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6章 與神明訣別
雖然紅塵那麼說了，但是在場之人，又如何能如其所願？
而且就算葉楓答應了，那邊的紫寧也不會答應的。
畢竟這一次是她們邀請別人赴會，人家一來，你就去挑戰別人，這個不就變成鴻門宴了嗎？
對此，紫寧忙出言制止，但是很明顯效用並不大。
紫寧無語了嘆了口氣，隨後看向了秦璇。
秦璇會意，隨即對紅塵道：
「喂，紅塵，我有個護甲的最新設計方案，你要不要來看，不看我收起來了。」
紅塵聞言，喜出望外，
「我看！我看！」
瞬間也就沒什麼興趣再和葉楓比試下，之後便直接去找秦璇去了。
作為「四大商人」，每個人都是地位平等的，本就沒有上下級之分，最多就是在重大決策上權重稍微有些區別而已。
因此，即便這幾年你當上閣主，也不是說什麼別人就都要聽的。
而這一次秦璇會照做，只不過是因為秦璇也覺得，紅塵這樣做是很沒有禮貌的。
不過秦璇並不認為紅塵這麼做是錯的。
畢竟這一次四大商人邀會，可不是為了吃個飯那麼簡單，自然是有目的的，不然，那才叫閒得沒事幹。
而紅塵的做法和那個目的並不衝突，只是太過於直接罷了。
紫寧在穩住紅塵之後，隨即來到葉楓幾人的身前，親自賠禮道歉。
而葉楓只是擺手，說道：「無妨。」
隨後紫寧便把葉楓幾人都請到歸離的桌前。
紫寧和幾人客套了幾句，說些有的沒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總會說到重點上，
就聽紫寧道：「旅行者，你既然四處旅行，此刻在望月逗留，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處理嗎？
「如果需要望月閣幫助的話，儘管直說。望月閣必然會傾力相助。」
這句話的重點不在於望月閣給予幫助與否，而在於對方逗留的原因。
畢竟你是旅行者，連千岩深淵這種望月閣將來要開發的地方都砸了，一般人都該是能走就走不是嗎？
你不是旅行者嗎？
但是你卻還留在這裡。
畢竟你那麼厲害，今天敢砸項目，明天就敢砸人不是嗎？
我很擔心哪！
葉楓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味，於是笑道：「閣主多慮了，我只是近幾日操勞，偶感風寒，才要休息幾日。」
紫寧聞言，看著小舞和雪琪二女一眼，意味深長地微笑了下，隨後對葉楓道：「的確很值得操勞。那回頭我讓秘書送些晚間的滋補品，定然會緩解旅行者的疲勞，有助於康復。」
葉楓自然知道對方想歪了，但是此刻，自己也沒必要向一個外人去解釋清楚自己這邊內部的情況，於是葉楓直接了當地說道：
「多謝閣主好意，可惜，我沒錢。」
紫寧一呃，隨即苦笑道：「我雖然是商人，但不是來推銷東西的。」
隨後紫寧看向歸離，說道：「歸離先生，聽說你是彼岸堂的客卿，博古通今，尤其是近代歷史，更是信手拈來。
「我這婉煙妹子對先生可是讚譽有嘉。」
歸離平靜地看了眼對面的婉煙，也是點頭道：
「婉煙姑娘對於歷史的研究，在下也是很是佩服的。」
而婉煙見歸離誇獎自己，臉色不由得微紅。
紫寧見狀，裝作不知，但旁邊的羌桃卻是恨恨挖了一大口的甜品放到嘴裡。
既然有甜品，雪琪自然是已經吃開了，而且還拉著小舞一起吃。
至於葉楓，則是在和紫寧聊完之後，就一直伺候著小舞和雪琪二女了。
而巴斯則是問了旁邊的服務員，有美味的蘋果酒嗎？
隨後就被紅塵嘲諷說：「一個大男人喝什麼果酒？！」
之後巴斯便被紅塵連哄帶騙地拉過去，喝烈酒去了。
而紫寧這邊，她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聽說歸離先生對於有關岩神的歷史很有研究。」
歸離道：「在下略有涉及。但是我終究不是岩神，他終究只是過去的歷史，所以我現在說的也只是代表，我個人對歷史的看法而已。」
聞言紫寧一愣，隨即眼底喜色一閃而逝，笑道：
「那足夠了。小女子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歸離先生。」
歸離道：「閣主請問。」
紫寧道：「我之前聽我那妹子說，歸離先生認為神明時代結束，人類時代已經開啟的歷史論斷，我對這件事情很好奇。
「不知道能否請先生幫我好好說一說嗎？」
。。。。。。。。。。。。。。。。。。。。。。。。。。。。。。。。。
在這裡，我們需要明白，此時此刻的紫寧已經很確定，眼前的歸離就是岩神。
雖然一開始從夜鷹得到消息後，自己也不是完全確認歸離的岩神身份，但是在後來從夜鷹傳回來的關於千岩深淵的匯報，以及婉煙在千岩深淵的經歷。如今紫寧已經十分確定歸離就是岩神。
這樣也就好解釋了，為什麼和歸離在一起的那個旅行者葉楓，會是「神之子」了。
而這個也是為何紫寧為何要邀請歸離和葉楓兩個人，而不是只邀請其中一人的原因。畢竟一個是現在的岩神，而另外一個是未來的岩神。
至於紫寧想要問的那個問題，既要問現在的岩神，也是想要問問未來的岩神，這個也是為何紫寧會問葉楓，為何要留在望月的原因。
然而，紫寧她卻不能在這裡就挑明對方的身份。
畢竟說實話，如今的望月這份江山就是對方打下來的，對方才是望月最名正言順的「帝王」。
紫寧甚至相信，以岩神如今在望月人們中的崇拜和威望。只要對方想要，人們立刻就會全部擁戴岩神，連暴動都不需要有。
這就好像，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只不過是因為你外出了幾年不在，被隔壁黃毛搶了，這種事情你能忍嗎？
而紫寧知道，自己就是那個黃毛。
現在這個黃毛真正想問的是，這個江山，你還想要回去嗎？
因此，這種敏感到突破天際的話，自然不能敞開門面直接說直接問，得繞著彎來。
若是對方想要回來的話，不用搶，自己定然雙手奉上。畢竟神之子的力量已經是有目共睹。
紫寧不認為，能劈了海之魔獸盧米安、覆滅蓋提亞殘魂、摧毀千岩深淵的一股勢力，是自己能抵抗的。
更何況還有岩神、風神和雷神在一個陣營，從一開始，這個世上就不存在能與之對抗的勢力。
對手這種東西，一定是建立在勢均力敵的前提下，即便敵強我弱，差距也一定是局限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
然而，當這個差距超過了一定限度之後，甚至達到了維度的層次，那麼對抗就會顯得非常愚蠢。自己是商人，如何能看不懂這二者的區別。
就比如現在，如果對方想要會望月，那麼自己這邊不僅不會反對，反而會大力支持，儘可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自己這邊的原有利益。
何為商人，
商人就是在無論何種困局都能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那條路的人。
商人以利為天，以信為地，方可立於天地之間。
不過很明顯，歸離也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於是就用那句「我終究不是岩神，他終究只是過去的歷史」，明確地表明了態度，岩神不會再出現在望月。
為的就是讓對方放心。
說到這裡，紫寧眼底的喜色也就不難理解了。
。。。。。。。。。。。。。。。。。。。。。。。。。。。。。。。。。
面對紫寧的問題，歸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放下茶杯後，說道：
「我覺得，一個從神權統治的時代，向人類自主、理性為標誌的新時代轉變，對於歷史而言，應該是一種進步。
「或許，在你們的眼裡，神明往往被視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們掌控著自然的力量、人類的命運以及社會的秩序。
「神明是信仰的源泉，進而衍生成為權力與智慧的象徵。
「但是信仰究其本質，終究還是恐懼，一種對於未知的恐懼。
「這樣的種子只能開出敬畏的果子，是長不出來名為『未來』的花的。
「但是，人類需要未來才能活下去的。
「因此，人類也到了該與神明訣別，開啟人類自己時代的時候了。
「它象徵著人類不再完全依賴或盲從於神明的指引與庇護，而是開始尋求自己的道路，探索宇宙的奧秘，建立自己的社會秩序與價值觀。
「而這種訣別，不可避免地伴隨著對神明的質疑、挑戰甚至否定，但也正因如此，才標誌著人類理性的覺醒與自我意識的增強。」
歸離說到這裡的時候，雖然並沒有特別指誰，但是婉煙卻臉更加紅了，畢竟自己就是那個質疑、挑戰乃至否定神明的人。
此刻，紫寧說道：「但是神明畢竟是比人類更加高層的存在，由神明引導不是能少走很多彎路，不是嗎？」
歸離道：「神明並非是萬能，也不會永遠準確，神明也會迷惘犯錯。但也正因為神明的強大，一旦神明犯錯，就會萬劫不復，整個人類都有可能為其錯誤，一起付出代價。鹽之魔神賽爾特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紫寧卻是說道：「人類也一樣會犯錯誤不是嗎？」
歸離道：「人類的確也會犯錯誤，但是人類卻也有著神明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去糾正錯誤的勇氣。
「而且，人天生不會滿足於被動接受命運的安排。即便神明不想結束神代，人類終究會去結束。」
紫寧道：「那人類如果在缺乏神明的指引走向滅亡了怎麼辦？」
歸離道：「即便有了神明的指引，也是有可能走向滅亡的，二者都是概率問題，本就沒有辦法比較優劣。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與其因為神明的錯誤而導致人類自己的滅亡，不如因為自己來掌控命運。
「任何事物都應該自己為自己的命運負責，而不是交託給虛無縹緲的神明。
「即便結果是滅亡的命運，也該由人類自己去做出決斷，為自己負責。」
說著歸離看向紫寧、婉煙、秦璇和紅塵，說道：
「如今的望月，人民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我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幸福。
「我認為，即便是岩神在世，也未必能做得比你們好。
「雖然說現在會存在一些問題，而且將來也依舊會存在問題。
「但是，歷史這種東西，本就是螺旋上升的一個過程。
「所以我覺得，四位閣主真的不需要考慮太多。也無須在試探什麼了」
聞言，紫寧愕然，原來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自己從一開始的不斷謙讓試探，在對方看來不過是小孩子在和一個大人耍心眼。
紫寧隨即笑道：「多謝歸離先生教誨。」
歸離也是點頭回應道：「閣主過譽了。」
而且就算葉楓答應了，那邊的紫寧也不會答應的。
畢竟這一次是她們邀請別人赴會，人家一來，你就去挑戰別人，這個不就變成鴻門宴了嗎？
對此，紫寧忙出言制止，但是很明顯效用並不大。
紫寧無語了嘆了口氣，隨後看向了秦璇。
秦璇會意，隨即對紅塵道：
「喂，紅塵，我有個護甲的最新設計方案，你要不要來看，不看我收起來了。」
紅塵聞言，喜出望外，
「我看！我看！」
瞬間也就沒什麼興趣再和葉楓比試下，之後便直接去找秦璇去了。
作為「四大商人」，每個人都是地位平等的，本就沒有上下級之分，最多就是在重大決策上權重稍微有些區別而已。
因此，即便這幾年你當上閣主，也不是說什麼別人就都要聽的。
而這一次秦璇會照做，只不過是因為秦璇也覺得，紅塵這樣做是很沒有禮貌的。
不過秦璇並不認為紅塵這麼做是錯的。
畢竟這一次四大商人邀會，可不是為了吃個飯那麼簡單，自然是有目的的，不然，那才叫閒得沒事幹。
而紅塵的做法和那個目的並不衝突，只是太過於直接罷了。
紫寧在穩住紅塵之後，隨即來到葉楓幾人的身前，親自賠禮道歉。
而葉楓只是擺手，說道：「無妨。」
隨後紫寧便把葉楓幾人都請到歸離的桌前。
紫寧和幾人客套了幾句，說些有的沒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總會說到重點上，
就聽紫寧道：「旅行者，你既然四處旅行，此刻在望月逗留，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處理嗎？
「如果需要望月閣幫助的話，儘管直說。望月閣必然會傾力相助。」
這句話的重點不在於望月閣給予幫助與否，而在於對方逗留的原因。
畢竟你是旅行者，連千岩深淵這種望月閣將來要開發的地方都砸了，一般人都該是能走就走不是嗎？
你不是旅行者嗎？
但是你卻還留在這裡。
畢竟你那麼厲害，今天敢砸項目，明天就敢砸人不是嗎？
我很擔心哪！
葉楓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味，於是笑道：「閣主多慮了，我只是近幾日操勞，偶感風寒，才要休息幾日。」
紫寧聞言，看著小舞和雪琪二女一眼，意味深長地微笑了下，隨後對葉楓道：「的確很值得操勞。那回頭我讓秘書送些晚間的滋補品，定然會緩解旅行者的疲勞，有助於康復。」
葉楓自然知道對方想歪了，但是此刻，自己也沒必要向一個外人去解釋清楚自己這邊內部的情況，於是葉楓直接了當地說道：
「多謝閣主好意，可惜，我沒錢。」
紫寧一呃，隨即苦笑道：「我雖然是商人，但不是來推銷東西的。」
隨後紫寧看向歸離，說道：「歸離先生，聽說你是彼岸堂的客卿，博古通今，尤其是近代歷史，更是信手拈來。
「我這婉煙妹子對先生可是讚譽有嘉。」
歸離平靜地看了眼對面的婉煙，也是點頭道：
「婉煙姑娘對於歷史的研究，在下也是很是佩服的。」
而婉煙見歸離誇獎自己，臉色不由得微紅。
紫寧見狀，裝作不知，但旁邊的羌桃卻是恨恨挖了一大口的甜品放到嘴裡。
既然有甜品，雪琪自然是已經吃開了，而且還拉著小舞一起吃。
至於葉楓，則是在和紫寧聊完之後，就一直伺候著小舞和雪琪二女了。
而巴斯則是問了旁邊的服務員，有美味的蘋果酒嗎？
隨後就被紅塵嘲諷說：「一個大男人喝什麼果酒？！」
之後巴斯便被紅塵連哄帶騙地拉過去，喝烈酒去了。
而紫寧這邊，她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聽說歸離先生對於有關岩神的歷史很有研究。」
歸離道：「在下略有涉及。但是我終究不是岩神，他終究只是過去的歷史，所以我現在說的也只是代表，我個人對歷史的看法而已。」
聞言紫寧一愣，隨即眼底喜色一閃而逝，笑道：
「那足夠了。小女子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歸離先生。」
歸離道：「閣主請問。」
紫寧道：「我之前聽我那妹子說，歸離先生認為神明時代結束，人類時代已經開啟的歷史論斷，我對這件事情很好奇。
「不知道能否請先生幫我好好說一說嗎？」
。。。。。。。。。。。。。。。。。。。。。。。。。。。。。。。。。
在這裡，我們需要明白，此時此刻的紫寧已經很確定，眼前的歸離就是岩神。
雖然一開始從夜鷹得到消息後，自己也不是完全確認歸離的岩神身份，但是在後來從夜鷹傳回來的關於千岩深淵的匯報，以及婉煙在千岩深淵的經歷。如今紫寧已經十分確定歸離就是岩神。
這樣也就好解釋了，為什麼和歸離在一起的那個旅行者葉楓，會是「神之子」了。
而這個也是為何紫寧為何要邀請歸離和葉楓兩個人，而不是只邀請其中一人的原因。畢竟一個是現在的岩神，而另外一個是未來的岩神。
至於紫寧想要問的那個問題，既要問現在的岩神，也是想要問問未來的岩神，這個也是為何紫寧會問葉楓，為何要留在望月的原因。
然而，紫寧她卻不能在這裡就挑明對方的身份。
畢竟說實話，如今的望月這份江山就是對方打下來的，對方才是望月最名正言順的「帝王」。
紫寧甚至相信，以岩神如今在望月人們中的崇拜和威望。只要對方想要，人們立刻就會全部擁戴岩神，連暴動都不需要有。
這就好像，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只不過是因為你外出了幾年不在，被隔壁黃毛搶了，這種事情你能忍嗎？
而紫寧知道，自己就是那個黃毛。
現在這個黃毛真正想問的是，這個江山，你還想要回去嗎？
因此，這種敏感到突破天際的話，自然不能敞開門面直接說直接問，得繞著彎來。
若是對方想要回來的話，不用搶，自己定然雙手奉上。畢竟神之子的力量已經是有目共睹。
紫寧不認為，能劈了海之魔獸盧米安、覆滅蓋提亞殘魂、摧毀千岩深淵的一股勢力，是自己能抵抗的。
更何況還有岩神、風神和雷神在一個陣營，從一開始，這個世上就不存在能與之對抗的勢力。
對手這種東西，一定是建立在勢均力敵的前提下，即便敵強我弱，差距也一定是局限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
然而，當這個差距超過了一定限度之後，甚至達到了維度的層次，那麼對抗就會顯得非常愚蠢。自己是商人，如何能看不懂這二者的區別。
就比如現在，如果對方想要會望月，那麼自己這邊不僅不會反對，反而會大力支持，儘可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自己這邊的原有利益。
何為商人，
商人就是在無論何種困局都能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那條路的人。
商人以利為天，以信為地，方可立於天地之間。
不過很明顯，歸離也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於是就用那句「我終究不是岩神，他終究只是過去的歷史」，明確地表明了態度，岩神不會再出現在望月。
為的就是讓對方放心。
說到這裡，紫寧眼底的喜色也就不難理解了。
。。。。。。。。。。。。。。。。。。。。。。。。。。。。。。。。。
面對紫寧的問題，歸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放下茶杯後，說道：
「我覺得，一個從神權統治的時代，向人類自主、理性為標誌的新時代轉變，對於歷史而言，應該是一種進步。
「或許，在你們的眼裡，神明往往被視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們掌控著自然的力量、人類的命運以及社會的秩序。
「神明是信仰的源泉，進而衍生成為權力與智慧的象徵。
「但是信仰究其本質，終究還是恐懼，一種對於未知的恐懼。
「這樣的種子只能開出敬畏的果子，是長不出來名為『未來』的花的。
「但是，人類需要未來才能活下去的。
「因此，人類也到了該與神明訣別，開啟人類自己時代的時候了。
「它象徵著人類不再完全依賴或盲從於神明的指引與庇護，而是開始尋求自己的道路，探索宇宙的奧秘，建立自己的社會秩序與價值觀。
「而這種訣別，不可避免地伴隨著對神明的質疑、挑戰甚至否定，但也正因如此，才標誌著人類理性的覺醒與自我意識的增強。」
歸離說到這裡的時候，雖然並沒有特別指誰，但是婉煙卻臉更加紅了，畢竟自己就是那個質疑、挑戰乃至否定神明的人。
此刻，紫寧說道：「但是神明畢竟是比人類更加高層的存在，由神明引導不是能少走很多彎路，不是嗎？」
歸離道：「神明並非是萬能，也不會永遠準確，神明也會迷惘犯錯。但也正因為神明的強大，一旦神明犯錯，就會萬劫不復，整個人類都有可能為其錯誤，一起付出代價。鹽之魔神賽爾特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紫寧卻是說道：「人類也一樣會犯錯誤不是嗎？」
歸離道：「人類的確也會犯錯誤，但是人類卻也有著神明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去糾正錯誤的勇氣。
「而且，人天生不會滿足於被動接受命運的安排。即便神明不想結束神代，人類終究會去結束。」
紫寧道：「那人類如果在缺乏神明的指引走向滅亡了怎麼辦？」
歸離道：「即便有了神明的指引，也是有可能走向滅亡的，二者都是概率問題，本就沒有辦法比較優劣。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與其因為神明的錯誤而導致人類自己的滅亡，不如因為自己來掌控命運。
「任何事物都應該自己為自己的命運負責，而不是交託給虛無縹緲的神明。
「即便結果是滅亡的命運，也該由人類自己去做出決斷，為自己負責。」
說著歸離看向紫寧、婉煙、秦璇和紅塵，說道：
「如今的望月，人民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我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幸福。
「我認為，即便是岩神在世，也未必能做得比你們好。
「雖然說現在會存在一些問題，而且將來也依舊會存在問題。
「但是，歷史這種東西，本就是螺旋上升的一個過程。
「所以我覺得，四位閣主真的不需要考慮太多。也無須在試探什麼了」
聞言，紫寧愕然，原來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自己從一開始的不斷謙讓試探，在對方看來不過是小孩子在和一個大人耍心眼。
紫寧隨即笑道：「多謝歸離先生教誨。」
歸離也是點頭回應道：「閣主過譽了。」