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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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世純皺了皺眉,問道:「老爺子既然不想蹚渾水,幹嘛要把陳劊的人馬送下來?」

  「陳劊帶著兩百人出山的啊,還是兩百好吃好喝訓練了幾個月,武備齊全的人,這麼多人只怕滅了整個卞家老宅都足夠了!」卞圓解釋道。

  卞世純挑了挑眉,問道:「也就是說老爺子怕了?」

  卞圓沒再回話,低著頭一言不發,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心裡想得卻是,這不廢話嗎,陳劊明顯是在氣頭上,不然也不會帶那麼多出山了。

  就這種情況,卞家要是拒絕,只怕會成為陳劊的第一懷疑對象,到時間真要動手攻打卞家,那不是完蛋了。

  「世伯的選擇是對的!」韓少爺笑了笑,對有些惱羞成怒的卞世純安撫道:「現在的陳劊已經成了氣候,而此人行事頗為膽大妄為,這種時候還是不用與其對立為好。」

  「只可惜也太過膽大妄為了一些!」白文成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成了氣候,只怕也成不了大氣候,倒是辜負了韓少爺的苦心栽培了!」

  「那也不一定!」韓少爺想了想,說道:「伍彌特·德楞泰雖然是悍將,可這次卻有些托大了,只帶了五百八旗軍前來,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

  「那五百人可是健銳營,而且還都經過了戰場廝殺活下來的,又豈是泛泛之輩?」白文成說道。

  「陳劊的手下就是泛泛之輩?」卞世純挑了挑眉,接著說道:「他當時帶著一百烏合之眾就能截殺阿迪斯,還全殲了整條同安戰船的所有人,現在這兩百人可是經過他幾個月訓練的精銳。

  你知道這些人平時都是些什麼伙食,還有都是怎麼訓練的嗎?」

  「說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白文成問道。

  韓少爺也露出一臉感興趣的表情。

  卞世純想了想,說道:「他招募的士卒總數是八百人,不過最後又刷下去了一小半左右,只保留五百真正的士卒,訓練各有不同。

  不過每天的軍姿,前後左右轉向,踏步走,齊步跑是免不了的,總時間是半個時辰,其中齊步跑是兩刻鐘,需要跑六里路。

  這些是最基本的,之後還有許多針對性的訓練,其中那個雲華的一百五十人叫做特種連,每天都需要進山十里圍獵。

  山路難行,十里遠最少有三十里路,一來一回就是六十里,更別說還要圍獵了。

  至於這些人的伙食,飯菜隨便吃,每天還有三頭豬,其中特種連和那什麼狙擊手一共兩百人一頭,另外三百士卒一頭,其他所有人一頭。

  所以,那些士卒說是用銀子打造出來的也不為過!」

  韓少爺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伙食確實不錯,甚至比健銳營都要好一些,其訓練強度也很高,加上他那些武備。

  哈哈,我現在對他更有信心了,說不定還真能讓德楞泰載個大跟頭!」

  白文成皺眉想了想,說道:「以陳劊的脾氣,到時候德楞泰只怕不只是載個大跟頭那麼簡單就能完事兒的啊!」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因為他們想到了阿迪斯,現在阿迪斯的墳頭草都比人高了。

  韓少爺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去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吧,只是你們得先做好準備了,到時候朝廷追究下來,必須得有脫身的辦法才行。

  相比於阿迪斯,德楞泰雖然背景差了一點,可能力卻遠在阿迪斯之上,更得皇上看重,而且人家剛剛還剿滅了冉天元,現在又是帶著五百健銳營來的。

  這要是一次性被陳劊給全弄沒了,只怕朝廷的反應可就不像阿迪斯失蹤時候那樣慢吞吞的了。

  到時候甚至大軍壓境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你們不但得想辦法脫身,最好的辦法其實是直接跑路。

  畢竟現在軍中軍紀渙散,真要等大軍壓境,整個江津縣只怕得先遭受一場兵災。」

  卞世純和白文成不由得臉色煞白,兵災並不比匪患輕多少,甚至猶有過之,畢竟人家是合法的。

  土匪過境還能反抗一下,就算打不過,也還能想辦法聯合其他人報仇。

  朝廷的大軍來了,一旦反抗那可就是造反了。

  白文成皺眉想了想,說道:「那咱們要不要~?」

  「我勸你最好不要!」韓少爺看了白文成一眼,冷笑道:「朝廷的大軍來不來還是未知數,就算來了會發生什麼也不一定。


  可你要是在這時候得罪了陳劊,那你白家只怕就真得立馬跑路了。」

  普通人都知道人離鄉賤,這些大家族更是不敢輕易離開自己的地盤,別看他們現在作威作福,可一旦離開了自己的地盤,那就是別人的一盤菜。

  最好的去處是自己的同族之地,可同樣得拿出去大半的家產才能安頓下去,而且之後會怎麼樣,同樣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些,白文成不由得看了卞世純一眼,心裡有些埋怨卞家把陳劊給養肥了,養肥就養肥吧,可養肥了你卻不能掌控,現在還給大家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

  卞世純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當時如果不是白家咄咄逼人,卞家又怎麼會想著和陳劊合作,而且養肥陳劊的也不是卞家,而是韓家。

  卞世純至今也想不通韓家為什麼在明知道步槍威力的情況下,還願意交易那麼多槍管給陳劊,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把家族嫡子韓遠霄派來江津。

  而此時韓遠霄卻看向江津方向臉上出來一絲詭異的笑意。

  韓家因為韓成當了十七年的重慶總兵,所以當年就在重慶紮下了很深的根基,畢竟那時候天下未定,當時的正二品總兵可比現在有實權得多,甚至能和一省巡撫分庭抗禮。

  可隨著三番被削,台灣被滅,朝廷對外戰爭接連勝利,總兵的權力日益消減,到現在甚至還不如四品的知府。

  而韓家這幾代人甚至連總兵職位都沒人當上過,政治上可以說已經完全失去了話語權,別說巡撫了,就是一個知府,甚至一個縣令都能到韓家去打秋風。

  這是韓家沒辦法忍受的,卻又不得不忍受。

  韓家如果沒辦法擺脫困境,那就只能慢慢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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