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內鬥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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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內鬥白熱化

  「山哥,您,您這不為難我嗎?」陸玉喜苦巴著臉陪笑道。

  「為難?

  「喜子啊,你這官是越做越大,腦子是越來越蠢了。

  「慢慢想。

  「想明白了,咱們下回還來這撈。」

  陸橋山拿起外套,起身準備離開。

  他心裡是真窩火。

  李涯坑他就算了。

  自己養的一條狗,現在也欺負到頭上來了。

  陸玉喜最近光從倒爺手裡拿的回扣,就置辦了兩處新宅子,還包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一根金條,還特么小的。

  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嗎?

  再不給上點手段,這傢伙跟李涯一樣,狗尾巴怕得翹天上去了。

  「山哥!

  「山哥,我撈!」

  陸玉喜一咬牙,抬手大喊道。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情報的事。

  陸橋山今天這一走,兩人關係肯定就掰了。

  沒有山哥。

  就稽查隊那幾個吃喝嫖賭的鳥手下,他想立功,門兒都沒有。

  「撈!」

  陸橋山抬手道。

  「山哥,我錯了。

  「你,你再給我次機會。」

  看著冒著氣泡的湯鍋,陸玉喜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撈!」陸橋山大喝道。

  「好,我撈,撈!」

  陸玉喜深吸了一口氣,滿頭冷汗的往鍋里緩緩伸出手去。

  滾燙的氣息,翻騰的羊肉片。

  手上傳來一陣火辣。

  指頭剛接觸到沸湯,他便嗤的縮了回來。

  「山哥,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咱們是同鄉,是兄弟。

  「求求你,放過我吧。」

  陸橋山不說話,只是陰冷的沖他發笑。

  陸玉喜見沒轍,再一次衝著鍋,滿臉恐懼的伸出手。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

  陸橋山猛地抓著他的手,按進了鍋底,像魔鬼一樣猙獰的大叫了起來:

  「我讓你特麼瞎了狗眼。

  「老子幫你升官發財,你就這麼對我?

  「一根金條!

  「你特麼打發叫花子呢!」

  「啊!」陸玉喜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疼嗎?」陸橋山盯著他,狠狠問道。

  「疼,疼。

  「山哥,我知道錯了,我,我把唐山路的宅子給你。」陸玉喜跳腳大叫。

  「就這?

  「想清楚了再說,要不你的狗蹄子就該熟了。」陸橋山冷笑道。

  「我再孝敬您十根金條,大的,兩千美金。

  「山哥真的。

  「我就剩這點家底了,都給你。」

  陸玉喜大叫道。

  陸橋山這才鬆開手。

  陸玉喜縮回手,眼淚花子都流了出來。

  「做人不能太貪了。

  「老天有眼,什麼都想要,會遭報應的。」

  陸橋山道。

  「明白,明白了山哥。」陸玉喜抱著手連連點頭。

  「下午三點,馬王鎮馬家祠堂,九十四軍有人走私軍用物資,你準點帶人到。

  「記住九十四軍很狂。

  「你抓了領頭的,扣了物資立馬走,不要與他們發生糾纏。

  「李涯的人會在三點半到。

  「只有半個鐘頭的時間,懂了嗎?」

  陸橋山冷冷叮囑道。

  「知道了,謝謝山哥。」陸玉喜連連點頭感激。


  「今天的涮鍋不錯。

  「你慢慢吃。」

  陸橋山用筷子把那根金條夾了出來,往衣服口袋裡一裝逕自而去。

  什麼玩意。

  就這慫樣,還想吃獨食。

  呵呵。

  ……

  下午兩點半。

  吳敬中批示文件。

  洪智有閒著無聊,回到總務科的新辦公室,倒了杯茶拿份報紙打發時間。

  等了大概十分鐘。

  電話響了。

  洪智有拿起電話:

  「是我。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老許的計劃就要實施了。

  情報處在九十四軍有眼線,那還是張四爺活著的時候,陸橋山利用當時打成一團的關係安插進去的。

  老許其實早就知道。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利用這個暗線把情報透給了陸橋山。

  叮鈴鈴。

  電話又響了。

  洪智有接了,「好的,站長。」

  掛斷電話,他直奔李涯的辦公室。

  李涯正在看德宏樓的菜譜,想著晚上能吃點啥。

  他現在急需要一頓美味大餐。

  近來太不順了。

  大的行動次次撲空,讓稽查隊占先手。

  原本還對他寄予厚望的吳敬中,最近見他臉上就沒掛過笑。

  再不干票大的。

  只怕德龍客棧就要轉手了。

  「李隊長,站長讓你去一趟。」洪智有叩了叩門提醒道。

  「知道什麼事嗎?

  「老弟,實不相瞞我最近是真怕,也沒臉見站長。

  「打吃了你頓餃子開了張。

  「到現在都快過年了,楞沒幹成一樁事。

  「我昨晚聽說,站長去德龍客棧視察了,這就跟陸橋山當時的起火一樣,不就燒了床被子麼?

  「隨便挑點啥刺,客棧不就又轉手了嗎?

  「我現在沒薪水,全靠這點外快活著。

  「哎!」

  李涯嘆了口氣道。

  說著,他指了指身上的深色中山裝:

  「連連丟手藝,我現在連西裝都沒臉穿了!」

  「現在搞情報的山頭很多。

  「政學、黃埔、CC,還有黑市。

  「稽查隊資金足,渠道來源自然就更準確。

  「李隊長,別著急,你這就叫流年不利,總有時來運轉的時候。」

  洪智有笑著寬慰他。

  「希望吧。」

  李涯苦笑了一下,抬手往外邊走去。

  到了站長室門口。

  洪智有打開門,沒跟進去。

  李涯一進去就看到陸橋山正和站長喝茶,兩人有說有笑的,心頭百般不是滋味。

  該死的小人。

  攪黃了他的副站長。

  又害他丟了一車白糖。

  說是血海深仇也不過分了。

  遲早盤他!

  「陸處長也在啊。」

  李涯表面和氣的笑了笑,「站長,您找我有事嗎?」

  「李涯來了,快坐。

  「橋山這邊剛剛得到了新情報,橋山你跟李隊長說一下。」

  吳敬中說完,抱著胳膊笑盈盈的看著兩人。

  這一幕可太精彩了。

  「李隊長,是這樣的。

  「近期來軍用物資盜竊十分猖獗,牟軍長已經請求站長協查失竊物資。

  「有人舉報九十四軍有軍官在馬王鎮的馬家祠堂倒賣物資。


  「主要嫌疑人現在可以確定,跟三十六團底下一個巡守分隊長有關。

  「這人叫林鞠聖,只要他值班駐軍倉庫必然丟失物資。」

  陸橋山語氣溫和,不緊不慢的說道。

  「抓,必須抓。

  「為何紅匪日漸勢大,黨國的利益不就是被這些蛀蟲給禍害的嗎?」

  李涯皺眉道。

  「是。

  「根據我們的情報,林鞠聖夥同一批軍官,今天下午三點半會在馬家祠堂進行物資交易。

  「時間上還足夠。」

  陸橋山看了一眼手錶,對李涯笑道:

  「李隊長,這可是牟軍長和陳長捷司令官親自點名督辦的案件,要能偵破必然是大功一件。

  「祝你順利。」

  「謝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李涯一看手錶,心裡直罵娘。

  三點半的事,現在才通知。

  趕過去還得一段時間,布控什麼的都很緊張啊。

  「李涯,注意安全。

  「九十四軍很狂,儘量別發生衝突。」

  吳敬中提醒道。

  「知道了。」

  李涯扭頭走了出去。

  「李隊長這次要立大功了。」陸橋山笑容燦爛極了。

  「橋山,李隊長這個人對工作還是很認真、積極的。

  「站里需要這麼一號干苦力的能人干將。

  「之前副站長的事已經過去,他現在被一棍子打到底,沒法跟你爭了。

  「都是一個站的,你是建站的老人了,得多幫幫他。」

  吳敬中淡笑指點道。

  「是,是!」陸橋山翹著腿點頭道。

  「站長,其實真不是我針對他。

  「只是李隊長太過分了。

  「裝備室說了歸餘主任管,他還跟以前一樣,想拿就拿,也不簽字。

  「比如說監聽設備,錄音機,那都是我們情報處不可或缺的裝備。

  「他拿去了也不交還。

  「余主任都催幾次了,就是把在手裡,跟他家祖傳元寶似的,直接捂死了。

  「哦,投靠了鐵血青年團了不起啊。

  「建豐也沒教他拿東西不還,強占內部資源吧。

  「這人真是……哎。

  「我手下那些情報員惱透了他,好多掌握了消息都不上報,就等著看他笑話呢。

  「不過這月余來,笑話倒也看了不少。

  「也就李隊長臉皮厚,換我早就待不下去。」

  陸橋山吐槽之餘,連連搖頭冷笑。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我早說過,家庭即團體,同仁即手足。

  「他有不對的地方,你這當老大哥的多跟他溝通,內部矛盾內部消化。」吳敬中皺眉道。

  「是,是。

  「我有空了好好跟李隊長談談。

  「站長,那裝備的事?」

  陸橋山敷衍了一句,轉移到了正題。

  「占就占吧。

  「不就是幾套設備麼?

  「冷藏倉庫也沒少掙,回頭你擠點營收,自個兒專門設一套不就得了。」吳敬中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陸橋山眼一圓,人傻了。

  老子就這麼點小金庫,還得上交唄?

  李涯是你親兒子吧!

  「站長,我看昨天毛局長發的各站通告,關於補全編制的事。

  「咱們站里還缺一個副站長。

  「上次李涯砸了手藝,失去了申請資格。

  「這次該換換人了吧。

  「您看您日理萬機,白頭髮比剛來時多了不少。

  「是時候找個人分擔下你重擔了。


  「要不老這麼操勞,大家於心不忍啊。」

  陸橋山按住火氣,放下二郎腿湊近些諂笑勸道。

  「是啊。

  「毛局長早上還在打電話催這事。

  「很頭疼啊。」

  「橋山,你覺的誰合適?」

  吳敬中皺眉問道。

  「這有啥頭疼的。

  「李涯已經沒戲了。

  「副站長人選,按照保密局的規矩最低也得是中校軍官。

  「站里就老侯和我了。

  「您還不隨便挑嘛。」

  陸橋山笑容更燦爛了。

  吳敬中站起身,背著手走到了窗戶邊:

  「橋山,你也知道我和鄭局長的關係。

  「我倆是同學兼老搭檔,可謂同氣連枝,一榮俱榮。

  「你跟他是同鄉,算得上是自己人。

  「你也知道上次我保舉的就是你,是建豐和毛局長干預,這才報的李涯。

  「這次我本想保舉你。

  「也該當你做這個副站長。

  「但運來昨晚找說願意擔當副站長一職,替我分憂。

  「他可是臨澧班出來的。

  「軍銜、資歷也夠,關鍵在站內口碑好,人脈好。

  「這讓我很為難啊。」

  吳敬中轉過身手,拍打著手心蹙眉道。

  「侯運來想當副站長?」陸橋山人麻了。

  就老侯那打三棍子悶不出一個屁的性子。

  他躲還來不及呢。

  怎麼可能去做副站長找罪受呢?

  狗鈤的老吳,分明就是在找藉口,不想讓自己上位啊。

  都是老狐狸,陸橋山倒也心知肚明。

  自己有鄭介民做靠山,吳敬中怕他上位。

  再者張四爺的事,兩人結了要命的梁子,這事不可能真正解開的。

  難啊。

  「站長,那要不問問鄭局長,看他什麼意思?」

  陸橋山笑容依舊和煦。

  「橋山,你怎麼就不懂呢?

  「上次李涯副站長一事,建豐、鄭局長、毛局長都卷了進去,上邊已經鬧的很不好看了。

  「你這時候再去問鄭局長,不是讓他左右為難嗎?

  「還有,你別忘了上次毛局長可是堅定支持李涯的。

  「我把你報上去,他能不能簽字還是一碼事。

  「當然,要報我也是不反對的。」

  吳敬中一本正經的做起了陸橋山的工作。

  「那就報吧。」陸橋山知道繞不過老狐狸,直接說道。

  「我的意思是,按站內投票。

  「讓大家來選。

  「民主制嘛,美佬最愛幹這套,底下人選出來的,毛局長也不會反對。

  「你看如何?」

  吳敬中眼眸黠光一閃,說道。

  「投票。」陸橋山吞了口唾沫,緊張了起來。

  「怎麼,就你這資歷,建站元老。

  「投票還怕選不過一個侯運來?」

  吳敬中笑問道。

  「我……」陸橋山一時間被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民意即所向。

  「真要全站都支持你,毛人鳳也挑不出理來。

  「大家也心服口服。

  「不管如何,我這一票先投給你了。」

  吳敬中笑道。

  「行吧,那就選。

  「謝謝站長。」陸橋山無奈苦笑道。

  「你先回去休息,等李涯回來,一塊過來慶功。」吳敬中道。

  「好!」

  陸橋山轉身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國華,把侯運來叫進來。」吳敬中吩咐。

  很快,侯運來走了進來。

  「運來,坐。」吳敬中抬手,笑容親切極了。

  「吃水果。」

  他把果盤擺上,給侯運來拿了塊西瓜。

  「站長,這個季節還能有西瓜啊。」侯運來受寵若驚。

  「東南亞空運過來的。

  「嘗嘗。」

  吳敬中道。

  侯運來很不好意思的吃了兩塊,一抹嘴忠厚笑道:

  「站長,您找我有事嗎?」

  「聽說你想做副站長?」吳敬中笑問。

  「沒,站長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非分……」侯運來嚇的彈身而起,滿臉驚慌的解釋。

  他不愛攢尖,不代表蠢。

  相反,他站在暗處把站里看的一清二楚。

  這站里誰都是外人。

  馬奎、陸橋山、李涯一個個斗的頭破血流,那不都被站長玩弄於鼓掌之間嗎?

  真正這站里的鐵三角只有吳、洪、余。

  除了洪、余誰想當副站長,都是自尋死路。

  這要命的事,侯運來能不慌嗎?

  「運來,可你是中校啊!」吳敬中目光一凜看著他。

  侯運來愣在了原地。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站長這是要他強行跟陸橋山打擂台。

  「副站長只有你能做。」吳敬中手指叩桌,語氣不容置疑。

  「可我……爭不過陸橋山的。」侯運來道。

  「試試。

  「全站投票,陸橋山未必能投的過你。」吳敬中道。

  「屬下領命,全聽站長安排。」

  侯運來應道。

  「嗯,去吧。」吳敬中滿意點頭道。

  「老師,靠侯運來,我看八成沒戲。」洪智有走了進來,拿了塊西瓜邊吃邊道。

  「我知道。

  「鄭介民已經提名了陸橋山。

  「你別忘了,他還是二廳的廳長,據說明年三月份可能要升任國防部常務次長。

  「到時候保密局就真成他的下級單位了。

  「毛人鳳猜透了我的心思。

  「他想讓毛萬里來,不就是覬覦這塊肥肉嗎?

  「既然現在一時吃不上。

  「他就一定會挺陸橋山,把津海站攪亂,甚至讓我和陸橋山、鄭介民去打擂台,斗個兩敗俱傷。

  「到時候他坐收漁翁之利。

  「我之所以讓侯運來跟陸橋山去爭,不過是亮明態度:老子不喜歡陸橋山!

  「即便他上來了,也不會客氣。

  「這個時候你再客氣,回頭出矛盾了,人家就會挑你的刺,說你有意破壞團體。

  「老子現在刀就架在這。

  「你硬要扶他上來,就別怪不講情面。」

  吳敬中手一指,霸氣十足。

  「老師聖明。」洪智有還真沒考慮到這一層。

  「智有,我跟你打個賭。

  「陸橋山一定會去恐嚇侯運來,甚至動用髒手段。

  「不出三日,侯雲來就會請假。」

  吳敬中信然笑道。

  「老師的意思是……」洪智有像是琢磨了一點。

  「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李涯要是能扳倒陸橋山。

  「陸橋山恐嚇侯運來,日後就是釘他的罪證之一。

  「凡事要先謀劃,成不成,給他先挖個坑等著。

  「跳不跳,那是後邊的事。」

  吳敬中沉眉笑道。

  「學生受教了。」洪智有點了點頭。

  ……

  陸橋山回到辦公室,立即給鄭介民撥了電話:

  「鄭局長,是我,橋山。

  「我今天跟吳敬中提了副站長一事,他讓……

  「好的,知道了。

  「先上來再說。

  「謝謝您的指點,再見。」

  掛斷電話,陸橋山在房間裡踱步。

  鄭局長的意思是一切要穩妥起來。

  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局。

  別小看這個內部選舉。

  一旦真選上了別人,萬一能在國防部甚至侍從室遞上話的,指不定神不知鬼不覺就上去了。

  關鍵毛人鳳這種小人極善臨時變卦。

  這種事是不能冒險的。

  還有,就算侯運來被兩位局長否了,再重新申請,指不定還有多少糟心事。

  不行。

  機會只有這一次,必須得抓緊了。

  想到這,陸橋山四下看了一眼,進屋拿了包咖啡豆往侯運來辦公室走了去。

  侯運來此刻正忐忑不安。

  剛坐下,懸著的心還沒放下來,陸橋山就走了進來,笑盈盈問道:

  「老侯,不忙吧。」

  「陸處長,快坐。」侯運來起身恭敬迎他入座。

  「老侯,我聽站長的口風,你要競選副站長?」陸橋山森冷笑問。

  「我,我是有這個想法。」

  侯運來心頭暗自叫苦,硬著頭皮回答。

  「你說你,每天收收電報多清閒。

  「這副站長一職,要乾的活太多了,勞心勞力的,下面還有李隊長這種愛找事的茬子。

  「這裡邊的水太深了,聽哥一句勸,你把握不住的。

  「小心到時候淹死你啊!」

  陸橋山拍了拍他的肩,眼神狠厲道。

  「老陸,你還不知道我嗎?

  「我是真的……」

  侯運來不敢明言,連連搖頭嘆氣。

  「我知道你不想做副站長。

  「是有人想讓你做。

  「但不做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生病了,比如出車禍了,家裡死人了。

  「你總得挑一個吧。」

  陸橋山是真急,說話自然也就直白了些。

  「陸處長,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侯運來有些慌亂道。

  「你怎麼想都可以。

  「我話撂這了,這副站長我是做定了,誰敢插手,委座也保不了他!」

  陸橋山冷笑道。

  「我,我知道怎麼做了。」侯運來道。

  「知道就好。

  「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不希望還能看到你。

  「懂我的意思嗎?」

  陸橋山湊在他耳邊道。

  「懂,我懂的。

  「我向你保證,在你當上副站長之前,不會再見不到我。」

  侯運來點頭嘆息道。

  「好。

  「老侯,那就改日見。

  「回家嘗嘗咖啡,人要與時俱進,否則遲早會被淘汰的。」

  陸橋山暗示一句,笑著離開了。

  待他前腳剛走。

  肖國華就從樓道另一側拐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侯運來:「錄了嗎?」

  「錄了,錄了。」

  侯運來趕緊把放在一旁用布子擋著的收音機交了出來。

  「肖科長。

  「看在平日你我的情分上,給我指條明路吧。

  「兄弟們現在真難啊。

  「陸橋山話里話外,只要我敢去爭副站長,他就會對我下黑手。

  「他在津海的根子比我深。

  「尤其是跟幫派的關係。


  「再待下去,我就沒活路了。」

  侯運來一臉哀求道。

  「那就按照他說的辦。

  「站長會準的。」

  肖國華說完,轉身而去。

  回到辦公室,吳敬中聽了一遍錄音,對洪智有道:

  「看到沒?

  「坑剛挖好,他就急著跳了。

  「人在利益面前,很容易沖昏頭腦,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說著,他把磁帶鎖進了抽屜。

  「老師,李隊長也該回來了,我去叫陸處長過來。」洪智有笑了笑,起身道。

  「去吧。」吳敬中點頭。

  洪智有知道,一處真正的好戲。

  一根點爆這場內鬥的導火索,就要燃燒起來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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