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遇險
李赫踏上沙地湊上前去，不少人都圍過來，
「剛剛進來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現在出來就有暗樁，肯定是剛才那伙人幹的！」
趙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篤定的說道，
吳英聽在心裡，臉色鐵青，喘著粗氣，眼角不停的抖動，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憤怒，這是要針對自己了，
船上貨物已經卸下來，舢板拖上沙地，李赫看了眼破損處，只需要換一塊船板就好，處理起來還算簡單。
「我會些木匠手藝，這船可以修好，用不了多少時間，」
李赫走到吳英邊上主動提議，雖然還吳英在氣頭上，
吳英臉色快速變換，臉色和善起來，
「那就有勞李兄弟了，」
有了吳英點頭，李赫立馬行動起來，將破損的船板敲下來，換上船上現有的板材，沒有捻縫劑，只能用細麻繩填堵縫隙，長時間肯定是不行，但是現在的情況只能將就著用。
船隊繼續上路，眾人不再言笑，視線都在河道上緊盯著，不放過一絲可疑跡象，就這樣一路匯入珠江口。
賴文才是澳門引水員，必須到澳門承接引水活計，已經離開珠江口，
遠處一大群野鳥受到驚嚇撲騰著翅膀四處逃竄，一艘三桅帆船朝著江面開了一炮，炮聲震耳欲聾，可是聽在吳英耳中卻向仙樂一般，洋人通常用炮聲或者槍聲來發出引水要求，引水員聽到槍炮聲就會明白。
吳英揮手，指揮著舢板靠進大帆船，吳英跟著李赫登上甲板，甲板上船員正在清洗甲板，水漫過泥灰色的甲板，千足蟲收到驚嚇快速逃竄，有些吐出發綠的液體，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米白色的白蟻在木板中若隱若現，骯髒的環境無時無刻都在摧殘著船員的精神。
布來登船長與兩人握手，臉上笑開了花，猛烈的海風下布來登話音都有點飄，
「終於來到了這裡，真是開心，不知道你們帶來了什麼？」
「乾淨的淡水，強勁的烈酒，希望可以洗去你們的疲勞，」
李赫明白他們想要什麼，微笑的回應著，
「哦，棒極了，只是希望不要運太多酒上來，不然就沒有人願意幹活了，」
威爾大班回想起以前的不愉快，苦惱的提醒著，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絲綢，茶葉和精美的瓷器，如果有的話可以現在就拿出來，不然等會煩人的稅官就要來了。」
船長和大班有私人的裝載份額，都是公司允許的合法收益，對這個問題特別關心，
李赫對這個問題也是特別好奇，將話翻譯了一遍，隨後看向吳英。
吳英向著船下揮手，李赫就看到幾人從舢板前頭的夾層取出貨物，貨物快速的吊上甲板。
威爾擦了擦手，拿著瓷瓶端詳一陣，隨後從瓷瓶中拿出用油紙包裹嚴實的紅茶，特殊香味飄散開來，威爾十分滿意，小心的將茶葉放回去，
威爾提議用銅塊代替白銀交易，到了議價環節，李赫往後退了半步，將話語權交給吳英，
吳英沒想到洋人會來這招，臉上平靜，心裡卻快速的盤算起來，
銅塊有磚塊大小，上面還有泥沙和水漬，應該是放在船底當壓艙石了，
「船上有沒有鏡子或者八音盒？」
吳英沒有明確回答，反而詢問起其他物品，顯然銅塊不能打動他，作為稅官書吏的錢平作用巨大，吳英打算繼續維持。
雙方愉快的握手，交談很快就結束了，用銅塊和銀子一起結算，只是數量明顯不夠，看來還有其它用來物品結算。
晴空萬里，入海口處，海風呼嘯，江面水流平緩，十來條舢板已經就位，錢平駕著方頭官船姍姍來遲，一臉平靜，友好的婉拒船長的上船邀請。
「升帆，起錨，」
悠長的號令響起，鐵錨出水，船帆迎風招展，漿手隨號音整齊的揮動船槳，吳英壓船前出，雖然這條水道早已熟悉無比，但是水下泥沙變換莫測，遇到水灣吳英還是會親自抽竿探水。
入夜，季風依舊，水面上兩排燈籠環繞，洋船探照燈火通明，水面河水渾濁，沒過淺灘，漫過蘆葦叢，渾濁的河水裹挾著巨木枯樹而下，
「漲水了，漲水了，」
鑼聲，叫喊聲，充斥著河面，
李赫在船艙內驚醒，沒人能想到白天還是晴空萬里，入夜後河水暴漲，
河水越來越急，帆船無法在河道中維持，船艙內懵聲一下，巨木撞上船體，河水開始滲進船內，
「轉向，快轉向，」吳英額頭冒著大汗，眼神急切，駕船快速穿梭在船隊中，
李赫聽的真切，立刻向洋船舵手發令，舢板拉著洋船離開河中急流，河水上漲，河道變寬，洋船航行空間變大。
船隊避開急流，停在回流灣處，
「收帆，下錨，」號令和鑼聲響聲，吳英神情略定，沉重的船錨落入水中，險情已過，沒有想像中歡聲笑語，得到空閒時間的漿手攤臥在船內，常年的河道奔波早已習以為常。
吳英駕船臉上帶著笑容挨個分發著肉乾燒餅和酒水，李赫也得了一份，酒水渾濁，帶著米香味，這是米酒，李赫喝了一口，確實能消困解乏。
突然洋船上一陣叫罵，急促的腳步聲響聲，船上水手發現了破解的船體，轉動著抽水器清理著艙沒的積水，離水面兩尺的排水口湧出一道水柱，威爾急切的順著繩梯下來求助，
「將船靠過去，」錢平看到洋人下來，放下手中的米酒，扶船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兵丁得令，不敢鬆懈，嫻熟的搖撥了幾下船槳，便將船靠了過去，
錢平看到將要上船的李赫，開始詢問起情況，吳英剛要解釋，卻被錢平制止，
「威爾大班說船上漏水，需要木匠修船，」李赫迎著錢平的目光解釋著，
「哦，是這樣，不過你不是翻譯嗎，需要上去嗎？」
錢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打量著李赫的全身，確認身上沒有夾帶私貨。
「我會一些木匠手藝，」李赫如實回答著錢平的詢問。
「剛剛進來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現在出來就有暗樁，肯定是剛才那伙人幹的！」
趙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篤定的說道，
吳英聽在心裡，臉色鐵青，喘著粗氣，眼角不停的抖動，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憤怒，這是要針對自己了，
船上貨物已經卸下來，舢板拖上沙地，李赫看了眼破損處，只需要換一塊船板就好，處理起來還算簡單。
「我會些木匠手藝，這船可以修好，用不了多少時間，」
李赫走到吳英邊上主動提議，雖然還吳英在氣頭上，
吳英臉色快速變換，臉色和善起來，
「那就有勞李兄弟了，」
有了吳英點頭，李赫立馬行動起來，將破損的船板敲下來，換上船上現有的板材，沒有捻縫劑，只能用細麻繩填堵縫隙，長時間肯定是不行，但是現在的情況只能將就著用。
船隊繼續上路，眾人不再言笑，視線都在河道上緊盯著，不放過一絲可疑跡象，就這樣一路匯入珠江口。
賴文才是澳門引水員，必須到澳門承接引水活計，已經離開珠江口，
遠處一大群野鳥受到驚嚇撲騰著翅膀四處逃竄，一艘三桅帆船朝著江面開了一炮，炮聲震耳欲聾，可是聽在吳英耳中卻向仙樂一般，洋人通常用炮聲或者槍聲來發出引水要求，引水員聽到槍炮聲就會明白。
吳英揮手，指揮著舢板靠進大帆船，吳英跟著李赫登上甲板，甲板上船員正在清洗甲板，水漫過泥灰色的甲板，千足蟲收到驚嚇快速逃竄，有些吐出發綠的液體，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米白色的白蟻在木板中若隱若現，骯髒的環境無時無刻都在摧殘著船員的精神。
布來登船長與兩人握手，臉上笑開了花，猛烈的海風下布來登話音都有點飄，
「終於來到了這裡，真是開心，不知道你們帶來了什麼？」
「乾淨的淡水，強勁的烈酒，希望可以洗去你們的疲勞，」
李赫明白他們想要什麼，微笑的回應著，
「哦，棒極了，只是希望不要運太多酒上來，不然就沒有人願意幹活了，」
威爾大班回想起以前的不愉快，苦惱的提醒著，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絲綢，茶葉和精美的瓷器，如果有的話可以現在就拿出來，不然等會煩人的稅官就要來了。」
船長和大班有私人的裝載份額，都是公司允許的合法收益，對這個問題特別關心，
李赫對這個問題也是特別好奇，將話翻譯了一遍，隨後看向吳英。
吳英向著船下揮手，李赫就看到幾人從舢板前頭的夾層取出貨物，貨物快速的吊上甲板。
威爾擦了擦手，拿著瓷瓶端詳一陣，隨後從瓷瓶中拿出用油紙包裹嚴實的紅茶，特殊香味飄散開來，威爾十分滿意，小心的將茶葉放回去，
威爾提議用銅塊代替白銀交易，到了議價環節，李赫往後退了半步，將話語權交給吳英，
吳英沒想到洋人會來這招，臉上平靜，心裡卻快速的盤算起來，
銅塊有磚塊大小，上面還有泥沙和水漬，應該是放在船底當壓艙石了，
「船上有沒有鏡子或者八音盒？」
吳英沒有明確回答，反而詢問起其他物品，顯然銅塊不能打動他，作為稅官書吏的錢平作用巨大，吳英打算繼續維持。
雙方愉快的握手，交談很快就結束了，用銅塊和銀子一起結算，只是數量明顯不夠，看來還有其它用來物品結算。
晴空萬里，入海口處，海風呼嘯，江面水流平緩，十來條舢板已經就位，錢平駕著方頭官船姍姍來遲，一臉平靜，友好的婉拒船長的上船邀請。
「升帆，起錨，」
悠長的號令響起，鐵錨出水，船帆迎風招展，漿手隨號音整齊的揮動船槳，吳英壓船前出，雖然這條水道早已熟悉無比，但是水下泥沙變換莫測，遇到水灣吳英還是會親自抽竿探水。
入夜，季風依舊，水面上兩排燈籠環繞，洋船探照燈火通明，水面河水渾濁，沒過淺灘，漫過蘆葦叢，渾濁的河水裹挾著巨木枯樹而下，
「漲水了，漲水了，」
鑼聲，叫喊聲，充斥著河面，
李赫在船艙內驚醒，沒人能想到白天還是晴空萬里，入夜後河水暴漲，
河水越來越急，帆船無法在河道中維持，船艙內懵聲一下，巨木撞上船體，河水開始滲進船內，
「轉向，快轉向，」吳英額頭冒著大汗，眼神急切，駕船快速穿梭在船隊中，
李赫聽的真切，立刻向洋船舵手發令，舢板拉著洋船離開河中急流，河水上漲，河道變寬，洋船航行空間變大。
船隊避開急流，停在回流灣處，
「收帆，下錨，」號令和鑼聲響聲，吳英神情略定，沉重的船錨落入水中，險情已過，沒有想像中歡聲笑語，得到空閒時間的漿手攤臥在船內，常年的河道奔波早已習以為常。
吳英駕船臉上帶著笑容挨個分發著肉乾燒餅和酒水，李赫也得了一份，酒水渾濁，帶著米香味，這是米酒，李赫喝了一口，確實能消困解乏。
突然洋船上一陣叫罵，急促的腳步聲響聲，船上水手發現了破解的船體，轉動著抽水器清理著艙沒的積水，離水面兩尺的排水口湧出一道水柱，威爾急切的順著繩梯下來求助，
「將船靠過去，」錢平看到洋人下來，放下手中的米酒，扶船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兵丁得令，不敢鬆懈，嫻熟的搖撥了幾下船槳，便將船靠了過去，
錢平看到將要上船的李赫，開始詢問起情況，吳英剛要解釋，卻被錢平制止，
「威爾大班說船上漏水，需要木匠修船，」李赫迎著錢平的目光解釋著，
「哦，是這樣，不過你不是翻譯嗎，需要上去嗎？」
錢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打量著李赫的全身，確認身上沒有夾帶私貨。
「我會一些木匠手藝，」李赫如實回答著錢平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