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刺痛心靈最軟的地方
時間再次「穿越」到2019年的六月，臨城，醫科，大四下學期。賀勝根本沒有為即將到來的畢業做任何的衝刺以及衝鋒的準備，依然同剛步入大學的新生似的，沒有一絲的緊張。
「要在江湖混，切勿失本心。做人啊，不能丟了大道，更不能丟了自我。道法自然嘛，做人就要順應自然規律，不強求、不執著、隨性而為……」賀勝邊嘟噥邊從空蕩蕩的宿舍大樓里出來，抬頭看了看天空，被陽光晃得眼睛迅速眯了起來。
他穿得還算正式，難得扔掉拖鞋穿上了運動鞋，難得兜里沒有揣「帶把兒粉筆」，難得把頭髮梳理得很順當，難得……難道他要去見李樹仙老師，難得他能去啊？不對，是因為「李老狠」發了狠，下了最後通牒——再不來見我，解剖學休想那——那什麼！
賀勝接到同舍哥們兒傳遞迴的信息，還是無動於衷，冷笑著說：哪什麼？李老狠再狠，能把我從十二樓上扔下去啊？鄙人還求之不得呢！
同舍三兄弟只當他說的是玩笑話，並不在意。都勸他去見一見吧，人怕見面，見面說開了、認個錯，這篇兒就翻過去了，然後用用功，憑你的腦子肯定能考過去。
賀勝笑而不答，心裡卻說：憑什麼認錯？憑什麼憑我的腦子？我的腦子不能浪費在用功上，本大人還有別的用處呢。
包勝男、張以理、呂游三位見勸說不動，都搖了搖頭，做好準備要去上大課了。
包勝男：做人，特別是身為大學生，不能太犟，更不能跟老師犟啊。何況，他是——李老狠呢。
呂游：就是啊，涉及到畢業呢，接著會涉及到一系列的事情，得聽勸啊。
張以理：你啊——自求多福吧。
三人退出，賀勝傻笑，眼角卻滴下淚來……
…………
在遙遠的黃山市區，賀赫在家裡正鼓著粉嘟嘟的腮幫子和老媽梅鬧著脾氣呢
賀赫——赫赫——呵呵，她已經滿三周歲了，小精靈似的可愛。
只見她跺著小腳，小手緊緊拽著老媽的衣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倔強，奶聲奶氣地叫嚷著：我要和哥哥視頻，我想哥哥了嘛！
林清梅無奈地笑著，蹲下身子，溫柔地撫摸著賀赫的小腦袋：我都和你說好幾遍了，哥哥那邊學習忙，正上課呢。
「不上了，哥哥已經下課了。老媽，我就是想哥哥了……」
「好吧，我問一下啊，如果人家那邊兒上課呢，那就算了。」
賀赫高興地點點頭。
林清梅立即給兒子發了微信：現在忙嗎？赫赫想你了，非要吵著跟你視頻通話呢。
賀赫快速接過手機，焦急地等待。其實，林清梅何嘗不想與兒子聊聊呢？也想視頻遠程看看他的精神狀態，或者是瘦了還是胖了……
看到老媽發來的信息，賀勝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以五指為木梳整理了一下頭髮，發出了微信視頻的邀請。
賀赫一看到哥哥，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夏日裡最嬌艷的花朵。她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大聲喊道：哥哥，哥哥！赫赫想你啦！
賀勝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無比溫柔地說：哥哥也想你啊。我的小呵呵。
賀赫歪著小腦袋，認真地問道：哥哥，你學習好不好呀？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還行。」
接著，她又皺起小眉頭關切地問：哥哥，你吃得好不好呀？有沒有好好吃飯飯？
「還好。」
回答著妹妹的問題，賀勝心裡滿是溫暖。看著視頻中妹妹俏皮可愛的模樣，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多麼希望能夠立刻回到妹妹身邊，抱抱她、親親她。
林清梅在旁邊大聲說：還以為你去上課了呢，不敢輕易打擾你。可是赫赫就是鬧著說想哥哥想哥哥的。
賀勝回答：下午沒課，我正要去圖書館查閱資料呢。
「哥哥，啥是圖書館啊？」
「圖書館啊，就是有好多好多書的地方，是書的海洋、知識的海洋。」
「海洋？有漂亮的小魚嗎？哥哥，我也想去圖書館。」
賀勝笑了，說：呵呵，等你長大了，好好學習，就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賀赫一會兒咯咯地笑著，一會兒又手舞足蹈的，給哥哥講著自己新認識的小夥伴和新玩的拍手遊戲，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裡閃爍著靈動的光亮。
「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賀赫突然壓低了聲音，還用眼睛餘光觀察著忙著擦地的老媽。
「什麼啊？呵呵。」賀勝學著妹妹小聲，而且還表現出誇張的好奇。
賀赫：昨天，我看到老爸偷偷地哭了。
賀勝：噢？為什麼啊？
「還不是為了還帳，借不到錢了。然後就哭——」
林清梅的注意當然不會在擦地上，便喊了一聲：赫赫——瞎說啥呢？
「我逗哥哥玩兒呢。」賀赫扮了個可愛的小怪臉，馬上恢復到常態，又笑著說，「哥哥，我跟你說個好玩兒的，那天我跟老媽去超市，有人說老媽是我奶奶，亂說。哥哥，你說說看，哪是奶奶，哪是奶奶，明明是老媽呀——」說著，賀赫把手機攝像頭對到了老媽的臉上。
「是的，別聽人家亂說，就是老媽——」
賀勝說著，不覺得有些哽噎了。老媽，確實蒼老了許多……
掛斷手機後賀赫還有些不舍，小嘴巴嘟囔著：老媽，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赫赫想和哥哥一起玩兒。
林清梅抱起女兒，輕聲安慰道：好赫赫，哥哥很快就會放假回來的，咱們一起等哥哥好不好？
賀赫乖巧地點點頭。
林清梅想了想又打開微信，悄悄給兒子轉去五百元錢。賀勝「秒接」。其實，他當然知道：老媽沒有掙錢，那是從老爸給的買菜錢里一元一角攢的。
…………
轉身回到宿舍扔掉手機，坐在學習椅上呆愣了好一會兒，賀勝忽的站起身，去沖了澡，換上整潔的衣服。對著鏡子，映現出的是一張清瘦的臉，輪廓分明卻眼睛無神，雖然還存留有幾分英氣，可為什麼總給人以頹廢之感呢？
賀勝挺了挺脊背，拍了拍臉頰，要讓自己精神起來，然後前去拜見李樹仙老師。
是啊，對於賀勝來講，大四整個學期卻有些不同尋常。除了時常逃課、沉浸在自己的遊戲世界裡此等一如既往的「常規動作」，還在對學業漸漸失去了應有專注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對生活也產生了消極態度這樣的「自選動作」。當然，他報喜不報優，家裡人是不知道真實情況的。
李樹仙，外號李老狠兒，實際上是一位非常負責任、非常受同學們敬重的老教授。頭髮花白，慈祥和善。賀勝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後，緩緩推開門。辦公室里，李樹仙正坐在翻閱一本厚厚的書籍。
他看著賀勝，微微嘆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道：賀勝啊，見你一面不容易啊，我算是三生有幸不？
賀勝慌亂地說：是我三生——九生有幸。
「你最近怎麼老是逃課呢？」難得李樹仙如此和藹。
「李老師，我……我有些學不進去……」
李老師微微揚起眉毛，語氣又嚴肅起來：學不進去不是理由吧？你可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大四下學期了，正處於關鍵的時候。學醫是一條艱辛的道路，需要紮實的知識和技能，來不得半點虛功。
賀勝抬起頭看著李老師，眼神中流露出的還是迷茫。
「你要明白，醫生的職業肩負著巨大的責任。每一個病人都把生命託付給了我們，我們怎麼能不認真對待呢？解剖學是醫學的基礎，只有把基礎打牢了，將來才能在臨床上更好地為病人服務。你試想，作為醫學生，要不然就逃課睡懶覺，要不然就是上課偷著打遊戲，能畢業嗎？就算畢業了，將來誰敢找你看病？就算人家不知道實情來找你了，你有什麼底氣？我知道，大學五年，你們可能會感到疲憊和迷茫，但是這些不能成為你逃避學習的理由。現在大四努力還來得及，不要等到畢不了業或走向社會再後悔。」
賀勝咬了咬嘴唇，堅定地說：李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改……
李樹仙笑了：賀勝啊，你是聰明人，智商很高，可是得用在正地方啊。我相信，只要你稍加努力，書本上的知識都不是問題。
從辦公大樓出來，賀勝的心情竟然有些不能平靜，抬頭望了望空蕩蕩的天空，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
當晚，賀勝設宴，請同舍三人吃飯。別人都很清醒呢，他自己卻醉了，被架了回來，嘴裡還不停地嚷著：不差錢兒，哥們兒不差事兒。要在江湖混，海味配山珍……
包勝男、張以理、呂游三人合力，才好不容易把賀勝「放」到他自己的床上。三人呼呼地喘著粗氣，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賀勝呼呼大睡，就像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學習一般，睡得深沉，呼吸均勻而平緩。漸漸地，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一場奇異的夢境悄然拉開帷幕……
「要在江湖混，切勿失本心。做人啊，不能丟了大道，更不能丟了自我。道法自然嘛，做人就要順應自然規律，不強求、不執著、隨性而為……」賀勝邊嘟噥邊從空蕩蕩的宿舍大樓里出來，抬頭看了看天空，被陽光晃得眼睛迅速眯了起來。
他穿得還算正式，難得扔掉拖鞋穿上了運動鞋，難得兜里沒有揣「帶把兒粉筆」，難得把頭髮梳理得很順當，難得……難道他要去見李樹仙老師，難得他能去啊？不對，是因為「李老狠」發了狠，下了最後通牒——再不來見我，解剖學休想那——那什麼！
賀勝接到同舍哥們兒傳遞迴的信息，還是無動於衷，冷笑著說：哪什麼？李老狠再狠，能把我從十二樓上扔下去啊？鄙人還求之不得呢！
同舍三兄弟只當他說的是玩笑話，並不在意。都勸他去見一見吧，人怕見面，見面說開了、認個錯，這篇兒就翻過去了，然後用用功，憑你的腦子肯定能考過去。
賀勝笑而不答，心裡卻說：憑什麼認錯？憑什麼憑我的腦子？我的腦子不能浪費在用功上，本大人還有別的用處呢。
包勝男、張以理、呂游三位見勸說不動，都搖了搖頭，做好準備要去上大課了。
包勝男：做人，特別是身為大學生，不能太犟，更不能跟老師犟啊。何況，他是——李老狠呢。
呂游：就是啊，涉及到畢業呢，接著會涉及到一系列的事情，得聽勸啊。
張以理：你啊——自求多福吧。
三人退出，賀勝傻笑，眼角卻滴下淚來……
…………
在遙遠的黃山市區，賀赫在家裡正鼓著粉嘟嘟的腮幫子和老媽梅鬧著脾氣呢
賀赫——赫赫——呵呵，她已經滿三周歲了，小精靈似的可愛。
只見她跺著小腳，小手緊緊拽著老媽的衣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倔強，奶聲奶氣地叫嚷著：我要和哥哥視頻，我想哥哥了嘛！
林清梅無奈地笑著，蹲下身子，溫柔地撫摸著賀赫的小腦袋：我都和你說好幾遍了，哥哥那邊學習忙，正上課呢。
「不上了，哥哥已經下課了。老媽，我就是想哥哥了……」
「好吧，我問一下啊，如果人家那邊兒上課呢，那就算了。」
賀赫高興地點點頭。
林清梅立即給兒子發了微信：現在忙嗎？赫赫想你了，非要吵著跟你視頻通話呢。
賀赫快速接過手機，焦急地等待。其實，林清梅何嘗不想與兒子聊聊呢？也想視頻遠程看看他的精神狀態，或者是瘦了還是胖了……
看到老媽發來的信息，賀勝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以五指為木梳整理了一下頭髮，發出了微信視頻的邀請。
賀赫一看到哥哥，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夏日裡最嬌艷的花朵。她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大聲喊道：哥哥，哥哥！赫赫想你啦！
賀勝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無比溫柔地說：哥哥也想你啊。我的小呵呵。
賀赫歪著小腦袋，認真地問道：哥哥，你學習好不好呀？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還行。」
接著，她又皺起小眉頭關切地問：哥哥，你吃得好不好呀？有沒有好好吃飯飯？
「還好。」
回答著妹妹的問題，賀勝心裡滿是溫暖。看著視頻中妹妹俏皮可愛的模樣，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多麼希望能夠立刻回到妹妹身邊，抱抱她、親親她。
林清梅在旁邊大聲說：還以為你去上課了呢，不敢輕易打擾你。可是赫赫就是鬧著說想哥哥想哥哥的。
賀勝回答：下午沒課，我正要去圖書館查閱資料呢。
「哥哥，啥是圖書館啊？」
「圖書館啊，就是有好多好多書的地方，是書的海洋、知識的海洋。」
「海洋？有漂亮的小魚嗎？哥哥，我也想去圖書館。」
賀勝笑了，說：呵呵，等你長大了，好好學習，就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賀赫一會兒咯咯地笑著，一會兒又手舞足蹈的，給哥哥講著自己新認識的小夥伴和新玩的拍手遊戲，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裡閃爍著靈動的光亮。
「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賀赫突然壓低了聲音，還用眼睛餘光觀察著忙著擦地的老媽。
「什麼啊？呵呵。」賀勝學著妹妹小聲，而且還表現出誇張的好奇。
賀赫：昨天，我看到老爸偷偷地哭了。
賀勝：噢？為什麼啊？
「還不是為了還帳，借不到錢了。然後就哭——」
林清梅的注意當然不會在擦地上，便喊了一聲：赫赫——瞎說啥呢？
「我逗哥哥玩兒呢。」賀赫扮了個可愛的小怪臉，馬上恢復到常態，又笑著說，「哥哥，我跟你說個好玩兒的，那天我跟老媽去超市，有人說老媽是我奶奶，亂說。哥哥，你說說看，哪是奶奶，哪是奶奶，明明是老媽呀——」說著，賀赫把手機攝像頭對到了老媽的臉上。
「是的，別聽人家亂說，就是老媽——」
賀勝說著，不覺得有些哽噎了。老媽，確實蒼老了許多……
掛斷手機後賀赫還有些不舍，小嘴巴嘟囔著：老媽，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赫赫想和哥哥一起玩兒。
林清梅抱起女兒，輕聲安慰道：好赫赫，哥哥很快就會放假回來的，咱們一起等哥哥好不好？
賀赫乖巧地點點頭。
林清梅想了想又打開微信，悄悄給兒子轉去五百元錢。賀勝「秒接」。其實，他當然知道：老媽沒有掙錢，那是從老爸給的買菜錢里一元一角攢的。
…………
轉身回到宿舍扔掉手機，坐在學習椅上呆愣了好一會兒，賀勝忽的站起身，去沖了澡，換上整潔的衣服。對著鏡子，映現出的是一張清瘦的臉，輪廓分明卻眼睛無神，雖然還存留有幾分英氣，可為什麼總給人以頹廢之感呢？
賀勝挺了挺脊背，拍了拍臉頰，要讓自己精神起來，然後前去拜見李樹仙老師。
是啊，對於賀勝來講，大四整個學期卻有些不同尋常。除了時常逃課、沉浸在自己的遊戲世界裡此等一如既往的「常規動作」，還在對學業漸漸失去了應有專注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對生活也產生了消極態度這樣的「自選動作」。當然，他報喜不報優，家裡人是不知道真實情況的。
李樹仙，外號李老狠兒，實際上是一位非常負責任、非常受同學們敬重的老教授。頭髮花白，慈祥和善。賀勝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後，緩緩推開門。辦公室里，李樹仙正坐在翻閱一本厚厚的書籍。
他看著賀勝，微微嘆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道：賀勝啊，見你一面不容易啊，我算是三生有幸不？
賀勝慌亂地說：是我三生——九生有幸。
「你最近怎麼老是逃課呢？」難得李樹仙如此和藹。
「李老師，我……我有些學不進去……」
李老師微微揚起眉毛，語氣又嚴肅起來：學不進去不是理由吧？你可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大四下學期了，正處於關鍵的時候。學醫是一條艱辛的道路，需要紮實的知識和技能，來不得半點虛功。
賀勝抬起頭看著李老師，眼神中流露出的還是迷茫。
「你要明白，醫生的職業肩負著巨大的責任。每一個病人都把生命託付給了我們，我們怎麼能不認真對待呢？解剖學是醫學的基礎，只有把基礎打牢了，將來才能在臨床上更好地為病人服務。你試想，作為醫學生，要不然就逃課睡懶覺，要不然就是上課偷著打遊戲，能畢業嗎？就算畢業了，將來誰敢找你看病？就算人家不知道實情來找你了，你有什麼底氣？我知道，大學五年，你們可能會感到疲憊和迷茫，但是這些不能成為你逃避學習的理由。現在大四努力還來得及，不要等到畢不了業或走向社會再後悔。」
賀勝咬了咬嘴唇，堅定地說：李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改……
李樹仙笑了：賀勝啊，你是聰明人，智商很高，可是得用在正地方啊。我相信，只要你稍加努力，書本上的知識都不是問題。
從辦公大樓出來，賀勝的心情竟然有些不能平靜，抬頭望了望空蕩蕩的天空，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
當晚，賀勝設宴，請同舍三人吃飯。別人都很清醒呢，他自己卻醉了，被架了回來，嘴裡還不停地嚷著：不差錢兒，哥們兒不差事兒。要在江湖混，海味配山珍……
包勝男、張以理、呂游三人合力，才好不容易把賀勝「放」到他自己的床上。三人呼呼地喘著粗氣，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賀勝呼呼大睡，就像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學習一般，睡得深沉，呼吸均勻而平緩。漸漸地，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一場奇異的夢境悄然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