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形勢比人強
市場行情千變萬化，後來杭州城裡幾個知名的P2P項目突然開始接連爆雷。而姚姐的金融公司也沒倖免，聽到風聲聞訊趕來擠兌的人擠滿了大門。一夜之間，金融公司關門大吉。姚姐在沒告知林月的情況下，也收拾細軟悄悄跑路經過東南亞轉機逃到了杜拜，從此不知所蹤。據說有人在洛杉磯看到過姚姐，但那也就僅僅是傳說而已了。
留下來的一攤子爛事，自然都丟到了林月頭上。林月醫美診所的流動資金之前幾乎都投進金融公司周轉，因而這會也是一併被牽連到了。甭說是分紅和利息了，就算是本金也一併不知道哪裡去了，這會帳面就是一攤子爛帳。理財項目的苦主和診所入股的股東們都坐不住了，輪番跑到星月醫美診所來鬧事要個說法。林月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次可是被老朋友姚姐給坑慘了。
鬧事的咋咋呼呼地喊著還錢，林月這會被堵在辦公室里想走都走不了。她被為首的阿姨硬攔著，這些人一哄而上還要把林月衣服給扒了。林月驚叫一聲，拼命甩頭又大聲求饒，表示這樣見不得人。可是群情激奮之下又哪裡肯答應，直接幾個人就七手八腳上來給她扒了個乾淨。林月又羞又氣憤，可實在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周遭簡直一團亂麻，周圍看一圈又誰都指望不上，那種無助感一下湧上心頭，眼淚緊跟著就嘩嘩往下淌。
周圍看熱鬧的嘴裡都嘟囔著作孽，原本看著風風光光一個女老闆，這會被當眾扒了皮，也多少有點可憐兮兮的。有人提醒了一聲，這都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要怪就怪這女的不識好歹，坑騙投資人的錢。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吱聲了，想想的確自己錢都拿不回來，還同情這種人做什麼？這點事情跟錢財損失比起來，也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靜雲透過人群望去，只覺得眼前看到的景象仿佛燒起的火海，火勢在這辦公室里蔓延、燃燒，要裹挾著所有人都給卷進去，全部燒成灰燼。她的耳朵里充斥著林月一聲聲的哀嚎和求饒聲，聽得她下意識弓了弓身子，覺得有些難受。她轉頭看到了辦公桌上的英國品牌馬克杯，直接順手拿起高舉過頭頂，幾乎使了渾身的勁往地下重重一砸。
「砰「的一聲響，杯子砸爛在地上，濺起一片陶瓷渣。所有人都愣了下，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又有驚呼聲喊道：「誒呀，來了好多警察和警車，樓下剛才打保安的被抓起來了已經！「這不喊不要緊，一喊全亂了套，屋子裡的人一下又慌了手腳開始亂竄起來。靜雲趁亂一把扯住林月，邊跑邊給她罩了外套。電梯是不能走了，直接往逃生通道沒命似的往下跑。
等好不容易下了樓，逃到了大廈後門的停車庫，林月和靜雲都像泥一樣癱軟在地上。林月有些驚魂未定，禁不住一陣陣地乾嘔。她也不敢抬頭去看周圍的環境，下意識里還是害怕看到剛才那幫人的身影。靜雲喘息了一會，還是站起身來拉著林月要求繼續往外走。
林月一雙眼睛早已經哭紅得像滴血，心下的焦灼也是到了極限，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副實在走不動的樣子了。靜雲搖了搖她的肩膀，「哭什麼哭！你不走等著被打死麼？馬上起來走，先離開這裡再說！」
林月帶著哭腔喊了聲：「靜雲……」
「別廢話了，待會要是被人看到，連我都要被你連累！趕緊走！「靜雲催促著林月起了身，兩人一路朝著西湖的方向小跑，從頭到尾兩人都一路無話。林月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得意風光了幾年的光景，竟然一下子就落到了這步田地，甚至偏還湊巧的還給靜雲看到了。她千辛萬苦塑造出來的成功形象呀，一夕之間都坍塌了。
更何況見證這一刻的人，竟然還是剛被她父親傷害住院過的靜雲，這就讓她更加無地自容了。她真是恨不得即刻挖個地洞鑽進來，任誰都看不清楚她的臉來。想是想著，腳下卻不敢絲毫停留片刻。她也曉得靜雲不是嚇唬她，就今天那些鬧事人的樣子，搞不好真可能捆了她一塊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這一刻，她真的懂得了什麼叫怕得要死。
兩人腳不停蹄地一路跑到了西湖邊上，腿上都是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很多蟲子在咬，也不知道剛才到底跑了多少時間，好像都感知不到那腳是自己的了。林月癱軟在湖邊的座椅上，看著一旁長出的一朵黃色野花，花瓣在陽光下經絡分明。明明看起來很嬌艷，可是又稀薄的仿佛一捏就碎。
姚姐跑了，錢沒了，診所一攤子爛帳可怎麼辦？林月歪了個脖子，一瞬間天旋地轉，好像腦子裡被人扎針一樣發痛，一下胸口又滿是噁心難受起來。靜雲拍了拍她後背，就聽著「嘩」的一聲，嘔吐穢物瞬間噴灑出大半。林月直接癱倒在椅子上，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來是剛才那些人扒拉著下手打狠了，怕是打出一點腦震盪來了。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一陣腳步聲，嚇得一個激靈忙睜開了眼睛。原來是靜雲去了旁邊的咖啡館，給她弄了一杯熱水過來。林月撐著手臂坐起身來，頭昏眼花的，汗水也早已經讓全身濕透了。她喝了兩口熱水，心裡頭淤堵的那些個噁心的東西好像慢慢被衝散了一點。熱熱的，痒痒的，好像都被沖刷掉了一些，胃裡面也多少舒服了一點。
林月一言不發，兩隻眼睛愣愣地盯著靜雲看，眼淚一發痛，又眼淚簌簌往下掉，滾得滿臉都是亮晶晶的，真當是狼狽極了。一杯熱水下了肚，林月多少平靜了一點心緒，終於有了力氣說話，沙著嗓子問靜云：「你今天怎麼得空來了？「
「這是大伯之前送我爸那兒去的券，還有一些滋補品什麼的，剛才都落在你辦公室那兒了。你下次回去的時候看看，都一併收了幫我還給大伯吧。「靜雲從給林月的外套袋子裡伸手一撈，拿出一疊皺巴巴的商場超市購物券、大閘蟹提貨券，還有一些菸酒券，統統塞到了林月手裡。
聞言，林月咽了口口水，到底有些心虛。她知道自己父親做事不對是肯定的，原不原諒是靜雲的事情。但是東西給都給了，也沒送回來的理。她便表示靜雲不如還是留著，也沒必要非要退回來。靜雲撇了撇嘴，婉拒了林月好意，反用同情的目光望著林月。雖是什麼話都沒講，這眼神卻是讓林月心裡如同萬千爪子撓心一般難受，真當欲哭無淚。
林月長嘆了一聲，不由得病懨懨地想了一會，「今天這事情你能不能先幫我保密？我還得再想想法子，這回我真是倒了大霉了，竟然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林月已經沒有辦法了。因為姚姐的錢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不能說的齟齬，她甚至一時都找不出合適的中間人來解決問題。到了這會，她首先想要解決的是堵住靜雲的嘴。
當年她從深圳帶著第一桶金回杭州的情景好像還在昨天，明明她是個風風光光的醫美診所老闆，如今怎麼突然就落魄到這步田地了？更別提剛才在辦公室里一通混亂之下，還是靜雲救了她一把。無端端的欠了靜雲一個人情，這些都讓林月有些沒法擺正自己的位置。從前在林家的時候，也只有靜雲被奚落，她在旁邊看熱鬧的份，怎麼突然自己也落魄到需要博同情的地步了？真難道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麼？
看著林月抽搐的神情，靜雲不禁睨眼：「不管之前怎麼樣，你該曉得我都不是一個喜歡多嘴的人。只是你這事情鬧得這麼大，八成都要上市裡的晚間新聞了。就這樣，你覺得你能瞞到什麼時候？」
方才在辦公室鬧出的這麼大動靜，大廈保安還被揍了一頓，樁樁件件可不都是社會大新聞麼？如果那些小報紙或者沒節操的某些新媒體嗅覺靈敏點，再加上「林廷宗長孫女「幾個字眼去大大渲染一番，她就算不想出名都難了。林月光是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痛不已。兩隻胳膊好像有千斤重，怎麼使勁都有些抬不起來。
思緒間，林月面色煞白。平時商場如戰場，做任何決定都需要快狠准，一旦猶豫片刻，都可能要錯失良機。因而每一次決定，她都很少拖泥帶水，接下來她要面對的必定是一波又一波的麻煩事。首當其衝的就是要先回公司善後，方才那些爛事估計還要去派出所做筆錄，然後是沒完沒了的訴訟官司和債務……
「靜雲……」
「管子有云：以眾人之力起事者，無不成也。上次你跟我的合作提議，我想我會慎重考慮的。」靜雲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又鎮定。
林月詫異地抬起頭來，恰巧此時靜雲也望向了她。目光相接時候，猶如石破天驚般巨響，震得林月心下一個大大的踉蹌。這種形勢比人強的時候，她是不可能再找到其他資金注入來救診所了，爺爺的遺產成了她必須要爭奪的救命稻草。只是她做夢都想不到，她原本想說的這句話，竟然是從靜雲嘴裡先說出來的。
留下來的一攤子爛事，自然都丟到了林月頭上。林月醫美診所的流動資金之前幾乎都投進金融公司周轉，因而這會也是一併被牽連到了。甭說是分紅和利息了，就算是本金也一併不知道哪裡去了，這會帳面就是一攤子爛帳。理財項目的苦主和診所入股的股東們都坐不住了，輪番跑到星月醫美診所來鬧事要個說法。林月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次可是被老朋友姚姐給坑慘了。
鬧事的咋咋呼呼地喊著還錢，林月這會被堵在辦公室里想走都走不了。她被為首的阿姨硬攔著，這些人一哄而上還要把林月衣服給扒了。林月驚叫一聲，拼命甩頭又大聲求饒，表示這樣見不得人。可是群情激奮之下又哪裡肯答應，直接幾個人就七手八腳上來給她扒了個乾淨。林月又羞又氣憤，可實在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周遭簡直一團亂麻，周圍看一圈又誰都指望不上，那種無助感一下湧上心頭，眼淚緊跟著就嘩嘩往下淌。
周圍看熱鬧的嘴裡都嘟囔著作孽，原本看著風風光光一個女老闆，這會被當眾扒了皮，也多少有點可憐兮兮的。有人提醒了一聲，這都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要怪就怪這女的不識好歹，坑騙投資人的錢。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吱聲了，想想的確自己錢都拿不回來，還同情這種人做什麼？這點事情跟錢財損失比起來，也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靜雲透過人群望去，只覺得眼前看到的景象仿佛燒起的火海，火勢在這辦公室里蔓延、燃燒，要裹挾著所有人都給卷進去，全部燒成灰燼。她的耳朵里充斥著林月一聲聲的哀嚎和求饒聲，聽得她下意識弓了弓身子，覺得有些難受。她轉頭看到了辦公桌上的英國品牌馬克杯，直接順手拿起高舉過頭頂，幾乎使了渾身的勁往地下重重一砸。
「砰「的一聲響，杯子砸爛在地上，濺起一片陶瓷渣。所有人都愣了下，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又有驚呼聲喊道：「誒呀，來了好多警察和警車，樓下剛才打保安的被抓起來了已經！「這不喊不要緊，一喊全亂了套，屋子裡的人一下又慌了手腳開始亂竄起來。靜雲趁亂一把扯住林月，邊跑邊給她罩了外套。電梯是不能走了，直接往逃生通道沒命似的往下跑。
等好不容易下了樓，逃到了大廈後門的停車庫，林月和靜雲都像泥一樣癱軟在地上。林月有些驚魂未定，禁不住一陣陣地乾嘔。她也不敢抬頭去看周圍的環境，下意識里還是害怕看到剛才那幫人的身影。靜雲喘息了一會，還是站起身來拉著林月要求繼續往外走。
林月一雙眼睛早已經哭紅得像滴血，心下的焦灼也是到了極限，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副實在走不動的樣子了。靜雲搖了搖她的肩膀，「哭什麼哭！你不走等著被打死麼？馬上起來走，先離開這裡再說！」
林月帶著哭腔喊了聲：「靜雲……」
「別廢話了，待會要是被人看到，連我都要被你連累！趕緊走！「靜雲催促著林月起了身，兩人一路朝著西湖的方向小跑，從頭到尾兩人都一路無話。林月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得意風光了幾年的光景，竟然一下子就落到了這步田地，甚至偏還湊巧的還給靜雲看到了。她千辛萬苦塑造出來的成功形象呀，一夕之間都坍塌了。
更何況見證這一刻的人，竟然還是剛被她父親傷害住院過的靜雲，這就讓她更加無地自容了。她真是恨不得即刻挖個地洞鑽進來，任誰都看不清楚她的臉來。想是想著，腳下卻不敢絲毫停留片刻。她也曉得靜雲不是嚇唬她，就今天那些鬧事人的樣子，搞不好真可能捆了她一塊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這一刻，她真的懂得了什麼叫怕得要死。
兩人腳不停蹄地一路跑到了西湖邊上，腿上都是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很多蟲子在咬，也不知道剛才到底跑了多少時間，好像都感知不到那腳是自己的了。林月癱軟在湖邊的座椅上，看著一旁長出的一朵黃色野花，花瓣在陽光下經絡分明。明明看起來很嬌艷，可是又稀薄的仿佛一捏就碎。
姚姐跑了，錢沒了，診所一攤子爛帳可怎麼辦？林月歪了個脖子，一瞬間天旋地轉，好像腦子裡被人扎針一樣發痛，一下胸口又滿是噁心難受起來。靜雲拍了拍她後背，就聽著「嘩」的一聲，嘔吐穢物瞬間噴灑出大半。林月直接癱倒在椅子上，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來是剛才那些人扒拉著下手打狠了，怕是打出一點腦震盪來了。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一陣腳步聲，嚇得一個激靈忙睜開了眼睛。原來是靜雲去了旁邊的咖啡館，給她弄了一杯熱水過來。林月撐著手臂坐起身來，頭昏眼花的，汗水也早已經讓全身濕透了。她喝了兩口熱水，心裡頭淤堵的那些個噁心的東西好像慢慢被衝散了一點。熱熱的，痒痒的，好像都被沖刷掉了一些，胃裡面也多少舒服了一點。
林月一言不發，兩隻眼睛愣愣地盯著靜雲看，眼淚一發痛，又眼淚簌簌往下掉，滾得滿臉都是亮晶晶的，真當是狼狽極了。一杯熱水下了肚，林月多少平靜了一點心緒，終於有了力氣說話，沙著嗓子問靜云：「你今天怎麼得空來了？「
「這是大伯之前送我爸那兒去的券，還有一些滋補品什麼的，剛才都落在你辦公室那兒了。你下次回去的時候看看，都一併收了幫我還給大伯吧。「靜雲從給林月的外套袋子裡伸手一撈，拿出一疊皺巴巴的商場超市購物券、大閘蟹提貨券，還有一些菸酒券，統統塞到了林月手裡。
聞言，林月咽了口口水，到底有些心虛。她知道自己父親做事不對是肯定的，原不原諒是靜雲的事情。但是東西給都給了，也沒送回來的理。她便表示靜雲不如還是留著，也沒必要非要退回來。靜雲撇了撇嘴，婉拒了林月好意，反用同情的目光望著林月。雖是什麼話都沒講，這眼神卻是讓林月心裡如同萬千爪子撓心一般難受，真當欲哭無淚。
林月長嘆了一聲，不由得病懨懨地想了一會，「今天這事情你能不能先幫我保密？我還得再想想法子，這回我真是倒了大霉了，竟然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林月已經沒有辦法了。因為姚姐的錢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不能說的齟齬，她甚至一時都找不出合適的中間人來解決問題。到了這會，她首先想要解決的是堵住靜雲的嘴。
當年她從深圳帶著第一桶金回杭州的情景好像還在昨天，明明她是個風風光光的醫美診所老闆，如今怎麼突然就落魄到這步田地了？更別提剛才在辦公室里一通混亂之下，還是靜雲救了她一把。無端端的欠了靜雲一個人情，這些都讓林月有些沒法擺正自己的位置。從前在林家的時候，也只有靜雲被奚落，她在旁邊看熱鬧的份，怎麼突然自己也落魄到需要博同情的地步了？真難道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麼？
看著林月抽搐的神情，靜雲不禁睨眼：「不管之前怎麼樣，你該曉得我都不是一個喜歡多嘴的人。只是你這事情鬧得這麼大，八成都要上市裡的晚間新聞了。就這樣，你覺得你能瞞到什麼時候？」
方才在辦公室鬧出的這麼大動靜，大廈保安還被揍了一頓，樁樁件件可不都是社會大新聞麼？如果那些小報紙或者沒節操的某些新媒體嗅覺靈敏點，再加上「林廷宗長孫女「幾個字眼去大大渲染一番，她就算不想出名都難了。林月光是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痛不已。兩隻胳膊好像有千斤重，怎麼使勁都有些抬不起來。
思緒間，林月面色煞白。平時商場如戰場，做任何決定都需要快狠准，一旦猶豫片刻，都可能要錯失良機。因而每一次決定，她都很少拖泥帶水，接下來她要面對的必定是一波又一波的麻煩事。首當其衝的就是要先回公司善後，方才那些爛事估計還要去派出所做筆錄，然後是沒完沒了的訴訟官司和債務……
「靜雲……」
「管子有云：以眾人之力起事者，無不成也。上次你跟我的合作提議，我想我會慎重考慮的。」靜雲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又鎮定。
林月詫異地抬起頭來，恰巧此時靜雲也望向了她。目光相接時候，猶如石破天驚般巨響，震得林月心下一個大大的踉蹌。這種形勢比人強的時候，她是不可能再找到其他資金注入來救診所了，爺爺的遺產成了她必須要爭奪的救命稻草。只是她做夢都想不到，她原本想說的這句話，竟然是從靜雲嘴裡先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