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救還是不救？
這邊劉剡眾人出來，與賈政、賈璉叔侄二人辭別。
坐在馬車上，小姑娘偷偷掀開車簾，好奇地望向窗外，榮國府外街市繁盛，人煙阜盛，遠非城郊可比，小姑娘一時看入了迷。
要說起來，小姑娘不足周歲，延平郡王便去世了，郡王府從此閉門謝客，不說帶著小姑娘外出遊玩，便是出門做客，都幾乎沒有過。
清清自從出生伊始，到現在差不多五歲，只有這回因著賈攸的喪禮，跟著眾人一塊「出了趟遠門」。
也不過是幾十里之外的虛雲寺。
這回見了京中繁華，自小長於那四方天空之下，沒見過外面的景象的小姑娘，如何不好奇呢？
看了看天色，少年笑著詢問坐在自己身邊，心卻老早飄遠的清河郡主：
「清清，哥哥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哥哥~謝謝哥哥！」
小姑娘驚喜地拉住劉剡的袖口，扭糖似的猴在兄長身上撒嬌道。
「林叔，在前面拐角的地方停下，我和清清一塊下車逛逛。」
劉剡揚聲道，好讓坐在車外的老管家聽見。
「好嘞！」
坐在車轅上的林安老管家，早已將車內兄妹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聞少年的吩咐，忙應了一聲。
劉剡兄妹二人自虛雲寺回京，哪怕並未用全副的郡王世子與郡主的儀仗，前後跟著的人，卻也不少了，既然少年想著帶妹妹一路玩回去，又是在京城，老管家自然不會阻止。
忙了許久，兄妹二人稍稍歇息一番怎麼了？
多派些人跟著就行。
至於說什麼閨閣女子不宜出門的話，劉清可是宗室郡主，又才五歲，說什麼男女大妨，還早著呢。
何況還有兄長以及一眾丫鬟嬤嬤們跟著。
郡王世子及郡主出行，哪怕二人再低調，身邊的護衛也是少不了的，根本沒人能近二人的身。
是以出榮國府大門未多時，劉剡兄妹二人乘坐的馬車往東行不久，便在轉角處下了車。
劉剡牽著妹妹，身後跟著紫蘇、李嬤嬤為首的一眾丫鬟嬤嬤們，四周還有護衛隨行，準備在這大周的京城裡逛逛再回府。
讓郡王府的儀仗先行回去，身後不遠處只留一輛雙騎馬車隨行。
這是老管家怕兩位小主子走累了，特意留下的。
老管家林安本想著跟在小主子身後，卻被劉剡趕走。
按照少年的意思，李嬤嬤也該跟著儀仗一塊回去才是，林安與李嬤嬤兩個老人家，很是不必跟著他們兄妹二人一塊。
奈何李嬤嬤態度堅決，非要跟著清清，兄妹二人也就隨她去了。
劉剡兄妹一行人下了車，往東不遠，街北蹲著兩個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口坐著十來個衣冠華麗之人。
正門之上有一匾，上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這便是賈家長房了。
劉剡兄妹也不在意，由丫鬟婆子們簇擁著在街上逛了一回。
給清清買了兩串糖葫蘆，小姑娘一手牽著哥哥，另一隻手上拿著一串糖葫蘆在舔，還有一串給李嬤嬤拿了。
嚴肅的李嬤嬤滿臉不贊同地看著小姑娘興致勃勃地啃著外麵攤販賣的「不乾淨」的糖葫蘆，卻在小姑娘一臉無辜地望過來時，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寵溺，道：
「郡主嘗嘗味道就好，您要是想吃，下回讓廚房做了送來。」
「好哦。」
見最為嚴肅的李嬤嬤同意，小姑娘更雀躍了兩分，一路拉著兄長的手，在街上看了雜耍，買了風車，在街邊的捏泥人的攤子前，要了兩個泥人。
「要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清清興奮地指著攤子上擺樣的泥人開口，身後跟著的林管家之子林德上前結帳。
攤主會意，抬頭看了劉剡兄妹二人一眼，便照著二人的形象取泥巴捏了起來。
小姑娘滿是好奇地看著一小撮顏色各異的泥巴，在老攤主手上輕巧地變成兩個活靈活現的小人。
東張西望之際，又見旁邊做糖人的攤子，忙拉著兄長過去，街上看熱鬧的人紛紛避退。
京城天子腳下，宗室權貴子弟不可勝數，每日都能看見打馬而過的公子兒，或是帶著豪奴張揚過市的紈絝們。
如劉剡這般年紀就帶著奴僕出來玩鬧的公子也不少，但像劉剡這般，出來玩還帶著妹妹的，倒是稀罕兒。
見慣京中紈絝的老百姓們，突然見了劉剡兄妹二人這般，逛街就是單純地看熱鬧的大家公子小姐，就跟看西洋景兒似的。
哪怕有護衛攔著，還是有些遊手好閒的人看將過來。
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遠遠跟著的。
劉剡皺了皺眉頭，等清清接過了剛做好的糖人，便打算帶著妹妹回去。
眾人沿著寧府的圍牆，走到了寧府的一處側門前，大門虛掩著，本該守在門口的婆子和小廝卻是一個也見不著。
從半掩的門往裡瞧，還能見著不遠處拔地而起的一處高樓。
劉剡記得，這是寧府里名喚「天香樓」的一處閣樓，樓內裝潢奢華，鋪陳錦繡，甚是高調。
從樓上往下看，寧府各處景觀盡收眼底。
還是少年幼時，曾與延平郡王夫婦來寧府赴宴，進過那裡。
少年遠遠瞥過一眼，見此處不僅門口無人，裡面似乎也沒見著有丫鬟婆子在，便知有些門道兒。
不過劉剡兄妹只是偶然經過，賈珍到底是在鬧什麼么蛾子，對少年來說，無甚相干。
至於說什麼賈珍覬覦他兒媳婦？
對少年來說，只是今兒個匆匆一瞥的美貌婦人而已。
便是她漂亮些，在紅樓中有「兼美」之稱，對年方十歲，還未有此等世俗的欲望的少年人來說，甚至不如一盤肘子的誘惑大。
畢竟，來這裡一個多月了，除了能吃點野味及海鮮，作為一個要為母守孝的少年，已經很久沒吃過正經的葷腥了。
想到燉的透爛，散發著誘人色澤的大肘子，少年很是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
收回目光，少年就要帶著妹妹離開。
一牆之隔的寧府內，卻傳出了年輕女子明顯帶著啜泣的求救聲。
少年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坐在馬車上，小姑娘偷偷掀開車簾，好奇地望向窗外，榮國府外街市繁盛，人煙阜盛，遠非城郊可比，小姑娘一時看入了迷。
要說起來，小姑娘不足周歲，延平郡王便去世了，郡王府從此閉門謝客，不說帶著小姑娘外出遊玩，便是出門做客，都幾乎沒有過。
清清自從出生伊始，到現在差不多五歲，只有這回因著賈攸的喪禮，跟著眾人一塊「出了趟遠門」。
也不過是幾十里之外的虛雲寺。
這回見了京中繁華，自小長於那四方天空之下，沒見過外面的景象的小姑娘，如何不好奇呢？
看了看天色，少年笑著詢問坐在自己身邊，心卻老早飄遠的清河郡主：
「清清，哥哥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哥哥~謝謝哥哥！」
小姑娘驚喜地拉住劉剡的袖口，扭糖似的猴在兄長身上撒嬌道。
「林叔，在前面拐角的地方停下，我和清清一塊下車逛逛。」
劉剡揚聲道，好讓坐在車外的老管家聽見。
「好嘞！」
坐在車轅上的林安老管家，早已將車內兄妹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聞少年的吩咐，忙應了一聲。
劉剡兄妹二人自虛雲寺回京，哪怕並未用全副的郡王世子與郡主的儀仗，前後跟著的人，卻也不少了，既然少年想著帶妹妹一路玩回去，又是在京城，老管家自然不會阻止。
忙了許久，兄妹二人稍稍歇息一番怎麼了？
多派些人跟著就行。
至於說什麼閨閣女子不宜出門的話，劉清可是宗室郡主，又才五歲，說什麼男女大妨，還早著呢。
何況還有兄長以及一眾丫鬟嬤嬤們跟著。
郡王世子及郡主出行，哪怕二人再低調，身邊的護衛也是少不了的，根本沒人能近二人的身。
是以出榮國府大門未多時，劉剡兄妹二人乘坐的馬車往東行不久，便在轉角處下了車。
劉剡牽著妹妹，身後跟著紫蘇、李嬤嬤為首的一眾丫鬟嬤嬤們，四周還有護衛隨行，準備在這大周的京城裡逛逛再回府。
讓郡王府的儀仗先行回去，身後不遠處只留一輛雙騎馬車隨行。
這是老管家怕兩位小主子走累了，特意留下的。
老管家林安本想著跟在小主子身後，卻被劉剡趕走。
按照少年的意思，李嬤嬤也該跟著儀仗一塊回去才是，林安與李嬤嬤兩個老人家，很是不必跟著他們兄妹二人一塊。
奈何李嬤嬤態度堅決，非要跟著清清，兄妹二人也就隨她去了。
劉剡兄妹一行人下了車，往東不遠，街北蹲著兩個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口坐著十來個衣冠華麗之人。
正門之上有一匾，上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這便是賈家長房了。
劉剡兄妹也不在意，由丫鬟婆子們簇擁著在街上逛了一回。
給清清買了兩串糖葫蘆，小姑娘一手牽著哥哥，另一隻手上拿著一串糖葫蘆在舔，還有一串給李嬤嬤拿了。
嚴肅的李嬤嬤滿臉不贊同地看著小姑娘興致勃勃地啃著外麵攤販賣的「不乾淨」的糖葫蘆，卻在小姑娘一臉無辜地望過來時，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寵溺，道：
「郡主嘗嘗味道就好，您要是想吃，下回讓廚房做了送來。」
「好哦。」
見最為嚴肅的李嬤嬤同意，小姑娘更雀躍了兩分，一路拉著兄長的手，在街上看了雜耍，買了風車，在街邊的捏泥人的攤子前，要了兩個泥人。
「要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清清興奮地指著攤子上擺樣的泥人開口，身後跟著的林管家之子林德上前結帳。
攤主會意，抬頭看了劉剡兄妹二人一眼，便照著二人的形象取泥巴捏了起來。
小姑娘滿是好奇地看著一小撮顏色各異的泥巴，在老攤主手上輕巧地變成兩個活靈活現的小人。
東張西望之際，又見旁邊做糖人的攤子，忙拉著兄長過去，街上看熱鬧的人紛紛避退。
京城天子腳下，宗室權貴子弟不可勝數，每日都能看見打馬而過的公子兒，或是帶著豪奴張揚過市的紈絝們。
如劉剡這般年紀就帶著奴僕出來玩鬧的公子也不少，但像劉剡這般，出來玩還帶著妹妹的，倒是稀罕兒。
見慣京中紈絝的老百姓們，突然見了劉剡兄妹二人這般，逛街就是單純地看熱鬧的大家公子小姐，就跟看西洋景兒似的。
哪怕有護衛攔著，還是有些遊手好閒的人看將過來。
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遠遠跟著的。
劉剡皺了皺眉頭，等清清接過了剛做好的糖人，便打算帶著妹妹回去。
眾人沿著寧府的圍牆，走到了寧府的一處側門前，大門虛掩著，本該守在門口的婆子和小廝卻是一個也見不著。
從半掩的門往裡瞧，還能見著不遠處拔地而起的一處高樓。
劉剡記得，這是寧府里名喚「天香樓」的一處閣樓，樓內裝潢奢華，鋪陳錦繡，甚是高調。
從樓上往下看，寧府各處景觀盡收眼底。
還是少年幼時，曾與延平郡王夫婦來寧府赴宴，進過那裡。
少年遠遠瞥過一眼，見此處不僅門口無人，裡面似乎也沒見著有丫鬟婆子在，便知有些門道兒。
不過劉剡兄妹只是偶然經過，賈珍到底是在鬧什麼么蛾子，對少年來說，無甚相干。
至於說什麼賈珍覬覦他兒媳婦？
對少年來說，只是今兒個匆匆一瞥的美貌婦人而已。
便是她漂亮些，在紅樓中有「兼美」之稱，對年方十歲，還未有此等世俗的欲望的少年人來說，甚至不如一盤肘子的誘惑大。
畢竟，來這裡一個多月了，除了能吃點野味及海鮮，作為一個要為母守孝的少年，已經很久沒吃過正經的葷腥了。
想到燉的透爛，散發著誘人色澤的大肘子，少年很是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
收回目光，少年就要帶著妹妹離開。
一牆之隔的寧府內，卻傳出了年輕女子明顯帶著啜泣的求救聲。
少年不由得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