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投機之人
賈珍的書房裡擺了不少書，看上去十分乾淨整潔，有種高雅的味道。
這也表明這位賈府族長從來沒有閱讀過它們。
賈府文不文，武不武，敗落如斯！
無甚意思，賈璘得了信息，準備擺脫賈珍，挑兩本書做做樣子，然後家去。
「璘哥兒，今就在這裡用餐，老祖宗那裡，我自去回。」
賈珍這邊卻是熱情似火，拉著賈璘不鬆手。
這種感覺比當日跟馮陵一起睡覺還要糟心。
為了讓賈珍鬆開那雙髒手，賈璘只好摸著鼻子同意下來。
成功留下賈璘，賈珍十分高興，張羅大擺酒宴，又開始張羅起那些胡朋狗友們。
這是要狐假虎威了，要說蠢，這賈珍也不算蠢，還是格局和眼界問題。
想到這裡，賈璘更覺得要讓黛玉和秦霜早點離開大觀園，離開那個坐井觀天的地方。
看著賈璘打著哈欠，一旁伺候的賈蓉笑道：「今兒璘叔大顯神威，可沒見著那些書生們模樣，實在好笑，這番累了，不如在這裡歇息一下。」
賈璘卻待拒絕，卻見尤氏走了進來笑道：「我們這裡有給璘叔收拾下的屋子，只管交與我就是了。」
賈珍的這位續弦存在感雖然不強，卻是一位有能力之人，可惜不是原配，家境太過一般，沒什麼發言權。
經這一說，賈璘卻感有些倦怠，又不欲賈珍談那些粗鄙之事，便點頭同意下來。
「璘叔隨我這裡來。」
賈璘從背看那尤氏，生的裊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也是不差，只是賈珍那樣的人，就是嫣紅到手，只幾天也必厭了。
當下尤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賈璘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
」好香！」
聽賈璘稱讚，尤氏回過頭來笑道：「這是西域來的香料，要不是璘叔，是不會點的。」
不就是哭窮嘛。
尤氏一家的姑娘都生得是明艷誘人，男人卻沒一個出色的，這點跟賈府倒是十分相似。
整個四大家族，也沒見一個出眾的男人，除了那位在玄真觀修行的賈敬。
「彩票一事，嫂子可有意？」
賈璘進屋一看，牆上掛一副《寒江獨釣圖》，其它飾品不說，獨那張紅色寶珠帳十分耀目。
「且聽璘叔安排就是。」
尤氏一邊帶著丫鬟親手鋪設，一邊笑道：「我們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不過就是運氣，算是個遊戲吧？」
「呵呵，嫂子說的不錯，是一場遊戲，人生何嘗不是遊戲呢？」
尤氏果然幹練，領著幾位丫鬟很快收拾完畢，聽賈璘的意思彩事一事上會關照自己，心中十分高興。
叔嫂同居一室到底不宜太久，尤氏走後賈璘鬆了一口氣，在床上再細看這室，十分豪華，心中突然記起起一事。
難不成可卿生前所居之所？
可憐的妹子，要不早逝，自己來了，必能脫離苦海。
時也，命也！
……
賈璘閉眼夢周公，蔡寅卻毫無睡意，跟幾位好友在閣中飲酒。
自然不是樊樓，嫣紅姑娘已經跟賈珍去喝皮兒酒了，呆在那裡作甚？
心中無名火無處宣洩，來到百花坊，挑了一位番女泄了一通火，方才好過一些。
「賈璘要去通州打撈佛塔，還想大出風頭嗎？」
這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用手指輕扼桌面，聲音又密又急。
那一詩一賦才情盡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賈府繼賈敬之後又出一位學子，才情更甚。
自己卻是做了他的背景，不但無一絲好處，許多同學投來的眼光跟往日已經大不一樣，就連伍園都顯平淡起來。
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公子莫要生氣，這番那賈璘必將灰頭土臉。」
說話者正是仇衙內，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通過友人介紹，很快就來到蔡寅身邊。
賈芸跟了他一段時間，沒找到那個問號，馮紫英卻十分沉得住氣，此時離詩會不遠，倒要看賈璘手段，並不急於拘他。
「如何？」
蔡寅知道這衙內和賈府不對付，自然願意他為自己效勞。
「不瞞公子，那通州河道，已經有人下去探查，下游十餘里，並無佛塔蹤跡，難不成他能憑空在河底造上一個？」
仇衙內的大笑聲並沒有讓蔡寅面露喜色，而是嚴肅問道：「這通州河不小，現在又是數九天氣，如何敢確認河中果無佛塔？」
「公子還請放心，此事板上釘釘，不但那賈政使人查過幾回，還有人也暗地裡下了水，確實沒有。」
「那賈璘看來也不是不學無術之人，如何就敢接這事？」旁邊有人出言。
「這個簡單。」仇衙內早已經成竹在胸，「賈璘明顯就是一位投機之人，此行並未說明是自己做事，他亦不是工部之人，只是幫他們老爺，如事成，眾人皆知是他的功勞，若事不成，前面有他們家老爺，亦怪不到他頭上。」
「有道理。」卻是蔡寅說話了，「我瞧這位賈璘也是投機之人，出身並不好，也只能靠這樣的本事了，如果露了臉，賈府的資源便為他所用，果真好算計。」
「咱們要做的，便是斷了他的念頭，讓他們打撈不到佛塔，再指出他的險惡用心，不但可以讓他無功而返，還能離間他與賈府的關係。」
蔡寅將這個觀點說出來，得到了一片叫好聲，仇衙內更是擊節讚嘆不已。
「公子此計甚妙，賈政實為賈府主事之人，只要惡了，他們勛貴家族必會唾棄於他，那賈璘就算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
將大家的讚嘆盡數收下之後，蔡寅更顯沉穩，身形一轉，長袖一揮。
「雖河道里不現佛塔，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咱們要雙管齊下，保證通州那裡的官船與大船為咱們所用。」
見大家不甚明白，蔡寅眸子裡射出深邃目光。
「就算他找到了佛塔，那佛塔當年諸位皆見過，重達千斤有餘，沒有船他也打撈不上來，到時再由咱們出手，這功勞……」
說到這裡，屋裡一陣大笑聲，未幾，絲管弦琴便響了起來，從外面看去，幾位舞姬本是身姿妙曼，只是再加上幾道黑影搖擺，卻有群魔亂舞之效。
這也表明這位賈府族長從來沒有閱讀過它們。
賈府文不文，武不武，敗落如斯！
無甚意思，賈璘得了信息，準備擺脫賈珍，挑兩本書做做樣子，然後家去。
「璘哥兒，今就在這裡用餐，老祖宗那裡，我自去回。」
賈珍這邊卻是熱情似火，拉著賈璘不鬆手。
這種感覺比當日跟馮陵一起睡覺還要糟心。
為了讓賈珍鬆開那雙髒手，賈璘只好摸著鼻子同意下來。
成功留下賈璘，賈珍十分高興，張羅大擺酒宴，又開始張羅起那些胡朋狗友們。
這是要狐假虎威了，要說蠢，這賈珍也不算蠢，還是格局和眼界問題。
想到這裡，賈璘更覺得要讓黛玉和秦霜早點離開大觀園，離開那個坐井觀天的地方。
看著賈璘打著哈欠，一旁伺候的賈蓉笑道：「今兒璘叔大顯神威，可沒見著那些書生們模樣，實在好笑，這番累了，不如在這裡歇息一下。」
賈璘卻待拒絕，卻見尤氏走了進來笑道：「我們這裡有給璘叔收拾下的屋子，只管交與我就是了。」
賈珍的這位續弦存在感雖然不強，卻是一位有能力之人，可惜不是原配，家境太過一般，沒什麼發言權。
經這一說，賈璘卻感有些倦怠，又不欲賈珍談那些粗鄙之事，便點頭同意下來。
「璘叔隨我這裡來。」
賈璘從背看那尤氏，生的裊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也是不差，只是賈珍那樣的人，就是嫣紅到手，只幾天也必厭了。
當下尤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賈璘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
」好香！」
聽賈璘稱讚，尤氏回過頭來笑道：「這是西域來的香料，要不是璘叔，是不會點的。」
不就是哭窮嘛。
尤氏一家的姑娘都生得是明艷誘人，男人卻沒一個出色的，這點跟賈府倒是十分相似。
整個四大家族，也沒見一個出眾的男人，除了那位在玄真觀修行的賈敬。
「彩票一事，嫂子可有意？」
賈璘進屋一看，牆上掛一副《寒江獨釣圖》，其它飾品不說，獨那張紅色寶珠帳十分耀目。
「且聽璘叔安排就是。」
尤氏一邊帶著丫鬟親手鋪設，一邊笑道：「我們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不過就是運氣，算是個遊戲吧？」
「呵呵，嫂子說的不錯，是一場遊戲，人生何嘗不是遊戲呢？」
尤氏果然幹練，領著幾位丫鬟很快收拾完畢，聽賈璘的意思彩事一事上會關照自己，心中十分高興。
叔嫂同居一室到底不宜太久，尤氏走後賈璘鬆了一口氣，在床上再細看這室，十分豪華，心中突然記起起一事。
難不成可卿生前所居之所？
可憐的妹子，要不早逝，自己來了，必能脫離苦海。
時也，命也！
……
賈璘閉眼夢周公，蔡寅卻毫無睡意，跟幾位好友在閣中飲酒。
自然不是樊樓，嫣紅姑娘已經跟賈珍去喝皮兒酒了，呆在那裡作甚？
心中無名火無處宣洩，來到百花坊，挑了一位番女泄了一通火，方才好過一些。
「賈璘要去通州打撈佛塔，還想大出風頭嗎？」
這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用手指輕扼桌面，聲音又密又急。
那一詩一賦才情盡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賈府繼賈敬之後又出一位學子，才情更甚。
自己卻是做了他的背景，不但無一絲好處，許多同學投來的眼光跟往日已經大不一樣，就連伍園都顯平淡起來。
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公子莫要生氣，這番那賈璘必將灰頭土臉。」
說話者正是仇衙內，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通過友人介紹，很快就來到蔡寅身邊。
賈芸跟了他一段時間，沒找到那個問號，馮紫英卻十分沉得住氣，此時離詩會不遠，倒要看賈璘手段，並不急於拘他。
「如何？」
蔡寅知道這衙內和賈府不對付，自然願意他為自己效勞。
「不瞞公子，那通州河道，已經有人下去探查，下游十餘里，並無佛塔蹤跡，難不成他能憑空在河底造上一個？」
仇衙內的大笑聲並沒有讓蔡寅面露喜色，而是嚴肅問道：「這通州河不小，現在又是數九天氣，如何敢確認河中果無佛塔？」
「公子還請放心，此事板上釘釘，不但那賈政使人查過幾回，還有人也暗地裡下了水，確實沒有。」
「那賈璘看來也不是不學無術之人，如何就敢接這事？」旁邊有人出言。
「這個簡單。」仇衙內早已經成竹在胸，「賈璘明顯就是一位投機之人，此行並未說明是自己做事，他亦不是工部之人，只是幫他們老爺，如事成，眾人皆知是他的功勞，若事不成，前面有他們家老爺，亦怪不到他頭上。」
「有道理。」卻是蔡寅說話了，「我瞧這位賈璘也是投機之人，出身並不好，也只能靠這樣的本事了，如果露了臉，賈府的資源便為他所用，果真好算計。」
「咱們要做的，便是斷了他的念頭，讓他們打撈不到佛塔，再指出他的險惡用心，不但可以讓他無功而返，還能離間他與賈府的關係。」
蔡寅將這個觀點說出來，得到了一片叫好聲，仇衙內更是擊節讚嘆不已。
「公子此計甚妙，賈政實為賈府主事之人，只要惡了，他們勛貴家族必會唾棄於他，那賈璘就算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
將大家的讚嘆盡數收下之後，蔡寅更顯沉穩，身形一轉，長袖一揮。
「雖河道里不現佛塔，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咱們要雙管齊下，保證通州那裡的官船與大船為咱們所用。」
見大家不甚明白，蔡寅眸子裡射出深邃目光。
「就算他找到了佛塔，那佛塔當年諸位皆見過，重達千斤有餘，沒有船他也打撈不上來，到時再由咱們出手，這功勞……」
說到這裡，屋裡一陣大笑聲，未幾，絲管弦琴便響了起來，從外面看去，幾位舞姬本是身姿妙曼，只是再加上幾道黑影搖擺，卻有群魔亂舞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