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星之火
「包國維，你住哪？」
「我們下次來城裡，給你帶點紅薯和凍柿子。」
包國維的轉變，讓細狗增添了不少好感，這才鼓起勇氣問包國維。
包國維剛想拒絕這份好意，但看到大牛和細狗營養不良的臉，說出的話止住了。
吃人嘴軟，這份人情是要還的。大牛細狗給自己帶特產，下次他們來城裡請他們吃飯好了。
包國維想了想，道：
「我爸在秦公館當差呢，我跟著他一起住在僕人房。」
包國維沒有隱瞞，把自己在城裡的地址，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原著里那個「包國維」好面子，嫌貧愛富，瞧不起老包住的秦公館僕人房，對外說住在秦公館，硬是不提他和老包擠在又破又髒的僕人房裡，死要面子，超級虛榮。
「秦公館？」
聽到這個名字，大牛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他指著東邊方向，
「城東那個秦公館？做生意的秦大老爺？」
「嗯。」
包國維點點頭，沒有否認。
從「包國維」那裡繼承的記憶，秦公館的主人秦老爺，是個有錢的商人。
秦公館以前是個將軍府，是秦老爺從商界退休後花了八千塊大洋買下來的。
秦老爺不是蘇州本地人，他祖籍在安徽績溪。
安徽績溪，是前首富胡雪岩的老家。
秦老爺跟胡雪岩是同鄉，按照輩分，他得喊胡雪岩一聲「族叔」。
績溪人多姓胡，胡雪岩胡適之……，秦老爺卻不姓「胡」，這跟他父親那一輩有點緣故，秦老太公過去是胡家的上門女婿，秦老爺子承父業，這才隨了父姓。
績溪人多做生意，首富胡雪岩就是做生意起家，秦老爺身為他的同鄉，自小耳濡目染自家這位族叔的傳奇事跡，一成年就跟在族叔後面打下手，後來經商本事見長，出來單幹，在生意場上打滾摸爬幾十年，攢下了豐厚家當。
秦老爺退休後，這才在蘇州城裡置了業，買下了將軍府，當作他老人家的府邸。
胡雪岩是徽商，徽商人很有錢，秦老爺買下這間將軍府，那買房子用的八千塊大洋，對他來講，只是灑灑水罷了。
但對蘇州人來說，這是一場地震。秦老爺花八千塊買下將軍府，很快傳遍了蘇州城。
蘇州人，無論是城裡還是鄉下，都聽說了這位從安徽搬來的大財主。有錢，那是真有錢，光侍候他們日常起居的僕人，就有幾十個，僕人的薪水，包國維他爹老包，一個月工資就是七塊大洋，幾十個僕人，光一個月工資開銷，就是整整三百塊大洋！
這秦公館能養這麼多下人，財力深不可測！
更不要說，單單秦公館這一棟將軍府，就要八千塊大洋！
八千塊大洋啊，大牛和細狗當初聽到這個傳聞，還在心裡感慨，八千塊大洋他們得賣多少紅薯？
恐怕賣一輩子都賣不到吧？
秦公館之所以在蘇州城聞名，一是因為秦老爺這個蘇州首富身份，另一個則是因為秦老爺的大兒子秦天賜。
秦老爺做了幾十年生意，攢下了首富家業，身為胡雪岩同鄉，秦老爺自然希望自家長子能夠子承父業，將「徽商」發揚光大。
但可惜的是，秦大公子打小就對做生意不感冒，反而喜歡念書，尤其工業機械方面。秦老爺雖然很失望，但他也念過私塾，為人比較開明，兒子想念書，那就念吧，追求學問不是什麼壞事。
說起來也讓人意外，秦大公子在念書這一塊是真有天賦，跟開了掛一樣，小初中，次次都是全校第一，前兩年高中畢業，更是一舉考上神州最高學府——北大！
秦大公子考上了北大，這事轟動了整個蘇州城，兒子有出息了，秦老爺高興得不行，教僕人去買大紅鞭炮，掛在門口，放了三天，還擺了一頓豐盛的酒宴，宴請了商界各位好友親朋，整個江南省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來秦公館給秦老爺道喜。
秦公子考上北大這個神州至高學府，放在大清還在的時候，那叫中進士！
秦家中了進士，蘇州城裡的老百姓臉上也有光。
這無疑又是一場地震。
接連兩場地震，自然讓秦公館秦老爺在蘇州城享譽名望。
秦家大公子秦天賜，也成了蘇州城一段傳奇，跟他老子一樣久享盛名。
包國維老爹能在秦公館當差，包國維更是能住在秦公館這棟過去的將軍府邸，即使是僕人身份，也讓大牛和細狗這倆個鄉下泥猴子羨慕得很。
「有機會帶你們進秦公館看看。」
包國維瞥了一眼倆個發小臉上的神情，從二人臉上看出了一絲艷羨，這才笑著開口，立了個flag。
「真的？」
細狗眼睛一亮，激動道。
「那還能有假？」
包國維感到一陣好笑，但隨後他話鋒一轉，
「不過這事我得跟我爹商量一下。」
「包國維」跟秦老爺接觸著不多，能不能帶朋友進秦公館參觀，還得找自家老爹在秦老爺那裡說點好話。
「包國維，謝謝你！」
「包國維，我回家跟我爸去捕魚，回頭來城裡給你帶一條大鯉魚！」
民國18年，鄉下沒啥吃的，一條黃花大鯉魚，已經是難得的「山珍海味」了。
「不用不用……」
包國維忙擺手，笑著拒絕。
「你們來就行，不用帶什麼東西。」
「下次找我，我請你們吃飯。」
包國維看著兩個面瘦肌黃的朋友，笑著說道。
這兩個曬著黑黑的，又瘦又精裝的朋友，放在前世，那就是包國維從未某面的先輩。
這回能穿越到1930年，能和兩個「先輩」交上朋友，別說帶他們參觀秦公館了，就是帶他們去松鶴樓吃霸王餐，然後被夥計一頓毒打，都值了！
當然，包國維即使沒有錢，也不會帶朋友去吃霸王餐。
沒錢？
搞錢就是了。
「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包國維舉高右手，朝著大牛和細狗擺了擺，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包國維沒有強留這兩位鄉下來的髮小，他現在剛穿越，還沒熟悉「包國維」這個新身份，自然不會惹禍上身，給自己給老包招來麻煩。
「那我們就回去了。」
「包國維，再見！」
「包國維，謝謝你請我吃肉包子，再見！」
大牛和細狗肩膀上挑著竹籮筐，也學著包國維高舉右手，在半空中揚了揚。
包著肉包子的報紙，被風吹開，露出一角，醒目的大字標題上寫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們下次來城裡，給你帶點紅薯和凍柿子。」
包國維的轉變，讓細狗增添了不少好感，這才鼓起勇氣問包國維。
包國維剛想拒絕這份好意，但看到大牛和細狗營養不良的臉，說出的話止住了。
吃人嘴軟，這份人情是要還的。大牛細狗給自己帶特產，下次他們來城裡請他們吃飯好了。
包國維想了想，道：
「我爸在秦公館當差呢，我跟著他一起住在僕人房。」
包國維沒有隱瞞，把自己在城裡的地址，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原著里那個「包國維」好面子，嫌貧愛富，瞧不起老包住的秦公館僕人房，對外說住在秦公館，硬是不提他和老包擠在又破又髒的僕人房裡，死要面子，超級虛榮。
「秦公館？」
聽到這個名字，大牛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他指著東邊方向，
「城東那個秦公館？做生意的秦大老爺？」
「嗯。」
包國維點點頭，沒有否認。
從「包國維」那裡繼承的記憶，秦公館的主人秦老爺，是個有錢的商人。
秦公館以前是個將軍府，是秦老爺從商界退休後花了八千塊大洋買下來的。
秦老爺不是蘇州本地人，他祖籍在安徽績溪。
安徽績溪，是前首富胡雪岩的老家。
秦老爺跟胡雪岩是同鄉，按照輩分，他得喊胡雪岩一聲「族叔」。
績溪人多姓胡，胡雪岩胡適之……，秦老爺卻不姓「胡」，這跟他父親那一輩有點緣故，秦老太公過去是胡家的上門女婿，秦老爺子承父業，這才隨了父姓。
績溪人多做生意，首富胡雪岩就是做生意起家，秦老爺身為他的同鄉，自小耳濡目染自家這位族叔的傳奇事跡，一成年就跟在族叔後面打下手，後來經商本事見長，出來單幹，在生意場上打滾摸爬幾十年，攢下了豐厚家當。
秦老爺退休後，這才在蘇州城裡置了業，買下了將軍府，當作他老人家的府邸。
胡雪岩是徽商，徽商人很有錢，秦老爺買下這間將軍府，那買房子用的八千塊大洋，對他來講，只是灑灑水罷了。
但對蘇州人來說，這是一場地震。秦老爺花八千塊買下將軍府，很快傳遍了蘇州城。
蘇州人，無論是城裡還是鄉下，都聽說了這位從安徽搬來的大財主。有錢，那是真有錢，光侍候他們日常起居的僕人，就有幾十個，僕人的薪水，包國維他爹老包，一個月工資就是七塊大洋，幾十個僕人，光一個月工資開銷，就是整整三百塊大洋！
這秦公館能養這麼多下人，財力深不可測！
更不要說，單單秦公館這一棟將軍府，就要八千塊大洋！
八千塊大洋啊，大牛和細狗當初聽到這個傳聞，還在心裡感慨，八千塊大洋他們得賣多少紅薯？
恐怕賣一輩子都賣不到吧？
秦公館之所以在蘇州城聞名，一是因為秦老爺這個蘇州首富身份，另一個則是因為秦老爺的大兒子秦天賜。
秦老爺做了幾十年生意，攢下了首富家業，身為胡雪岩同鄉，秦老爺自然希望自家長子能夠子承父業，將「徽商」發揚光大。
但可惜的是，秦大公子打小就對做生意不感冒，反而喜歡念書，尤其工業機械方面。秦老爺雖然很失望，但他也念過私塾，為人比較開明，兒子想念書，那就念吧，追求學問不是什麼壞事。
說起來也讓人意外，秦大公子在念書這一塊是真有天賦，跟開了掛一樣，小初中，次次都是全校第一，前兩年高中畢業，更是一舉考上神州最高學府——北大！
秦大公子考上了北大，這事轟動了整個蘇州城，兒子有出息了，秦老爺高興得不行，教僕人去買大紅鞭炮，掛在門口，放了三天，還擺了一頓豐盛的酒宴，宴請了商界各位好友親朋，整個江南省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來秦公館給秦老爺道喜。
秦公子考上北大這個神州至高學府，放在大清還在的時候，那叫中進士！
秦家中了進士，蘇州城裡的老百姓臉上也有光。
這無疑又是一場地震。
接連兩場地震，自然讓秦公館秦老爺在蘇州城享譽名望。
秦家大公子秦天賜，也成了蘇州城一段傳奇，跟他老子一樣久享盛名。
包國維老爹能在秦公館當差，包國維更是能住在秦公館這棟過去的將軍府邸，即使是僕人身份，也讓大牛和細狗這倆個鄉下泥猴子羨慕得很。
「有機會帶你們進秦公館看看。」
包國維瞥了一眼倆個發小臉上的神情，從二人臉上看出了一絲艷羨，這才笑著開口，立了個flag。
「真的？」
細狗眼睛一亮，激動道。
「那還能有假？」
包國維感到一陣好笑，但隨後他話鋒一轉，
「不過這事我得跟我爹商量一下。」
「包國維」跟秦老爺接觸著不多，能不能帶朋友進秦公館參觀，還得找自家老爹在秦老爺那裡說點好話。
「包國維，謝謝你！」
「包國維，我回家跟我爸去捕魚，回頭來城裡給你帶一條大鯉魚！」
民國18年，鄉下沒啥吃的，一條黃花大鯉魚，已經是難得的「山珍海味」了。
「不用不用……」
包國維忙擺手，笑著拒絕。
「你們來就行，不用帶什麼東西。」
「下次找我，我請你們吃飯。」
包國維看著兩個面瘦肌黃的朋友，笑著說道。
這兩個曬著黑黑的，又瘦又精裝的朋友，放在前世，那就是包國維從未某面的先輩。
這回能穿越到1930年，能和兩個「先輩」交上朋友，別說帶他們參觀秦公館了，就是帶他們去松鶴樓吃霸王餐，然後被夥計一頓毒打，都值了！
當然，包國維即使沒有錢，也不會帶朋友去吃霸王餐。
沒錢？
搞錢就是了。
「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包國維舉高右手，朝著大牛和細狗擺了擺，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包國維沒有強留這兩位鄉下來的髮小，他現在剛穿越，還沒熟悉「包國維」這個新身份，自然不會惹禍上身，給自己給老包招來麻煩。
「那我們就回去了。」
「包國維，再見！」
「包國維，謝謝你請我吃肉包子，再見！」
大牛和細狗肩膀上挑著竹籮筐，也學著包國維高舉右手，在半空中揚了揚。
包著肉包子的報紙，被風吹開，露出一角，醒目的大字標題上寫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