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轉機
若非黃巾起義，太平教不說是根正苗紅，應該也算得上是人人追捧吧。
整個大漢，從平民百姓到高官貴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加上皇帝並沒有太多干預，這種從道之心就更加泛濫了。
但是一時叛亂，一切便換了天地，這也意味大漢頹勢的開始，也代表著各路英雄豪傑的崛起。
「那些家族加起來最多也就湊個兩百私兵，只要街上的巡邏不出問題就沒事。」
「如果城外黃巾軍強行攻城...應該要提前準備訓練農兵了。」
「應該會有人順便過來剿賊，盧植，朱儁，皇甫嵩都有可能。」
顏煜從城內想到城外，從黃巾說到朝廷，一臉凝重，完全沒注意到那些地主的目光。
「少爺，您有什麼想法？」
朱銀山坐在次席，隨便瞟了一眼周圍，見大家都準備完全，沒多猶豫話就出口。
他算是本縣城豪強的頭領，在這種表示立場利益的時候往往都由他先開口。
不管他們內部是否討論出結果，都會用一種清澈愚蠢的方式問候，去儘可能地爭取好處。
「守城而已，並不要緊。」
顏煜隨手讓下人填茶倒水，只是籠統的概括了一下，聽不出是什麼態度，讓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直到場內所有人的茶水都已準備完全才有人開口。
「為國除賊，我們義不容辭，我們朱家能出五十家兵，糧食自備。」
說完就暗示其他家主，讓他們表示態度。
「我們家能出三十個！」
「我們家能出糧食！」
接下來就都是胡亂的報備，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完成。
聽著他們的匯報，顏煜沒有直接回答，一直看著桌上的卷宗，不時還記錄著什麼。
等到所有人都說完，糧草情報差不多都整理完全後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慢慢出口。
「不錯。」
緊接著就咳嗽一聲，說出了這次談話的關鍵點。
「首先感謝各位，有你們的幫助，我們就更不用擔心黃巾軍了。」
「不過，這次起義不只是普通的叛亂。所以，現在本城的後勤完全由我負責。」
說著就看向各位家主的表情動作，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所有人眼中只有一點點的遺憾與痛苦，並沒有太多不服氣。
顏煜這才放下心來，緊接著說出城內最新的制度。
「城內糧價穩定，出入嚴控，禁止侵擾平民。」
要求剛剛定下，屋內也只是一瞬間的沉默，很快就有人出口詢問。
「少爺，您有...」
不過幾乎同時那些聲音直接就被顏煜打斷。
「年內，黃巾軍基本平定，期間會有支援。」
這句話說下，所有的家主便再無疑問，他們已經猜到這個情報是怎麼得來的，都安靜下來等待下一步計劃。
「東西放下就能回去了，親兵直接與縣令對接。」
隨著一份份卷宗的擺放，顏煜又開始第二輪的驗算，沒有多餘的動作也不再關注那些地主。
看到這種場面，所有人也都十分默契，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悄悄走出房門。
與之相對的是，府外街道上並沒有那麼和諧。
絢美晚霞下，七八隻肥豬討論吃食。
「聽說那群賊都是農民，我們都出了這麼多力，能不能抓點回來？」
「北方那邊都殺瘋了，我正打算之後去那邊買地呢！」
「應該十一二月就結束了，我先提前準備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官兵合作。」
「不讓賣糧，不讓出城！讓我怎麼賺錢！」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就猜到是這種情況，我早就買通守衛了，明天就讓我家那幾個不孝子出去闖一闖！」
朱銀山似乎勝券在握，一臉得意，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完全看不起其他人。
「但是，少爺說...」
「慫鬼！懂不懂富貴險中求！」
話剛說完，大家就都笑了起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意經。
明面上的收入支出只是一小部分。
而且，這戰亂就這麼幾個月，能有多大規模？
這種小叛亂不就是為了真正勇士而創立的嗎？
夕陽完全落下，他們也都幻想起自己吃飽喝足的模樣，表面上說著笑著就走回各家。
今天只是黃巾起義中非常平凡的一天。
第二天清晨，顏濟進門回家，撂下一句話便沒了聲音。
「煜兒，今天你去巡查。」
顏煜也只好從書中脫離，收拾好衣著，準備好整天待在城上的打算。
「沒想到第一次帶兵會是在這種情況。」
稍微自嘲一聲就已經走在街上，一切如常。
關於黃巾起義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在城裡大規模傳播過，只有偶爾幾個想出城的才能知道一點。
不過，在這種時代，又有多少人能從世代居住的縣城離開？
「也不知道母親那邊是什麼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除了顏煜和他爹，家裡的所有人都跟著去沛國劉氏探親了，也導致現在家中並沒有多少侍衛僕從。
「好像曹操就是沛國的？」
想到這裡，顏煜又回憶起小時候為名聲而做出的一件件荒唐事。
「說不定這次就能抱上大腿了。」
肆意幻想著，隨口應付著各路商販的問候，很快就到達城門。
還沒來得及上城就已經發現門口的動靜。
謊稱商人的，假裝探親的，主動討賊的。
一個個奇形怪狀，個個都帶滿了私兵，不用動腦就知道他們想去幹什麼。
「何來三十萬，何以築京觀？」
顏煜只是稍微笑了笑，並沒有阻止的想法，在嘴上隨便暗示幾句便直接離開，管控出城只是為了更好的割肉而已。
城內什麼都有，只需要擔心間諜，只要沒人進城，城內的人不至於會叛亂吧？
不過，聽到這句話，城門邊的那群人就心頭一顫，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京觀是什麼意思？三十萬錢就能建好嗎？咱家能不能也築一個？」
這種回答連顏煜都找不到角度吐槽，也不知道這群人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地主豪強就這種水平啊？真不如殺了吃肉！」
「唉，出謀劃策還得看世家士族啊，最起碼也得是個寒門吧。」
顏煜也只是在心裡瞎想，模擬著之後的治理手段。
「顏公子好，我們出城有什麼要求嗎？」
聽到這樣稍微正常的問候，顏煜竟然都感覺非常欣慰，頭都沒回就回答道。
「按人頭交糧，看你第一個出去就便宜點。」
「能拿錢嗎？」
「呵，錢留給你們外出交易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謝公子。」
話雖如此，那人還是沒有回頭，只是簡單的答應就已帶著部下趕馬出城。
「朱家子啊，記得小時候還有點聯繫呢，不過目光過於短淺，還不願習武。」
顏煜也只是笑笑，隨即就看向出城的人群，記錄著各家的形勢。
「走了好啊，回不來就能吃肉了。」
顏煜躺在自製的躺椅上，並無其他動作。
只要不出城冒險，緣分遲早會到來。
整個大漢，從平民百姓到高官貴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加上皇帝並沒有太多干預，這種從道之心就更加泛濫了。
但是一時叛亂，一切便換了天地，這也意味大漢頹勢的開始，也代表著各路英雄豪傑的崛起。
「那些家族加起來最多也就湊個兩百私兵，只要街上的巡邏不出問題就沒事。」
「如果城外黃巾軍強行攻城...應該要提前準備訓練農兵了。」
「應該會有人順便過來剿賊，盧植，朱儁，皇甫嵩都有可能。」
顏煜從城內想到城外，從黃巾說到朝廷，一臉凝重，完全沒注意到那些地主的目光。
「少爺，您有什麼想法？」
朱銀山坐在次席，隨便瞟了一眼周圍，見大家都準備完全，沒多猶豫話就出口。
他算是本縣城豪強的頭領，在這種表示立場利益的時候往往都由他先開口。
不管他們內部是否討論出結果，都會用一種清澈愚蠢的方式問候，去儘可能地爭取好處。
「守城而已，並不要緊。」
顏煜隨手讓下人填茶倒水，只是籠統的概括了一下，聽不出是什麼態度，讓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直到場內所有人的茶水都已準備完全才有人開口。
「為國除賊，我們義不容辭，我們朱家能出五十家兵，糧食自備。」
說完就暗示其他家主，讓他們表示態度。
「我們家能出三十個！」
「我們家能出糧食！」
接下來就都是胡亂的報備，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完成。
聽著他們的匯報，顏煜沒有直接回答，一直看著桌上的卷宗，不時還記錄著什麼。
等到所有人都說完，糧草情報差不多都整理完全後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慢慢出口。
「不錯。」
緊接著就咳嗽一聲，說出了這次談話的關鍵點。
「首先感謝各位，有你們的幫助，我們就更不用擔心黃巾軍了。」
「不過，這次起義不只是普通的叛亂。所以，現在本城的後勤完全由我負責。」
說著就看向各位家主的表情動作，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所有人眼中只有一點點的遺憾與痛苦，並沒有太多不服氣。
顏煜這才放下心來，緊接著說出城內最新的制度。
「城內糧價穩定，出入嚴控，禁止侵擾平民。」
要求剛剛定下，屋內也只是一瞬間的沉默，很快就有人出口詢問。
「少爺，您有...」
不過幾乎同時那些聲音直接就被顏煜打斷。
「年內，黃巾軍基本平定，期間會有支援。」
這句話說下，所有的家主便再無疑問，他們已經猜到這個情報是怎麼得來的，都安靜下來等待下一步計劃。
「東西放下就能回去了，親兵直接與縣令對接。」
隨著一份份卷宗的擺放，顏煜又開始第二輪的驗算，沒有多餘的動作也不再關注那些地主。
看到這種場面，所有人也都十分默契，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悄悄走出房門。
與之相對的是，府外街道上並沒有那麼和諧。
絢美晚霞下，七八隻肥豬討論吃食。
「聽說那群賊都是農民，我們都出了這麼多力，能不能抓點回來？」
「北方那邊都殺瘋了，我正打算之後去那邊買地呢！」
「應該十一二月就結束了，我先提前準備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官兵合作。」
「不讓賣糧，不讓出城！讓我怎麼賺錢！」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就猜到是這種情況，我早就買通守衛了，明天就讓我家那幾個不孝子出去闖一闖！」
朱銀山似乎勝券在握，一臉得意，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完全看不起其他人。
「但是，少爺說...」
「慫鬼！懂不懂富貴險中求！」
話剛說完，大家就都笑了起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意經。
明面上的收入支出只是一小部分。
而且，這戰亂就這麼幾個月，能有多大規模？
這種小叛亂不就是為了真正勇士而創立的嗎？
夕陽完全落下，他們也都幻想起自己吃飽喝足的模樣，表面上說著笑著就走回各家。
今天只是黃巾起義中非常平凡的一天。
第二天清晨，顏濟進門回家，撂下一句話便沒了聲音。
「煜兒，今天你去巡查。」
顏煜也只好從書中脫離，收拾好衣著，準備好整天待在城上的打算。
「沒想到第一次帶兵會是在這種情況。」
稍微自嘲一聲就已經走在街上，一切如常。
關於黃巾起義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在城裡大規模傳播過，只有偶爾幾個想出城的才能知道一點。
不過，在這種時代，又有多少人能從世代居住的縣城離開？
「也不知道母親那邊是什麼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除了顏煜和他爹，家裡的所有人都跟著去沛國劉氏探親了，也導致現在家中並沒有多少侍衛僕從。
「好像曹操就是沛國的？」
想到這裡，顏煜又回憶起小時候為名聲而做出的一件件荒唐事。
「說不定這次就能抱上大腿了。」
肆意幻想著，隨口應付著各路商販的問候，很快就到達城門。
還沒來得及上城就已經發現門口的動靜。
謊稱商人的，假裝探親的，主動討賊的。
一個個奇形怪狀，個個都帶滿了私兵，不用動腦就知道他們想去幹什麼。
「何來三十萬，何以築京觀？」
顏煜只是稍微笑了笑，並沒有阻止的想法，在嘴上隨便暗示幾句便直接離開，管控出城只是為了更好的割肉而已。
城內什麼都有，只需要擔心間諜，只要沒人進城，城內的人不至於會叛亂吧？
不過，聽到這句話，城門邊的那群人就心頭一顫，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京觀是什麼意思？三十萬錢就能建好嗎？咱家能不能也築一個？」
這種回答連顏煜都找不到角度吐槽，也不知道這群人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地主豪強就這種水平啊？真不如殺了吃肉！」
「唉，出謀劃策還得看世家士族啊，最起碼也得是個寒門吧。」
顏煜也只是在心裡瞎想，模擬著之後的治理手段。
「顏公子好，我們出城有什麼要求嗎？」
聽到這樣稍微正常的問候，顏煜竟然都感覺非常欣慰，頭都沒回就回答道。
「按人頭交糧，看你第一個出去就便宜點。」
「能拿錢嗎？」
「呵，錢留給你們外出交易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謝公子。」
話雖如此，那人還是沒有回頭，只是簡單的答應就已帶著部下趕馬出城。
「朱家子啊，記得小時候還有點聯繫呢，不過目光過於短淺，還不願習武。」
顏煜也只是笑笑，隨即就看向出城的人群，記錄著各家的形勢。
「走了好啊，回不來就能吃肉了。」
顏煜躺在自製的躺椅上，並無其他動作。
只要不出城冒險，緣分遲早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