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知名作家的妻子婚內出軌的消息仿佛一粒石子投進水中，只激起了小小的漣漪，但輿論逐漸開始發酵，漣漪一圈圈擴散，最終演變成驚濤駭浪。
「徐磊家暴案大反轉，系妻子婚內出軌」
「知名作家被妻子戴綠帽，忍無可忍之下出手反擊，卻掉進心機女的陷阱」
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消息傳播得最快，尤其是這種涉及男女關係，有始有終的情感八卦最能激起群眾的好奇心，三人的八卦很快就扒了個底朝天，甚至還有自稱是瞿子鈺校友的網民翻出了她大學時和邵家琛一起吃飯的照片，以證明她一早就和邵家琛有私情，連女兒都是邵家琛的孩子。
這張照片出來後，輿論譁然，更加認為瞿子鈺婚內出軌「實錘」了。人們一面同情徐磊給別的男人養了八年孩子，戴綠帽鬧得全國皆知，一面極盡惡毒地對瞿子鈺口誅筆伐。她的照片被掛在各大網站首頁，和妓女的圖片拼接在一起。
羅英紅不常露面，躲在家裡都還好。瞿子鈺就倒霉的多，不僅工作飛了，某天出門時被幾個路人認了出來，被石頭砸得額角縫了好幾針，只得請了長假在家中休息。
一天清早，瞿子鈺打開郵箱，包裹里裝著一大堆血淋淋的內臟。郵箱裡的東西全部掉了出來。
「賤人蕩婦賤人蕩婦」
每封信上都寫著鮮紅的大字，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突然撿起這堆東西大步走到垃圾桶旁，把信件和內臟全部倒進桶里。在她打開門的時候，一桶紅色的油漆又潑了下來，圍牆上滿是猙獰的塗鴉，油漆的印記還沒幹。
她盯著圍牆上的塗鴉看了片刻，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於蔚趕到瞿家時，樓下已經圍了不少記者。兩個小區的保安拼命攔住記者，人群的重量壓在鐵門上，門欄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客廳里的鈴聲瘋狂的響個不停，一個啤酒罐砸在窗戶上，她緊緊摟著女兒坐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卻擋不住外面的聲音。她關了手機，報了警，於蔚趕到崔家時，門口已經堵滿了記者。一看到於蔚身上的制服，記者便跟嗅到腥味的鬣狗一樣聚了上來。
「讓開讓開，案件內情涉及被害人隱私，恕我無可奉告！」於蔚不耐煩的趕走記者，敲了敲瞿家的門。「你好，我們是海港分局的警察，請問瞿女士在嗎？」
過了一會兒，門上的貓眼鏡頭中間黑了一下，有人站在門後小心翼翼的往外看。片刻後，瞿子鈺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隔著門鏈看到是於蔚，才放了她進來。於蔚環顧四周，屋裡十分黑暗，拉著窗簾，桌上的電腦開著，電腦屏幕開著，首頁正是微博的評論。
匿名網友：靠，這個大媽長成這樣也能出軌嗎？
匿名網友：有人曝光了她學生時代的微博，她在微博上經常發穿短裙和低領的照片，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
匿名網友：她老公也是倒霉，我倒要看看哪個瞎了眼的願意當接盤俠
匿名網友：學生時代就亂搞男女關係，這種女人打死也不為過，要是放在古代，她老公高低得是個梁山好漢！
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瞿子鈺的身軀猛然緊繃，尖利的電話鈴聲仿佛一把鋼錐，刺穿了她的顱骨。她慌忙拔掉了電話線，手抖得像在抽搐，但電話剛停，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把手機電池摳了出來，用盡全力扔了出去，電池狠狠地摔在了牆上。
屋裡安靜了下來，瞿子鈺剛鬆了口氣，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來人用拳頭擂著門，聲音仿佛急促的鼓點，裹挾著冰冷的氣息一步一步逼近。
瞿子鈺猛地抬起頭，她的眼中布滿血絲，模樣看上去有些猙獰，就像受傷的母獸，豎起渾身的鬃毛對抗著入侵者。於蔚留意到她身邊還有一個被子卷，裡面鼓鼓囊囊，她伸手碰了一下那個被子卷，她立刻恐懼地縮成一團。
「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玥兒嚇成這樣了，我媽也幫不上什麼忙。」瞿子鈺疲倦地說。於蔚俯下身問道：「這是徐磊乾的吧？」
「對。」
「他媽的，這什麼垃圾！」於蔚勃然大怒，邵家琛及時制止了她：「行了，你再衝動也改變不了現狀，反而會添亂。」
「你先跟我去警局報案。」於蔚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希望給她一點力量，「我們先立案，對此案進行徹查。詆毀誹謗他人也是違法行為，我們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那其他人呢？」
「他很狡猾，知道我們不可能對網上的民眾下手，而且出軌一事也很難自證，只會越描越黑。不過這種輿論熱度不可能持續很長時間，只要有新的事件轉移公眾的注意力，他們就會轉而關注其他事情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瞿子鈺疲倦不堪，短短兩天時間，她看上去就憔悴了一大圈：「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難道就因為他的隻言片語，我就要帶著孩子躲起來，像老鼠一樣在黑暗裡生活嗎？」
於蔚一時語塞，她之前並沒有處理這類事件的經驗，這時被子捲動了動，從裡面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她。她心頭一軟，蹲下來牽起徐玥的手，徐玥似乎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戾氣，有些不安地叫道：「媽媽。」
看著她的眼神，瞿子鈺的心忽然軟了下來。輿論發酵之際，或許他倆都有責任，但徐玥確實是完全無辜的，她的照片也被在網上曝光。
她俯下身摟住女兒的頭，暗暗發誓，不能被徐磊帶著節奏，把這場網暴變成夫妻之間的輿論戰爭。
「走吧，我跟你去警察局。」瞿子鈺說，「你說得對，我不能把孩子卷進來。」
「記者還堵在外面，我們悄悄過去吧。」邵家琛說道。公寓背後有一道側門，於蔚帶著她從後門去了警局。她登記完案件後已經很晚了，瞿子鈺累極了，精神卻不敢鬆弛，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如何處理這場網暴。
其實在她利用輿論對付徐磊時，就該想到輿論是把雙刃劍，輿論是不在乎真相的，只會被情緒推著走，只要有一個「反轉」，鍵盤俠的口誅筆伐就會立刻調轉，對準他們之前維護的人。但事已至此，她該如何利用輿論扭轉情勢呢？
當時輿論已經曝出徐磊出軌和嫖娼抄襲，但現在他們好像紛紛忘了這件事。好像瞿子鈺有錯在先，徐磊在夜總會裡買醉和家暴就都有了正當的理由。甚至還有水軍推波助瀾說邵家琛是有婦之夫，對她極盡所能地進行蕩婦羞辱。
她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對付徐磊的辦法，徐磊身上還有哪些把柄可以公之於眾，讓輿論的壓力轉換方向？
「你沒事吧？」邵家琛問道。瞿子鈺笑了笑：「沒事，謝謝你趕來幫我。」
「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私下提醒你。」邵家琛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立案，把網暴鬧得最厲害的那幾個大V起訴了，然後發微博澄清事實。」
「輿論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兩天我會帶著玥兒避避風頭。」瞿子鈺說道，「小於說得對，輿論熱度會消退的，我不能被帶節奏，更不能讓玥兒成為夫妻戰爭的犧牲品。我現在要對付的只有他一個人。」
「那你現在——」邵家琛欲言又止，瞿子鈺正想開口，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只得無奈地接起電話：「媽，什麼事？」
「鈺兒，你趕緊回來一趟，玥兒的哮喘突然發作了！」
瞿子鈺怔了一怔，渾身忽然如墜冰窖，她立刻趕到了家中。羅英紅正守在徐玥身邊，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作得這麼厲害？」
瞿子鈺一看徐玥的情況就怔住了，當機立斷地叫了救護車，救護車給徐玥上了呼吸機，把她送到了重症監護室。瞿子鈺貼在外面的玻璃牆上，看著女兒慘白的小臉，心頭猶如刀割一般痛苦。手術室里的冷氣很足，她猶如身處黑暗冰冷的汪洋，抱緊了自己的肩膀，似乎不勝寒噤。
正當她想發作之際，身後卻傳來了醫生的聲音：「哪位是患者家屬？」
「是我。」她立刻定了定神，有些不安地看著醫生。醫生和氣地說：「這次發作雖然比較急，但處理及時，患者的身體並無大礙，但今後一定要多加注意，按時服藥，不要劇烈運動，儘量不要給患者太大壓力。」
瞿子鈺想起最近的網暴事件，看到徐玥蒼白憔悴的小臉，心裡像被刀子割開一樣難受。有一瞬間，她恨不得衝出去，一刀刀捅死徐磊，但她的衣角忽然被拉住了，徐玥仍然在昏迷之中，小手卻緊緊牽著她的衣角。
她的心臟某處忽然塌了一角，騰出一方柔軟的角落，她仿佛一個小天使，每當瞿子鈺的心就要被仇恨吞噬時，總是能把她拉回人間。
「徐磊家暴案大反轉，系妻子婚內出軌」
「知名作家被妻子戴綠帽，忍無可忍之下出手反擊，卻掉進心機女的陷阱」
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消息傳播得最快，尤其是這種涉及男女關係，有始有終的情感八卦最能激起群眾的好奇心，三人的八卦很快就扒了個底朝天，甚至還有自稱是瞿子鈺校友的網民翻出了她大學時和邵家琛一起吃飯的照片，以證明她一早就和邵家琛有私情，連女兒都是邵家琛的孩子。
這張照片出來後，輿論譁然，更加認為瞿子鈺婚內出軌「實錘」了。人們一面同情徐磊給別的男人養了八年孩子，戴綠帽鬧得全國皆知，一面極盡惡毒地對瞿子鈺口誅筆伐。她的照片被掛在各大網站首頁，和妓女的圖片拼接在一起。
羅英紅不常露面，躲在家裡都還好。瞿子鈺就倒霉的多，不僅工作飛了，某天出門時被幾個路人認了出來，被石頭砸得額角縫了好幾針，只得請了長假在家中休息。
一天清早，瞿子鈺打開郵箱，包裹里裝著一大堆血淋淋的內臟。郵箱裡的東西全部掉了出來。
「賤人蕩婦賤人蕩婦」
每封信上都寫著鮮紅的大字，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突然撿起這堆東西大步走到垃圾桶旁，把信件和內臟全部倒進桶里。在她打開門的時候，一桶紅色的油漆又潑了下來，圍牆上滿是猙獰的塗鴉，油漆的印記還沒幹。
她盯著圍牆上的塗鴉看了片刻，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於蔚趕到瞿家時，樓下已經圍了不少記者。兩個小區的保安拼命攔住記者，人群的重量壓在鐵門上，門欄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客廳里的鈴聲瘋狂的響個不停，一個啤酒罐砸在窗戶上，她緊緊摟著女兒坐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卻擋不住外面的聲音。她關了手機，報了警，於蔚趕到崔家時，門口已經堵滿了記者。一看到於蔚身上的制服，記者便跟嗅到腥味的鬣狗一樣聚了上來。
「讓開讓開，案件內情涉及被害人隱私，恕我無可奉告！」於蔚不耐煩的趕走記者，敲了敲瞿家的門。「你好，我們是海港分局的警察，請問瞿女士在嗎？」
過了一會兒，門上的貓眼鏡頭中間黑了一下，有人站在門後小心翼翼的往外看。片刻後，瞿子鈺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隔著門鏈看到是於蔚，才放了她進來。於蔚環顧四周，屋裡十分黑暗，拉著窗簾，桌上的電腦開著，電腦屏幕開著，首頁正是微博的評論。
匿名網友：靠，這個大媽長成這樣也能出軌嗎？
匿名網友：有人曝光了她學生時代的微博，她在微博上經常發穿短裙和低領的照片，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
匿名網友：她老公也是倒霉，我倒要看看哪個瞎了眼的願意當接盤俠
匿名網友：學生時代就亂搞男女關係，這種女人打死也不為過，要是放在古代，她老公高低得是個梁山好漢！
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瞿子鈺的身軀猛然緊繃，尖利的電話鈴聲仿佛一把鋼錐，刺穿了她的顱骨。她慌忙拔掉了電話線，手抖得像在抽搐，但電話剛停，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把手機電池摳了出來，用盡全力扔了出去，電池狠狠地摔在了牆上。
屋裡安靜了下來，瞿子鈺剛鬆了口氣，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來人用拳頭擂著門，聲音仿佛急促的鼓點，裹挾著冰冷的氣息一步一步逼近。
瞿子鈺猛地抬起頭，她的眼中布滿血絲，模樣看上去有些猙獰，就像受傷的母獸，豎起渾身的鬃毛對抗著入侵者。於蔚留意到她身邊還有一個被子卷，裡面鼓鼓囊囊，她伸手碰了一下那個被子卷，她立刻恐懼地縮成一團。
「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玥兒嚇成這樣了，我媽也幫不上什麼忙。」瞿子鈺疲倦地說。於蔚俯下身問道：「這是徐磊乾的吧？」
「對。」
「他媽的，這什麼垃圾！」於蔚勃然大怒，邵家琛及時制止了她：「行了，你再衝動也改變不了現狀，反而會添亂。」
「你先跟我去警局報案。」於蔚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希望給她一點力量，「我們先立案，對此案進行徹查。詆毀誹謗他人也是違法行為，我們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那其他人呢？」
「他很狡猾，知道我們不可能對網上的民眾下手，而且出軌一事也很難自證，只會越描越黑。不過這種輿論熱度不可能持續很長時間，只要有新的事件轉移公眾的注意力，他們就會轉而關注其他事情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瞿子鈺疲倦不堪，短短兩天時間，她看上去就憔悴了一大圈：「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難道就因為他的隻言片語，我就要帶著孩子躲起來，像老鼠一樣在黑暗裡生活嗎？」
於蔚一時語塞，她之前並沒有處理這類事件的經驗，這時被子捲動了動，從裡面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她。她心頭一軟，蹲下來牽起徐玥的手，徐玥似乎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戾氣，有些不安地叫道：「媽媽。」
看著她的眼神，瞿子鈺的心忽然軟了下來。輿論發酵之際，或許他倆都有責任，但徐玥確實是完全無辜的，她的照片也被在網上曝光。
她俯下身摟住女兒的頭，暗暗發誓，不能被徐磊帶著節奏，把這場網暴變成夫妻之間的輿論戰爭。
「走吧，我跟你去警察局。」瞿子鈺說，「你說得對，我不能把孩子卷進來。」
「記者還堵在外面，我們悄悄過去吧。」邵家琛說道。公寓背後有一道側門，於蔚帶著她從後門去了警局。她登記完案件後已經很晚了，瞿子鈺累極了，精神卻不敢鬆弛，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如何處理這場網暴。
其實在她利用輿論對付徐磊時，就該想到輿論是把雙刃劍，輿論是不在乎真相的，只會被情緒推著走，只要有一個「反轉」，鍵盤俠的口誅筆伐就會立刻調轉，對準他們之前維護的人。但事已至此，她該如何利用輿論扭轉情勢呢？
當時輿論已經曝出徐磊出軌和嫖娼抄襲，但現在他們好像紛紛忘了這件事。好像瞿子鈺有錯在先，徐磊在夜總會裡買醉和家暴就都有了正當的理由。甚至還有水軍推波助瀾說邵家琛是有婦之夫，對她極盡所能地進行蕩婦羞辱。
她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對付徐磊的辦法，徐磊身上還有哪些把柄可以公之於眾，讓輿論的壓力轉換方向？
「你沒事吧？」邵家琛問道。瞿子鈺笑了笑：「沒事，謝謝你趕來幫我。」
「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私下提醒你。」邵家琛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立案，把網暴鬧得最厲害的那幾個大V起訴了，然後發微博澄清事實。」
「輿論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兩天我會帶著玥兒避避風頭。」瞿子鈺說道，「小於說得對，輿論熱度會消退的，我不能被帶節奏，更不能讓玥兒成為夫妻戰爭的犧牲品。我現在要對付的只有他一個人。」
「那你現在——」邵家琛欲言又止，瞿子鈺正想開口，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只得無奈地接起電話：「媽，什麼事？」
「鈺兒，你趕緊回來一趟，玥兒的哮喘突然發作了！」
瞿子鈺怔了一怔，渾身忽然如墜冰窖，她立刻趕到了家中。羅英紅正守在徐玥身邊，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作得這麼厲害？」
瞿子鈺一看徐玥的情況就怔住了，當機立斷地叫了救護車，救護車給徐玥上了呼吸機，把她送到了重症監護室。瞿子鈺貼在外面的玻璃牆上，看著女兒慘白的小臉，心頭猶如刀割一般痛苦。手術室里的冷氣很足，她猶如身處黑暗冰冷的汪洋，抱緊了自己的肩膀，似乎不勝寒噤。
正當她想發作之際，身後卻傳來了醫生的聲音：「哪位是患者家屬？」
「是我。」她立刻定了定神，有些不安地看著醫生。醫生和氣地說：「這次發作雖然比較急，但處理及時，患者的身體並無大礙，但今後一定要多加注意，按時服藥，不要劇烈運動，儘量不要給患者太大壓力。」
瞿子鈺想起最近的網暴事件，看到徐玥蒼白憔悴的小臉，心裡像被刀子割開一樣難受。有一瞬間，她恨不得衝出去，一刀刀捅死徐磊，但她的衣角忽然被拉住了，徐玥仍然在昏迷之中，小手卻緊緊牽著她的衣角。
她的心臟某處忽然塌了一角，騰出一方柔軟的角落，她仿佛一個小天使，每當瞿子鈺的心就要被仇恨吞噬時，總是能把她拉回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