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塔納市，是哈拉雷東部的重要港口城市，地位相當於上海。城區集中了40多萬人口，是這個國家的經濟中心。
阿瑪納在塔納部署了1000多人的部隊，其中還有500多人的特種部隊，負責看守銀行等重要部門。
從一些逃跑的難民口中，得知了塔納的防衛部署情況，李海雄和莫利亞，都沒了之前的興奮。
這銀行，不好搶啊！
搞不好，錢沒搶到，命還丟了。
「芒斯，怎麼辦？」
「塔納如果開戰了，塔納市里這麼多平民怎麼辦？我覺得，我們還是要以攻心為主，爭取部隊投誠。這樣才能減少平民傷亡，保住這座城市。」
「防守塔納的部隊，是阿瑪納的親信部隊，爭取他們投降，我覺得比較難。當然，現在強攻也不行。我們就這麼點人，打也打不過。」
「老莫，你和阿里扎在這裡經營海軍這麼多年，就沒有點親信？」
「這個肯定是有，只是後來都被打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什麼意思？我說現代中文還湊合，古文就不懂了。」
「這就是說，要想達到目的，就要先得有合適的武器。」
「我們手上的，都是輕武器。你想怎麼幹？」
「老莫，你們海軍，不還有兩艘護衛艦嘛。」
「那兩艘護衛艦，都停在碼頭，扔給阿瑪納了。太可惜了。」
「海軍是專業人干專業事，外行人是沒法操作軍艦的。我想吧，阿瑪納就算多想殺光你們，也不會殺光海軍，殺完了，海軍也就廢了。這兩艘護衛艦是在中國買的，海軍的軍官，一大半都是在中國留學學習軍艦駕駛的。如果能找到這些人，我們就可以先奪了軍艦，對城裡的守軍產生威懾。到時候，再去搶銀行，那就省事多了吧。」
「能這樣最好了。」
「這樣，老莫，你能不能找人印點傳單，趁著晚上，派戰士們潛入市內，到處散發。傳單內容就是：我們哈拉雷人民民主解放軍先頭部隊，已經達到塔納，希望城裡的平民都各自找安全的地方躲避，也希望阿瑪納的士兵們能認清形勢，放棄抵抗，恢復共和。」
「這個我來辦。」
「這事辦完了以後，你可以聯繫一下以前的海軍官兵，能找多少找多少。我去碼頭那邊，偵查一下，摸摸情況。明天晚上，我們還是在這裡集合。」
「塔納市里有固定電話。我有通訊錄，可以給他們打電話問問。我晚點偷偷進城，找個公用電話，試著聯繫他們。碼頭離這裡有20公里，你要不要開輛車去。」
「都這個時候了，阿瑪納要是不封鎖通向碼頭的公路，那他就白在美國西點混了。我就步行吧，20公里不算遠。」
「那好，我們分頭行動，明天上午到這裡集合。」
莫利亞自己帶著兩個人，在黑暗中偷偷摸進了塔納市。
李海雄則一個人，戴著芒斯面具，不敢走大路，就沿著無人的小路，朝碼頭方向走去。
哈拉雷海軍碼頭上，兩艘護衛艦靜靜地停泊在棧道的兩邊，上面一絲燈光都沒有。船的兩側，都是鏽跡斑斑，看得出許久都沒有啟動了。
碼頭的入口處，有一個檢查站，亮著燈，幾個士兵，荷槍實彈，緊盯著碼頭外面的道路。艾瓦格檢查站被偷襲，25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的消息，早就傳到了碼頭檢查站。這裡的檢查站加強了戒備，即便是晚上，士兵們也被命令要睜大眼睛。
李海雄在遠處用望遠鏡看了好久，心裡暗想：碼頭這個檢查站防守太嚴了，檢查站加上碼頭上的守衛，最少得有100多人，正面進攻碼頭，是沒有什麼希望的。就算能打進去，自己也會損失慘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看到下半夜，李海雄決定回去了。天一亮，芒斯的面具也不好使了。在非洲這麼多年了，李海雄一直塗油彩、戴面具參加各種作戰行動，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東方面孔。
正想離開的時候，大路上開來一輛大卡車。
卡車通過檢查站，在碼頭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從車上被押下來20多個帶著手銬腳鐐的犯人。
這些犯人被押到碼頭一側的營房裡。
突然間，李海雄從鬧哄哄的嘈雜聲音中，分明聽到了一句中文國罵：「草泥馬的！」
哎呦，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裡面還有中國人？
可是看面孔，都是地道的非洲黑人，完全沒有東方人的長相。
李海雄明白了，這些犯人，很可能就是海軍護衛艦上的船員了。他們在中國留學，學習軍艦駕駛，會幾句中文，很正常。
我們不正在找他們嘛，現在看來，莫利亞在塔納市里，肯定是找不著人了。
想到這裡，李海雄急忙抽身，在夜幕中往集合點走去。
塔納市裡的主要交通道路上，也設有檢查站。好在莫利亞本身就是黑人，對塔納市的情況又非常熟悉，他可以輕鬆繞過檢查站，進入市里。
可是打了幾個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親屬的哭訴。
莫利亞心裡涼了一半。以前的海軍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印傳單的事情，也不順利。晚上，塔納市實行了宵禁，大小商店，都停止了營業。軍警開著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逮捕敢於違反宵禁的市民。哪來還能找到能印傳單的人啊。
莫利亞一無所獲，回到了集合點。
兩人一見面，各自通報了情報。
李海雄沉思半響：「老莫，看來我們之前的計劃，實施不了了。城裡戒備森嚴，想去搶銀行，風險太大了。」
「那怎麼辦？如果沒有錢，阿里扎那邊的軍事行動，也無法開展。上萬人要吃要喝的。阿貝斯這是想困死我們啊。」
「老莫，你也別這麼悲觀，還是有希望的。」
「現在還有什麼希望？」
「他們把海軍軍官都押到碼頭去了，這不等於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省得你一個一個去找了。」
李海雄在紙上，畫了碼頭的草圖，交給莫利亞。
「老莫，你看看這個草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莫利亞太熟悉碼頭了，他接過草圖看了看：「基本沒問題。」
李海雄在草圖上，畫了幾個圈。
「這裡是關押海軍軍官的地方，守衛有12個人。這裡是碼頭檢查站，每班有6人把守。這裡是碼頭守衛的營房，有50多人。碼頭邊上，也有士兵定期巡邏。也就是說，碼頭上的守衛人員，最少有80人。這還只是我昨晚觀察到的人數。我沒看到的，恐怕還得有幾十人。而我們現在有200人，老莫，你覺得，我們拿下碼頭，有多少勝算。」
「拿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守衛們都配有重機槍，我們的傷亡會很大。」
「是的，所以，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句成語我懂。你的意思是，我們一邊派人佯攻，另一邊派人偷偷潛伏進去。」
「不錯，老莫，你問問戰士們，有會游泳的，都給我找到。」
「你是想從海上游過去？不行不行，這也太危險了。一旦被發現，你們就是活靶子。」
「前面佯攻做得越好，海上偷襲的人員就越安全。我親自帶隊，從海上偷襲。只是，我還需要一件裝備，我們還沒有，需要現做。」
「什麼樣的裝備？」
「你派些戰士，到附近的林子裡，找些細竹子，或者蘆葦杆也行。做一些水下呼吸器，這樣，我們潛水過去，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非洲的士兵，熟悉水性的並不多。找來找去，只找到6個人。
「唉，老莫，人是少了點，湊合夠用吧。現在就只能依靠你們的正面進攻能吸引火力了。」
「太危險了。我們沒帶重型武器，真打起來，傷亡就不可避免了。」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見機行事吧。咱們不還有皮卡嘛。把炸藥裝到皮卡上，開車去衝撞檢查站。出其不意的話，還是可以起到作用的。我們就分頭行動，我帶人先到海邊，慢慢游過去，晚上8點，你們就發起進攻。我們同時登岸，先去解救被關押的海軍軍官。得手以後，再配合你們，消滅碼頭上的守軍。」
「也只能這樣了。芒斯中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老莫，你也得注意安全！」
阿瑪納在塔納部署了1000多人的部隊，其中還有500多人的特種部隊，負責看守銀行等重要部門。
從一些逃跑的難民口中，得知了塔納的防衛部署情況，李海雄和莫利亞，都沒了之前的興奮。
這銀行，不好搶啊！
搞不好，錢沒搶到，命還丟了。
「芒斯，怎麼辦？」
「塔納如果開戰了，塔納市里這麼多平民怎麼辦？我覺得，我們還是要以攻心為主，爭取部隊投誠。這樣才能減少平民傷亡，保住這座城市。」
「防守塔納的部隊，是阿瑪納的親信部隊，爭取他們投降，我覺得比較難。當然，現在強攻也不行。我們就這麼點人，打也打不過。」
「老莫，你和阿里扎在這裡經營海軍這麼多年，就沒有點親信？」
「這個肯定是有，只是後來都被打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什麼意思？我說現代中文還湊合，古文就不懂了。」
「這就是說，要想達到目的，就要先得有合適的武器。」
「我們手上的，都是輕武器。你想怎麼幹？」
「老莫，你們海軍，不還有兩艘護衛艦嘛。」
「那兩艘護衛艦，都停在碼頭，扔給阿瑪納了。太可惜了。」
「海軍是專業人干專業事，外行人是沒法操作軍艦的。我想吧，阿瑪納就算多想殺光你們，也不會殺光海軍，殺完了，海軍也就廢了。這兩艘護衛艦是在中國買的，海軍的軍官，一大半都是在中國留學學習軍艦駕駛的。如果能找到這些人，我們就可以先奪了軍艦，對城裡的守軍產生威懾。到時候，再去搶銀行，那就省事多了吧。」
「能這樣最好了。」
「這樣，老莫，你能不能找人印點傳單，趁著晚上，派戰士們潛入市內，到處散發。傳單內容就是：我們哈拉雷人民民主解放軍先頭部隊，已經達到塔納，希望城裡的平民都各自找安全的地方躲避，也希望阿瑪納的士兵們能認清形勢，放棄抵抗，恢復共和。」
「這個我來辦。」
「這事辦完了以後，你可以聯繫一下以前的海軍官兵，能找多少找多少。我去碼頭那邊，偵查一下，摸摸情況。明天晚上，我們還是在這裡集合。」
「塔納市里有固定電話。我有通訊錄，可以給他們打電話問問。我晚點偷偷進城，找個公用電話，試著聯繫他們。碼頭離這裡有20公里，你要不要開輛車去。」
「都這個時候了，阿瑪納要是不封鎖通向碼頭的公路，那他就白在美國西點混了。我就步行吧，20公里不算遠。」
「那好，我們分頭行動，明天上午到這裡集合。」
莫利亞自己帶著兩個人，在黑暗中偷偷摸進了塔納市。
李海雄則一個人，戴著芒斯面具，不敢走大路，就沿著無人的小路，朝碼頭方向走去。
哈拉雷海軍碼頭上，兩艘護衛艦靜靜地停泊在棧道的兩邊，上面一絲燈光都沒有。船的兩側，都是鏽跡斑斑，看得出許久都沒有啟動了。
碼頭的入口處，有一個檢查站，亮著燈，幾個士兵，荷槍實彈，緊盯著碼頭外面的道路。艾瓦格檢查站被偷襲，25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的消息，早就傳到了碼頭檢查站。這裡的檢查站加強了戒備，即便是晚上，士兵們也被命令要睜大眼睛。
李海雄在遠處用望遠鏡看了好久，心裡暗想：碼頭這個檢查站防守太嚴了，檢查站加上碼頭上的守衛，最少得有100多人，正面進攻碼頭，是沒有什麼希望的。就算能打進去，自己也會損失慘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看到下半夜，李海雄決定回去了。天一亮，芒斯的面具也不好使了。在非洲這麼多年了，李海雄一直塗油彩、戴面具參加各種作戰行動，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東方面孔。
正想離開的時候，大路上開來一輛大卡車。
卡車通過檢查站，在碼頭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從車上被押下來20多個帶著手銬腳鐐的犯人。
這些犯人被押到碼頭一側的營房裡。
突然間，李海雄從鬧哄哄的嘈雜聲音中，分明聽到了一句中文國罵：「草泥馬的！」
哎呦，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裡面還有中國人？
可是看面孔，都是地道的非洲黑人，完全沒有東方人的長相。
李海雄明白了，這些犯人，很可能就是海軍護衛艦上的船員了。他們在中國留學，學習軍艦駕駛，會幾句中文，很正常。
我們不正在找他們嘛，現在看來，莫利亞在塔納市里，肯定是找不著人了。
想到這裡，李海雄急忙抽身，在夜幕中往集合點走去。
塔納市裡的主要交通道路上，也設有檢查站。好在莫利亞本身就是黑人，對塔納市的情況又非常熟悉，他可以輕鬆繞過檢查站，進入市里。
可是打了幾個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親屬的哭訴。
莫利亞心裡涼了一半。以前的海軍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印傳單的事情，也不順利。晚上，塔納市實行了宵禁，大小商店，都停止了營業。軍警開著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逮捕敢於違反宵禁的市民。哪來還能找到能印傳單的人啊。
莫利亞一無所獲，回到了集合點。
兩人一見面，各自通報了情報。
李海雄沉思半響：「老莫，看來我們之前的計劃，實施不了了。城裡戒備森嚴，想去搶銀行，風險太大了。」
「那怎麼辦？如果沒有錢，阿里扎那邊的軍事行動，也無法開展。上萬人要吃要喝的。阿貝斯這是想困死我們啊。」
「老莫，你也別這麼悲觀，還是有希望的。」
「現在還有什麼希望？」
「他們把海軍軍官都押到碼頭去了，這不等於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省得你一個一個去找了。」
李海雄在紙上，畫了碼頭的草圖，交給莫利亞。
「老莫，你看看這個草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莫利亞太熟悉碼頭了，他接過草圖看了看：「基本沒問題。」
李海雄在草圖上，畫了幾個圈。
「這裡是關押海軍軍官的地方，守衛有12個人。這裡是碼頭檢查站，每班有6人把守。這裡是碼頭守衛的營房，有50多人。碼頭邊上，也有士兵定期巡邏。也就是說，碼頭上的守衛人員，最少有80人。這還只是我昨晚觀察到的人數。我沒看到的，恐怕還得有幾十人。而我們現在有200人，老莫，你覺得，我們拿下碼頭，有多少勝算。」
「拿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守衛們都配有重機槍，我們的傷亡會很大。」
「是的，所以，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句成語我懂。你的意思是，我們一邊派人佯攻，另一邊派人偷偷潛伏進去。」
「不錯，老莫，你問問戰士們，有會游泳的，都給我找到。」
「你是想從海上游過去？不行不行，這也太危險了。一旦被發現，你們就是活靶子。」
「前面佯攻做得越好，海上偷襲的人員就越安全。我親自帶隊，從海上偷襲。只是，我還需要一件裝備，我們還沒有，需要現做。」
「什麼樣的裝備？」
「你派些戰士，到附近的林子裡，找些細竹子，或者蘆葦杆也行。做一些水下呼吸器，這樣，我們潛水過去，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非洲的士兵，熟悉水性的並不多。找來找去，只找到6個人。
「唉，老莫，人是少了點，湊合夠用吧。現在就只能依靠你們的正面進攻能吸引火力了。」
「太危險了。我們沒帶重型武器，真打起來，傷亡就不可避免了。」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見機行事吧。咱們不還有皮卡嘛。把炸藥裝到皮卡上，開車去衝撞檢查站。出其不意的話，還是可以起到作用的。我們就分頭行動，我帶人先到海邊，慢慢游過去，晚上8點，你們就發起進攻。我們同時登岸，先去解救被關押的海軍軍官。得手以後，再配合你們，消滅碼頭上的守軍。」
「也只能這樣了。芒斯中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老莫，你也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