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最後三天,風雲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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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獲新生,這是今天醒來的少年正德最大的感受,雖然身體依然有些虛弱,但是這種虛弱,是一種踏實的虛弱。

  那種渾身通暢,精神煥然一新的感覺,讓他明白,自己真的不一樣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元氣不足的少年了。

  因此,他是真的很感激師傅,對於張天元這個老師,以前是崇拜武功,嚮往其劍術強大,如今是他從心裡的認可。

  而他昨天也察覺了張天元為他治病所用的是純陽元氣,他不知道師傅怎麼得來的武當功法,但料想應該來路不正,而且,也不知道功法全不全。

  他知道,師傅不是大派出身,之前和他父皇合作,提的條件就是醫書和武功秘籍。

  而父皇沒有給內功心法,因此,他決定將這門武當的絕頂神功送給師傅。

  張天元看著正德那恭敬認真的神情,笑了笑道:「你既然叫我師傅,那我也只能拿出真本事來教你,以免你墮了我的名聲。

  所以,不用拿這麼貴重的禮感激我,以我現在的武功,想要進步,純陽功對我也沒有大用了。」

  張天元拒絕了正德遞來的純陽功。

  他的純陽元氣,經過這幾天對人體奧妙的了解大幅度提升,自我推演之下,已經有了幾分精髓,比先前從武當偷學來的,要強了一大截。

  特別是昨天,助正德調和陰陽,逆反先天后,他對於人體陰陽元氣的認知,也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並不怎麼需要這本功法,除非還有武當純陰功一起拿出。

  因為他體內還有著純陰功的精髓,單一的功法過強,反而會讓他有陰陽失衡的危險。

  當然,他現在在著手創立功法的事情了,有完整的純陽功參考,那肯定是好事。

  不過,他其實有些不願和皇室關係綁定的太深,一開始就擺明車馬,雙方合作交易,關係可以維持的好一點,但真有深厚感情就算了。

  這也是他不收雲羅為徒的原因。

  因為,天家無情!

  這話並不是假的,他還記得原著開幕,就是東廠大擋頭追殺兵部尚書楊宇軒的妻兒老小,護龍山莊兩大密探救場。

  這一幕,看似只分清楚了東廠和護龍山莊的正邪立場。

  但實則,正德在有意扶持東廠抗衡護龍山莊,讓其在朝廷大肆清除異己,發展勢力,完全放棄了兵部尚書一家。

  而這,並不是東廠清除的第一個大臣,也不是最後一個。

  對於皇帝來說,只要有利於自己的統治,滿朝文武,甚至全天下都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放棄的。

  現在的正德,雖然因為年少,還沒有真的坐在那個位置的原因,心中還有赤誠,確實是真心回報師傅。

  但是,他心中卻也未必沒有趁機拉攏之意了。

  張天元不太願意去往深了想,人心最好不要猜,但他本能和皇室保持一定距離。

  能合作,也願意搞好關係,但往深了去處,那就不用了。

  最起碼,在這個時間段內,他的想法是這樣的,至於今後會不會變想法,那是以後的事情。

  少年正德有些失落,他是個聰明人,從張天元的反應中敏銳的猜出了部分心思,少傅只是少傅,會盡心盡職的教他劍術,但並不會是他的心腹。

  「師傅,這只是弟子的感激,絕無二意。」

  他著重的解釋了一下,還是希望讓張天元收下功法。

  但張天元卻搖了搖頭,說道:「此乃武當獻給皇室的密傳功法,你雖是太子,也不可輕傳,收回去吧!

  你只要好好練劍,成為一流,甚至絕頂的劍士,才是對師傅最好的報答。」

  眼見張天元眼神堅定,毫無動搖之意,正德知道,這武功還真送不出去了。

  不過,張天元的話也讓他心中燃起了鬥志,如今先天元氣被補足,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他一定會努力練功,成為一名絕頂的劍客。

  重獲新生之後,正德心中志氣昂揚,對未來充滿期待。

  「師傅,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教導,就先從打敗雲羅開始。」

  正德自信滿滿的說道。

  「好啊,不過這三天,你元氣虛弱,卻是練不了什麼劍法,你要落後雲羅很多的。」張天元提醒了他一聲。

  正德臉色一變,按照之前五天一次切磋的話,他要是落後三天,那可就真要被雲羅甩開了。


  「師傅,我去練劍了!」

  正德火急火燎的就要跑開,雖然身體虛弱,但練幾遍劍法還是可以的。

  但是張天元叫住了他,提點了他幾句。

  「你們的劍術其實差不多,都還在入門階段,短時間內除了更熟悉招式,其實拉不開大差距,你要多想一想,該怎麼去用劍戰鬥,雲羅上次就比你多了一些冷靜和思考,才在戰鬥中找到了你的破綻……」

  正德認真聆聽,開始回想之前的戰鬥,他是如何進攻的,雲羅又是如何做的……

  「去吧,多想一想你之前做錯了什麼,應該如何改正,怎麼才能做的更好,事後去反省,去努力的復盤,充滿發揮你的智慧,只有這樣才能更好運用,提高你的劍術水平。」

  張天元說道。

  「是,師傅!」正德行了一個禮後,才漸漸遠去。

  張天元繼續返回太醫院的房間內和太醫們交流,醫術,或是分享稀奇的病例,或是討論醫書上的醫理,或是交流各種藥方的優劣之處,藥理的相生相剋。

  太醫們其實各有所長,都拿出了一二精華出來交流,張天元也毫不吝嗇,將他的獨到的針術心得分享出來。

  在這裡,他醫術上精而不夠廣博的短板都得到了最大的補充,他如同一塊海綿一般,如饑似渴的吸取著太醫們的豐富知識和經驗。

  又是五天過去,張天元醫術上的進步肉眼可見,在交流之時,讓太醫們都察覺到他的驚人變化。

  這本不稀奇,每一個太醫其實在來到太醫院,經過和同僚們交流心得醫術後,都會得到進步。

  但是,張天元的進步太大了,因為他的醫術是突飛猛進式的進步,憑著開掛式的神識洞察和人體理解,少了很多應有的細微經驗。

  同時,兒科,婦科,藥理,治毒解毒之上也因為病人稀少,學醫時間太短的緣故是不算精通。

  相比太醫們,他少了很多的實踐,那是,太醫們醫治了成千上萬病人,各種各樣的疾病所積累下來的豐富理解。

  再加上太醫們,在各種疾病上都有其獨特之處,可以說已經包涵了所有的醫科。

  在這段時間的交流,討論中,大大加強了張天元的學習範圍,補充了他的短板。

  各種外界還不知情的草藥功效理論,在太醫院內也被分享了出來。

  張天元曾經想找過本草綱目,卻發現如今這部傳世醫書還沒有出現呢!

  很多各地所獨有的草藥功效和作用,只在當地流傳,並不為人所知。

  太醫們來自天下各地,倒是交流出了不少家鄉的獨特藥草,大大豐富了張天元的藥理知識。

  這讓張天元醫術更加精深,是那種在交談中,肉眼可見的進步,讓太醫們都深感震驚,交流中都感嘆少傅簡直是奇才。

  同時,張天元為了感謝太醫們的回報,給他們講解了一些後世現代化的醫術理念。

  如在水中和各種環境中存在的微生物,細菌,病毒的存在,能導致人體發病,感染,還有人體內部臟腑有疾,藥石難醫的情況下,也可以通過動刀,剖開胸腹,去治病,還有,血液骨骼皮肉下的更細微的身體組織,細胞的存在。

  這些個驚人理論,震的太醫們全都目瞪口呆。

  其中水中微生物細菌這一點,太醫們倒是很容易接受了,他們雖然不知究竟,但是生水容易致人患病,卻還是在大量的經驗下總結出來了。

  張天元說是有所謂的微生物,病毒的存在,還是能夠勉強理解接受的。

  至於開刀做手術這個,太醫們倒是很理解,古有華佗就用麻沸散給人開刀治病,歷代都有名醫嘗試效仿。

  但是古人受限於不知道滅殺細菌的衛生條件,不知道靜脈輸血,沒有抗生素等在手術中維持病人生命的方法,手術效果並不佳,因此,一直沒有得到發展。

  而最後的人體細胞組織就是石破天驚了,若不是張天元看起來很正常,太醫們都感覺他患了失心瘋。

  畢竟,連空氣中都可能有細菌和所謂的微生物存在他都說了出來。

  這理論,太醫們有些接受不能,哪怕張天元醫術也很高超,並不輸給他們,他們還是難於接受。

  張天元也不強求,他以前並不是醫生,對現代醫學也只是有些膚淺的了解,很難拿出大量的理論來說服別人。


  就連微生物,他也只能通過這段時間越發敏銳的神識,感知到存在,很難正常觀測出來。

  「嗯,倒是可以想辦法將顯微鏡做出來!」

  張天元想著,如今這個時代,望遠鏡已經有了,再精心打磨一番,最初的顯微鏡還是有辦法做出來的。

  這就能證明微生物的存在了。

  而這,或許也能為他引來兩大賽神醫一起交流。

  張天元如今的醫術,已經極其不俗,已經沒有拜師的念頭了,但是,天下大夫那麼多,宮內的太醫更是天下各地的名醫,但能被稱為神醫的卻不多。

  在經過和太醫們的交流後,他自然更很想和兩大神醫們交流一番醫術,因此,這顯微鏡,微生物和細胞,會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在結束了今天和太醫們的交流後,張天元又去考察了一番正德和雲羅的劍術。

  五天過去,兩人的劍術掌握上,還是入門,沒有什麼進步,但是,在打法上,卻都有了不小的成長,這也可以說是劍術提高了。

  畢竟,劍術,就是用來戰鬥,殺人的,能夠提高戰鬥力,那就是劍術變高了。

  兩人的戰鬥不算多,按理不該有很大大進步,但是,這五天內,他們都在努力的總結經驗,回想著之前戰鬥的對錯,下次應該怎麼做,默默的在心中演練,效果出奇的好。

  一般來說,要增長戰鬥經驗,應該要做的是多戰鬥,戰鬥的多了,那怕只是在挨打,都能在失敗中積累到經驗,懂得該怎麼去戰鬥。

  但張天元卻反其道而行之,因為,他更想要弟子可以去思考,保持一點靈性去戰鬥,而不是通過重複性的戰鬥,去自然而然的成長。

  這樣戰鬥的多了,或許在無形中一部分靈氣就沒了。

  他覺得,這樣隔幾天來一次,每次都能夠盡所有努力,心氣去想辦法戰勝勢均力敵的對手,一場比的過普通上百場的切磋。

  這就是張天元的教導方法,不同常人,現在看來,效果很好。

  場上兩人大戰到八十多回合後,雲羅還是贏了。

  她的天賦體現出來了,明明正德經過調養後,因為性別優勢和年齡的原因力氣比雲羅大了,但是,雲羅還是贏了。

  比起正德,她悟性的確更高,劍招一樣是基礎劍術,但卻多了一絲靈動和細膩的變化,頗有些以柔制剛的味道,憑著這一點微妙的變化,她成功在八十二回合後,戰勝了正德。

  這讓正德有些泄氣了,三敗了,這一回雖然打的更久了,但他竟然又敗了。

  這讓正德面子上很是掛不住。

  還在師傅面前說要打敗雲羅呢,結果卻又敗了,他可才是師傅的弟子啊!

  正德少年心性,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他五天,他可沒有浪費,就是身體虛弱的那三天,他都有在盡力的練劍,去思考如何戰鬥。

  但是,他還是敗了。

  這,難道雲羅真的比他有天賦?

  正德看向雲羅,有些難於置信,難不成,除了身體的拖累之外,他其實真的不是學武練劍的天才?

  張天元看向正德,對方其實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悟性更差。

  這五天,對方的進步也足以說明,對方還是有資質的,算的上是中上之資,而雲羅則是上等。

  足夠了,這樣的資質,有他的教導,一流劍士還是有望的,不能讓正德現在就失去了信心啊!

  想到這裡,他對著兩人說道:「你們現在才剛剛入門,都只才練了一段時間,現在的強弱並不能代表永遠,有的人是一飛沖天的類型,有的是積累足夠後大器晚成。

  因此,太子殿下,你不用氣餒,現在輸了,以後就加倍努力的贏回來,雲羅也不要得意,上次你三十招就贏了,但現在,可是八十多招才艱難贏下的……也許下回你就輸了。」

  張天元的打氣很有用,特別是最後一句話,讓少年正德精神一振,對啊,我這進步應該比雲羅大啊!

  而且,我這五天,有三天不能努力的練劍,還有我平日裡能用練劍的時間本來就沒有雲羅多,這樣都比皇妹進步大,下一回,我就應也說不定。

  正德越想越是如此,信心又開始回來了。

  而雲羅的得意也消失了,開始有點緊張了,下回,她還要贏。

  於是,兩人又開始努力練起劍法來。

  張天元則出了皇宮,找到一個最近入京一位的一流劍士,在很多江湖人士的矚目下,讓對方出了三劍後,輕鬆取勝。

  哦,對了,皇宮裡的三位一流劍士,也在幾天前,就被張天元尋了個空閒,叫過來打了一場。

  結果,自然沒必要說了。

  就這樣,時間在張天元入皇宮和太醫探討醫術,教導弟子,打入京的劍士中一點點流逝,轉眼間,就是一個月匆匆而過。

  距離十二月的月圓之夜,還有最後的三天。

  此時的京城也已經是魚龍混雜湧進了數以萬計的人口,裡面即有著大大小的武林勢力,江湖人士,也有看愛熱鬧的權貴商賈,不遠千里而來。

  風雲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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