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政治遠見
想通之後，南陽公主笑意盈盈的揚起柳眉。
「那好吧，看在皇兄還念及我們的兄妹之情，作為妹妹的我，寬宏大量，不跟他計較了。」
「天底下，也就你有這麼個膽子了。」蕭太后沒好氣的戳著她的腦袋瓜子。
不過，想起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蕭太后心中也幽幽嘆了口氣，十分無奈。
另一個孩子，倒是沒有這個膽子敢這麼說皇帝，可是，自己另一個兒子，行為乖張，也沒有聽話到哪兒去……
這幾兄妹，可真是讓她頭疼極了。
看著南陽公主唇邊噙著的笑容，蕭太后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對了，母后此前一直不敢問你，事情發生之後，士及待你，還和從前一般嗎？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吧？」
不過，若說全然不受影響，那也是騙人的。
如果宇文士及當真是那種連自己父親兄弟伏法處斬了，還能熟視無睹，毫無感覺之人，那也著實可怕了。
這樣的丈夫，就算對待自己的女兒十分體貼，那也是礙於皇室權勢罷了，當不得真。
南陽公主微微撇嘴，毫不在意的搖著頭。
「他這人呀，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事情發生之後，只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不出來罷了，見了面，也不敢跟我抱怨什麼，更不敢向我求情。不過，就算他求情了，我也不會幫他的，估計他也是明白這一點，多說無益，便懶得多此一舉了。」
蕭太后撫著女兒的手，關切的問道：「那麼，你作為士及的妻子，難道就沒有好好寬慰他不成？」
「有呀！」
南陽公主揚起柳眉。
「我跟他說了，宇文家那是罪有應得，我皇兄是非分明，知道他的無辜，所以並未牽連，他能出淤泥而不染，我也深以他為榮，讓他好好保持，努力當差，一掃宇文家的恥辱呢！」
這……
蕭太后頓時無語凝噎。
她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麼，這究竟是寬慰呢，還是在戳人心肺痛處呢？
句句不離宇文家的罪孽，這種安慰人的方式，只能說，不愧是你！
「唉，以你這個性子，能維持好婚姻，母后於願足矣，並不強求了。」蕭太后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
南陽公主無所謂的暗暗嘟嘴。
「維持不好，又能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太后鳳眸一挑。
南陽公主輕哼道：「本公主也不是非他不可。若他為了他那罪孽深重的家人，而埋怨牽連於我，那麼，這種男人，兒臣也不稀罕，離了就離了，本公主還能再挑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就算他想要挽留，為了這樣一個的男人，兒臣也絕不回頭。」
「你……」蕭太后眨了眨眼，被這番言論給徹底驚呆了。
這麼先進大膽的想法，是怎麼萌生的？
「你也太兒戲了，婚姻大事，豈容意氣用事？別忘了，你和士及之間，還有著禪師這個兒子呢，他才幾歲？」蕭太后忍不住提醒道。
南陽公主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件事，士及他早就知道了。早在成婚之初，兒臣就預料到了，宇文家如此不可一世，將來，必會作繭自縛，有我保著，他宇文士及或可保全一命，但他的那些家人，則難以倖免。
當初，我就告訴他了，若這一天當真出現了，若他膽敢對我有所怨言，我當即與他分離，絕不回頭，讓他想清楚。他自己跟我保證過的，他現在自然不能矢口否認，自打嘴巴。」
「這……」
話音一落，蕭太后瞠目結舌。
萬萬沒想到，這種話，竟出自自己女兒之口……
「你怎麼會覺得，會有這麼一天？」蕭太后忍不住問道。
南陽公主搖頭看著自己的母后，耐心的解釋道：「母后，兒臣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深閨女子，古往今來，有幾個位高權重的權臣能有好下場的？再加上宇文述一家，素來行事猖獗，毫不收斂，有這麼一天，並不為奇。兒臣只是跟宇文士及提醒過了，若他在意，當初就可以分離了，不必等到現在。」
作為一國公主，相應的政治素養和敏感度，南陽公主從來都不缺。
而她，也一向認清自己的陣營，絕不會頭腦不清醒，站錯了位置。
能讓她有如今這個地位的，是大隋和楊家，而不是所謂的宇文家。
堅決擁護皇室的地位，才是她這個公主的責任。
為此，區區婚姻，又能如何？
反正，雖是明媒正娶，可她也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要死要活。
少了一個男人，身為一國公主，難道她還能被人逼死不成？
就算和離了，她皇兄也養得起她，更養得起她的兒子宇文禪師。
聽了這番話，蕭太后微微怔忡了起來，神色發愣。
她眨了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心中暗驚。
她原以為，自己才是最有遠見，維繫兒女關係的那個關鍵人物。
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兒，才是最有長遠目光的人，也深刻明白是非利益。
想來，女兒此前所說的耍小性子，當真只是小性子，絕非其他。
畢竟，更關鍵的利害關係，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看到蕭太后的反應，南陽公主微微揚起唇角，鳳眸輕挑。
「怎麼了母后？從來沒有一天覺得兒臣如此聰明機智？」
「你可真得意了！」蕭太后搖了搖頭，卻也沒否認這一點。
南陽公主繼續說道：「不過，兒臣雖然明白事理，可是，兄妹之間，本來就不是道理可以講通的，想讓兒臣完全沒有怨言，等到時候皇兄跟兒臣請罪了再說吧！」
「讓一國之君跟你請罪，你可真大的面子呀！」蕭太后無奈的說道。
南陽公主嘻嘻一笑：「兒臣不敢。只是，若皇兄真有這個心，就以兄長的名義過來跟我說道說道；若他無心，以一國之君之態跟兒臣見面，兒臣自然不敢不從。」
這這這……
蕭太后揉了揉太陽穴，好氣又好笑的搖著頭。
這可真是機靈鬼！
難不成，皇帝還敢說自己無心了？
「那好吧，看在皇兄還念及我們的兄妹之情，作為妹妹的我，寬宏大量，不跟他計較了。」
「天底下，也就你有這麼個膽子了。」蕭太后沒好氣的戳著她的腦袋瓜子。
不過，想起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蕭太后心中也幽幽嘆了口氣，十分無奈。
另一個孩子，倒是沒有這個膽子敢這麼說皇帝，可是，自己另一個兒子，行為乖張，也沒有聽話到哪兒去……
這幾兄妹，可真是讓她頭疼極了。
看著南陽公主唇邊噙著的笑容，蕭太后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對了，母后此前一直不敢問你，事情發生之後，士及待你，還和從前一般嗎？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吧？」
不過，若說全然不受影響，那也是騙人的。
如果宇文士及當真是那種連自己父親兄弟伏法處斬了，還能熟視無睹，毫無感覺之人，那也著實可怕了。
這樣的丈夫，就算對待自己的女兒十分體貼，那也是礙於皇室權勢罷了，當不得真。
南陽公主微微撇嘴，毫不在意的搖著頭。
「他這人呀，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事情發生之後，只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不出來罷了，見了面，也不敢跟我抱怨什麼，更不敢向我求情。不過，就算他求情了，我也不會幫他的，估計他也是明白這一點，多說無益，便懶得多此一舉了。」
蕭太后撫著女兒的手，關切的問道：「那麼，你作為士及的妻子，難道就沒有好好寬慰他不成？」
「有呀！」
南陽公主揚起柳眉。
「我跟他說了，宇文家那是罪有應得，我皇兄是非分明，知道他的無辜，所以並未牽連，他能出淤泥而不染，我也深以他為榮，讓他好好保持，努力當差，一掃宇文家的恥辱呢！」
這……
蕭太后頓時無語凝噎。
她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麼，這究竟是寬慰呢，還是在戳人心肺痛處呢？
句句不離宇文家的罪孽，這種安慰人的方式，只能說，不愧是你！
「唉，以你這個性子，能維持好婚姻，母后於願足矣，並不強求了。」蕭太后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
南陽公主無所謂的暗暗嘟嘴。
「維持不好，又能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太后鳳眸一挑。
南陽公主輕哼道：「本公主也不是非他不可。若他為了他那罪孽深重的家人，而埋怨牽連於我，那麼，這種男人，兒臣也不稀罕，離了就離了，本公主還能再挑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就算他想要挽留，為了這樣一個的男人，兒臣也絕不回頭。」
「你……」蕭太后眨了眨眼，被這番言論給徹底驚呆了。
這麼先進大膽的想法，是怎麼萌生的？
「你也太兒戲了，婚姻大事，豈容意氣用事？別忘了，你和士及之間，還有著禪師這個兒子呢，他才幾歲？」蕭太后忍不住提醒道。
南陽公主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件事，士及他早就知道了。早在成婚之初，兒臣就預料到了，宇文家如此不可一世，將來，必會作繭自縛，有我保著，他宇文士及或可保全一命，但他的那些家人，則難以倖免。
當初，我就告訴他了，若這一天當真出現了，若他膽敢對我有所怨言，我當即與他分離，絕不回頭，讓他想清楚。他自己跟我保證過的，他現在自然不能矢口否認，自打嘴巴。」
「這……」
話音一落，蕭太后瞠目結舌。
萬萬沒想到，這種話，竟出自自己女兒之口……
「你怎麼會覺得，會有這麼一天？」蕭太后忍不住問道。
南陽公主搖頭看著自己的母后，耐心的解釋道：「母后，兒臣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深閨女子，古往今來，有幾個位高權重的權臣能有好下場的？再加上宇文述一家，素來行事猖獗，毫不收斂，有這麼一天，並不為奇。兒臣只是跟宇文士及提醒過了，若他在意，當初就可以分離了，不必等到現在。」
作為一國公主，相應的政治素養和敏感度，南陽公主從來都不缺。
而她，也一向認清自己的陣營，絕不會頭腦不清醒，站錯了位置。
能讓她有如今這個地位的，是大隋和楊家，而不是所謂的宇文家。
堅決擁護皇室的地位，才是她這個公主的責任。
為此，區區婚姻，又能如何？
反正，雖是明媒正娶，可她也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要死要活。
少了一個男人，身為一國公主，難道她還能被人逼死不成？
就算和離了，她皇兄也養得起她，更養得起她的兒子宇文禪師。
聽了這番話，蕭太后微微怔忡了起來，神色發愣。
她眨了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心中暗驚。
她原以為，自己才是最有遠見，維繫兒女關係的那個關鍵人物。
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兒，才是最有長遠目光的人，也深刻明白是非利益。
想來，女兒此前所說的耍小性子，當真只是小性子，絕非其他。
畢竟，更關鍵的利害關係，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看到蕭太后的反應，南陽公主微微揚起唇角，鳳眸輕挑。
「怎麼了母后？從來沒有一天覺得兒臣如此聰明機智？」
「你可真得意了！」蕭太后搖了搖頭，卻也沒否認這一點。
南陽公主繼續說道：「不過，兒臣雖然明白事理，可是，兄妹之間，本來就不是道理可以講通的，想讓兒臣完全沒有怨言，等到時候皇兄跟兒臣請罪了再說吧！」
「讓一國之君跟你請罪，你可真大的面子呀！」蕭太后無奈的說道。
南陽公主嘻嘻一笑：「兒臣不敢。只是，若皇兄真有這個心，就以兄長的名義過來跟我說道說道；若他無心，以一國之君之態跟兒臣見面，兒臣自然不敢不從。」
這這這……
蕭太后揉了揉太陽穴，好氣又好笑的搖著頭。
這可真是機靈鬼！
難不成，皇帝還敢說自己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