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錯誤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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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錯誤進化

  燃燒是一種會發光發熱的物理現象,而發光發熱也是火焰的基本屬性。由我的超能力所形成的火焰亦是如此。

  不止是我所召喚出來的火焰是由我的精神所組成的,從中發散的光和熱也是我精神的顯化。對於熱能記號的應用,以及過去藉助光線入侵辰龍「傳送門裝甲」的戰術,都是基於這個道理才可以實現。

  而由於我把自己所有的法力都集中壓縮到了一起去,由此形成的「日蝕」自然也就成為了不會向外流出光和熱的造物。雖然本身依舊具備著就連時間和空間都可以破壞的高溫,但是似乎正在脫離「火焰」的定義。

  這種質的變化不禁令我想起來了以前在網絡上看到過的一個討論。

  相較於太陽,地球是非常渺小的,因此即使動用地球上所有的水去澆太陽,也無法對太陽造成像樣的損害。那麼,如果在宇宙中存在著一大團與太陽同等質量的水,再將其移動過來拋向太陽,是否就能夠將太陽熄滅了呢?

  但凡是稍微有些天文物理常識的人,大概都會意識到這是個從前提開始就不成立的問題,宇宙中不可能存在一團與太陽同等質量的水。並不是說無法收集到那麼多的水,而是假設真的有那麼多的水聚集在一起,過於巨大的質量所形成的引力會將其向內部壓縮。

  壓縮到一定地步,就會形成核聚變反應,這團過分巨大的水會「燃燒」起來。根本來不及拋向太陽,就會先成為另外一個太陽。

  就好像過分巨大的法力單純堆砌在一起就會展現出不可思議的神異一樣,自然界的物質單純堆砌也會形成如此不可思議的質變。任何事情在做到極致以後就會呈現出來難以想像的面貌,而面對著那團質變之後的「水」,想必就連水師玄武也無法將其操縱起來了吧。因為那已經不再是他的水,而更加近似於我的火了。

  眼下我所召喚的「日蝕」也呈現出了質變的面貌。

  為了實現高密度而過分地追求力量的壓縮,使其從「發光發熱的火焰」,變成了「不發光不發熱的黑暗」。這還是眼下的「微型日蝕」所具有的屬性,如果換成上次與命濁戰鬥時放出來的「日蝕」,非但不發光不發熱,如有必要,甚至還會從周圍環境裡面吸收光和熱。這個性質不如說是處於和火焰相反的另一極。

  雖然看上去還是黑色火焰的形態,但是繼續往這個方向走下去的話,會更加偏離火焰的主旨。就好像水師玄武不可能操縱變成太陽的水一樣,身為火焰能力者的我也不應該繼續往這個方向行走。這個黑色火焰象徵的,是一條錯誤進化的路線。

  錯誤進化……聽上去好像還有點帥氣,說起來我小時候比起機械暴龍獸,也是更加喜歡喪屍暴龍獸的……而且黑色的火焰還很帥,我在中二時期的一大幻想就是操縱黑色的火焰和敵人戰鬥……

  不對不對,不能想歪了。總之,我必須重新審視自己力量的進化方向。在挖透自己所有潛力以後,我所必須面對的課題就變成了如何更好地操縱現有的力量。既然在這條進化路線上等待著自己的是無法操縱的力量,那麼我就必須果決地改變航道。

  「日蝕」本身依舊是非常強力的必殺技,倒是可以繼續使用。

  我先散去了「日蝕」,而看著消失在空中的黑色火焰,我想起來了小碗過去對我說過的事情。

  據說在末日時代出現的災之大魔,它的形象,便是一頭渾身纏繞著黑色火焰的怪物。

  而我在水師玄武和命濁的身體裡面發現的火焰,卻不是黑色火焰,而是與平時的我相同,在視覺上相當正常的橘色火焰。

  我也從來都沒有打聽到宣明有過操縱黑色火焰的記錄。神話傳說中的宣明也是正兒八經的火神,而非操縱不祥黑色火焰的邪神魔神。

  在末日時代流傳著災之大魔的前身是宣明的說法,而象徵著災之大魔的黑色火焰,卻是出現在了我的身上。莫非就像是過去我幾次懷疑過的那樣,災之大魔的前身並不是宣明,而是我?

  總不能災之大魔其實是命濁,渾身纏繞黑色火焰是因為在未來被我拿「日蝕」點著了,然後因為死不掉,所以就只能被一直燒下去吧?

  如果災之大魔真的是我,那是否意味著未來的我就是在黑色火焰這條進化路線上繼續走了下去?這其實是正確的進化路線?

  有些想不明白。為了放鬆思緒,我只能先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向上。

  通過設置在麻早身體裡的熱能記號,我感知了一下她現在的狀態。

  此時的麻早正在療養院的廚房裡面做東西。是相當大型的廚房,裡面還有其他人在忙碌,麻早自己找了個角落,拿著棒子在不鏽鋼盆裡面用力攪拌蛋黃色的粘稠液體。也有人想要套近乎幫個忙,卻被她用警覺的眼神逼退了。


  暫時看不出來她在製作什麼,似乎不是普通的家常菜。我決定將其當成未知的驚喜,等她之後拿出成品,然後先往其他方向感知了過去。

  很多「聲音」正在從四面八方湧入我的意識之中。

  在其他人提及自己名字之際,大無常是可以感知到的。但是嚴格地說,並不是大無常具備專門感知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這一事情的能力,而是大無常的感知力強大到「就連名字被提到也可以感知」,本質上就和說鯊魚的嗅覺靈敏到可以追蹤數公里外的流血獵物一樣。

  即使有人在地球的另外一端念出我的名字,我也可以像是在同一個房間裡一樣聽到。話雖如此,如果有很多人同時聊我,我也未必樂意用心去聽。就好像初高中時期偶爾可以在教室裡面從不同的方向聽到有人在背後說我閒話,雖然我都可以聽清楚,但對我來說都是背景噪音而已。

  這三天時間我算是成為了羅山的大明星,到處都有在聊我的聲音,主要是在討論我是如何打敗命濁的、命濁以後會如何報復我、我和宣明誰比較強云云。我非常喜歡聽其他人吹捧我,可是時間長了難免厭倦,還會影響到正常的休息。

  如果有人想要從這些背景噪音裡面脫穎而出,或許需要使用一些儀式性手段以放大自己的聲音,說不定這也是一些祭祀神明的儀式的主要用途吧。

  或者,如果對方本身就有著強大的力量,甚至還對我懷有敵意或者惡意,想要調查我所在的地方,那麼即使沒有明著念出我的名字,也會被我本能地關注到——命濁過去或許就是這麼注意到我的。

  最近我也在觀察羅山整體的運轉。以我如今的感知力去觀察羅山總部,就像是以高高在上的上帝視角俯瞰棋盤一樣。在大而化之的同時,我也可以選擇深入其中,以微觀的角度看到其中每一個人的工作狀態。儘管也有部分地方布置了反探查結界,而且有很多專業工作讓我看了我也看不懂,不過還是從氛圍上把握到了一些大致的信息。

  羅山總部基本上可以視為我過去進入過的扶風基地的露天放大版,是個集指揮、訓練、醫療、生活等等功能為一體的綜合要塞。只是與以治世主義為主的扶風基地不同,在這裡聚集了很多不同山頭的獵魔人,經常會發生摩擦和勾心鬥角,在工作上也容易出現不合作和職能衝突,效率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連自己人都抱怨說是低下。

  除去大量的獵魔人,也有著大量的探員在工作。看得出來大多數探員是被新安排到總部來工作的。面對強大的獵魔人群體,探員們顯得低聲下氣。而很多由探員接手的工作,獵魔人都可以做得更好,畢竟後者可以在工作過程中使用法術,普通人在這裡的存在看上去不是很有必要。

  只不過,羅山總部似乎正在探索能夠讓普通人和獵魔人融洽共處的路線——確切地說,八成是只有治世主義在積極探索。

  吸收大量的普通人到羅山總部來工作,估計是治世主義出的主意。只是在現階段,這非但沒有讓雙方變得和睦,反而愈發暴露出了獵魔人與普通人之間的差別。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探員群體分擔了獵魔人群體的部分工作,卻沒有能力以獵魔人群體的效率將其完成。哪怕是不怎麼講究體力的電子工作,有的獵魔人也可以分身同時操縱數十台設備,有的則可以加速意識把一秒鐘當成一百秒鐘來用。

  於是部分具備高級專業技能,有資格進入羅山總部工作的探員,就只能去做些掃垃圾拖地板的清潔工作。哪怕是這樣,有的獵魔人居然還可以施展轉眼間就把房間和走廊變得一乾二淨的清潔法術。

  而在總部的有些地方,還存在著能夠長時間自動運轉並承擔體力勞動,甚至是處理簡單的腦力工作的機關人偶。聽一些獵魔人的議論,這種東西似乎是可以低成本量產的,只是上頭暫時還沒有下達普及化的指示而已。

  似乎有的機關人偶還可以承擔複雜的腦力工作,只需要把普通人的靈魂抽出,當成晶片一樣的東西囚禁在機關人偶的內部就可以了。這樣的機關人偶不需要休息和睡眠,也不需要吃飯和排泄,絕對服從命令,甚至可以像是蜂群一樣集體協作,能夠持續工作到損壞,壞了就換下一台。

  不過這種工具的生產目前被治世主義所禁止,也不知道在暗地裡是否有人還在繼續生產。

  原本我還不太能夠想像由獵魔人群體所主導的文明會是什麼樣,現在的我似乎逐漸可以朦朦朧朧地看到那樣的未來情景了。

  我在這些獵魔人和探員都無法感知到的「觀眾席」上,像是看著電影屏幕一樣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慢慢地,我感知到了另外的東西。在這片無形的「觀眾席」上,似乎走進來了另外一個人。他在我的身邊靜靜落座,和我一起默默地看著遠處發生的種種。

  我轉過頭看了來者一眼——這只是一種形容,現實中的我只是坐在療養院的床上而已。但是在那片想像中的「觀眾席」上,我似乎真的看清楚了來者的真容。

  「在看到這些之後,你有什麼感想嗎?」法正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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