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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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亂情迷}新春元旦,施公館張燈結彩,里里外外裝飾得煥然一新,公館門口掛著大紅的燈籠,洋溢著濃郁的節日氣氛。施衡度給公館上下每個人都派發了厚重的新春紅包,李俠也饋贈了新年禮品,阿權、阿彪、阿娣、阿娟等個個喜笑顏開。秦晉昨晚深夜從劉林山處回來後,睡得香甜,起床時已近午時,秦晉怕失了禮數,連忙洗漱穿戴整齊出房間到樓下客廳,李俠、阿娣、阿娟在客廳正抱著新衣服評頭論足,三人嘰嘰喳喳說得高興,見到秦晉下樓,李俠說道:

  「大懶蟲終於起來了。」說完,繼續在阿娟身上比劃著名。

  阿娣、阿娟笑了起來,相互做個鬼臉。阿娣怕秦晉生出不快,放下衣服過來問道:

  「秦先生可要吃點東西?我去告訴廚房準備。」

  「不用,不用。」秦晉笑著連連擺手,說完就轉頭問李俠。

  「施伯伯可在公館?」

  「在書房裡看書呢,早上有兩撥客人剛走。」

  「阿妮,新春佳節,理應拜見。你陪我一起去吧。」秦晉柔聲說道。

  李俠放下手中的衣服,眼睛轉了轉,裝的一副非常無奈的樣子,說道:

  「好吧,不過呢,你下午可要陪我上街。」說完吩咐阿娣、阿娟將衣服收拾好,起身拉著秦晉上樓。施衡度見到秦晉,很是高興,放下書,然後招呼秦晉坐下,未等秦晉開口,便說道:

  「阿晉,你來了一段時間,我忙於銀行公務,招待不周,你可別見怪。」

  「施伯伯可別這樣講,我在公館打攪多時,感謝都來不及,哪敢見怪?」秦晉笑著說道。

  「舅舅」李俠嗔道:「都是一家人,你們這樣客套。煩不煩呀?」

  「是,還是阿妮說的對,都是一家人,不用客套。」施衡度呵呵笑著「阿晉,原先我想讓你倆出國,你不願意,我也就不勉強了。」

  「謝謝施伯伯體諒,家中父母耄耋之年,難以丟開。」

  「阿晉,不瞞你說,妮兒···唉!你們要是捲入政治,我是寢食難安呀,你們可知舅舅的心意?」施衡度稍停片刻,語氣稍重。

  「施伯伯,以前國共合作時,我倒是有一番建功立業的想法,現在嘛···」說到這裡,秦晉長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你的意思,妮兒跟我說過,請你放心。我絕不會讓阿妮受到任何傷害的。」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妮兒從小嬌蠻,阿晉以後可要多擔待點。」施衡度親切說道。

  「嗯,我會的。」秦晉剛說完,李俠鼻子哼了一聲,朝秦晉瞪了幾眼。

  「阿晉,聽阿妮說,你在籌辦醫療會所,現在進展如何?」

  「基本都妥了,等人員培訓好,想在春節後正式開業。」等秦晉把會所情況介紹完,施衡度字斟句酌說道:「阿晉,我很看好你的能力,資金要是有困難,可別客氣。」

  秦晉剛想說謝謝,李俠搶先蹦出一句,「舅舅,他現在有錢,不需要你操心。」

  秦靜聞言詫異,旋即明白李俠可能指的是歐陽秋鳳贈他支票一事,沒法多說,只得苦笑輕輕搖搖頭,施衡度倒沒留意李俠話中意思和語氣,只當是秦晉資金充裕,高興說道:「做生意資金鍊可不能斷,有備無患,等我回來後,我一定參加診所的開業典禮,為你捧捧場。」

  「舅舅要去哪裡?」李俠奇怪問道。

  「銀行英國方面股東有事相邀,我得去倫敦一趟,順便和你舅媽、弟弟在那邊過個春節。你把家看好,多聽阿晉的,不要任性啊。」施衡度見李俠情緒不高,接著說道:

  「你舅媽在電報里說,等春節回來後,就選個日子把你倆的事情定了,她在那邊為你挑了不少嫁妝呢」

  「嗯」李俠應著,聲音小得難以聽清,也不知道她是答應看好家,還是答應與秦晉定婚。

  「施伯伯何時動身?大概什麼時候回來?」秦晉估算著時間,問道。

  「下個星期動身,二月底或三月上旬回來,能否趕上開業?」

  「沒問題,我們等幾天也無妨,到時還指望施伯伯為我們介紹些客戶呢!」

  「那是自然,我和你伯母就是你診所頭兩位客戶。」施衡度開心說道。接著,施衡度藉機問了問秦晉家庭情況,秦晉一一作答。隨後兩人天南海北閒聊起來。秦晉見施衡度談性甚濃,興致頗高,便撿些江湖奇聞軼事說與他聽,施衡度聞所未聞,聽得津津有味,直至阿娟上樓連番催吃中飯才打住。


  吃罷中飯,李俠回房午休。秦晉睡不著,就在房間裡練習真氣運行法。隨知天氣驟變,上午還晴朗多雲,轉瞬寒氣乍起,細雨夾雜著雪花飄飄揚揚,秦晉暗暗高興,想著此等天氣,李俠斷不會上街。果不其然,李俠起床後大失所望,來到秦晉房間後,嘴裡嘟嘟囔囔,眼睛時而投向窗外,像是盼著天氣立馬轉晴似的。秦晉心中好笑,但不敢撩撥,生怕一語不對,讓這嬌蠻小姐生出稀奇古怪的主意來。秦晉陪著李霞唉聲嘆氣,李俠眼神勾勾的望著秦晉,「你是不是心中忒高興開心?」

  「啥高興開心?」秦晉情知不妙,裝傻充愣說道。

  「本小姐決定現在上街,你可願意?」李俠嘴角露出壞笑,

  「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我都願意」秦景心中暗暗叫苦,但還是毫不遲疑,語氣堅定回答道。

  「這還差不多。」李俠點著頭,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滿臉陶醉幸福。

  「看你表現挺乖,今天就饒了你,我不去街上了。」

  秦晉鬆了一口氣,臉露微笑,剛想講話,李俠卻像變魔術似的笑容頓失,俏臉緊繃,惡狠狠說道:「你說話言不由衷,你是個大騙子。」

  「沒有,沒有。」秦晉被李俠弄得緊張起來,連忙回答。

  「沒有,上午你還在騙我舅舅。」李俠用手指戳著秦晉的腦門嘴角,拼命掩住笑意,

  「你不是說脫離政治嗎?」

  「噓」秦晉見李俠聲調有點高,趕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李霞終於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嗔道:「阿晉,你是越來越不老實了。」

  李霞嫵媚嬌憨,秦晉情不自禁將她一把攬入懷中,李俠先是掙扎幾下,後一動不動躺在秦晉懷裡,仰臉望著秦晉,胸脯一起一伏,嘴唇微微翕合。秦晉輕輕撫摸著李俠的臉龐,說道:「那不是騙,那是善意的謊言,難道你想舅舅為我倆擔心嗎?難道你不相信我願為你犧牲一切嗎?」說完,秦晉緩緩吻向李俠的雙唇,李霞正盼望著,雙唇觸碰便緊緊連在一起,拼命吸吮。

  「相信,我相信。」李俠意亂情迷,呼吸急促,含糊不清,喃喃低語。

  歐陽秋鳳忙得不亦樂乎,沒有片刻閒暇,登門拜賀新春的故友舊朋、門生弟子絡繹不絕,一撥挨著一撥。從元旦中午起,歐陽秋鳳便在中院設有流水席招待賓客,桌數也由四五桌增至二十餘桌,俞嘉深日漸老態,往年還時時出面應酬,今年卻難得現身,來往人士均由歐陽秋鳳接待。歐陽秋鳳八面玲瓏,迎來送往,進進出出,猶如穿花蝴蝶一般,一會兒在桌上陪著幫會大佬喝上幾杯,一會兒在大門外送走貴客。

  忙活兩三天,登門之人逐漸減少,歐陽秋鳳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她一面吩咐下人清理器皿入戶收放,一面查看著禮單,核對著禮品,估摸著價值,完後,歐陽秋鳳正欲起身,覺得腹部陣陣絞痛,連坐幾次淨桶想出恭卻不下來,腹內是萬馬奔騰,攪得天翻地覆,歐陽秋鳳疼得哀叫,呻吟躺在床上,俞嘉深見歐陽秋鳳面色青白,嘴唇毫無血色,渾身虛汗,慌了神,高聲喊著管家快去請醫生。歐陽秋鳳聽見,強忍著疼痛,口中氣息微微喊著:「阿晉、阿晉。」俞嘉深明白過來,一邊急著往施公館打電話,一邊讓管家開車去施公館接秦晉。

  俞府管家一溜煙來到施公館,門衛阿彪告訴管家,秦先生出門不在公館,小姐上課未回,俞府管家聽後急得五竅生煙,正懵懂,阿娟從裡面急步出來,說俞老闆剛才來電話得知秦先生不在公館,讓轉告管家去會所尋找,俞府管家被點醒,顧不得多說,慌張上車往法租界會所而去。

  到了會所,門口有三、五個工人正做著修繕收尾工作,俞府管家下車後,三步並作兩步直衝衝進去,邊走邊喊,「秦先生,秦先生。」秦晉正帶著阿香、阿素那一幫姊妹在東廂房介紹著事項,聽見有人喊,出來見是俞府管家,來不及詢問,俞府管家一把拉住秦晉,上氣不接下氣喘道:「秦先生,快、快,我家歐陽奶奶不行了。」秦晉被唬了一跳,忙問備細,俞府管家說不明白,只管催促秦晉快去,秦晉見事態急迫,匆匆交代阿香數句,便登車而去。

  到了俞府,俞嘉深正急得團團轉,見著秦晉,像是見著救星,忙不迭引著秦晉來到床前,歐陽秋鳳疼得昏迷過去,咬著牙關不見出氣,秦晉猛然見著不辨真假,有些心慌。連忙托著歐陽秋鳳脈門,邊把脈邊問張嬸起因,張嬸只說奶奶突然喊肚子疼,以前倒從未見過。秦晉皺著眉頭,把著脈,片刻,眉頭舒展開來,對俞嘉深說道:

  「俞老闆,不妨事,四姨太只是疼得昏厥過去,等會便會醒轉。」

  「阿晉,快想辦法救治。」俞嘉深面色憂急,見秦晉說不妨事,還是連聲催促。


  秦晉笑笑,撓撓頭,看著歐陽秋鳳說道:

  「俞老闆恐有點不···不雅,」秦晉有點尷尬的笑著。

  俞嘉深見秦晉說話吞吞吐吐,明白過來後,埋怨道:「阿晉,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婆婆媽媽的,你儘管醫治便是。」說完將管家等無關人員斥退,只留張嬸和一貼身僕婦在旁,為使秦晉安心,俞嘉深自己也乾脆退到客廳等候。

  眾人退出後,秦晉將手探進被中,輕輕揉壓著歐陽秋鳳的腹部,腹部有些部位柔軟如常,有些地方卻硬結形成包塊,大的如雞蛋,小的如圍棋子,包塊有彈性,游移不定,在秦晉的按壓下忽東忽西,歐陽秋鳳感覺到疼痛,昏迷中又突然呻吟數聲。

  秦晉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一細長扁平的檀木小盒,打開後,裡面是長短不一的各式銀針,秦晉選取數支後夾在左手手指上,讓張嬸和貼身僕婦掀開蓋被角,將歐陽秋鳳的小衣褪下一半,秦進右手持銀針,取歐陽秋鳳腹部關元穴等穴位,把幾根銀針分別慢慢捻將進去。

  半個時辰後,歐陽秋鳳腹部包塊漸漸消失,歐陽秋鳳醒轉過來。張嬸忙擰著毛巾,拭去歐陽秋鳳額頭上的細細汗珠,歐陽秋鳳香喘吁吁,鳳眼半睜不開。朦朧中,似見是秦晉坐在床邊,便喊著一聲:「阿晉。」秦晉側身示意歐陽秋風不要動彈,右手手指繼續捻動著銀針,歐陽秋鳳腹部時而溫熱,時而清涼,說不出來的舒服。她正欲開口與秦晉說話,忽而察覺自己下方赤身裸體,紅暈滿面,嬌羞難卻,便把臉轉向裡面,假裝睡著。

  又過了一柱香功夫,秦晉抽出銀針,拉上被子替歐陽秋風蓋好,喊過張嬸在一旁低聲數句,便退至臥室外面。歐陽秋鳳想喊住秦晉,又覺不好意思,正胡思亂想,只聽腹部雷鳴聲響,淨手後,張嬸和貼身傭僕端來熱水替歐陽秋鳳擦洗,歐陽秋鳳換上乾淨內衣,渾身舒坦,只是有些力弱,便重新躺在床上休息。

  張嬸料理完畢,喊著秦晉進來,歐陽秋鳳見秦晉未走,芳心喜悅,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秦晉只當歐陽秋鳳重又睡著,不便驚動,重新為歐陽秋鳳把完脈後,將手掌搓熱,在歐陽秋風腹部按壓,見包塊蹤跡全失,便放下心來。秦晉抽出手,隨即在歐陽秋鳳手臂曲池穴紮上數針後欲起身告辭,卻見歐陽秋鳳一雙美目正幽幽看著自己,秦晉邊整理銀針邊笑著說道:「阿姐,你醒了,感覺可好了一些?」

  「嗯。」歐陽秋鳳小聲應道,語氣有些心不在焉,秦晉放好銀針,卻聽歐陽秋鳳說道:「阿靜,你要走了?」

  「是啊,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會所那邊還有事等著。」秦晉語氣輕鬆,歐陽秋鳳未出聲,神情發呆。秦晉以為歐陽秋鳳病後疲憊虛弱,笑著叮囑道:

  「阿姐,你肚子走岔了氣,寒根未除,不可多吃冷食。」

  「阿晉,我···」歐陽秋鳳欲言又止,臉上突現著紅暈。

  「怎麼了,阿姐?」秦晉頗為奇怪。

  「我···我這裡疼。」歐陽秋鳳神情扭捏,低聲說道。

  「哪裡?」秦晉有點不解。

  「這裡,你摸摸看。」歐陽秋鳳指著自己上腹部。

  「是這裡嗎?」秦晉狐疑,伸手進去。

  「嗯,還要往上一點。」歐陽秋鳳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是心裡疼?」秦晉按著歐陽秋風的心窩。

  「嗯。」歐陽秋鳳嬌聲低喃。

  秦晉有些明白過來,正想縮手出來,歐陽秋鳳在被子裡拉住秦晉的手,按在自己高聳豐滿的乳房上,秦晉慌亂起來,被歐陽秋鳳使勁拽了幾下,秦晉望著歐陽秋鳳,歐陽秋鳳雙唇微張,露出細白如貝的碎牙,臉色潮紅濕潤,烏黑的長髮散亂在枕邊,美艷嬌嬈,攝人心魄。秦晉不敢正視,唇乾舌燥,手也不聽使喚,任由歐陽秋鳳按揉搓,秦晉擔心張嬸與貼身擁仆瞧見,抬眼望去,兩人面無表情,對歐陽秋鳳與秦晉視而未見,像沒事一般,秦晉哪裡知道,歐陽秋鳳在昆班牡丹會還未出道成名時,張嬸與那貼身擁仆就照顧跟隨著歐陽秋鳳,十幾年忠心耿耿,否則歐陽秋鳳也不敢當著她們的面如此膽大,秦晉青春正當年,和李俠纏綿,情到深處,李俠總是死踢爛咬,拼命不讓秦晉越雷池一步。今日情形迥異,且歐陽秋鳳風韻成熟更勝李俠一籌,秦晉心智漸迷,感到把持不住,按住歐陽秋鳳的右手,漸漸主動起來,力道也加強許多。正當此時,貼身傭僕在外面說道:「老爺,你慢點。」秦晉驚醒,猛地抽手。歐陽秋鳳也未言語,側過身面向裡面,秦晉站起有點不知所措,張嬸走到秦晉面前,說道:「真的是有勞先生,少爺和奶奶都得虧先生救治。」秦晉還未答話,俞嘉深踏步而進,聽張嬸話語,知歐陽秋鳳無恙,心生歡喜,對秦晉是連聲道謝,未產生絲毫懷疑。秦晉暗生慚愧,藉口會所事情未了,匆匆告辭。俞嘉深挽留不住,便叫管家備車,送秦晉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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