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匿名人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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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欣然低下頭,不敢看賀勝的眼睛。她輕輕地說:我只是想表達我的心意,我喜歡你很久了。用特別而新奇的、傳統而浪漫的方式,為的是吸引你的注意……

  喬武一怔,不由自主地說:敢愛敢恨——不對,是敢說,多麼純真透明的女孩啊。

  賀勝聽了韓欣然的話,臉上的怒火併沒有減少。

  「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你這種行為太幼稚了。」賀勝看了看四周又大聲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你以後不要再做無聊的事情了!我只會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秦奇著急了,說:大哥,放學了,而且是校外,沒必要如此官方的表態吧?

  「滾蛋!」賀勝狠狠地瞪了秦奇一眼。

  韓欣然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看著賀勝,臉上充滿了委屈和傷心。「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賀勝在心裡說:這女的是不是某某電視劇看多了?我們只見過這一面,至於嗎?

  喬武忍不住說道:多麼純情的女孩兒啊。賀勝——

  「你也滾蛋!」賀勝斜了喬武一眼,又說,「沒發現她就是位表演藝術家嗎?」

  韓欣然只是默默滴淚,真有些梨花帶雨的感覺了。

  然而,賀勝看著韓欣然哭泣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忽又覺得自己必須堅定立場,不能讓自己的光輝形象受到任何不良影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但是——聽好嘍,這個但是很重要——你的行為真的讓我很生氣。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自為之,江湖——不見!」

  說完,賀勝轉身離開了。他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會讓對方很傷心,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因為——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

  「那女的,長的絕對是——絕了,黃山一絕!這麼說吧,咱班除了丘浮溪,別人根本沒法比,就算一起捆上都比不過……」

  班級里,秦奇正在向同學們眉飛色舞地講述著。

  正在自己座位上學習的丘浮溪扭頭喝道:別提我!真煩人!

  秦奇搖頭晃腦: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秦奇!」丘浮溪大喊。

  「書畫!」秦奇大聲回答。

  喬武:你倆對暗號呢?還琴棋書畫,怎麼不說菸酒糖茶呢?

  同學都哈哈大笑。

  丘浮溪立著眼睛盯向秦奇,他趕緊說:不提你,不提你了。就說我大哥賀勝——當時就傻眼了,沒見過世面似的,我估計他在想——如此漂漂亮亮的美女,是從天上「吧唧」掉下來的嗎?為什麼不是臉先著的地呢……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秦奇,快別白話了,影響別人學習!」

  是誰火氣這麼大?秦奇一回頭,原來是文玉屏。她已經在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了。

  秦奇嘿嘿一笑,沒反駁。他身旁的喬武不讓了,說道:那麼愛學習,你怎麼沒當上學習委員呢?連個芝麻大的數學課代表都沒撈上……

  文玉屏把本往桌上一摔,大聲喊:喬武,你——

  「我什麼我?我怎麼了?」

  「別計較,聽我的。」秦奇拉住還想怒斥幾句的喬武,轉身對文玉屏說,「對不起啊,我們小點聲兒。主要是我家大哥太拉風了,他的新聞大家都愛聽。」

  文玉屏不再說什麼,賭氣又坐回到座位。

  秦奇接著說,只是把語調降了些:

  「那女的,真和照片上長得一樣。看來,賀勝我大哥就是有魅力……」

  賀勝走進教室,有人發現了沒有吱聲提醒秦奇,他還在眉飛色舞的講著:

  「漂亮能當飯吃啊?漂亮高考能給加分啊?我大哥當時把腰一挺,立馬回絕——我還要把主要精力用在學習上。將來要考名牌大學,為國家、為社會、為人民貢獻自己的青春和力量!」

  「你感覺感覺這力量行不行!」隨著話音剛落,賀勝便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秦奇的肩頭。

  …………

  黃山市區在深秋初冬的特殊時節,呈現出一幅獨特而迷人的景象。

  街道兩旁的樹木,有的依然倔強地掛著幾片枯黃的葉子,隨風而舞,與即將到來的寒冬做著最後的抗爭;有的則已經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如同伸向天空的瘦骨嶙峋的手指,見證季節的更替。銀杏葉鋪滿了地面,宛如金色的地毯,楓葉則紅得似火,同樣為清冷的街道增添了一抹艷麗的色彩。


  穿城而過的河流,水面平靜如鏡。河水變得更加清澈,倒映著岸邊的樹木和建築。偶爾有幾片落葉飄落,隨著水流緩緩漂向遠方,開始了一場未知的旅行。河邊的垂柳柳枝依然細長柔軟,二月春風裁剪的葉子已經所剩無幾,輕輕搖曳中回憶著曾經的蔥蘢歲月。草地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變得枯黃而乾燥,一些耐寒的花朵傲然綻放著,給略顯蕭瑟的季節帶來一絲驚喜。

  遠處的山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山上的樹木稱得上是層林盡染,有紅的、黃的、綠的,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山頂上雲霧繚繞,給峰巒戴上了一頂神秘的帽子。那應該就是大美黃山吧?

  黃山市區的深秋初冬,沒有春天的生機勃勃,沒有夏天的熱烈奔放,也沒有冬天的銀裝素裹,卻有著一種寧靜、深沉的美,讓人在不經意間沉醉其中。

  林清梅就是如此。買菜回來,感覺有些疲憊,加之剛剛接到賀勝的電話說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就走得很緩慢,欣賞著街頭和遠山的風景。

  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晚上要給兒子再補充些什麼夜宵呢,腦子裡還盤算著家裡的一些瑣事。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兒子的學習如何上心、怎樣提升。

  當林清梅打開家門,只見丈夫賀旗開一臉神秘地站在客廳中央,笑嘻嘻地看著她。

  「你今天咋回來這麼早?」

  「我順路去取東西。」賀旗開趕緊拿了一個盒子藏到身後,笑著說,「猜我給你帶回了什麼好東西。」

  林清梅放下手中的菜,好奇地快步走到他身邊,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問道:

  「啥呀?神神秘秘的。」

  賀旗開緩緩地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後輕輕展開一幅「畫卷」的一剎那,林清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嘴巴微微張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十字繡?黃山迎客松的?」

  「回答正確!黃山景區專門開發的迎客松十字繡!我剛剛專門給你取來的。」

  林清梅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地拿起十字繡,手指輕輕撫摸著那細膩的繡線,像在觸摸一件無價之寶。

  「太漂亮了!」林清梅讚嘆道,「你從哪兒弄來的呀?」

  「吳權德、程天樂通過景區的朋友要到的,據說繡好了能賣不少錢呢。你平時不是喜歡畫嘛,以後就讓你繡個夠。」賀旗開得意地說道。

  關於十字繡,林清梅是了解的,挺流行的,能賣錢,她看到了一筆可觀的收入在向自己招手,竟然計劃著可以用這筆錢來做很多事情,比如給兒子報個輔導班,或者給丈夫換一部新手機。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明亮,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那我可得趕緊繡,爭取早繡好早得利。」林清梅幹勁十足地說。

  「就是嘛,你繡得那麼好,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而且,還是你最喜歡的迎客松。」賀旗開鼓勵過後又看看時間說,「但是,得先做飯了,兒子該放學了。」

  「他剛才打電話說了,晚飯和同學出去吃。」

  「又是別人請他吧?這小子比我飯局多啊。」

  「羨慕了?」林清梅輕輕挑了挑眼神。

  「誰不希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然,只要別和不三不四的人往來就好。看我的那些朋友真有硬關係,簡直呼風喚雨啊。就拿十字繡來講吧,說要來就要來,如果和黃山景區沒人脈,誰能弄到?」

  「對,你的朋友都厲害。」林清梅觀察著十字繡,接著問,「他們飯店那事情咋樣了?」

  賀旗開:據說快開業了,投資挺大的,而且就在景區裡面。看來,吳權德、程天樂的社會能量不是吹牛的。

  林清梅:打鐵還得自身硬。自己不行,靠誰能成?

  賀旗開往沙發上一仰,雙手抱頭看著天花板,為沒能參與到合夥開飯店而遺憾。

  林清梅臉上逐漸洋溢起欣喜若狂的笑容,突然,她迫不及待地拿出繡針和線,準備馬上就開始繡。手指微微顫抖著,那是因為內心的激動無法平息。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的,每一針每一線都繡得格外認真,那是在繡著自己的夢想和希望。時而微微皺眉,思考著下一針該怎麼走;時而露出滿意的笑容,為自己走針的精準而暗喜。

  賀旗開走向廚房,自語道:看來,今天晚飯得我親自上手了。

  整個晚上,林清梅都沉浸在繡十字繡的喜悅中,完全忘記了一天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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