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對峙
「按照勞恩的說法，這人曾經是庫茲某個部落酋長的兒子，後續乘船回家，理應和自己的族人生活在一塊，為何要跑到坦帕郡刺殺一個大產業主？」
洛里安發現此事疑點頗多，乾脆扔到一邊，跑回公司找到無所事事的菲利克斯。
「伊蒙死了，你趕緊去他的臨時住處，把我的錢拿回來。」這段時間，洛里安累計賄賂特使八千鎊，既然對方死了，這筆巨款可不能白白打了水漂。
「這不太好吧？」
「我只要八千鎊，剩餘的錢你自己留著。」
「沒問題。」問清楚地址，菲利克斯即刻竄了出去。
當天下午，他拎著包裹返回辦公室，
「這混帳東西竟然有兩個保險箱，牆角一個，地板下方還有一個。時間緊迫，我只撬開了牆角的保險柜，這是你的八千鎊，剩下東西全歸我！」
菲利克斯倒提著包裹，把裡面的財物傾倒而出，數了八千鎊還給洛里安，然後把剩餘的票據、珠寶、金塊撿回包裹，一邊罵罵咧咧：
「據我猜測，真正的大頭應該藏在地板下方的保險柜，可惜沒來得及配置鋁熱粉末，便宜那幫郡警了。」
收回這筆贓款，洛里安的臉上並無太多喜悅，隨手扔進抽屜，讓菲利克斯轉告眾人，
「丹澤爾遭遇刺殺，意味著坦帕郡的局勢徹底崩壞，告訴他們別在外面惹是生非。」
很快，他的擔心應驗了。
......
返回鄉下莊園，丹澤爾越想越氣，於是利用積攢多年的名望招攬人手，拼湊出一支三百人規模的騎手隊伍。
灑下大把鈔票，他帶領眾人氣勢洶洶在坦帕東側二十公里處紮營，揚言要伯萊塔出城和自己大幹一場，用男人的方式解決爭端。
二月十八號，等得不耐煩的丹澤爾開始行動，洗劫了伯萊塔位於郊外的一處農場，焚毀房屋，釋放奴隸，然後把穀倉的糧食搬運上馬車，運送到坦帕市近郊分發給父老鄉親。
......
「對，您沒聽錯，一分錢不要，只求您記著我的好，有朝一日投我一票。」
說完，丹澤爾笑容滿面把一袋沉重的糧食遞給眼前的婦女，然後高聲宣布，「賣獎券啦，一便士一張，中獎者能夠帶走一頭肥美的綿羊。」
另一側，伯萊塔爬上教堂鐘樓，用望遠鏡遙望遠處的散糧場面，只覺得一陣揪心的疼痛。
「這個瘋子，竟然把我的糧食免費散發給平民？」
面對這種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做法，伯萊塔做出最後一次嘗試，托人轉告丹澤爾，雙方坐下來談判，自己願意對著城外奔涌千年的戴維斯河起誓，絕沒有僱傭那幫刺客。
沒有得到回覆，他最終放棄妥協，在市面上到處搜羅武器，同樣組建一支兩百多人的民兵，順便砸毀了丹澤爾的兩間照相館。
隨著人手越聚越多，街面上風聲鶴唳，洛里安下令員工禁止外出，看守堆積在倉庫的大批物資。
一連等待多日，他發現局面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兩人不再破壞對方的產業，也沒有帶領隊伍進行一段酣暢淋漓的火併。
某天，洛里安終於想明白形成對峙局面的原因。
「坦帕人煙稀少，兩邊的槍手加起來已經超過千人，彼此間總能扯出一些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趁機賺外快的平民，頂多幫忙撐場面。唔，現在看來，他們應該在咬牙死撐，等待對方先低頭。」
三月初，坦帕居民沒有等到兩位豪強和解，反而等來了一位新的特使——李維·盧卡斯。
與之前的伊蒙不同，盧卡斯出身康沃爾的一個貴族家庭，在總督府任職多年，屬於典型的效忠派。這次，在總督的授意下，他還額外帶來一支康沃爾正規軍，四百人，足足三個步兵連。
......
「列隊，常步前進！」
在圍觀群眾忐忑不安的眼神中，紅衣軍陸續走出蒸汽運兵船，在碼頭整齊列隊，伴隨著鼓手悠揚歡快的曲調，組成每排四人的長列隊形，朝著市中心大步走去。
為了提高對當地居民的威懾力，士兵身穿嶄新的猩紅色長外套，以及一條白色長褲，褲腿緊束在鋥亮的黑色鹿皮靴中，步伐整齊，銀白色的刺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肅殺與莊嚴。
和過去相比，服裝、皮靴沒有任何變動，但帽子款式發生很大變化，由原來的三角帽換裝成黑色高圓筒帽，頂部插著一簇紅白相間的纓穗，隨著走動輕輕搖曳。
遠處，洛里安放下望遠鏡，不禁回憶起四年前聯軍先頭部隊進入勒芒的那個清晨，
「狗日的雜碎，沒等本大爺打回去，反倒自己找上門了。」
他很不爽，但又無可奈何，呆在辦公室生了半天悶氣。
中午時分，洛里安收到一則信息——特使盧卡斯有意解決坦帕郡面臨的緊張局勢，明日中午在城郊邀請丹澤爾、伯萊塔和談，順便找一批有頭有臉的人物作為見證，派崔克老闆位列其中。
「這算什麼，鴻門宴還是轅門射戟？」
第二天，滿腹牢騷的洛里安前往城郊，在士兵指引下鑽進一間寬敞整潔的營帳，裡面貼心地放置了二十多張長椅，供諸位賓客就座。
不久，兩位當事人一前一後抵達會場，伯萊塔高昂著頭，大步走向第一排左側位置。
就在昨夜，他向特使先生送了五千鎊，外加四個美貌的混血女奴，不出意外，自己將是坦帕郡第一任郡長。
另一側，丹澤爾同樣氣定神閒，他今早送了特使一幅印象派油畫——《霧天的漁家婦人》，這是父親在舊大陸旅行時淘到的名作，假如拿去浮木城拍賣行售賣，最起碼能賣出上萬鎊。
人員到齊，戴著一頂羊毛假髮的新任特使進入營帳，經過一段簡短的開場白，在雙方翹首以盼之際，洛里安忽然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然，特使先生給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答覆：
「其實，解決矛盾很容易，雙話事人嘍，選個德高望重的老紳士當郡長，然後任命你們兩個同時擔任副職，這樣就不用爭了。」
洛里安發現此事疑點頗多，乾脆扔到一邊，跑回公司找到無所事事的菲利克斯。
「伊蒙死了，你趕緊去他的臨時住處，把我的錢拿回來。」這段時間，洛里安累計賄賂特使八千鎊，既然對方死了，這筆巨款可不能白白打了水漂。
「這不太好吧？」
「我只要八千鎊，剩餘的錢你自己留著。」
「沒問題。」問清楚地址，菲利克斯即刻竄了出去。
當天下午，他拎著包裹返回辦公室，
「這混帳東西竟然有兩個保險箱，牆角一個，地板下方還有一個。時間緊迫，我只撬開了牆角的保險柜，這是你的八千鎊，剩下東西全歸我！」
菲利克斯倒提著包裹，把裡面的財物傾倒而出，數了八千鎊還給洛里安，然後把剩餘的票據、珠寶、金塊撿回包裹，一邊罵罵咧咧：
「據我猜測，真正的大頭應該藏在地板下方的保險柜，可惜沒來得及配置鋁熱粉末，便宜那幫郡警了。」
收回這筆贓款，洛里安的臉上並無太多喜悅，隨手扔進抽屜，讓菲利克斯轉告眾人，
「丹澤爾遭遇刺殺，意味著坦帕郡的局勢徹底崩壞，告訴他們別在外面惹是生非。」
很快，他的擔心應驗了。
......
返回鄉下莊園，丹澤爾越想越氣，於是利用積攢多年的名望招攬人手，拼湊出一支三百人規模的騎手隊伍。
灑下大把鈔票，他帶領眾人氣勢洶洶在坦帕東側二十公里處紮營，揚言要伯萊塔出城和自己大幹一場，用男人的方式解決爭端。
二月十八號，等得不耐煩的丹澤爾開始行動，洗劫了伯萊塔位於郊外的一處農場，焚毀房屋，釋放奴隸，然後把穀倉的糧食搬運上馬車，運送到坦帕市近郊分發給父老鄉親。
......
「對，您沒聽錯，一分錢不要，只求您記著我的好，有朝一日投我一票。」
說完，丹澤爾笑容滿面把一袋沉重的糧食遞給眼前的婦女，然後高聲宣布，「賣獎券啦，一便士一張，中獎者能夠帶走一頭肥美的綿羊。」
另一側，伯萊塔爬上教堂鐘樓，用望遠鏡遙望遠處的散糧場面，只覺得一陣揪心的疼痛。
「這個瘋子，竟然把我的糧食免費散發給平民？」
面對這種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做法，伯萊塔做出最後一次嘗試，托人轉告丹澤爾，雙方坐下來談判，自己願意對著城外奔涌千年的戴維斯河起誓，絕沒有僱傭那幫刺客。
沒有得到回覆，他最終放棄妥協，在市面上到處搜羅武器，同樣組建一支兩百多人的民兵，順便砸毀了丹澤爾的兩間照相館。
隨著人手越聚越多，街面上風聲鶴唳，洛里安下令員工禁止外出，看守堆積在倉庫的大批物資。
一連等待多日，他發現局面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兩人不再破壞對方的產業，也沒有帶領隊伍進行一段酣暢淋漓的火併。
某天，洛里安終於想明白形成對峙局面的原因。
「坦帕人煙稀少，兩邊的槍手加起來已經超過千人，彼此間總能扯出一些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趁機賺外快的平民，頂多幫忙撐場面。唔，現在看來，他們應該在咬牙死撐，等待對方先低頭。」
三月初，坦帕居民沒有等到兩位豪強和解，反而等來了一位新的特使——李維·盧卡斯。
與之前的伊蒙不同，盧卡斯出身康沃爾的一個貴族家庭，在總督府任職多年，屬於典型的效忠派。這次，在總督的授意下，他還額外帶來一支康沃爾正規軍，四百人，足足三個步兵連。
......
「列隊，常步前進！」
在圍觀群眾忐忑不安的眼神中，紅衣軍陸續走出蒸汽運兵船，在碼頭整齊列隊，伴隨著鼓手悠揚歡快的曲調，組成每排四人的長列隊形，朝著市中心大步走去。
為了提高對當地居民的威懾力，士兵身穿嶄新的猩紅色長外套，以及一條白色長褲，褲腿緊束在鋥亮的黑色鹿皮靴中，步伐整齊，銀白色的刺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肅殺與莊嚴。
和過去相比，服裝、皮靴沒有任何變動，但帽子款式發生很大變化，由原來的三角帽換裝成黑色高圓筒帽，頂部插著一簇紅白相間的纓穗，隨著走動輕輕搖曳。
遠處，洛里安放下望遠鏡，不禁回憶起四年前聯軍先頭部隊進入勒芒的那個清晨，
「狗日的雜碎，沒等本大爺打回去，反倒自己找上門了。」
他很不爽，但又無可奈何，呆在辦公室生了半天悶氣。
中午時分，洛里安收到一則信息——特使盧卡斯有意解決坦帕郡面臨的緊張局勢，明日中午在城郊邀請丹澤爾、伯萊塔和談，順便找一批有頭有臉的人物作為見證，派崔克老闆位列其中。
「這算什麼，鴻門宴還是轅門射戟？」
第二天，滿腹牢騷的洛里安前往城郊，在士兵指引下鑽進一間寬敞整潔的營帳，裡面貼心地放置了二十多張長椅，供諸位賓客就座。
不久，兩位當事人一前一後抵達會場，伯萊塔高昂著頭，大步走向第一排左側位置。
就在昨夜，他向特使先生送了五千鎊，外加四個美貌的混血女奴，不出意外，自己將是坦帕郡第一任郡長。
另一側，丹澤爾同樣氣定神閒，他今早送了特使一幅印象派油畫——《霧天的漁家婦人》，這是父親在舊大陸旅行時淘到的名作，假如拿去浮木城拍賣行售賣，最起碼能賣出上萬鎊。
人員到齊，戴著一頂羊毛假髮的新任特使進入營帳，經過一段簡短的開場白，在雙方翹首以盼之際，洛里安忽然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然，特使先生給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答覆：
「其實，解決矛盾很容易，雙話事人嘍，選個德高望重的老紳士當郡長，然後任命你們兩個同時擔任副職，這樣就不用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