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五號尉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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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五號尉遲1

  冬車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塊似曾相識的玻璃符牌。

  法正也通過祝家隨信給過我相仿的物品。

  「這是師父的信物,只要有這個東西,去他府上就不會受到阻攔。」冬車解釋。

  我先是把這塊新的玻璃符牌收下,然後問:「卦天師是打算阻止我做事嗎?」

  說話的同時,我看了一眼站在冬車身後的三十多歲男性。他穿著白色的制服,也不曉得是冬車的保鏢還是什麼,並未跟著冬車一起自報家門,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邊,看著我和冬車交流。

  根據我的感知力反饋,他的法力相當渾厚。當然,這種渾厚並不是以我作為參照物的,而是站在普遍角度做出來的評價。他有著大成位階的法力,雖然沒有水師玄武和銀月那麼厲害,但是也和神槍不相伯仲。

  羅山的大成位階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人不到,地位雖說遠不及大無常超然,卻也是一等一的尊貴。所以要說他是冬車的保鏢,可能是委屈他了。

  而且看他的制服,他應該是個「白無常」。在羅山,黑色制服的無常才是負責與怪異之物正面戰鬥的,白色制服的無常則偏向於用迂迴和策略性的方法攻略怪異事件。

  祝老先生也在以狐疑的目光打量這個陌生的白無常,旋即貌似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來驚訝和恍然的顏色,卻沒有貿然開口說話。

  而冬車聽了我的問題,則是困惑地搖了搖頭,說:「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情……但是師父托我轉告你,你可以先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以後再去找他。」

  聞言,祝拾和祝老先生都是眼睛一亮,冬車又停頓了下,接著臉色出現了變化:「等等……莊成前輩,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該不會是去挑戰大無常命濁吧?你要去實行自己過去下達的戰書了?不,不太可能吧,再怎麼說也要等你成為大無常以後……

  「不對,那樣也還是太著急了,至少要在大無常的領域再走出去一段距離……」

  他以非常擔憂而又不確信的表情看著我,似乎是真的在操心我的安全。雖然我以前當著他的面說過自己二十天以內就可以成為大無常,但他可能是沒有盡信;也可能是相信了,但是看時間才過去那麼短,所以覺得我多半還是大成位階。

  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他的面證明我真的成為了大無常,看他這個樣子肯定也會勸說我不要貿然激進行事,所以我就不多做無謂爭辯,索性換了個話題:「比起這個,冬車,既然你是在替卦天師向我傳話……那麼你現在是回歸到卦天師門下了嗎?」

  「不……沒有。」

  說著,冬車自己似乎也很羞愧,但還是說了下去,「我很清楚,師父對我有著再造之恩,這次還特地動身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不管怎麼說,我依舊是無法認同超凡主義的理念,無法接受超凡主義對於凡人們……對於普通群眾的主張,所以我還是會繼續留在治世主義陣營。」

  或許對於冬車來說,自己所選擇並踐行的道路是比起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吧。恩情和公義並不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兩全,我對於麻早的感情與在麻早身上追求的事物也是彼此衝突的,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並不是無法理解冬車的糾葛。

  只要他不會為此而後悔就可以了。一個人只要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可以承擔自己所踐行道路之上的一切惡果,那麼無論他是走在萬人敬仰的光明道路上,還是走在道德淪喪的黑暗道路上,他都是正確的。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堅信不疑的理念。

  「卦天師還有其他要你轉告的話嗎?」我問。

  冬車努力恢復了自己的神態,然後說:「有的……師父說,希望你接下來做事的時候,不要過多地捲入周圍。」

  這句話倒真是卦天師的風格,只不過我覺得他這句發言是多此一舉。既然他並不打算阻止我挑戰命濁,那就說明是希望我不要在戰鬥中過多地損害周邊地域吧。如果做得到,我自然會那麼辦。可是真正能夠主導這件事情的大概並不是我,而是命濁。

  還是說,他在這句忠告裡面藏了什麼深意?

  有什麼深意的話就不可以直接說出來嗎?我心中再次升起了對於「謎語人」的惡感,以及「為什麼說謎語的不是自己」的恨不能取而代之的情緒。

  「那麼,我就失陪了。」

  冬車先是向我們道別,又對著身邊的白無常行了個禮,然後就這麼離開了。

  那個白無常卻是沒有跟著冬車離開,而是把目光從遠去的冬車身上收回來,站在原地看向了我。


  「你們原來不是一起的嗎?」我問,「你是誰?」

  「我是法正的使者,負責在羅山總部接應你們。因為卦天師的弟子好像和你們認識,所以我就先等他和你們把話說完。現在輪到我了。」白無常平靜地說,「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尉遲』,接下來我會作為嚮導,帶領你們去到法正的府上。」

  「尉遲?」

  祝拾意外地念著這個名字,見我把目光投過來,她便解釋:「尉遲是治世主義陣營的大成位階,同時也是獵魔人的世界裡最出名的大成位階。他在正面戰場上的力量放在羅山歷代所有大成位階裡面都只是倒數,卻有著在羅山歷史上首屈一指的陣法能力。

  「據說他對於陣法的理解匹敵歷史上專精此道的大無常,可以說是陣法大師版的大妖銀月。有人認為如果他是身處於自己所設下的必殺大陣之內,甚至可以傷害到涉足其中的大無常。

  「在宣明叛變之前,羅山總部位於異空間內部,那個異空間就是他親自設計並創造的。而在羅山暴露到現實世界之後,原本也應該是由他重新設計並創造異空間,再將羅山總部納入其中。可是那方面的進展不知為何處於停滯狀態,由卦天師的結界先暫時代替了異空間的作用。」

  這是繼水師玄武之後第二個據說可以殺傷大無常的大成位階。

  扶風在舉例「大無常以下無敵手」的大成位階時倒是沒有提過尉遲,大概是因為尉遲殺傷大無常的力量是帶有地利前提的吧。與隨時隨地都能夠爆發出巨大力量的水師玄武不同,尉遲估計還得自己先在原地花費大量時間布置必殺大陣,然後等待對手自己走進陣地裡面來。

  要是他的必殺大陣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召喚出來的,想必也不會被人說「正面戰鬥力倒數」了。

  只是,對於祝拾的描述,我還是有點疑惑。因為尉遲的力量與他這身白無常制服相匹配,顯然是偏向於支援和策略的,而獵魔人們則普遍傾向於推崇正面戰鬥的力量。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說成是「最出名的大成位階」。難道這個頭銜不應該是給水師玄武才算實至名歸的嗎?

  還是說在尉遲身上還有其他的要素,讓他在羅山變得名聲大噪?

  我以前只是用心打聽過羅山的大無常們的情報,卻是沒有怎麼專門打聽過大成位階的。這個尉遲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而祝拾說到後面,似乎也是想要更加深入地解釋下去,只是她又看了一眼尉遲,像是顧忌什麼一樣閉上了嘴。

  尉遲等到祝拾把自己簡單介紹過後,才再次發出了聲音:「因為我最近半年一直在忙碌其他事情,所以在異空間的重新設計和創造上怠慢了。先不說這個,我該給你們帶路了。」

  「到法正那裡先不急,尉遲,你可以告訴我命濁現在在哪裡嗎?」我問。

  尉遲皺眉:「難不成你真是想要去挑戰命濁?莊成,我有聽說過你的事情。一擊就消滅了神槍,擊退過大妖銀月,不知天高地厚到膽敢對著大無常下戰書的新銳大成位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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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涉足怪異世界還沒有多長時間,過去一直都待在普通社會裡,所以會覺得自己有著宛如神明的萬能感,以為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到,全世界的國家全部加在一起都不是自己的敵手……但是我必須奉勸你,大無常所處的高度真的是你無法想像的。

  「與命濁為敵,除了死亡,你沒有其他結局。」

  祝拾插話道:「但卦天師不是說過要讓莊成在辦完自己的事情以後去找他嗎?卦天師是可以預知未來的大無常,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不就是說明莊成肯定不會死?」

  尉遲微微搖頭,而祝老先生則說:「不……就算是卦天師,也無法看清楚與大無常和大無常資格者相關的命運。他只是在表態而已,就算莊成與命濁為敵,他依舊不會改變邀請的態度。」

  只不過是可以看見未來而已,現在的我加把勁用力去看也可以勉強看到未來的畫面。而同樣的,涉及到大無常的未來,我是看不清楚的。

  雖然卦天師肯定可以看得更遠、更多、更清楚,但是有些基本的道理還是互通的。與大無常相關的未來之所以無法被把握全貌,是因為大無常在一定程度上超脫於時空秩序。卦天師也最多只能做到推理,而非看清。

  萬一我死了,那麼他的邀請就會當成無事發生過。而他並不會做雪中送炭的事情。在我與銀月衝突之際,他也是相同的態度,僅僅是等待勝者出現,然後前去招攬。這種兩頭吃的態度無疑令人生不出好感,他自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只是比起自己入局,他很可能是更加想要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觀察是誰真正受到了冥冥中命數的眷顧。

  好在他的態度依舊可以作為良好的參考,用以判斷其他大無常之後的反應。就連與命濁同為超凡主義的卦天師都是這個態度,法正在我與命濁戰鬥之後選擇劃清界限的可能性就變得更低了。

  「你不打算告訴我命濁的位置嗎?」我問尉遲。

  「我沒有興趣幫法正的客人送死,況且,我一個治世主義的大成位階,哪裡會清楚超凡主義大無常的行程呢?」尉遲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去問問看陸禪了。

  可能是因為陸禪已經把身體修養得差不多了吧,再加上他估計也聽說了虛境勢力的事情,我現在可以感知到他就在羅山總部一帶。以「戌狗」二字為名的虛境大無常說不定會讓他聯想到自己的「老朋友」辰龍,繼而產生更多的聯想,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還會與自己的舊敵人道司牽扯上關係,如此他就更加沒有錯過這次事情的可能性了。

  正好陸禪距離這裡並不遠,我打算直接過去跟他打聲招呼。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吃驚動搖的聲音。

  我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街道對面,有兩個獵魔人打扮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的面容,目光裡面透露出了分外恐懼的情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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