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誰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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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誰是叛徒

  周毅眉頭緊鎖:「你剛才提到,叛徒越來越多,我就在想,這次和轟天雷談判,敵人怎麼知道的呢?難道說,工作隊出了叛徒?」

  李福文問:「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周毅說:「趙幹事,還有工作隊的四個人,老陳、大春、馬楷,小王,再沒別人了。」

  李福文說:「那也就是說,這五個人的嫌疑……」

  周毅說:「趙幹事在抗聯多年,值得信任。」

  李福文問:「其他人呢?」

  周毅想了想:「其他人雖然是知情者,但是知道這件事後,始終和我待在一起,即便其中有叛徒,他也沒機會把消息傳出去。」

  李福文說:「這個期間,就沒人離開過嗎?」

  周毅說:「趙幹事離開過,他和一個新人見面,哦,本來,派大春去義莊拍幾張相片,我擔心敵人會暗中設下埋伏,沒讓他去。」

  「去義莊拍相片?」

  李福文很驚訝。

  周毅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前些天,我們的一個同志,在碉樓附近遭人暗害,我懷疑,如果真的有叛徒,兇手很可能就是他!」

  李福文說:「被害的同志,也是工作隊的嗎?」

  周毅搖頭:「不是。他叫鐵柱,支隊警衛連的,這次跟著來蓮花鎮,負責保護我的安全,沒想到,他自己反倒出了意外。」

  李福文問:「在此之前,就沒發現異常情況嗎?」

  周毅說:「當天晚上,趙幹事請我吃飯,就在附近的一個小飯館,鐵柱說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在我看來,沒有任何異常。」

  李福文問:「鐵柱回哪了?」

  周毅說:「石橋村,我們住的地方,一個老鄉家裡。」

  李福文又問:「然後呢?」

  「說來也怪,吃完了飯,感覺特別的困,晚上八點多鐘睡覺,一覺到天亮,醒了發現鐵柱不在,還以為他鬧肚子,去廁所了呢……」

  周毅嘆息著直搖頭。

  李福文問:「趙幹事呢?」

  周毅一愣:「什麼?」

  李福文說:「當天晚上,趙幹事和你們住在一起嗎?」

  周毅說:「對,住一起……福文,你懷疑趙幹事?」

  李福文說:「從目前情形來看,他的嫌疑最大。」

  周毅皺眉:「可是,他和我睡在一鋪炕上,怎麼可能……」

  李福文說:「你剛才說,吃完了飯,感覺特別的困,我懷疑,你很可能被人下了藥。」

  周毅愣了一會:「對啊,我睡眠不好,有點動靜就醒,鐵柱半夜出去,我竟然毫無察覺……」

  李福文問:「吃飯的時候,你喝酒了嗎?」

  「我滴酒不沾。」

  周毅遲疑了一下:「不過,回去後,喝了一碗茶。」

  李福文問:「誰沏的茶?」

  「……趙幹事。」

  周毅沉思半晌,這才說:「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工作隊的所有事,都由趙幹事負責,如果他是叛徒,工作隊早就暴露了。」

  李福文說:「只是懷疑,並不是說他肯定有問題。那個和趙幹事見面的新人,是幹什麼的?」

  周毅說:「鎮公所的文書,名字叫李永鑫。福文,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查叛徒的事,只能拜託你,畢竟,你是這方面的行家。」

  李福文笑道:「好你個老周,還和從前一樣,幹啥都不吃虧,我找你幫忙,人情立刻就得還。」

  周毅也笑:「都是自己同志,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咋還扯到人情上了。對了,你剛才說,有人在暗中監視你,對方是什麼人?」

  李福文說:「傅家甸一帶的小混混,名字叫毛永貴,綽號耗子,那傢伙跟了我好幾天,以為我不知道呢,哼,我只是假裝不知道,為的是麻痹他,找機會把他甩掉!」

  周毅不無擔心的說:「福文,你會不會有危險啊?」

  「怕危險,幹不了革命!」

  李福文神情肅穆,沉聲說:「我們的使命,就是要用我們的力,去搗毀一切黑暗的淵窟,用我們的熱血,去澆滅一切罪惡的魔火!拯救砧危的祖國,改造齷齪的社會,乃是我們應有的唯一的目標與責任!」


  「說的好!」

  周毅豎起大拇指。

  李福文說:「這是王實味小說《休息》裡面的一段話。在延安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王實味本人,我還當他的面兒背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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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毅有些不以為然:「王實味這個人,性格過於耿直,什麼話都敢說,根本不顧及後果。」

  李福文皺眉:「耿直不好嗎?」

  周毅說:「不是不好……算了,不說他了。轟天雷要是能扛過圍剿,說明具備一定的戰鬥力,等過段時間,再找機會約他。」

  李福文說:「依我看,轟天雷凶多吉少,敵人這次勢在必得,輕重機槍都有,還帶了一門炮。」

  「炮?」

  周毅很驚訝。

  李福文說:「小鬼子的戰防炮,非常輕便,三五個人一推就走,最適合山地作戰。」

  周毅點點頭:「這些年,我們和敵人的交手中,沒少吃這種炮的虧,確實難防……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福文,多保重。」

  「你也保重。」

  李福文起身相送。

  眼見周毅走了,李道士這才返回偏廈,坐在凳子上,緩緩說:「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審時度勢,趨利避害,方為智者。」

  李福文笑了笑:「叔,我的事,您就別跟著操心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有分寸。」

  李道士說:「你好自為之吧……剛剛在大殿,看見功德箱,想起件事來,今天中午,來的那個警察頭頭,似乎對你寫的字很感興趣。」

  李福文問:「什麼字?」

  「功德箱上的字,你上次來的時候,親手寫上去的。」

  「那個警察說什麼了嗎?」

  李道士說:「倒也沒說什麼,只說字寫的很好。」

  李福文心想,這件事不能大意,很多事情都是敗於細節,於是說:「叔,紅油漆還有嗎?」

  李道士說:「有的,在柜子里。」

  「我去把字塗了。」

  李福文找出還剩少半罐的紅油漆,開門走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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