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近
鄭曉瑩將臉側到一邊，不敢看著兒子那張冷峻的面龐——像是不敢直面當年之事內心的害怕。
嚴墨甚至想問母親：「媽，你告訴我，宋俊偉當年，是不是和爸爸有過節！否則，何至於此？」
鄭曉瑩還是不願看他，閒來無事地吃著碗裡的菜。
「媽，你告訴我啊！」
心裡仿佛被一塊石頭重重地壓著，她倒吸一口氣，告訴嚴墨：「2014年的那個晚上，宋俊偉因為工作在盛才酒店入住，卻不巧在一天外出的時候，放在房間有關集團重要的機密丟失，這件事你爸爸自然會被推上風口浪尖上。作為酒店主管，你爸爸否認自己有偷盜機密的行為，那個時候技術還不算特別發達，酒店根本沒有監控，你爸爸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宋俊偉將你爸爸告上了法庭，最終法院判定你爸爸無罪，還你爸爸一個公道。可正是因為這個公道，卻招來了殺身之禍，宋俊偉的機密不翼而飛，他篤定是你爸爸偷的，所以一直對你爸爸懷恨在心……七年前的那個晚上，讓他找到了機會，對爸爸下手……」
嚴墨心理防線快要崩塌了，向後退了幾步：「為什麼當初不報警？」
「因為我們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有證據，那幾年宋俊偉所在的雪嶺集團權勢滔天，稱霸一方天地，我們怎麼是他的對手？更想不到這樣一場誤會，竟釀成了這樣的慘劇！」
嚴墨攥緊了拳頭，眼裡的慍色漸濃。
他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母親，握緊母親的雙手：「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要讓傷害我爸爸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試著接近宋俊偉！」
嚴墨正站起來，鄭曉瑩嚇一大跳，立馬攔在他的前面，用全身緊緊地抱住她。
「你不要犯傻了，接近宋俊偉，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知道宋俊偉是什麼人嗎？雪嶺集團的董事長，掌握著全世界的珠寶開採和珠寶設計以及高端奢侈品定製。可以說，現在全國乃至全世界有名的奢侈品，都來自雪嶺。宋家不僅僅在九牧有著極高的話語權，在全國都有他的一片天地。他們一句話，分分鐘可以讓你這輩子的心血都毀於一旦！更何況，宋俊偉是什麼樣的人，新聞報導出來的醜事還少嗎？你接近這樣的人，我才真正不放心！
正是因為這樣的人，做出那樣喪心病狂殺害父親的事情，才不覺得奇怪。既然這樣，嚴墨作為嚴雄的兒子，更有義務去這樣做。
「媽，其實你心裡也知道爸爸死是個意外，是為人所害對不對？既然我們母子一心，那就請你不要再阻攔我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鄭曉瑩漸漸垂下了眼眸，低著頭，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了房間。
晚上，嚴墨一個人想了很多——他不知道這樣一個大膽的計劃能否成功：如果復仇成功了，他要親眼讓宋俊偉在父親的墳前懺悔認錯；若是失敗了，大不了豁出這條命，不要也罷！
為了接近宋俊偉，他整夜沒睡，只為了制定最周密的計劃，予以反擊。
雪嶺珠寶集團，離九牧中心廣場並不遠，在林林總總的中式建築群中，它卻一枝獨秀地採用古羅馬西式建築的風格建造而成。牆壁的周圍全都是用白色大理石建成。不僅如此，公司還有花園、噴泉、庭院以及高爾夫球場這樣的高端場地，夾雜著浪漫和高貴的氣息，盡顯一派富麗堂皇的異國情調。
宋俊偉早些年酷愛西式風格，就連宋家別墅以及家裡的一切配置，都是按照西式風格來的，宛如一座城堡一樣。房子的每一根柱子上，都鑲嵌著顆顆鑽石，隨便一顆都價值連城。這裡的每一件家具，都是用品質最好的紫檀木製作的，價值不菲。
不僅如此，宋家擁有整整兩百畝的超級豪華私人莊園，莊園裡各色花卉爭奇鬥豔，每天都有園工給他們施肥，形成一幅幅動人的畫卷。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輕輕拂過剛剛修剪過的草地，整個莊園充滿了生機活力，似乎一切都是自由的。再搭配上巴洛克式的噴泉噴涌而出，讓人心曠神怡。
為了接近宋俊偉，嚴墨特意選擇了一件比較合適西服，準備前往雪嶺集團。
內心十分忐忑，嚴墨心裡不停犯怵：不知道如今的這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商業大佬，是否還認得出曾經的自己。
「你好，我找宋俊偉宋總。」
映入眼帘的寬敞明亮的大堂，實在讓嚴墨心裡害怕：這樣的地方，他曾經只在一些虛構的小說世界裡看到過。
公司前台個個統一著裝：就他們的身上每一件的工裝，都抵得上嚴墨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你好，董事長今天現在不方便接見，你還是改日再來吧。」
嚴墨知道，想見到宋俊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時候就算是最親密的人要找他，他都不一定能夠立馬出來迎接，更別說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了。
雪嶺集團有規定，若無事，外人在公司逗留的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眼看著五分鐘就要到了，嚴墨想著今天怕是見不到宋俊偉了，只能吃「閉門羹」。
「秦澈對吧。」
這聲音，嚴墨立馬轉過身來——宋俊偉居然出來了，臉上卻沒有顯現出一絲不耐煩。
嚴墨用化名秦澈來找宋俊偉，原以為宋俊偉見到自己這張臉，會立馬想起是當年他所迫害過的那個男孩，沒想到在他的臉上，竟見到了喜色。
嚴墨伸出了手，表示回禮：「宋……宋總你好，我叫秦澈。」
宋俊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了良久，嚴墨緊張地不停咽口水，額頭上的汗珠也從兩頰上慢慢滑落下來——這一刻，簡直不敢呼吸。
嚴墨被宋俊偉帶到了他專屬的咖啡廳，還呈上了自己親手做的咖啡。
「嘗嘗吧，這咖啡我是越磨越好了，每次有人來找我，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喝喝我做的咖啡。」
嚴墨微微抿了一口，只覺得有些苦澀，想往裡加些糖。
宋俊偉忍俊不禁：「你不常喝這個吧，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喝咖啡還要加糖的，這在我眼裡和吃西餐用筷子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這樣指責了一番，嚴墨只覺得自己落得好沒面子。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聽克里斯說，你想入職雪嶺。可是……」
宋俊偉立馬上下打量了下嚴墨：穿得很是正式，很是有年輕的朝氣蓬勃。只不過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難保秦澈不是和曾經的那些歪瓜裂棗一樣，呆板無趣。
嚴墨親手遞上他的資料，讓宋俊偉過目。宋俊偉喝了一口咖啡，一個一個字地看了過去。
「你有留學的經歷？英語應該不錯吧，說幾句聽聽。」
實際上，這簡歷上的每一個字，嚴墨自己都都不會信：自己不過是普通師範學校畢業的，哪有什麼輝煌的留學經歷。
好在前一天晚上準備了幾句，應付這場面試倒也夠用。
「說得倒挺利索。我看你獲了這麼多獎……可這些獎項，換在其他人身上照樣有。這樣的簡歷放在這一份份簡歷中，根本沒有什麼新奇的。不過我注意到一點……」
宋俊偉立馬把目光鎖定在了嚴墨簡歷中的「對珠寶行業有些許涉獵，也有一直在關注中國珠寶行業」：僅憑這一句話，勾起了宋俊偉對眼前這個男生的興趣。
他冷笑一聲，慢慢放下嚴墨的簡歷：「那你說說，你對這珠寶行業，有什麼見解。」
嚴墨瞪大雙眼，他雖然知道宋俊偉一定會問自己有關的方面的知識，但遇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多少有些恐懼，生怕磕絆。
「那我發表一些我的拙見……我認為珠寶行業是一個充滿活力和創新的領域，融合了美學、工藝、文化和經濟價值等多個方面。近年來隨著全球經濟的發展和全球居民收入的提高，珠寶行業的規模不斷擴大/以中國為例，珠寶市場規模持續穩定增長，光是黃金產品就占到了半成以上，玉石產品和鑽石產品更是達到了三成左右，這也得益於消費需求的多樣化。但品牌競爭激烈，雪嶺想要在廣大珠寶市場上脫穎而出，必須要進行產品創新、質量保證和營銷手段等方面來爭奪市場份額……最終，雪嶺雖在全球珠寶行業已有一席之地，卻也不可驕傲自滿、固步自封，需要時刻關注市場變化和行業趨勢，把握髮展機遇。」
結合嚴墨的個人經歷——簡歷上只是說對珠寶行業有所涉獵，沒想到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宋俊偉甚是欣慰。
宋俊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嚴墨對此感到疑惑，不知道宋俊偉這是同意了還是否決了——僅憑他的面部表情很難判斷一切，還是得等他說一句話才能安心。
眼看著桌上還放著宋俊偉的那杯咖啡，心裡開始萌生出一些想法。
陸青程在調查宋俊偉背景的時候說過他的個人習慣：宋俊偉所做的每一杯咖啡，他都會喝完。就算放在那裡暫時不喝，回頭也一定會把它喝完。
如今這杯咖啡就放在這裡，宋俊偉回來一定會再喝，也正好給了嚴墨下手的機會。
嚴墨親自準備了一包「毒藥」——這包藥，是他讓陸青程搞到手的，十分難得。
他決定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宋俊偉血債血還——這次真的是拼死一搏！
不過這個方法實在太冒險，若是宋俊偉成功躲過一劫，那麼自己的路也走到盡頭了！
過了十分鐘，宋俊偉回到了咖啡廳，眼看著他就要端起面前的那杯咖啡，嚴墨的眼光一直死死地注視著他。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宋俊偉放下了咖啡杯，對嚴墨說：「秦澈，不好意思，雪嶺暫時不能聘用你，你請回吧。」
嚴墨難過的並非因為這件事，而是眼看著那杯帶著毒藥的咖啡被宋俊偉親手倒進了水池中，自己計劃好的一切全都泡湯了。
既然不能以這樣最直接的方式對宋俊偉下手，他只能另尋他路了。
可嚴墨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比接近宋俊偉更直接的辦法，去對他下手！
轉身離開之際，宋俊偉雄厚的聲音突然喊住自己：「或許，宋家還缺一個人手，你願意嗎？」
嚴墨聽到這個消息，猛然回頭。
嚴墨甚至想問母親：「媽，你告訴我，宋俊偉當年，是不是和爸爸有過節！否則，何至於此？」
鄭曉瑩還是不願看他，閒來無事地吃著碗裡的菜。
「媽，你告訴我啊！」
心裡仿佛被一塊石頭重重地壓著，她倒吸一口氣，告訴嚴墨：「2014年的那個晚上，宋俊偉因為工作在盛才酒店入住，卻不巧在一天外出的時候，放在房間有關集團重要的機密丟失，這件事你爸爸自然會被推上風口浪尖上。作為酒店主管，你爸爸否認自己有偷盜機密的行為，那個時候技術還不算特別發達，酒店根本沒有監控，你爸爸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宋俊偉將你爸爸告上了法庭，最終法院判定你爸爸無罪，還你爸爸一個公道。可正是因為這個公道，卻招來了殺身之禍，宋俊偉的機密不翼而飛，他篤定是你爸爸偷的，所以一直對你爸爸懷恨在心……七年前的那個晚上，讓他找到了機會，對爸爸下手……」
嚴墨心理防線快要崩塌了，向後退了幾步：「為什麼當初不報警？」
「因為我們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有證據，那幾年宋俊偉所在的雪嶺集團權勢滔天，稱霸一方天地，我們怎麼是他的對手？更想不到這樣一場誤會，竟釀成了這樣的慘劇！」
嚴墨攥緊了拳頭，眼裡的慍色漸濃。
他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母親，握緊母親的雙手：「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要讓傷害我爸爸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試著接近宋俊偉！」
嚴墨正站起來，鄭曉瑩嚇一大跳，立馬攔在他的前面，用全身緊緊地抱住她。
「你不要犯傻了，接近宋俊偉，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知道宋俊偉是什麼人嗎？雪嶺集團的董事長，掌握著全世界的珠寶開採和珠寶設計以及高端奢侈品定製。可以說，現在全國乃至全世界有名的奢侈品，都來自雪嶺。宋家不僅僅在九牧有著極高的話語權，在全國都有他的一片天地。他們一句話，分分鐘可以讓你這輩子的心血都毀於一旦！更何況，宋俊偉是什麼樣的人，新聞報導出來的醜事還少嗎？你接近這樣的人，我才真正不放心！
正是因為這樣的人，做出那樣喪心病狂殺害父親的事情，才不覺得奇怪。既然這樣，嚴墨作為嚴雄的兒子，更有義務去這樣做。
「媽，其實你心裡也知道爸爸死是個意外，是為人所害對不對？既然我們母子一心，那就請你不要再阻攔我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鄭曉瑩漸漸垂下了眼眸，低著頭，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了房間。
晚上，嚴墨一個人想了很多——他不知道這樣一個大膽的計劃能否成功：如果復仇成功了，他要親眼讓宋俊偉在父親的墳前懺悔認錯；若是失敗了，大不了豁出這條命，不要也罷！
為了接近宋俊偉，他整夜沒睡，只為了制定最周密的計劃，予以反擊。
雪嶺珠寶集團，離九牧中心廣場並不遠，在林林總總的中式建築群中，它卻一枝獨秀地採用古羅馬西式建築的風格建造而成。牆壁的周圍全都是用白色大理石建成。不僅如此，公司還有花園、噴泉、庭院以及高爾夫球場這樣的高端場地，夾雜著浪漫和高貴的氣息，盡顯一派富麗堂皇的異國情調。
宋俊偉早些年酷愛西式風格，就連宋家別墅以及家裡的一切配置，都是按照西式風格來的，宛如一座城堡一樣。房子的每一根柱子上，都鑲嵌著顆顆鑽石，隨便一顆都價值連城。這裡的每一件家具，都是用品質最好的紫檀木製作的，價值不菲。
不僅如此，宋家擁有整整兩百畝的超級豪華私人莊園，莊園裡各色花卉爭奇鬥豔，每天都有園工給他們施肥，形成一幅幅動人的畫卷。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輕輕拂過剛剛修剪過的草地，整個莊園充滿了生機活力，似乎一切都是自由的。再搭配上巴洛克式的噴泉噴涌而出，讓人心曠神怡。
為了接近宋俊偉，嚴墨特意選擇了一件比較合適西服，準備前往雪嶺集團。
內心十分忐忑，嚴墨心裡不停犯怵：不知道如今的這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商業大佬，是否還認得出曾經的自己。
「你好，我找宋俊偉宋總。」
映入眼帘的寬敞明亮的大堂，實在讓嚴墨心裡害怕：這樣的地方，他曾經只在一些虛構的小說世界裡看到過。
公司前台個個統一著裝：就他們的身上每一件的工裝，都抵得上嚴墨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你好，董事長今天現在不方便接見，你還是改日再來吧。」
嚴墨知道，想見到宋俊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時候就算是最親密的人要找他，他都不一定能夠立馬出來迎接，更別說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了。
雪嶺集團有規定，若無事，外人在公司逗留的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眼看著五分鐘就要到了，嚴墨想著今天怕是見不到宋俊偉了，只能吃「閉門羹」。
「秦澈對吧。」
這聲音，嚴墨立馬轉過身來——宋俊偉居然出來了，臉上卻沒有顯現出一絲不耐煩。
嚴墨用化名秦澈來找宋俊偉，原以為宋俊偉見到自己這張臉，會立馬想起是當年他所迫害過的那個男孩，沒想到在他的臉上，竟見到了喜色。
嚴墨伸出了手，表示回禮：「宋……宋總你好，我叫秦澈。」
宋俊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了良久，嚴墨緊張地不停咽口水，額頭上的汗珠也從兩頰上慢慢滑落下來——這一刻，簡直不敢呼吸。
嚴墨被宋俊偉帶到了他專屬的咖啡廳，還呈上了自己親手做的咖啡。
「嘗嘗吧，這咖啡我是越磨越好了，每次有人來找我，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喝喝我做的咖啡。」
嚴墨微微抿了一口，只覺得有些苦澀，想往裡加些糖。
宋俊偉忍俊不禁：「你不常喝這個吧，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喝咖啡還要加糖的，這在我眼裡和吃西餐用筷子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這樣指責了一番，嚴墨只覺得自己落得好沒面子。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聽克里斯說，你想入職雪嶺。可是……」
宋俊偉立馬上下打量了下嚴墨：穿得很是正式，很是有年輕的朝氣蓬勃。只不過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難保秦澈不是和曾經的那些歪瓜裂棗一樣，呆板無趣。
嚴墨親手遞上他的資料，讓宋俊偉過目。宋俊偉喝了一口咖啡，一個一個字地看了過去。
「你有留學的經歷？英語應該不錯吧，說幾句聽聽。」
實際上，這簡歷上的每一個字，嚴墨自己都都不會信：自己不過是普通師範學校畢業的，哪有什麼輝煌的留學經歷。
好在前一天晚上準備了幾句，應付這場面試倒也夠用。
「說得倒挺利索。我看你獲了這麼多獎……可這些獎項，換在其他人身上照樣有。這樣的簡歷放在這一份份簡歷中，根本沒有什麼新奇的。不過我注意到一點……」
宋俊偉立馬把目光鎖定在了嚴墨簡歷中的「對珠寶行業有些許涉獵，也有一直在關注中國珠寶行業」：僅憑這一句話，勾起了宋俊偉對眼前這個男生的興趣。
他冷笑一聲，慢慢放下嚴墨的簡歷：「那你說說，你對這珠寶行業，有什麼見解。」
嚴墨瞪大雙眼，他雖然知道宋俊偉一定會問自己有關的方面的知識，但遇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多少有些恐懼，生怕磕絆。
「那我發表一些我的拙見……我認為珠寶行業是一個充滿活力和創新的領域，融合了美學、工藝、文化和經濟價值等多個方面。近年來隨著全球經濟的發展和全球居民收入的提高，珠寶行業的規模不斷擴大/以中國為例，珠寶市場規模持續穩定增長，光是黃金產品就占到了半成以上，玉石產品和鑽石產品更是達到了三成左右，這也得益於消費需求的多樣化。但品牌競爭激烈，雪嶺想要在廣大珠寶市場上脫穎而出，必須要進行產品創新、質量保證和營銷手段等方面來爭奪市場份額……最終，雪嶺雖在全球珠寶行業已有一席之地，卻也不可驕傲自滿、固步自封，需要時刻關注市場變化和行業趨勢，把握髮展機遇。」
結合嚴墨的個人經歷——簡歷上只是說對珠寶行業有所涉獵，沒想到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宋俊偉甚是欣慰。
宋俊偉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嚴墨對此感到疑惑，不知道宋俊偉這是同意了還是否決了——僅憑他的面部表情很難判斷一切，還是得等他說一句話才能安心。
眼看著桌上還放著宋俊偉的那杯咖啡，心裡開始萌生出一些想法。
陸青程在調查宋俊偉背景的時候說過他的個人習慣：宋俊偉所做的每一杯咖啡，他都會喝完。就算放在那裡暫時不喝，回頭也一定會把它喝完。
如今這杯咖啡就放在這裡，宋俊偉回來一定會再喝，也正好給了嚴墨下手的機會。
嚴墨親自準備了一包「毒藥」——這包藥，是他讓陸青程搞到手的，十分難得。
他決定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宋俊偉血債血還——這次真的是拼死一搏！
不過這個方法實在太冒險，若是宋俊偉成功躲過一劫，那麼自己的路也走到盡頭了！
過了十分鐘，宋俊偉回到了咖啡廳，眼看著他就要端起面前的那杯咖啡，嚴墨的眼光一直死死地注視著他。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宋俊偉放下了咖啡杯，對嚴墨說：「秦澈，不好意思，雪嶺暫時不能聘用你，你請回吧。」
嚴墨難過的並非因為這件事，而是眼看著那杯帶著毒藥的咖啡被宋俊偉親手倒進了水池中，自己計劃好的一切全都泡湯了。
既然不能以這樣最直接的方式對宋俊偉下手，他只能另尋他路了。
可嚴墨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比接近宋俊偉更直接的辦法，去對他下手！
轉身離開之際，宋俊偉雄厚的聲音突然喊住自己：「或許，宋家還缺一個人手，你願意嗎？」
嚴墨聽到這個消息，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