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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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各懷鬼胎

  李涯也不客氣,坐下又是葡萄,又是蘋果、梨,嘴上一刻不停。

  他並非不懂禮數。

  一則是,站長與自己有師徒之情。

  再者,他是真饞。

  在延城,肉、大白米飯就不說了。

  這種灣島、國外空運的水果,也不是隨便就能吃到的。

  「老師,有啥好事?」李涯吃痛快了,一抹嘴笑道。

  「哎呀。

  「還是你來了好,他們都不愛吃水果。

  「以前天天剩,都放爛了,讓人心疼啊。

  「打你來了以後,不浪費,挺好!」

  吳敬中沒有急著說,開了句玩笑。

  「讓老師見笑了。

  「我是在那邊熬苦了,見了吃的,這心就痒痒,嘴巴就管不住。」

  李涯歉然一笑。

  「能理解。

  「為了黨國,你也不容易啊。

  「現在來城裡了,吃好穿好那都是應該的。

  「這也是黨國虧欠你的。」

  吳敬中眯眼寬慰一笑,旋即拿出七根金條,推給了李涯。

  「談正事,這是給你的。」

  李涯雙眼往上斜瞥,不解問道:「老師,黨國虧欠我,您又不欠我的,這是……」

  「我琢磨了,繡春樓的事得有個了斷。

  「眼下建豐忙著上滬整頓貪腐,咱還是別給他添堵了。

  「再者,葉秀峰的根子很深。

  「老CC了。

  「上次你殺了他的人,還把津海經濟調查團攪黃了,已經犯了上方大忌。

  「也就是中統、軍統有宿怨,委座歷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換了別的部門,行政院那幫人早辦你了。」

  吳敬中開始給他做思想工作。

  「我一顆紅心向黨國,不怕他們。」李涯淡淡笑道。

  「這不是怕不怕的事。

  「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畢竟都在津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所以,我做主把人放了。

  「反正那個郭亮已經失去了價值,你說呢。」

  吳敬中和顏悅色的勸道。

  「問題是,屍檢報告上寫的很清楚,他是被人砍了腦袋,這事總部調查起來不好交差啊。」李涯皺眉道。

  「就說是齊大福勾結紅票報復的。

  「一個沒價值的人,總部不會說什麼。」

  吳敬中指點道。

  「齊大福的供詞上寫的是勾結黨通局。

  「簽字畫押了都。」

  李涯仍是搖了搖頭。

  「供詞不是還在站里嗎?

  「讓陸處長重新再審一遍,齊大福再寫一份供詞簽字畫押不就得了。

  「黨通局那幾個人就是去那找個樂子。

  「誤會而已。

  「該放就放。」

  吳敬中眉頭一皺,有些嫌他不懂事了。

  「站長。

  「那五個人是紅票,尤其是那個叫孫成的,一看就是鋤奸隊的好手。

  「站長,放黨通局的人我同意。

  「這五個人,尤其孫成。

  「不能放虎歸山啊。」

  李涯對紅票的天然敵對情緒一上頭,桀驁的小眼神又瞄上了。

  「問題是紅票沒錢。

  「贖不起人。」

  吳敬中冷笑一聲,把桌上七根金條扒拉回來了五根。

  「怎麼,你不會跟錢過不去吧?

  「是延城的土沒吃夠。

  「還是津海的大白米飯、紅燒肉吃撐了?」


  吳敬中瞪眼看著他。

  李涯咬了咬嘴唇,計上心來:

  「反正錢收了,要不把這五個人滅口得了?」

  「李涯,你知道洪智有為什麼在津海吃的開嗎?」吳敬中壓住內心不滿,溫和笑問。

  「人緣好,有你幫襯唄。」李涯道。

  「不說他後來與我女兒蕊蕊的事。

  「他剛來的時候,沒背景,沒山頭,為什麼吃的開?

  「靠的就是一個誠信。

  「人無信不立啊。

  「別看他嘴上拍馬屁稱我老師,都是虛的。

  「而你,是我實實在在的學生。

  「我能不幫襯你嗎?

  「要想在津海飛黃騰達,光靠蠻幹是不行的,你得按規矩辦事。

  「就像這七根金條。

  「這兩根就一定比那五根高尚嗎?

  「你能說它是因為贖紅票,就變成了臭狗屎,一文不值?

  「不,金條還是這根金條。

  「一樣可以買宅子,吃香喝辣。

  「就看你怎麼想了。

  「別跟錢過不去。

  「那會遭天譴的!」

  吳敬中說著,又笑盈盈的把金條推到了他跟前,只是眼神變得鋒利起來。

  李涯嘬了嘬牙花子後,把金條一把攬了過來:

  「老師說的對。

  「人不能跟錢過不去。

  「我這次能抓他們,下次一樣能抓到他。

  「這錢我收了。」

  旋即,他頓了頓,盯著吳敬中道:

  「老師,七個人頭才區區七根金條,會不會有點少?

  「黨通局可不是缺錢的主。」

  吳敬中暗罵此人不識趣,沉聲道:「飯要一口口吃,多大肚子端多大碗。」

  說到這,他嚴肅的叩了叩桌子:

  「你在延城時,想過能住洋房,開汽車,吃山珍海味嗎?

  「你能丟了手藝,一倒手還能淨賺七根金條嗎?

  「李涯!

  「這次的事,是洪智有談的。

  「他到現在全家五口還跟余則成擠在那破院子裡呢。」

  說到這,他笑容森冷的看著李涯:

  「人要學會知足,那樣才能常樂,走的更遠。

  「你師父怎麼死的?

  「不就是不懂變通,一根筋,這才入局遭了害。

  「你是聰明人,懂我的意思吧。」

  李涯被他盯著毛骨悚然,目光往下一沉點了點頭:「學生明白。」

  「這就對了嘛。

  「入袋為安,余者皆是鏡花水月。」

  吳敬中眯著眼斂去鋒芒,輕笑了起來。

  「老師,我這副站長報上去有些時日了,總部有消息了嗎?」李涯也不是吃虧的主,轉而求其次道。

  吳敬中等的就是這句話,微微一笑道:

  「我問過毛局長了。

  「他對你印象不錯,當初戴老闆在時,調你去延城,毛局長出了不少力。

  「相比陸橋山,他一直是更傾向你的。

  「我這就打電話給你問問。」

  「謝謝站長。」李涯皮笑肉不笑道。

  吳敬中撥通了毛人鳳的號碼:

  「喂,毛局長,我是敬中。

  「李涯的副站長人事安排下來了嗎?

  「哦,這樣啊。

  「那行,我知道了,再見。」

  掛斷電話,他看著李涯頗是無奈道:「你的任免,鄭局長那邊有些猶豫,還沒批下來。」

  「鄭介民這是對我有意見啊。

  「站長,你們是老同學,幫我遞句話唄。」


  李涯皺眉不爽道。

  「問問吧。」

  吳敬中拿起電話,又打給了鄭介民,簡單幾句後:

  「好,好。

  「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我會轉達給李涯。」

  掛斷電話,他道:「鄭局長的意思是,『袁佩林』被殺,保密局上下對你的風評不好。

  「這時候讓你做中校副站長,很多人有意見。」

  「有意見,是陸橋山吧,他不就想幫老廣幫的人上位麼?」李涯冷哼道。

  「這個假貨,我向毛局長和建豐是有報備的。

  「怎麼就成了對我風評不好?

  「早知道,就該把黨通局、紅票這幫人都送往京陵,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李涯惱火道。

  吳敬中眉頭一皺,知道李涯是在埋怨自己。

  又想要官。

  又想要錢。

  什麼好處都想占,哪有這種好事?

  不通人事啊。

  「戴局長死後,老廣幫在保密局的勢利不小。

  「是,委座讓毛局長負責常務。

  「但鄭介民畢竟是正局長,掌握著人事權。

  「鄭局長的意思也很簡單。

  「抓兩個黨通局,葉秀峰不認,也奈何不了他。

  「至於那幾個鋤奸隊,更是一文不值。

  「這幫人只負責殺人,不參與情報交接,你就是把滿清十大酷刑都用上,也翹不出芝麻粒的乾貨。

  「所以,兩位局長包括建豐,都希望你把手上這張王牌用好,抓到一條真正的大魚。

  「打一槍響的。

  「到時候保密局上上下下都會為你慶功。

  「還有誰敢質疑你?」

  吳敬中背著手說道。

  「別忘了,人是喬站長的,等北平風聲一過,人家還得要回去立大功的。

  「你為了監控、保護他,私下沒少動腦筋花錢吧。

  「再不用,袁就成了廢棋。

  「好飯趁早,趕緊吧!」

  頓了頓,他又勸說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

  「是啊,天天好吃好喝,還從保定、薊縣雇了那麼多人看他,是得花不少錢。

  「天天吊著,我覺都睡不踏實。

  「行,我知道怎麼辦了。

  「謝謝站長,那我忙去了。」

  李涯沒什麼情緒的感激了一句,插著兜走了。

  「去吧,去吧。

  「等你好消息,榮升副站長。」

  吳敬中親和笑道。

  待李涯一轉身,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化成了冰霜:

  「不通人事的狗東西!」

  ……

  鼓樓。

  李涯坐在戲台下,腦袋隨著鼓點輕輕晃動,欣賞著台上的戲曲。

  在他周邊是幾個行動隊的心腹科員。

  待好戲散場。

  李涯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花籃,直接去了後台。

  「小雲仙,李隊長又來看你了。

  班主把一個尚未卸妝的女花旦叫了過來。

  「涯哥。」

  女花旦十八九歲的年紀,像鳥兒一般歡快的走了過來。

  「今天唱的不錯。

  「餓了吧,我請你吃東西去。」

  李涯捏了捏她塗著胭脂的臉蛋,親膩笑問。

  「嗯,餓了。」小雲仙點了點頭。

  半個月前,他們就認識了。

  李涯經常來看戲,小雲仙嗓子好,長的也耐看,青春靈動,兩人一來二去就熟了。

  看電影。

  下館子,吃西餐。


  開房。

  能幹的事都幹了。

  在外人看來,兩人早已是情侶。

  只是李涯與她約會很低調,外人極少知道罷了。

  「今天想吃什麼?

  「海河邊有一家紅燒罾魚不錯,要去嘗嘗嗎?」

  李涯單手插兜,淡淡笑問。

  「好啊,你等我,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小雲仙欣然而去。

  李涯四下看了一眼。

  走到戲班後台的一個木夾層,趁著沒人快速一探,掏出一張紙條放進了兜里。

  然後,旁若無人的回到門口繼續等待。

  一會兒,小雲仙洗完澡,清麗動人的走了出來:

  「涯哥。

  「咱們走吧。」

  「走!」

  李涯勾著她的手,目光往戲班正說話,戴著黑色大鬍子的老生看了一眼,往側門而去。

  邊走,他餘光瞥了一眼在暗處鬼鬼祟祟探頭的米志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到了飯店。

  小雲仙吃完,一臉嬌羞的說道:

  「李哥,我已經把咱倆的事告訴家裡了,他們知道我和保密局的中校軍官交往,都高興壞了。

  「在村里現在說話都是抬著頭的,連保長和王老爺都敬著他們呢。」

  小雲仙是薊縣農村的。

  這點李涯知道。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快。

  跟小雲仙交往,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方便跟袁佩林交往罷了。

  當然,快活的時候也有想過跟她搭夥。

  只是一想到,她們家窮的厲害,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一大家子都指著自己,李涯就頭大的很。

  他是真窮怕了。

  就眼下兜里這點錢,還得天天捂枕頭底下,睡醒了就得數兩遍。

  白白養一幫窮鬼。

  就為了下半身這點事,感覺太不值。

  他借著馬奎老婆照片,不一樣能成聖賢麼?

  花這冤枉錢。

  賤啊。

  「嗯,高興就好,家裡爸媽身體還好吧。」李涯沒心沒肺的笑問。

  「挺好。

  「我爸媽的意思是,要不咱們年底把事給定了。

  「或者,你帶我去見一下叔叔,阿姨唄。」

  小雲仙俏臉緋紅道。

  「鬧鬼子的時候,我爸媽早不在了。

  「這事你看著辦就行。

  「改天約個日子,我跟你一塊回老家。」

  李涯很暖,很溫柔的說道。

  等撈了大魚,袁佩林往北平一送,他就不會再來這鬼地方了。

  聽什麼戲。

  咿咿呀呀,慢吞吞的,聽的煩躁。

  西方大片,一個個的大白妞不香麼?

  「謝謝涯哥。

  「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小雲仙單純而又認真的說道。

  「我也是。」李涯微笑點頭。

  吃完飯。

  李涯自然不能白花這錢。

  沒逛一會兒,食都沒消完,李涯就開車把她拉回了家裡,整了個夠本。

  兩個小時後,才手腳酸軟的送她出門。

  他也懶的送了。

  直接叫了輛黃包車,送小雲仙回去了。

  回到屋。

  李涯從兜里掏出紙條。

  上邊寫了一個地址:「延津路六十九號。」

  上次去時。

  他在夾板里留了字條,讓袁佩林無論如何要交代出津海這邊的一條大魚。

  而且,不是地委的。


  津海地委這一攤子隨著工運、學聯的滲透、破壞,以及劉文生、周雲翼的接連出事,基本上就是個爛攤子了。

  無非是雍家三小姐那種白痴在上躥下跳。

  想拿下,分分鐘的事。

  李涯想知道的是鵝卵石、歐陽大哥、響尾蛇,以及他們的聯絡站點。

  對。

  還有峨眉峰。

  對於馬奎是峨眉峰,李涯始終存疑。

  他更傾向師父、馬奎的指證,余則成才是真正的峨眉峰。

  而且上次在紅橋大酒店。

  雖然砸了手藝,搞了烏龍殺了個鐘旺國。

  但李涯認為。

  如果不是周雲翼臨死反水,那天就在對面看戲的余則成很有可能就進來交接了。

  否則,為什麼這麼巧?

  余則成夫妻倆偏偏就在那附近呢?

  李涯從不相信巧合。

  他只相信事出有因。

  不在站長面前提,不代表他放棄了對余則成的調查。

  同樣。

  「袁佩林」的消息放出去。

  紅票不僅搞到情報,還能在第一時間組織鋤奸隊。

  也就是說,津海還有一個級別很高的紅票地下情報聯絡點。

  即便無關余則成。

  要能搗毀,必定是大功、奇功一件。

  副站長位置不就穩了嗎?

  「喂,高原。

  「找幾個可靠的人去盯著延津路69號。

  「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千萬千萬要謹慎,回頭會有樁大行動。

  「要是成了,我重重有賞。」

  李涯拿起電話給德龍客棧的心腹打電話。

  德龍客棧是剛從陸橋山手裡接管過來的肥肉。

  李涯把親自從警校招的畢業生,組建了一支水潑不進的心腹支隊。

  人不多,就九個人。

  但個個忠心耿耿,執行力很強。

  掛斷電話。

  李涯長舒了一口氣。

  對這份情報,他很有信心。

  袁佩林是紅票情報網的建設者之一。

  像這樣的人,過去在延城、中原活動,手上情報匯集量是驚人的。

  恐怕連一號線那些人,也不知道這個袁到底知道多少情報。

  所以,才會如此恐慌。

  「鄭介民,老子看你這回還怎麼卡我?」李涯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

  翌日。

  吳敬中身體不適,沒來站里。

  洪智有閒著無聊,在辦公室看報紙。

  一會兒,陸橋山、余則成就晃了進來。

  「咋樣,老陸,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如今三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余則成直接問道。

  「沒。

  「這個李涯很鬼,他手下這幫人最近都很安靜。

  「包括德龍客棧的。

  「而且,這傢伙有很多秘密的外雇沒在站內外勤註冊。

  「所以根本猜不透他想幹嘛?」

  陸橋山頗感頭疼道。

  「你說袁這麼重要的牌,他捏在手上不用,不浪費嗎?」余則成道。

  「會不會已經用了,只是咱們不知道而已。」洪智有道。

  「老弟,你人脈廣,也沒探到風聲嗎?」

  陸橋山問。

  「沒有。

  「你上次說,李涯沒談女朋友?」洪智有看向陸橋山。

  「我那是寒磣他。

  「他有。

  「鼓樓一個梨園戲班子的花旦,叫小雲仙。


  「兩人來往有一段時間了。

  「袁來之前,他們就談上了。」

  陸橋山笑著解釋道。

  「李隊長喜歡聽戲?這雅好不錯啊。」洪智有摸了摸鼻樑。

  這個消息,他從米志國那也打探到了。

  並沒有太多可疑之處。

  因為據米志國說,李涯每次去都是與小雲仙會面,並沒有與外人聯繫過。

  「紅票那邊可不比津海花花世界。

  「平時也就些草台子戲,估計在那邊聽習慣了。」陸橋山道。

  「我讓人去摸過底。

  「戲班子一共十三個人。

  「包括敲鑼打鼓的、服裝、道具的。

  「我讓警察局的人對著名單一個個認,一個個點的,沒有袁。」

  陸橋山略微移動了一下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翹腿接著道:

  「你想想啊,就李涯這麼鬼的人。

  「真要是把人藏在那,警察局一上門,早轉走了。」

  「說的也是,難不成這人藏老鼠洞裡去了。」余則成撩了撩額前的頭髮,皺眉說道。

  「也許已經轉到北平了。」

  他又問。

  「那不可能。

  「鄭局長已經把他的副站長任免壓了下來。

  「說李涯沒什麼大功,難以服眾。

  「就李涯那屎都想搶著上去吃一口的性子,忙活了這麼久,北平想要人門都沒有。

  「袁不漏點乾貨,是走不出津海城的。」

  陸橋山冷笑說道。

  「不急,再探探。

  「老陸,實在不行,找個理由把那個戲班班主搞過來。

  「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

  「我就不信,吃了老五一套,他還不招。」

  洪智有轉達了吳敬中的原話。

  這些信息,他早上報了站長。

  吳敬中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袁一天不找到,李涯就可能立大功,有毛人鳳和建豐鼎力支持,到時候鄭介民也攔不住。

  所以,老吳其實比余、陸更著急上火。

  但這話,他是沒法直接說的。

  萬一李涯知道了,吳敬中會裡外不是人。

  只能洪智有輕描淡寫的提出來。

  而且,只有陸橋山去干,才合情合理。

  「有道理啊。」

  陸橋山一拍大腿,眼神狠厲的指了指洪、余:

  「二位,我看咱們就是心太善了。

  「對李涯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

  「熬。

  「只有狠狠的熬,這幫人才會老實開口。」

  陸橋山說干就干,起身道:

  「我這就去抓人。

  「理由是懷疑班主通票,嚇都嚇死他們。

  「萬一嚇的袁佩林蹦出來了,咱就是白撿的。

  「等我好消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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