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趙琅玉再創高峰,孫影權一廂情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天津衛的地理位置特殊。

  「九河下稍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關。」

  「津」。做渡口講,天津即為天子渡口。曲藝、戲曲、口技、評書、雜技等等各劇種藝人來到天津賣藝,天津的藝人出眾,觀眾對藝術也是鑑賞力十分的高強。所以天津的觀眾最能考核一個藝人的水平,趙琅玉來到了天津要找自己的一位師叔筱苑茹。

  筱苑茹從小和筱愛茹是同門師兄弟,兩個人不是親生姐妹,但是勝過親生姐妹。

  趙琅玉一路打聽著走到了筱苑茹的家門口,剛到了門口,趙琅玉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師叔買禮物。

  趙琅玉翻開了自己羞澀的囊中,只剩下了十塊大洋,趙琅玉還是走到了大街上,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錢,買了布料、點心、茶葉要送給師叔,買了東西回到了筱苑茹的家,看到了孫影權跪在了大門口,拿著比趙琅玉還要厚重的禮物。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誰是你師父,你要是願意跪著,你就跪著。」

  旁邊的孫影紅開始說話了,

  「師哥,咱回去吧,咱們學梆子的,人家不屑於收徒。」

  「你懂什麼,我告訴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那你就跪著吧,我不在這陪你了。」

  「那你就走吧,我還在這兒跪著。」

  孫影紅說罷就走了。

  趙琅玉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不敢搭話。只是放下禮品在地上,走向前敲門,

  「師叔,師叔。」

  「我說你咋這麼不知到體面呢?」

  筱苑茹的弟子蕭小茹出來了,蕭小茹是筱苑茹的徒弟,從小拜師,但是沒有趙琅玉的天賦,所以一直是不溫不火。

  筱苑茹也是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當年筱苑茹在學藝成功之後,就來到了天津,筱愛茹唱出了名,在北京嫁了個商人,一輩子有兒有女安穩地度過了一生。但是筱苑茹去了天津之後,又遠赴上海,掙下了萬貫家財。自己又被青幫的人看上了,傾心於青幫大哥,又被人棄之不顧,最後心灰意冷,來到了天津定居,收了蕭小茹做徒弟,一輩子不願意徒弟再自己的下場。

  所以蕭小茹一輩子執著於二路角兒,從未唱過主角兒。

  「你好我是趙琅玉,我師父是筱愛茹是筱苑茹的師姐,希望通報一聲。這是師父給我留下的親筆信。」

  「好,你等等。」

  筱苑茹看過信之後來到了門口,筱苑茹雖然是飽經滄桑,但是風韻十足,長相英氣,氣力不減。

  「你是我師姐的徒弟。」

  「弟子拜見師叔。」

  趙琅玉行了跪拜之禮,筱苑茹一臉傲氣地說,

  「起來吧。」

  「謝師叔。」

  趙琅玉回頭看了一眼孫影權,一臉茫然地走進了門。

  師叔筱苑茹坐下了,

  「你是來找我學戲的,我師姐沒交給你活兒?」

  「師父臨終前說讓我來天津,求師叔您照應照應,天津叫了好兒,我就能去上海了。」

  「上海,去上海乾嘛?」

  「掙錢。」

  「師侄,別看的那麼高,去上海,未必是件好事兒?」

  「師叔,我家裡從小就窮,我姐姐一輩子沒文化,吃苦受累,我發過誓,我要讓我姐姐,讓我家人將來能過上好日子。」

  「師侄,你還年輕。」

  「看著我師姐的面子上,你要是不嫌棄,就現在師叔這兒住著,學好了。去不去上海,你定。」

  「謝謝師叔。」

  「給你說一句,留著命,過點兒安穩日子,比掙錢強。」

  趙琅玉面目一時猙獰,不知道怎麼回答師叔,既怕得罪了師叔,又不能說違心的話。

  筱苑茹放下了手裡的茶,蕭小茹來接過來茶碗。

  「你先不用說,去了上海,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別忘了,急流勇退。」

  「知道了。」

  「小茹,帶你師姐去收拾房間。先讓她跟你一個房間。」

  「是,師父。」

  「師姐,你跟我來吧。」

  趙琅玉跟著蕭小茹出了門,安置好了禮品,收拾了房間。

  兩個人坐床上,

  「師姐,你是師伯的弟子。我小時候見過師伯,師伯脾氣可好了。」

  「咋,師叔脾氣不好,」

  「師父是個好人,我哥哥當時要把我賣到窯子了,正好,我師父遇見了,就買了我,雖說是死契,師父也經常讓我回家看看我娘,唱戲掙了錢,師父也不要,還送我上學。師父雖說是脾氣壞,對我就像親娘一樣好,將來我一定要給他養老送終。」

  「我跟你差不多,小時候,家裡窮。也是差點兒給賣了,可是蕭公公把我買到了北京,拜師學藝,學會了,蕭公公撕了賣身契。師父臨走前,還給我寫了親筆信,讓我來找師叔。讓師叔照應。」

  「那可不是,你看門兒外邊兒,那個孫影權拜師,拜了半年,本來學梆子的,在戲班學了兩年京劇,想拜師,我師父根本不收他。」

  「這人看著挺好的,咋就不收呢?」

  「唱梆子,想改行兒,改過來,難啊?誰願意找個半路出家的人,再說,師父看不上他們唱梆子的。」

  趙琅玉會意的點點頭。

  「姐姐,你叫個啥名兒?」

  「我叫趙琅玉,你叫蕭小茹。」

  「師父取的。」

  「你爹娘呢?」

  蕭小茹哽咽了,沒有了剛才的活潑開朗。把頭沉了下去,眼淚一顆顆砸在了地上,

  「我爹在我五六歲就沒了。我娘就這麼含辛茹苦地養著我,到了十來歲,我兩個哥哥就娶了嫂子,我嫂嫂嫌我跟我娘是吃的多,掙的少,官府管著,我哥哥還不敢對我娘咋樣,就把我賣了。有兩個窯子裡的人過來了,我師父看見他們,知道他們的底細,就把我買回來了。」

  「師妹,對不起。」

  「姐姐,沒事兒,我師父天天告訴我,他們把我害了嗎,我再為他們傷心,不是他們賺了嗎?」

  趙琅玉早就想到了自己來到這兒,得打點人,從包袱里取出來了幾塊點心。

  「師妹,你看,我在街上買的,你吃。」

  蕭小茹揩了揩眼淚,露出了清純地微笑。

  「謝謝姐姐。」

  趙琅玉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姐姐懷裡地時候,對這位妹妹是十分地愛戴。

  「姐姐,該做飯了。你想吃點兒啥?待會兒我上街買。」

  「師叔喜歡就行。我跟你一起去。」

  「太好了。」

  趙琅玉有意無意地張望四周,蕭小茹出去拿了籃子,回來找趙琅玉,

  「琅玉姐姐。咱們走吧。」

  兩人走出了門,蕭小茹去找了師父,

  「師父,我想跟琅玉姐姐一塊兒」

  師父摘了眼鏡,把書摔在了桌子上,看著蕭小茹,蕭小茹不敢看著師父的眼睛,低下了頭,

  「師父...」

  「多買一點兒。」

  「是,師父。」

  蕭小茹得意洋洋地跳到了趙琅玉的面前,

  「姐姐,師父同意了,咱們走。」

  蕭小茹看著自己的徒弟沒有了那麼多的包袱,活成了一個快樂的孩子,筱苑茹很欣慰地看著徒弟地背影。

  出了門,孫影權還是跪著,一動不動。

  趙琅玉對他的執著之心是十分敬佩。

  「孫影權,你還是走吧,師父不會收你的。」

  「一天不收我,我就跪一天,兩天不收我,我就跪兩天。」

  「你跪疼了,可不怨我們。」

  孫影權很不屑於搭理這句話,於是又正對著大門跪著。

  趙琅玉用胳膊肘一碰蕭小茹。

  「師妹,你太小看練功的人了,我拿頂都能拿一天。」

  「姐姐,我是覺得這樣跪著不好。」

  「我也這樣跪著過,咱們上街吧。」

  「好吧。」


  兩個人上了大街,買了很多好吃的,回來之後,趙琅玉只能是打打下手。

  趙琅玉極少做飯,從小是姐姐做飯,長大在戲班兒吃飯,在師父家,又下人做飯,所以廚藝很差。但是蕭小茹是唱二路角兒的,所以練功沒有下那麼大的苦工。

  由於筱苑茹是對美食酷愛的,但是不喜歡嘈雜的地方。大廚到家裡來做飯,蕭小茹就向大廚學習。

  蕭小茹是個學戲的,並不是廚子,所以廚子們放心的教給蕭小茹廚藝。

  「琅玉,你先休息,晚上,讓小茹帶你去戲園子,你先看兩天。」

  「是,師叔。」

  到了晚上,蕭小茹去了戲園子,那天演的是《連營寨》、《打金磚》、《珠簾寨》。

  趙琅玉在台下看演出,感受到了天津觀眾的厲害每一次的「好兒」,堪稱是恰到好處。

  《打金磚》裡面有一個「殭屍」的動作,底下的觀眾一喊,

  「穩(hou)住。」

  趙琅玉不住地點頭,這個動作要領就是腰上要「穩(hou)住」。

  下一場是《珠簾寨》,結果演出是大跌眼鏡,

  演到了《解寶》這一場的時候,蕭小茹唱的程敬思一開始是與主角兒在飆戲,後來就適當的降下去了,因為演員在台上是「一棵菜」主角兒、配角兒要互相配合。

  早年余叔岩先生曾經指點過趙琅玉,這齣戲是譚鑫培改編的花臉戲,所以唱的時候也保留了唱腔的高亢激昂,結果裡面主人公李克用唱的時候是略顯氣力不足,觀眾沒有喊倒「好兒」,但是打賞的人就沒有那麼多了。

  趙琅玉真是覺得自己壓力山大。

  想要得到天津的觀眾認可卻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當晚回去之後,趙琅玉暗暗下決心下苦功練習。

  第二天一早,趙琅玉開始走到了師叔的練功場吊嗓子,剛唱了一句,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

  下一句還沒出來,筱苑茹就出來了。

  「趙琅玉,滾回去,誰讓你吊嗓子呢?」

  「師叔。」

  「師叔什麼?不睡覺,練功。別吊嗓子。」

  此時孫影權在門外正聽著呢。

  「是。」

  趙琅玉開始虎跳、屁股座子...

  一個彈跳動作,看到了門外的孫影權正堵著耳朵,沒有偷藝。

  趙琅玉就想要幫幫孫影權。

  趙琅玉練了半晌,筱苑茹看了之後,不住地稱奇,慨嘆道,

  「師姐收了好徒弟,奇才、奇才。」

  雖然趙琅玉一心要去闖上海,與筱苑茹安於平淡不合,但是筱苑茹不指點一二,確實是技癢。

  筱苑茹去了戲園子,叫來了幾個夥計,來到孫影權的面前。

  「孫影權,死心吧,我不會收你為徒,你走吧。」

  「筱老闆,我是真心拜您為師的,您收下我吧。」

  「你再不走我就招呼人開打了。」

  孫影權的師弟嚼著幾塊大餅上來了,

  「別別別,幾位,我們走。」

  要摻起師哥孫影權。

  「師哥,快走吧。咱別在這兒丟人了。」

  「滾。」

  一下推開了師弟。

  筱苑茹進了自家的院子,關上了門。

  正在練功的趙琅玉看到了孫影權正在挨打,內心不免有些心疼,但是又初來乍到、勢單力薄,不敢過問。

  趙琅玉只是自己練功,孫影權被打暈了,師弟才把他拖走。

  孫影權走了,筱苑茹出來一抱拳,

  「謝了。」

  「客氣了,筱老闆。」

  回到了院子裡。訓練趙琅玉練功,此時的練功難度又高了許多,身上扛著五十多斤的沙袋,要輕盈地做著許多動作,轉眼間又入了冬,筱苑茹又潑水成冰,讓趙琅玉穿著行頭在冰上排戲。

  蕭小茹想要做功戲更加紮實一點,也跟著趙琅玉一起練習,但是一到了文戲,趙琅玉就是單獨訓練了,因為蕭小茹本身天賦不如趙琅玉,還有趙琅玉要做主角兒,筱苑茹只想蕭小茹做個配角兒,一輩子不想讓她大紅大紫,只是安安穩穩、快快樂樂地渡過一生。


  趙琅玉又被各路名師指點,演技又上了一大截兒。

  筱苑茹卻是不滿意。

  「琅玉,我告訴你,京劇也不是簡單地重複前人,要有改進,要有你自己的理解,創出適合你自己的唱腔。」

  趙琅玉開始有了一定啟蒙,不再一味是學戲,而是開始思考唱腔,琢磨表演。

  趙琅玉這一天吊嗓子開始唱了一句,

  「帳下跪的小王平,

  臨行我也曾囑咐你,

  靠山近水扎大營,

  你怎不聽我的令,

  失守街亭你的罪不輕。」

  「將王平責打四十棍。」

  「見馬謖跪在了寶帳下,不由得......」

  趙琅玉認為諸葛亮對王平和馬謖是不同的,對王平應該是痛恨加惋惜,而對馬謖是怨恨加後悔。

  於是就把剛才唱的重新唱了一邊,對王平的口氣變得有些輕了,但是想不出對馬謖該怎麼改造。

  筱苑茹一旁暗暗地點頭,

  「孺子可教。」

  「來,我來告訴你,諸葛亮這一句應該攢起來眉毛。」

  「見馬謖跪在了寶帳下,

  不由得老夫咬鋼牙,

  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失守街亭差不差。」

  「你試一試。」

  趙琅玉心領神會,

  「見馬謖跪在了寶帳下,

  不由得老夫咬鋼牙,

  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失守街亭差不差。」

  趙琅玉由於文學功底較強,所以對自己的戲進行的改良,創下自己的優良作品。

  尤其是《搜孤救孤》。

  過了幾天,趙琅玉由師叔筱苑茹安排在丹桂園唱戲,並且親自把場。

  這些天津有名望的京劇演員、票友衝著筱苑茹名聲來到丹桂園。

  趙琅玉一場戲《搜孤救孤》將天津的觀眾征服,贏得了滿堂彩。

  又在天津唱了幾場,又一次賺的是盆滿缽滿。

  但是趙琅玉只要了三成,要把四成讓給師叔筱苑茹,把三成讓給自己的師妹蕭小茹。

  可是師叔說了這一番話,

  「琅玉,你是個奇才,師叔有幸指點你,但是以後不許再說你是我師侄,也不要對外人說,你在天津是我把場的,日後闖出禍來,就別怪師叔沒有提醒過你,你去上海吧。」

  「師叔。」

  「這錢,你拿走吧,我不要,你師妹的娘病了,得用這些錢。你去給她吧,就說,我讓她收了。」

  「是,不過,師妹她家在哪兒?」

  「塘沽西北角,她娘叫李繼芳,你一打聽就知道了。」

  「是。」

  趙琅玉走到了塘沽,打聽到了李繼芳的住處。

  走到了李繼芳的家,家裡不算是富裕,但也是殷實,蕭小茹正伺候著李繼芳吃飯。

  李繼芳咳的很厲害,蕭小茹的二嫂子倚著門,嗑著瓜子問,

  「死妮子,這回帶了多少錢。」

  「嫂子,我都給娘買藥了,沒帶多少。」

  「那你還回來幹嘛?」

  「嫂子,娘病了這麼長時間,咋就不給娘看看呢?」

  「那個老病秧子,就是個無底洞,這些年,你給的錢都給她買了藥。」

  「嫂子,我給你們錢,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娘的。」

  「你...」

  剛要反駁,二哥出來了。

  「小茹,你在外邊兒那麼多年,一天都沒照顧過娘,趕快回家,我給你找個好婆家,多大了,還不嫁人。」

  大哥、大嫂也出來了。

  「就是。」

  「你嫁人,我們收彩禮。一舉兩得,娘走的時候也瞑目了。」

  「你們給我賣的是死契,我咋嫁人。」


  「人家都說了,那個筱老闆把你玩兒完了,不要你了,什麼他娘的死契、活契。」

  蕭小茹把碗砸碎了,

  「哥,嫂子,你們說我,我能忍,要說我師父,就不行。我師父是個女的,你們也不怕爛嘴腳子。」

  哥哥嫂嫂第一次聽到了蕭小茹對他們的惡言冷語。

  「今兒,不給你個教訓,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兩個嫂子一擁而上,薅著蕭小茹的頭髮,用鞋打蕭小茹的身上。

  蕭小茹一是性格懦弱,二是練功著實不如趙琅玉,只能是處於挨打的狀態。

  李繼芳從床上坐起來,

  「別打了,別打了,都怨我這個老不死的。別打了......」

  趙琅玉不慌不忙放下了給李繼芳買的禮品,摁了摁袖子,一腳踹的大嫂子起不來,又一腳踹地二嫂子一個趔趄,躺在了地上。

  兩個哥哥一看,怕了趙琅玉,大哥強裝英雄,說了一句,

  「你想幹嘛?」

  「幹嘛。」

  趙琅玉走到了大哥面前,一拳打在了老大的肚子上,又迴旋一腳踢在了老二臉上。

  「給我滾。」

  四個人著急忙慌地爬走了。

  趙琅玉整理了蕭小茹的頭髮,

  「師妹,以後你咋不敢還手?」

  「還手了,誰養我娘啊?」

  「你不能養。」

  「我娘老說,養兒防老,養老的得是兒。再說,我養我娘,我師父咋辦?」

  「跟我那個娘一樣。以後,他們再打你,你就跟姐姐說。」

  「謝謝姐姐。」

  趙琅玉又整理了蕭小茹的頭髮,

  「我給大姨買了吃的、布料,你都給大姨吧。」

  「謝謝姐姐。」

  「師姐妹,還這麼客氣。」

  趙琅玉拿了禮品來到了李繼芳的房間。

  「大姨,我是小茹的師姐,這是我給你買的。」

  「謝謝啦。」

  「不用客氣。」

  「這錢是我掙的,我師叔,就是她師父。說您病了,讓我給您治病。」

  趙琅玉把錢拿出來,遞在了李繼芳手裡,

  「這使不得。」

  「我跟小茹情同姐妹,您不用客氣。」

  蕭小茹說了一聲,

  「娘,我琅玉姐姐是個好人。現在咱得去治病,您就拿著吧。」

  李繼芳正咳著,聽到了「琅玉」這兩個字,不由得一驚。

  「她叫啥?叫啥?」

  「大姨。我叫趙琅玉。」

  「琅玉。」

  李繼芳當即就暈了過去。

  趙琅玉背起來李繼芳就去了醫院,送進了急救室。

  李繼芳被救醒了,蕭小茹馬上進去。

  身體虛弱的李繼芳緩緩睜開了眼睛。

  「娘,您沒事了。您認識我琅玉姐姐。」

  「琅玉,琅玉。」

  「您先睡,我這就去。」

  趙琅玉正在交醫藥費。

  看到了被人打傷了腿的孫影權,正在緩慢地走著,趙琅玉把自己剩下的錢拿出來,送給了孫影權。

  「好兒好兒治傷,想要學京劇,將來我教你。」

  趙琅玉給罷了錢,就走了。

  孫影權反應起來了,這是當初到了筱苑茹家的妙齡女子。

  當時一心拜師沒注意,這時被趙琅玉的美貌與善良折服了,可謂是一見傾心。

  師弟過來了,哭喪著臉。

  「兄弟,把錢交了去吧。」

  「哪來的?」

  「仙女兒給的。」

  師弟憋笑著去交醫藥費。

  趙琅玉來到了病房,

  「姐姐,我娘叫你呢。」

  趙琅玉來到了病床前,

  「大姨,您認識我。」

  「琅玉,你今年是二十歲了吧。」

  「我十九。」

  「你就是二十,我們把你丟下的時候,就有一歲了。」

  「您說什麼?」

  「你是五月十七生日,你是我李繼芳十月懷胎剩下的女兒,你的左臂上有塊胎記,是不是?」

  趙琅玉愣了,癱坐在地上,一時茫然萬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