手發光輕輕貼在一個站在他前面的老人的背上。
「請二位稍等，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這邊馬上就好。」年輕人察覺到有人進來，暫時睜開眼睛，觀察了一下。他微笑著輕輕說完，就再次閉目投入到魔法中。
陶心萌做到了沙發上，這裡可以完整地觀察到年輕人的一舉一動。她看著法杖和年輕人的手掌，感覺那裡有些奇怪東西，她集中注意，看到有一些模糊的無形物質在緩緩流動。
雀背靠牆壁，看著陶心萌，一言不發，露出淡淡的笑容。
陶心萌發現那些物質漸漸消散了，同時年輕人的手也停止發光。
沒過多久，他的手徹底暗淡了，但他又過了好一會才拍了拍老人的背，老人轉過身笑著問道:「大人，你看我的身體怎麼樣了？」
年輕人故作老成，緩緩開口說道：「好了一些，但是要想根治，還需三周細細療養才行。」然後笑著看著老人。
老人眉頭緊皺：「啊？還要三周。大人，這和您當時說的不一樣啊……不然，我還是不治吧……」
年輕人目光一凌，大聲說道：「怎麼？你不信我？要知道沒有我你早癱在床上了！嘿，不治了！？現在停止治療之後會更加嚴重，別說走路，你翻個身都費勁！我可是為你好才說的。」說完年輕人嘆口氣，搖了搖頭。
老人連忙賠笑，點頭哈腰：「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大人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呃……」他頓了頓，又笑道：「我治，我肯定還治，大人為了我的健康費心費力，怎麼能讓大人白忙活呢，哈哈哈。那大人我先走了，明天再來啊。」言罷，他轉身欲走。
陶心萌看到老人愁眉苦臉，無聲地嘆息。
「等等，你這次檢查的錢還沒給呢。」年輕人伸出手，對老人說道。
「哎呦，對對對，我不小心給忘了，哈哈，大人不要多怪。」老人又轉過身，強擠著笑容說道。然後他在身上四處摸索，把所有口袋都翻了翻，最後從帽子的夾層里掏出來幾個硬幣，顫抖著遞到年輕人手中。
年輕人接過錢，轉身往身後的柜子里隨意一扔，然後回頭笑著對老人說道：「明天你沒來我可不放心，會親自到你家幫你檢查的。」
老人聞言，身體微微一僵，聲音嘶啞：「哎，好好，多謝大人掛念。」他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開了，步伐之快，全然不向一個年邁之人。
療養館裡，年輕人站起身徑直走到雀面前，笑著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今日光臨本店所謂何事？」
雀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沙發上的陶心萌：「給她檢查檢查身體。」
年輕人聽到雀的聲音如此動聽，更是大獻殷勤，表示這輕輕鬆鬆，連忙蹲到沙發旁，準備抓住陶心萌的手。
但陶心萌對此人沒有一絲好感，心裡厭惡，躲開他的手。
年輕人詫異，然後抬頭看了看陶心萌，發現這小娃居然一臉嫌棄，這讓他心裡湧起一股不快，不過他還是微笑著說道：「別害怕，小朋友，不會疼的。」
陶心萌抬頭看了看雀，發現她沒有表示，就又靈巧地躲開的年輕人的手。
年輕人有點惱了，準備強行抓住她，沒想到她十分靈敏，一直抓不住。他急了，伸手猛然抓住陶心萌的衣領。
但沒等他說話，旁邊一直沉默的雀先穩住陶心萌，直接一腳把他踹飛，面色陰沉，厲聲喝道：「你找死！敢動她？」
年輕人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臉上一會紅一會白，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渾身酸疼，感覺好像斷了一根肋骨，掙扎著竟起不了身，吐出一口血沫。
他不敢問罪，被這一腳踹的一點脾氣沒有，只能努力試著從地上
爬起。這一次他成功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從身後柜子里拿出一個藥瓶，到出一粒散發清香的藥丸，送入口中。
躲在雀身後的陶心萌看著年輕人狼狽的樣子，感覺心情愉悅了不少。但又一陣驚悚，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受苦而開心還是因為人類受苦而開心……
年輕人又運了幾口氣，這才恢復過來，想起剛才的經歷，他面色蒼白，一陣驚悚：要是沒有他珍藏的秘藥，剛剛那一腳差點直接讓他隕落了。
那女子怎麼會那麼強！？她難道是位戰士嗎！？
年輕人雖然是法師，但資質很差，他只學了不到一年就因為愚笨懶惰被學院趕了出來。他沒什麼本事，只懂點治癒魔法的皮毛，來到這偏遠的地方本來是想欺負這裡人沒見識，好養活自己，誰知道今天遇到個不講理的狠角色，二話不說差點把他踢死。
年輕人直接跪地求饒，汗如雨下，語無倫次：「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好漢，啊不對，是有眼不識姑奶奶！我真不該對小姐動手！我該死！饒了我這一次吧！？」
雀什麼都沒說，她轉頭笑著讓身後的陶心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冷著臉看向年輕人，微微揚起下巴，指了指椅子。年輕人連忙跪著挪到椅子旁邊，掌心向上張開雙手，一臉懇求地看向陶心萌，張了張嘴打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金髮凌亂地垂在額前，眼神里滿是悔恨和恐懼。
陶心萌看了，差點笑出聲來，年輕人現在的樣子讓她都感覺有點可憐了。雀姐姐原來那麼可怕嗎？
她最後還是伸出了手。年輕人認真地檢查，不敢有一絲鬆懈。
「不過看你那小身板應該成不了戰士，大概能成一個法師吧。」
雀打了個哈切，房間裡柔和的暖光和高級薰香的味道令人放鬆。陶心萌一直忙著吃，吃完糖餅吃糖葫蘆，糖葫蘆吃完吃糖炒栗子，笑眯眯的，小嘴一直沒停過，沒有一點倦意。
村子裡的食物雖然不難吃，但都是些粗糧和只經過簡單處理的肉，而且因為心理原因，她直到今天才好好的享受過食物。
她外表看著只有五六歲，真實年齡不好說，但依舊還是個小孩，現在對床上打盹的雀不說喜愛，也是完全信任。這可不是她物質，只是雀表現的確實十分照顧她。
但為什麼她要對自己那麼好?陶心萌的心裡還是有點疑問。但現在就先跟著她吧。
此時外面早已入夜，因為寒冷大多數人都回家休息，但大街上仍有不少人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是她，絕對是她不會錯的！那眼神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一個不起眼的幽暗小巷中，一個流浪漢握住偷來的魔法通訊器和人聯絡。他的聲音激動又充滿恐懼，回想起數年前的那場災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是，是，好的！絕對不會讓您失望！」通話結束，流浪漢果斷的掰斷了通訊裝置，他偷偷摸摸地從小巷裡探出頭左右觀察，月光照亮他火燒一般醜陋的面龐，而後如同幽靈一般迅速消失在街道盡頭。
第二天清晨，雀帶著陶心萌吃過早飯，便來到一個教堂，準備給她檢測資質。
教堂雖然也處在市中心，但內部布置很簡陋。穹頂低矮，未加任何華麗的裝飾，僅有幾盞搖曳的油燈投下微弱的光影。牆壁粗糙，布滿了斑駁的痕跡。祭壇僅由幾塊樸實的木板搭建而成，上面擺著一個神像，供奉著幾朵鮮花。教堂木質座椅排列整齊，磨損嚴重，卻依然堅固耐用。整個教堂空間狹小，僅有幾位信徒坐在座椅禱告。
雀陷入一陣恍惚。
時過境遷，由於許多原因，人們漸漸將信仰拋棄了，應該只有一些特殊地區還重視宗教吧。
她走向祭壇，發現上面蒙著厚厚的灰塵，顯然很久沒人打理了。這樣看來，這片地區應該被放棄了，有大人物認為這裡不會有法師和戰士誕生，就很直接地把人員轉移了。這樣的話就沒辦法給陶心萌檢測資質了。
雀回頭看了一眼陶心萌，仔細感應了一下，然後釋然地笑了。
沒理由會差。這是她得出的結論。
「就這樣吧，看來上天不想滿足我的好奇心啊。」她摸了摸陶心萌的頭，「明天我們出發去首都。反正我也很閒。」
然後她突然想到什麼，帶著陶心萌來到一家療養館。
療養室內，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在地上，一個俊美的金髮年輕人閉著雙眼，神情專注而寧靜，一手握法杖，一手發光輕輕貼在一個站在他前面的老人的背上。
「請二位稍等，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這邊馬上就好。」年輕人察覺到有人進來，暫時睜開眼睛，觀察了一下。他微笑著輕輕說完，就再次閉目投入到魔法中。
陶心萌做到了沙發上，這裡可以完整地觀察到年輕人的一舉一動。她看著法杖和年輕人的手掌，感覺那裡有些奇怪東西，她集中注意，看到有一些模糊的無形物質在緩緩流動。
雀背靠牆壁，看著陶心萌，一言不發，露出淡淡的笑容。
陶心萌發現那些物質漸漸消散了，同時年輕人的手也停止發光。
沒過多久，他的手徹底暗淡了，但他又過了好一會才拍了拍老人的背，老人轉過身笑著問道:「大人，你看我的身體怎麼樣了？」
年輕人故作老成，緩緩開口說道：「好了一些，但是要想根治，還需三周細細療養才行。」然後笑著看著老人。
老人眉頭緊皺：「啊？還要三周。大人，這和您當時說的不一樣啊……不然，我還是不治吧……」
年輕人目光一凌，大聲說道：「怎麼？你不信我？要知道沒有我你早癱在床上了！嘿，不治了！？現在停止治療之後會更加嚴重，別說走路，你翻個身都費勁！我可是為你好才說的。」說完年輕人嘆口氣，搖了搖頭。
老人連忙賠笑，點頭哈腰：「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大人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呃……」他頓了頓，又笑道：「我治，我肯定還治，大人為了我的健康費心費力，怎麼能讓大人白忙活呢，哈哈哈。那大人我先走了，明天再來啊。」言罷，他轉身欲走。
陶心萌看到老人愁眉苦臉，無聲地嘆息。
「等等，你這次檢查的錢還沒給呢。」年輕人伸出手，對老人說道。
「哎呦，對對對，我不小心給忘了，哈哈，大人不要多怪。」老人又轉過身，強擠著笑容說道。然後他在身上四處摸索，把所有口袋都翻了翻，最後從帽子的夾層里掏出來幾個硬幣，顫抖著遞到年輕人手中。
年輕人接過錢，轉身往身後的柜子里隨意一扔，然後回頭笑著對老人說道：「明天你沒來我可不放心，會親自到你家幫你檢查的。」
老人聞言，身體微微一僵，聲音嘶啞：「哎，好好，多謝大人掛念。」他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開了，步伐之快，全然不向一個年邁之人。
療養館裡，年輕人站起身徑直走到雀面前，笑著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今日光臨本店所謂何事？」
雀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沙發上的陶心萌：「給她檢查檢查身體。」
年輕人聽到雀的聲音如此動聽，更是大獻殷勤，表示這輕輕鬆鬆，連忙蹲到沙發旁，準備抓住陶心萌的手。
但陶心萌對此人沒有一絲好感，心裡厭惡，躲開他的手。
年輕人詫異，然後抬頭看了看陶心萌，發現這小娃居然一臉嫌棄，這讓他心裡湧起一股不快，不過他還是微笑著說道：「別害怕，小朋友，不會疼的。」
陶心萌抬頭看了看雀，發現她沒有表示，就又靈巧地躲開的年輕人的手。
年輕人有點惱了，準備強行抓住她，沒想到她十分靈敏，一直抓不住。他急了，伸手猛然抓住陶心萌的衣領。
但沒等他說話，旁邊一直沉默的雀先穩住陶心萌，直接一腳把他踹飛，面色陰沉，厲聲喝道：「你找死！敢動她？」
年輕人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臉上一會紅一會白，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渾身酸疼，感覺好像斷了一根肋骨，掙扎著竟起不了身，吐出一口血沫。
他不敢問罪，被這一腳踹的一點脾氣沒有，只能努力試著從地上
爬起。這一次他成功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從身後柜子里拿出一個藥瓶，到出一粒散發清香的藥丸，送入口中。
躲在雀身後的陶心萌看著年輕人狼狽的樣子，感覺心情愉悅了不少。但又一陣驚悚，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受苦而開心還是因為人類受苦而開心……
年輕人又運了幾口氣，這才恢復過來，想起剛才的經歷，他面色蒼白，一陣驚悚：要是沒有他珍藏的秘藥，剛剛那一腳差點直接讓他隕落了。
那女子怎麼會那麼強！？她難道是位戰士嗎！？
年輕人雖然是法師，但資質很差，他只學了不到一年就因為愚笨懶惰被學院趕了出來。他沒什麼本事，只懂點治癒魔法的皮毛，來到這偏遠的地方本來是想欺負這裡人沒見識，好養活自己，誰知道今天遇到個不講理的狠角色，二話不說差點把他踢死。
年輕人直接跪地求饒，汗如雨下，語無倫次：「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好漢，啊不對，是有眼不識姑奶奶！我真不該對小姐動手！我該死！饒了我這一次吧！？」
雀什麼都沒說，她轉頭笑著讓身後的陶心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冷著臉看向年輕人，微微揚起下巴，指了指椅子。年輕人連忙跪著挪到椅子旁邊，掌心向上張開雙手，一臉懇求地看向陶心萌，張了張嘴打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金髮凌亂地垂在額前，眼神里滿是悔恨和恐懼。
陶心萌看了，差點笑出聲來，年輕人現在的樣子讓她都感覺有點可憐了。雀姐姐原來那麼可怕嗎？
她最後還是伸出了手。年輕人認真地檢查，不敢有一絲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