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咱們是自己人
那少女怒道：「呸！你才是神農幫的呢。我只不過是在路上聽到神農幫的人說要來跟你們作對，覺得好玩，就跑來瞧瞧。你們這幫人武功雖然不行，原本對付神農幫倒還馬馬虎虎。只可惜沒人會下毒解毒，神農幫的人不跟你們正面對敵，偷偷下毒，只怕無量劍要死個乾淨。」
她這話說的無理至極，放在平時，無量劍派的人早就勃然大怒，跟她動手了。
但此時細細想來，這話到底是實情。
真刀真槍的打起來，他們無量劍派並不懼神農幫。
但對方要是想方設法的下毒暗害，那可有點防不勝防。
想到接下來幾天跟神農幫對敵，危險萬分，無量劍派眾人不免惶恐。
那左子穆要探聽更多訊息，便對樑上說道：「姑娘！可否將你聽到的詳情告知？無量劍派必感大德！」
那少女便敘述了一番自己遇到神農幫的人，對方商量著要如何攻打無量劍派。
中間韋小寶聽她說起什麼縹緲峰、靈鷲宮、天山童姥、生死符之類的話，不甚了了。
他年紀雖小，但在江湖當中也混了不短時間。
心想這些勞什子門派自己從未聽過，看樣子來頭不小，為何他卻一無所知。
難道這裡竟是國外？
那也不對，明明此處是雲南。
大廳上還有兩株茶花，韋小寶在平西王府當中見過。
這種茶花十分嬌氣，只能在雲南生長，移植到別的地方就得枯死。
仔細回憶腦海當中的記憶碎片，大多東西都模糊不清，只零星記得那麼一些訊息。
要說上輩子他是韋小寶，這輩子他是這個名叫段譽的傢伙，那也說不通。
段譽好像讀了不少書，但他只知道讀了很多書的這件事情發生過，書的內容一概不知。
他仍是那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韋小寶。
那少女嘰嘰喳喳的說話，底下無量劍派眾人靜靜傾聽。
韋小寶心想，這裡馬上要發生重大爭鬥，還是趕緊脫身為妙。
這小姑娘膽子這麼大，那姓左的又對他頗為忌憚，說不定他父母是雲南武林當中挺厲害的人物。
當下韋小寶打定主意，抱緊這小姑娘大腿，跟著她一起出去。
無量劍的人研究應對神農幫的辦法，左子穆派出兩名弟子出去查看情況。
那姑娘遞給韋小寶一把瓜子，韋小寶和她就在樑上嗑瓜子吃。
兩人隨手亂扔，把瓜子皮丟的到處都是。
西宗有個女弟子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嗎？不說自己師承來歷，分明心裡有鬼。」
那姑娘嘻嘻笑著對韋小寶說道：「她說咱們倆是一夥的，你說是嗎？」
韋小寶有意跟她套近乎，便道：「好兄弟講義氣。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吃了你的瓜子，那咱們就是自己人啦！」
那姑娘聽了他說這話，顯得挺高興。
把嘴唇湊到他耳邊說道：「我不願跟他們說我姓名。但既然咱們是自己人，那就得告訴你。我叫鍾靈，鍾靈毓秀的那個鐘靈。」
韋小寶知道個屁的鐘靈毓秀，當下只道：「這名字挺好聽，我叫段譽。」
之前馬伍德跟人介紹時，曾稱呼他為段兄弟。
這時韋小寶自然不能再說自己真名。
而且這身世問題，他現在還稀里糊塗沒搞明白。
現在又長成這麼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說了自己原名恐怕更亂。
「我看你年紀比我大個兩三歲，就叫你段大哥叭。你怎麼跑到這無量山劍湖宮來了？」
「說來話長，其實我不想來的。才剛回家，我媽又不見我人。她肯定……」
說到這裡，韋小寶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鍾靈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
原來韋小寶是忽然想到，他莫名其妙變成了這個段譽。
那原先的段譽會不會變成了他？
她那七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不知道那不是他本人。
韋小寶心道：他媽的！我韋小寶此時這頭頂恐怕是綠油油的一片，當真差勁之極。
其實他不知道段譽的性格純是個呆子。
精研孔孟，又好佛學。
忽然變了一個人，絕不可能突破禮法關防，說不定寧可把自己子孫根斬了也要守君子之戒。
這問題韋小寶略微想了一下，也就不加在意。
還是趕緊從這險境脫離為妙。
但如果出言懇求鍾靈帶自己出去，恐怕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要瞧不起他。
韋小寶其實自尊心極重。
除非明知要死，否則這膽小鬼是肯定不做的。
當下和鍾靈在樑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聊。
鍾靈本來手上抓了幾條小蛇，這時候都收進了身上帶的竹筒。
韋小寶說道：「你那貂兒跑得倒挺快。」
「嘿嘿！這是我從小養大的，叫閃電貂。每天給它餵幾條毒蛇來吃。閃電貂的牙上就有了極厲害的毒性。要不是有它在身上，爹爹也不敢放我隨便到處亂闖。」
韋小寶故作驚訝：「哎呦！這麼厲害嗎？」
鍾靈聽他稱讚自己的閃電貂，十分高興，把那白貂放出來讓他撫摸。
「你在我身邊老實坐著，它知道你是我朋友，不會咬你的。」
韋小寶輕輕摸了一下那閃電雕後頸。
但覺這閃電貂頸背光滑，觸手溫熱。
在京城時到了冬天氣候嚴寒，有些家底的都會買那麼一兩件貂皮裘衣。
韋小寶心道：這麼頂尖兒的皮毛，要是搞十幾隻做成貂皮大衣，那可妙的很吶！
雖然鍾靈說這白貂頗具靈性，但韋小寶知道它牙齒有毒，終究不敢多碰。
鍾靈一拍腰上的皮囊，那閃電貂又鑽了進去。
過沒多久，左子穆派出去查看情況的兩名弟子回來，向他呈上一封神農幫的書信。
左子穆不接信封，對弟子說道：「這裡大夥都是自己人，你拆開來讀吧！」
受邀的賓客躊躇一陣，終究沒人說話。
左子穆的弟子拆了信，大聲讀道：「字諭無量劍派左……」
信中的內容無非是挑釁示威，讓他們無量劍派的人把自己胳膊砍了出去磕頭謝罪。
左子穆怒道：「好啊！神農幫是把自己當成了皇帝老子，還給咱們下起了聖旨。」
他身後一個弟子說道：「不如咱們大夥趁著天亮衝殺出去。到了夜晚恐怕更加不易防備。」
左子穆還未說話，這時那讀信的弟子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即氣絕
眾人都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韋小寶對鍾靈說道：「這幫人當真蠢的可以。明知冤家對頭是使毒的行家，對方送來的信竟敢用手去拿。挨了一頓臭罵不說，還把自己小命送了。」
鍾靈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信上有毒啦！」
左子穆聽他們兩個言語間幸災樂禍，內心惱怒。
當此強敵在伺的情形下，卻不便發作。
這時韋小寶和鍾靈把瓜子都已吃完，兩人便從樑上跳了下來。
鍾靈挽著韋小寶的手臂：「咱們走吧！瞧瞧神農幫去。」
左子穆持劍攔在兩人身前。
手臂一震，劍身嗡嗡作響。
「兩位請留步！」
她這話說的無理至極，放在平時，無量劍派的人早就勃然大怒，跟她動手了。
但此時細細想來，這話到底是實情。
真刀真槍的打起來，他們無量劍派並不懼神農幫。
但對方要是想方設法的下毒暗害，那可有點防不勝防。
想到接下來幾天跟神農幫對敵，危險萬分，無量劍派眾人不免惶恐。
那左子穆要探聽更多訊息，便對樑上說道：「姑娘！可否將你聽到的詳情告知？無量劍派必感大德！」
那少女便敘述了一番自己遇到神農幫的人，對方商量著要如何攻打無量劍派。
中間韋小寶聽她說起什麼縹緲峰、靈鷲宮、天山童姥、生死符之類的話，不甚了了。
他年紀雖小，但在江湖當中也混了不短時間。
心想這些勞什子門派自己從未聽過，看樣子來頭不小，為何他卻一無所知。
難道這裡竟是國外？
那也不對，明明此處是雲南。
大廳上還有兩株茶花，韋小寶在平西王府當中見過。
這種茶花十分嬌氣，只能在雲南生長，移植到別的地方就得枯死。
仔細回憶腦海當中的記憶碎片，大多東西都模糊不清，只零星記得那麼一些訊息。
要說上輩子他是韋小寶，這輩子他是這個名叫段譽的傢伙，那也說不通。
段譽好像讀了不少書，但他只知道讀了很多書的這件事情發生過，書的內容一概不知。
他仍是那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韋小寶。
那少女嘰嘰喳喳的說話，底下無量劍派眾人靜靜傾聽。
韋小寶心想，這裡馬上要發生重大爭鬥，還是趕緊脫身為妙。
這小姑娘膽子這麼大，那姓左的又對他頗為忌憚，說不定他父母是雲南武林當中挺厲害的人物。
當下韋小寶打定主意，抱緊這小姑娘大腿，跟著她一起出去。
無量劍的人研究應對神農幫的辦法，左子穆派出兩名弟子出去查看情況。
那姑娘遞給韋小寶一把瓜子，韋小寶和她就在樑上嗑瓜子吃。
兩人隨手亂扔，把瓜子皮丟的到處都是。
西宗有個女弟子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嗎？不說自己師承來歷，分明心裡有鬼。」
那姑娘嘻嘻笑著對韋小寶說道：「她說咱們倆是一夥的，你說是嗎？」
韋小寶有意跟她套近乎，便道：「好兄弟講義氣。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吃了你的瓜子，那咱們就是自己人啦！」
那姑娘聽了他說這話，顯得挺高興。
把嘴唇湊到他耳邊說道：「我不願跟他們說我姓名。但既然咱們是自己人，那就得告訴你。我叫鍾靈，鍾靈毓秀的那個鐘靈。」
韋小寶知道個屁的鐘靈毓秀，當下只道：「這名字挺好聽，我叫段譽。」
之前馬伍德跟人介紹時，曾稱呼他為段兄弟。
這時韋小寶自然不能再說自己真名。
而且這身世問題，他現在還稀里糊塗沒搞明白。
現在又長成這麼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說了自己原名恐怕更亂。
「我看你年紀比我大個兩三歲，就叫你段大哥叭。你怎麼跑到這無量山劍湖宮來了？」
「說來話長，其實我不想來的。才剛回家，我媽又不見我人。她肯定……」
說到這裡，韋小寶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鍾靈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
原來韋小寶是忽然想到，他莫名其妙變成了這個段譽。
那原先的段譽會不會變成了他？
她那七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不知道那不是他本人。
韋小寶心道：他媽的！我韋小寶此時這頭頂恐怕是綠油油的一片，當真差勁之極。
其實他不知道段譽的性格純是個呆子。
精研孔孟，又好佛學。
忽然變了一個人，絕不可能突破禮法關防，說不定寧可把自己子孫根斬了也要守君子之戒。
這問題韋小寶略微想了一下，也就不加在意。
還是趕緊從這險境脫離為妙。
但如果出言懇求鍾靈帶自己出去，恐怕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要瞧不起他。
韋小寶其實自尊心極重。
除非明知要死，否則這膽小鬼是肯定不做的。
當下和鍾靈在樑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閒聊。
鍾靈本來手上抓了幾條小蛇，這時候都收進了身上帶的竹筒。
韋小寶說道：「你那貂兒跑得倒挺快。」
「嘿嘿！這是我從小養大的，叫閃電貂。每天給它餵幾條毒蛇來吃。閃電貂的牙上就有了極厲害的毒性。要不是有它在身上，爹爹也不敢放我隨便到處亂闖。」
韋小寶故作驚訝：「哎呦！這麼厲害嗎？」
鍾靈聽他稱讚自己的閃電貂，十分高興，把那白貂放出來讓他撫摸。
「你在我身邊老實坐著，它知道你是我朋友，不會咬你的。」
韋小寶輕輕摸了一下那閃電雕後頸。
但覺這閃電貂頸背光滑，觸手溫熱。
在京城時到了冬天氣候嚴寒，有些家底的都會買那麼一兩件貂皮裘衣。
韋小寶心道：這麼頂尖兒的皮毛，要是搞十幾隻做成貂皮大衣，那可妙的很吶！
雖然鍾靈說這白貂頗具靈性，但韋小寶知道它牙齒有毒，終究不敢多碰。
鍾靈一拍腰上的皮囊，那閃電貂又鑽了進去。
過沒多久，左子穆派出去查看情況的兩名弟子回來，向他呈上一封神農幫的書信。
左子穆不接信封，對弟子說道：「這裡大夥都是自己人，你拆開來讀吧！」
受邀的賓客躊躇一陣，終究沒人說話。
左子穆的弟子拆了信，大聲讀道：「字諭無量劍派左……」
信中的內容無非是挑釁示威，讓他們無量劍派的人把自己胳膊砍了出去磕頭謝罪。
左子穆怒道：「好啊！神農幫是把自己當成了皇帝老子，還給咱們下起了聖旨。」
他身後一個弟子說道：「不如咱們大夥趁著天亮衝殺出去。到了夜晚恐怕更加不易防備。」
左子穆還未說話，這時那讀信的弟子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即氣絕
眾人都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韋小寶對鍾靈說道：「這幫人當真蠢的可以。明知冤家對頭是使毒的行家，對方送來的信竟敢用手去拿。挨了一頓臭罵不說，還把自己小命送了。」
鍾靈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信上有毒啦！」
左子穆聽他們兩個言語間幸災樂禍，內心惱怒。
當此強敵在伺的情形下，卻不便發作。
這時韋小寶和鍾靈把瓜子都已吃完，兩人便從樑上跳了下來。
鍾靈挽著韋小寶的手臂：「咱們走吧！瞧瞧神農幫去。」
左子穆持劍攔在兩人身前。
手臂一震，劍身嗡嗡作響。
「兩位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